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曾老兒的評價（下）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念小樓已經停下來了。所有人都看著曾老兒。老頭兒沉吟了一會兒忽然問念小樓，「你的劍法，有人在指導你嗎？」。
念小樓把劍收在手臂後面，對于曾老兒剛才問的話，他有些猶豫，在想該怎麼說好。何貝子跟左月月左陽陽听到曾老的發問後都一直仔細的看著念小樓等他說話。
念小樓猶豫了幾下後說，「……我們那兒有個給死人吹喇叭的是個劍術高手，我在家練劍的時候，他看到了，指點過我。」
念小樓把朗濤的那套說法拿出來了。他並不想撒謊，但是說實話也根本不會有人信，還不如說個別人能信的。另一方面他也不想有人知道自己在利用召喚黑衣學習劍法的事兒。特別是這種召喚的能力將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什麼人來追查的……
曾老兒有些狐疑的看著念小樓，但是沒有接著問。他早就過了好奇心大的年紀了，再說現在的劍術界，門戶之見雖然還有，但是跟過去大不相同了。自己也不太想過問弟子的私事。
而何貝子這時也一直坐在地上仔細的看著念小樓跟曾老兒，她到現在還沒有听到曾老兒說動作不正規的問題。
而站在曾老兒旁邊的左陽陽跟左月月倒是釋然了，高興起來了，他們覺得念小樓有高人指點，當然會厲害了。
念小樓看曾老兒不說話，有些擔心的問，「師傅，我的劍法有問題嗎？」。
這是個讓何貝子感興趣的問題，她極有精神的豎起耳朵听著。左陽陽跟左月月也一起仔細的看著曾老兒。
而念小樓的這個問題卻讓曾老兒有點兒矛盾，他皺了皺眉後問道，「你……不是靠自己的理解來練習的嗎？」。
曾老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大多數能把劍法練到「凝神形散」的人，都是對劍法已經有了一定的理解和造詣的人。念小樓這時還問劍法有沒有問題有點像一個已經熟練的在高中考試中得高分的學生忽然問自己小學的題目會不會做一樣，這確實讓他有些不理解。
念小樓愣了一小下後，說，「不是，我一直只是在模仿別人……」
「模仿……？」曾老兒看著念小樓的臉覺得他不像在撒謊，他沉吟了一下後說，「你的劍法不是有問題，而是好的太過頭了一些。能模仿到這種地步……？你的這種進度也讓人有些吃驚哪……」他搖了一下頭說，「只是模仿……？照這樣練下去，就算到時候打不贏陸鶴鳴他們，也能有個好成績了。」
他的這些話無疑是重磅炸彈。讓坐地上的何貝子呆若木雞，她一動不動的看著念小樓跟曾老兒心說，我耳朵有問題了嗎？而左陽陽跟左月月就一臉的歡喜，這時師傅還在，他們倆只是滿臉的笑意，卻不出聲兒。
曾老兒接著點了點頭又對念小樓說了些讓何貝子更難以置信的話，「你的資質可能是我見過的最好的了。劍法看上去神韻十足，倒像是你自己體悟出來的。」
「體悟嗎……」念小樓表情有些苦澀，心說，我這個練法倒真是「體悟」。
「你的天份很好，但是要多練習，有很多東西，還是要時間來沉澱的。步子邁得太快其實也是有害的。」
這時的左月月在曾老兒的背後向念小樓做鬼臉兒。
念小樓沖她皺了下眉後，後跟曾老兒說，「我明白了，師傅。因為最近要跟他們三個比賽所以才練的比較拼命。」
他這樣說曾老兒也笑了笑說，「是啊，不過真是沒想到你能這麼快就練到這個地步，這要傳出去可是劍術界的一大新聞了。」
曾老兒說著準備離開。
念小樓卻忽然在後面說，「這個……師傅我可不想變成什麼新聞。」念小樓有些苦笑的把劍拿出來轉了兩下又收到胳膊後面。
曾老兒有些奇怪的回過頭來說，「為什麼？練得好了，難道是什麼壞事？」
念小樓有些不自在的笑笑說，「我覺得劍術還是要手頭上見真章。名聲再大，要是實力不行，反而被人笑。」他其實最近名聲太大，覺得跟自己的實力不符。這回要是再來個天才的名頭兒，要是有一天黑衣不在了，他實力不濟要被人笑。
「嗯，你說的也不錯。名聲其實只是對實力的一種外在表現。」曾老兒沖念小樓點了點頭說，「有實力名聲總會有的。相反的有名氣沒實力，最終只是惹人笑。」老頭兒說著點點頭，轉身就要走。
而原本坐在地上的何貝子這時還在發愣，她忽然發現師傅轉身要走，她一臉的驚訝的爬起來沖曾老兒喊，「師傅，他的動作都是對的嗎？」。
她這麼問是因為平時曾老兒來的看過一個人的練習後，總會指點很多，如動作，氣韻這一類的。就算是陸鶴鳴也常常會被指點的。
而今天他說完了居然就轉身要走。
曾老兒居然並沒有指導念小樓的劍法動作。這讓旁邊的何貝子有些無常接受。
老頭搓了搓有些發紅的手跟何貝子用一種本該如此的語氣說，「他的動作很好了。按現在的方式仔細練下去，應該可以跟你們交手了。」
「他……」
何貝子正要說話的時候被曾老兒打斷了，「貝子，你要努力，多練習。每個人的天份不同，而你要多練習才行。」何貝子听到他這樣說臉有點兒紅的點頭兒說，「好的師傅，我明白了。」
「貝子，你在劍法的理論理解上的天份不弱于任何人，但是不把這些東西通過練習並成你自己的是不成的。」曾老兒說到這兒停了一下。這時候劍館里已經陸續的有別的弟子來了在門口抖衣服上的雪，他最後跟何貝子也是念小樓說，「任何的天才都是在後天的努力後才能有成就的。而大多天才最後其實都沒有成材，敗就敗在一個恆心上。天才大多自視過高不屑苦練。這是大忌。」
這天上午曾老兒也一樣只是在劍館轉了一下就離開了，他最近很忙，貌似劍術協會有什麼事兒在發生。
…………
何貝這天幾乎都沒跟別人說話，她一直在看著架子上的竹劍咬牙……
下午五點半閉館前，張逢又過來觀摩了一會兒。
念小樓正在重復自己最近的練習。
張逢一貫的話少，看念小樓練劍的時候，會微微的皺眉，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他大約皺眉看念小樓練了兩分鐘就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
念小樓看著他離開後心想，「從張逢的表情上看，他對自己的劍術的看法八成跟何貝子之前一樣……」最近曾老兒很忙，沒有時間在劍館長呆所以也沒有跟大家講過這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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