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柴光新檢查過後,蘇南心中有了數,看看望著自己一臉緊張的眾人,蘇南沖著他們點點頭。
「沒問題,治療一段時間後就能恢復行走能力。」
「什麼?」突然听到這個消息,柴光新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訝地看著蘇南,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當時可是由醫院的專家會診,最後一致說他的下肢沒有了知覺,只能癱瘓在床上。
「這是真的嗎?」柴玉兒也是不相信,望著蘇南只盼望他再點一下頭。雖然知道中醫對爸爸的康復有好處,卻從來沒有想過可以讓爸爸再次站起來。
「放心吧,玉兒。」寧瑜拉過柴玉兒去,將她摟到懷中,「蘇南既然說能治好,那就一定能治好,他的醫術很厲害的。」
「對,玉兒,你就不用再擔心,相信蘇南的話沒有錯。」陳彤也拍了拍柴玉兒的頭,讓她安心。
「這種情況如果當時治療及時的話,好起來會更快。現在拖時間久了,只能慢慢地治療,大概要三個月的時間才能治好。」
這話听到柴光新的耳朵里卻是根本不在意。都已經躺了快一年了,還差這三個月。再說,他都已經死了心,準備躺一輩子的,再過三個月,就又能站起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改變。
「柴叔叔你躺好了,我現在就給你治療。」蘇南一邊說著,一邊拿出隨身攜帶著的針包,從里面取出銀針刺到柴光新腰間的十來道穴位。
針剛刺下去時,還沒有什麼感覺。蘇南讓柴光新安心等待著,又招呼大家一起坐下來隨意聊著天慢慢地等。大約過了半小時,柴光新那沒有知覺的腰部漸漸地感覺到了熱,有一股酸漲麻癢的感覺就在腰間徘徊著。
「有感覺了!有感覺了!」柴光新驚喜地叫著,眼中閃爍著淚花。一年來,根本感覺不到腰部以下的存在,現在被蘇南扎了幾針,竟然就會有了熱癢的感覺,這怎麼不讓他喜悅。同時,在他心中,對蘇南已經是十分的信服。
沖著柴光新輕輕點點頭,蘇南並沒有制止他的感慨,被壓抑了一年的情緒,稍微發泄一下對他的身體也會有好處。
大約再過了十分鐘,蘇南將那針取下來,「柴叔叔,你的腿失去知覺太久,現在要慢慢地恢復,不能一次體會過長的時間。」
隨著蘇南的銀針取出,柴光新腰間那股感覺迅速地退去,又恢復到他原先那什麼也察覺不到的狀況。要不是蘇南解釋的話,他還當是自己的病太嚴重不能治好呢。盡管听了蘇南的解釋,他的心中仍然不好受,畢竟剛才可是讓他體會到自己的下、身仍然存在,這種失而復得,得而復失的感受,實在是一種煎熬。
「好,我知道了蘇先生,非常感謝你。」柴光新滿臉激動,不住地道謝。又轉頭對著柴玉兒說道,「玉兒,去準備幾個菜,讓蘇先生他們就在家中吃飯吧。」
「嗯。」柴玉兒答應一聲,就要向外走。
「等一下。」陳彤叫住她,「玉兒你不要做了,我們出去買一點回來吃就好。」
「對啊。」寧瑜也說道,「這時間也不早了,你再做出飯來又要等一會,不如我們出去買點回來,那樣更快。」
猶豫了一下,柴玉兒還是點頭答應。雖然出去買要花更多的錢,但是這又算什麼,老板能夠把爸爸的病治好,就算是付出一切也是值得。
三人一起出去買飯,就留下蘇南和柴光新兩人在家中。
「柴叔叔,听玉兒說你這傷是被車撞的,這件事是怎麼處理的?」
听蘇南這麼一問,柴光新的臉上現出悲憤,「沒有,當時撞了我之後,那人就逃逸了,連是誰都不知道,又怎麼處理呀。再說我躺在醫院,玉兒還是個小孩子,又沒有別人,也沒有能力去追究。」
蘇南輕輕點了下頭,其實也應該想得到。看他們家的情況,說吃了上頓沒有下頓都非常有可能,如果當時的事故得到處理的話,還不至于落到這種地步。
兩人正在說著話,就听到外面有敲門聲。蘇南還以為是柴玉兒她們出去買飯回來,起身出去打開屋門。
「你是誰?」門外站著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染著黃發,眼角處有一道刀疤,嘴里叼著煙卷,脖子上掛著粗粗的項鏈。看到開門的是蘇南,詫異地看他一眼,悶著聲問他。
雖然奇怪,那人卻是在蘇南開門後,直接就向里闖。
「你找誰?」看他的樣貌不善,話也不說就向里闖,知道柴玉兒家就她跟爸爸兩人,蘇南一伸手攔住那人的去路。
「用你管!」那人說著話,就去推蘇南的胳膊,口中還叫著,「玉兒,姑父!」听到那人叫姑父,蘇南倒不好去攔他。明顯他是柴玉兒的表哥。
那人沖進屋來,看到家中沒人,就又向柴光新屋內闖。倒是沒有懷疑蘇南,他知道柴玉兒家的情況,連老鼠都不願意來住,這樣的家庭還會招來歹人?再者說,自己就是在街面上混,難道還怕出事?
