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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突然翻身下馬,一步一步走到我的面前,紫色衣袍在他的身上隨著微風舞動,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再次彰顯。
我沒有向往常那樣不自覺地後退,反而挺了挺胸脯,安靜地與他對視。
熟悉的檀香味道撲入鼻中,他緩緩伸出修長的手指,微涼的指月復在我的臉頰上來回摩挲,「清兒,跟我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你一點都沒有動情嗎?」。
動情?
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畫舫里他寵我的情景再次浮現在眼前,一切好似從沒有走遠,又好似已是前世雲煙。
「清兒,」他的指月復一點點擦過我的眉眼,最後停在我的唇上,「我疼你、寵你,也可以容忍你有自己的小脾氣和小算盤,但我無法接受你背叛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跟我回去,我只當你犯了一次小迷糊,不再追究你的過錯,還如以往那樣疼你,寵你」
我愣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金色面具,他的眼神變得很柔和,就像他在畫舫里抱著我時那麼柔和。
我的腦海里始終回想著那個詞,「動情」?我動過情嗎?為他?
「清兒,」他另一手攬住我的腰肢,輕輕一帶將我帶進懷里,聲音里帶著一絲沙啞,滿是無奈地道︰「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就算明知道你已然背叛了我,卻還舍不得罰你。」
他的話音未落,摩挲我臉頰的那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涼涼的柔軟的唇貼了上來。
面具男的吻就像夏夜里的涼風,落在我的唇畔。
他吻得細致而認真,靈巧的舌頭輕輕描摹我的唇紋,最後停在我的唇角,一點一點舌忝吮。
我的腦海中有片刻的空白,接著便是一陣心痛,不管面具男的內心有多少隱藏在深處不為人知的秘密,也不管面具男欺騙過我多少次,最起碼有一點我是可以肯定的,他對我的溫柔是真的
可是他的溫柔,我承受不起
我在他的面前如同一張白紙,他對我的一切了如指掌,而他呢?連他的真實容貌我都未曾見過
心底抽搐,我猛地推開了他,連同他纏綿的溫柔一並打斷。
他對我似乎沒有任何的防備,身子向後退了一步,抬眸間,琥珀色的雙眼中盈滿受傷的痛,吻過我的唇在月色下顯得妖異艷紅,他緩緩抬起手,用潔白的食指在唇瓣上摩挲一圈,仿佛還在感受我留給他的余溫。
「清兒,這是你多少次拒絕我了,你自己都數不清了吧」
「……」的確,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我好似每天都在拒絕他,在他情濃之時活生生推開他,看著他去沖冷水澡。
面具男的目光轉向我的身後,聲音驀然轉冷,「清兒,在我和他之間,你真的要選擇他嗎?」。
我轉過身,見到月初痕不知何時已經從馬車走出,站在我身後五丈之外,清瘦的身子在天青色長袍的覆蓋下微微顫抖,他的臂彎里夾著一直從萍水鎮就帶出來的那把古琴,手指緊緊扣在琴弦上,易過容的面容沒有一絲表情,整個人仿若冰山上的聖蓮,遙遠,空靈。
月初痕沒有看我,只是用那雙黛藍色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面具男,眼中的冷冽之意沁人骨髓。
面具男瞥一眼月初痕,目光掃過他手中的琴,眼中含了一抹不屑之意。
「選擇……」我兀自重復著這個詞,「少尊竟然會給我選擇的機會?」
面具男看向我,嘆了口氣,「是啊,沒想到我這一生中,竟也會給別人選擇的余地」
我口中的「機會」到了面具男那里就變成了「余地」,對于我來說是機會,可是對于他來說,但凡他想要掌控的事情,是絕不會留給別人余地的。
「清兒,」面具男輕輕喚了一聲,竟然是柔情萬分的,「跟我回去吧,再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身上的月月酥便會發作,離開我,你會痛不欲生的」
月月酥……我不由得笑了,「少尊,你還不懂麼?單憑月月酥真的能留下我?毒藥確實可以綁縛一個人,可是卻無法禁錮一顆心。」
他定定地凝視我半晌,緊皺了下眉,似是痛下決心一般,「罷了,是我太寵你了,清兒,若是不讓你嘗嘗苦頭,你恐怕永遠也意識不到,你我是分不開的」他深深地吐一口氣,「你走吧,只是月月酥的解藥我不會再給你,真正地感受一次,你才能記住這疼痛」
他的這個決定倒令我很是吃驚,月月酥的解藥我早已不指望了,面具男那麼霸道孤傲的人,是絕不會給一個背叛者解藥的,可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輕松地放我走。
我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他的紅唇勾起,淡笑道︰「怎麼?不敢走了?」
眼瞅著我又要犯賤,人家讓我走我又開始別扭。
驀地,我見到面具男的眼中閃過一抹嘲諷的笑意,那意思分明就是在嘲笑我根本離不開他
心中的氣憤油然而生,我轉身便向身後走去,拉起月初痕的手,準備上馬車。
「慢著」面具男又道。
我停下,用鄙夷的語氣還擊他,「怎麼?少尊要出爾反爾嗎?」。
面具男甩一下寬寬的袖子,再一次擺出一副十足的王者之姿,「本座只允你走,可沒說放他走」
靠我就知道他沒那麼好心,如此輕易地讓我離開他明知道我不會舍棄月初痕獨自離去,竟然又來難為月初痕。
我挺起胸脯道︰「我今天一定要帶他走」說著,一把將月初痕拉到自己的身後。
面具男看著我如此明顯的「護犢子」行為,不禁再次輕笑,「清兒如此護著他,看得我心生妒忌啊,你何時也能如此護我一回?」
我瞪他一眼,這個時候他還要拿出爭風吃醋這一套
「依少尊的能力和手段,何須我一個弱女子護著?」
他的眼中又露出一抹受傷之意,幽怨地看我半晌,竟是無言……他垂眸許久,緩緩抬眼,目光漸漸犀利,掃向一直沉默不言的月初痕,冷聲道︰「身為長青族的族長繼承人,恐怕你也不需要躲在一個弱女子的身後吧」
長青族族長繼承人?
