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細的刀尖就抵著葉安涼的胸口,她望著他,卻覺得自己似乎只是想要一份溫暖。如果血液不是冰冷的,就溫暖一下她冰冷的身體吧!如果沒有人單純的愛過自己,那麼就叫自己的血液來愛自己一次。
「鄭煦央,如果我死了,只希望能夠住在赤道上。你的妻子因我而死,我償命也是應該的,只是希望可以睡在赤道上,那樣的話就沒有那麼冷了。」葉安涼的手在顫抖,她不是怕自己會死,只是覺得血液是冷的。
「葉安涼,你以為你這樣可以推卸責任嗎?你這樣才是最無能的表現,如果你真的想要贖罪,就給我好好的活著。我要你活著贖罪,而不是用你的死來逃避一切。」鄭煦央真的是狂怒了,他沒有想到她冷靜理智的心中也會有這樣倔強的一面。
挑挑眉,葉安涼眉心蹙起,她臉上有一抹苦澀的笑。
「我沒有罪,所以我不是贖罪。」就算當初開車的應該是她,但是事實不是。她不過是一個替罪的人,如果說嫁到印尼,那不如就這麼干淨的死了。
鄭煦央發現葉安涼的眼中純純的,竟然如同是一地梨花飛舞而過,很純的一笑。潔白無瑕,猶如櫻花雨。這一刻,他竟然信了她。
「謝謝你信我。」只是一眼,她就依然洞察了他的心。
刀往下用力,立刻沒入身體。鄭煦央的速度如閃電,他的手抓住了刀子的大部分,只能三分之一沒入了葉安涼的胸口。
紅色的血交匯,有他的血,也有她的血。
「你這個白痴!」鄭煦央對著葉安涼怒吼,他的手如果慢一步,她是不是就這樣的去了。他的心在悲鳴中,為何這一刻他不想她死,甚至願意自己去擋那一刀。
葉安涼窩在鄭煦央的懷中,鮮紅的血然後了她杏黃色的衣裙。
血有點熱,即使不太熱,至少葉安涼滿意了。
「原來我的血不是冷的,至少我的血是熱乎乎的……,真暖和……」葉安涼窩在鄭煦央的懷中,她的眼楮一片血紅。此刻她已經分不出是自己的血,還是鄭煦央的血。
鄭煦央抱著葉安涼,他的手不敢松開,只能緊緊的握著那把刀。他怕自己松手的一瞬間刀子會往里面鑽進去,他的眼幾乎是赤紅色的。明明就是那樣一個聰明的女人,為何要這麼做。難道說殺人償命,她就一定要償命嗎?
「如果你想死,我是一定不會讓你死的,我救了你一命,你要記住你欠我一命。我不讓你死,你就不準死,你听見了嗎?」抱著葉安涼冰冷的身體,鄭煦央迅速地奔向城堡內的醫務室。
「醫生,醫生……」鄭煦央在很遠的地方就大聲地吼了起來,他的聲音幾乎要穿透整個城堡。
懷里的人為何越來越冰冷,不會的,她本來就是這樣的冷。沒有事情的,她只是天生就體質寒涼。
葉安涼緩緩地閉上眼楮,長長的睫毛沒有如往常一樣扇動,似乎連那股涼都離開了,只是剩下純純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