「姑父!」那人見到柴光新之後,喊了一聲,卻沒有一絲熱情,「玉兒呢?這人又是誰?」
柴光新顯然也不待見那人,見到他就跟不認識一樣,沖那人一瞪眼,「苗大軍,你滾出去!」
「哈哈,姑父,你這是何必,氣大傷身呀。」苗大軍大笑著,「玉兒表妹呢?快讓她跟我去見我們大哥。我們大哥前兩天算了一卦,需要找個十六歲、八月出生的女子做女朋友,正好玉兒合適,又長得漂亮,我就向我們大哥推薦了她。我們大哥以前見過玉兒,還想著再過兩年來找她呢,現在算了卦,就把她的位置提前了。」
「滾出去!」柴光新氣得渾身發抖,用手指著苗大軍,嘴唇哆嗦著幾乎就說不出話來。
「姑父,你別生氣呀,再氣壞身體可就不好了。這玉兒雖然是我表妹,可是馬上就要變成大嫂,你說你要是氣壞了,玉兒再在我大哥面前說幾句我的壞話,我不是要吃不了兜著走嗎?」
「姑父,其實吧,要我說你應該高興才對。玉兒跟著我大哥,那可是很威風的事。你知道不知道,我大哥現在的地盤又擴大了一倍,現在是罩著這附近的八條街道了,每個月光收保護費就能有幾十萬。到那時,你們家的日子可是會越過越紅火,姑父,你不但不應該生氣,還要感謝我呢。」
「滾~~~!」柴光新氣得只會說一句話。
「出去吧。」蘇南站在一旁听了會,明白他們雖然是親戚,但是互相之間的關系並不好,對苗大軍也就不會客氣。
見蘇南指著門口讓自己出去,苗大軍掃了他一眼,眼中滿是輕狂之色,「小子,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讓我出去?小心惹到老子,把你的這個指頭給你打折了!」
「是你自己出去,還是我把你請出去?」蘇南的語氣很是平淡。這兒是柴玉兒家,苗大軍又是柴玉兒的表哥,雖然他們有矛盾,但畢竟是親戚,直接動手並不合適。
苗大軍並不理解蘇南的苦心,把他的克制當作是軟弱,「哈哈,小子,看你細皮女敕肉的一副小白臉的模樣,就知道你只會耍嘴皮子,就憑你還敢請我出去?」
「對了,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難道是看到我表妹漂亮,跑到家里來追求她?」
「苗大軍,你混蛋,快點從我家滾出去!」柴光新躺在床上听到這些話,感覺是冒犯到蘇南,再次沖著苗大軍嚷起來。
這時,門從外面打開,柴玉兒領著陳彤、寧瑜走進屋內。
听到爸爸的喊聲,柴玉兒幾步跑進臥室,見柴光新躺在床上不住地喘著粗氣,而苗大軍則是站在那兒得意地笑著。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苗大軍的胳膊,「苗大軍,從我家滾出去。」
柴玉兒人小力弱,怎麼會拉得動苗大軍,反而是把自己的臉憋得通紅。
「好了,玉兒,讓我來。」蘇南在旁邊說一句。他終歸是客人,不好首先在主人家動手。不過現在看柴玉兒的樣子,確實是痛恨苗大軍,也就沒有了顧忌。
說著話,蘇南一把抓住苗大軍的脖子。
「哎喲!」苗大軍本來還想著掙扎,但是一用力才發覺自己的全身竟然是又酸又麻,根本使不出力氣來。整個人就如同小雞一般,被蘇南拎著脖子提到半空中。
「快點放我下來!」苗大軍驚叫著,兩只腳不住地在亂蹬,手也在空中胡亂的抓,可是蘇南是站在他後面,根本無法抓得到。
拎著苗大軍走到門外,朝樓梯上一扔,看著他哎喲地叫著從樓梯上滾下去,蘇南這才拍拍手,回到屋內關好門。
「小子,你有本事就在這等著。」苗大軍在外面大叫著,卻不敢再上樓梯一步。蘇南一只手就把自己給扔出來,這要再上去,那不是送上門去讓他揍?
一邊喊叫著,一邊快速地向樓下跑。苗大軍想得很明白,自己一個人對付不了,回去多叫幾個兄弟們一起來對付他。一定要把這個仇給報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