什麼意思?
我還沒來得及細細琢磨面具男話中的深意,突然身後一陣冷風襲來,我的腰上纏住一條胳膊,身子被月初痕向後一帶,便帶到他的身邊。
「公子?」我驚訝地望著月初痕這一套極其迅速的動作,驚訝得合不上嘴。
月初痕按住我的肩膀,將我按坐他的身後,低聲道︰「抱住我」
「啊?」我又是一驚。
月初痕趺坐在我的身前,一把扯過我的胳膊,強制地讓我環住他的腰身。
幾乎就在同時,他將一直抱在懷里的琴放在膝蓋上,十指靈動,撥弄琴弦。
清亮的琴聲傳出,急促得仿若湍急流下的瀑布,沒有一絲前奏,猛地響徹天際,那琴聲忽的帶出一股罡風,直直地前方的面具男涌動。
呃
六指琴魔?
不會吧月初痕這招是什麼功夫?
我分明看到了傳說中的六指琴魔他的指尖飛快地撥動,那股無形的罡風也隨著琴音的不斷急促而增大力度,終于在撲向面具男的那一剎形成最大的勁勢。
面具男背負雙手站在原地,目光清冽地望著月初痕,那股罡風急速地沖過他,卻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傷害,只是將他紫色的衣袍掀起,長發狂亂地舞動,而那金光閃閃的面具竟也在罡風的作用下向上掀開。
面具下,被隱藏得極好的面容就這麼露出了小半張臉,而那一刻,我的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我看到了如珍珠一般細膩的皮膚,白皙得沒有半點瑕疵只是這一瞥,足以驚鴻
面具男果然藏了一張妖艷至極的臉
只可惜,在蒼勁的風中,他不疾不徐地將面具扣住,穩穩扶回原位,一切如同未曾發生,只是那白璧一般的小半截臉頰卻在我的心頭烙上了深刻的印記。
面具男仰頭大笑,霸氣十足,「傳言中的竹敘不過如此還是月公子被莫璃陽關得太久,失了力道?」
面具男話音未落,月初痕的手指再次撩動,琴音不斷加急,第二波攻勢已然發動
此時此刻,我抱著月初痕縴細的腰身,滿眼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不言不語的男子。
月初痕,你瞞的我好慘我竟然不知你是「六指琴魔」還當你是個羸弱男子,處處維護,生怕你受到一絲委屈一點傷害
早知道你有如此大的本事,我又何必費上那麼多心思保護你
我胡思亂想著,月初痕與面具男的對決卻沒有間斷,不斷有剛勁的風向面具男襲去,而面具男巍峨不動,似乎那些罡風只不過是在給他搔癢一般。
幾個回合過去,兩人分不出高下。
而月初痕的琴聲突然來了個急轉彎,不再如以前的那般急切,而是逐漸緩解下來,罡風也漸漸停止,琴音忽而悠長,忽而高亢,反倒好似在呼喚著什麼。
很快,我的猜測被證實了。
「嗚嗷……」
西邊的山坡上突然響起一聲狼叫,在漆黑的夜里顯得陰森可怖。
「嗚嗷……嗚嗷……嗚嗷……」
隨著方才的一聲狼叫,周邊的山坡上也響起了同樣的叫聲,仿佛是在響應著某種召喚。一時間,狼叫聲此起彼伏,甚是嚇人。
面具男撩起衣袍猛地躍起,坐到自己的馬背上,朗聲道︰「這才是竹敘所隱藏的真正實力吧,音攻只是表象,馭獸才是實情以一人之力能抵抗千軍萬馬,難怪莫璃陽將你拴在身邊五年這樣的能力但凡有野心之人都會覬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