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章死斗
這天下午，臨到出發前何貝子收到通知，「最後一場比賽將會破格升級在‘北方天空’賽場舉行。」
「怎麼換地方了？」張逢在一邊問。
「不知道。」
念小樓坐在旁邊看著她。心說，那是哪兒呀？
「不過……」何貝子翻了一下自己的筆記說，「北方的天空，是皇朝最頂級的賽場了。上一屆的劍皇杯，最終賽場都是在那里。」
念小樓也有些吃驚的發愣。「我好像不夠格兒吧」張逢也湊在一邊兒看何貝子的筆記。
「這種淘汰賽理論上不應該放到那兒去的……」何貝子猜測了一說，「人家也說了是破格舉行的。最近這場比賽被炒得非常厲害……」
「是嗎？」。念小樓想起來果子兮說她押了筆小錢，看來那場局可能不是小錢那麼簡單了，應該有很多大人物都參進去了……
「不管怎麼說，對我來說都只是場比賽，對吧」
……
下午，天陰的更利害。
雖然是白天，但是光照非常不好。天地間好像罩著一層陰暗的霧氣。這次通往賽場的過道是條陌生的路。過道兩邊都是巨大的落地窗。感覺跟走在空中一樣。兩旁的一切讓念小樓頗有種天地蕭索的寂寥感覺。而遠遠的能看到比賽場內燈火通明。這種情形讓人會有種兩個世界在交戰的感覺。
「北方天空」是皇朝最高規格的賽場。那是個巨大的獨立建築物，獨立在皇朝體育館中。
……
念小樓跟何貝子他們三個人一起在選手室作準備。
耳邊能听到外面賽場里似乎有人潮向海浪一樣波動的聲音。何貝子一邊豎著耳朵听外面一邊說了句，「好像有好多觀眾呀。感覺今天下午的前兩場也沒這麼多人呀」
她看著念小樓笑笑說，「這回可真是長見識了。我都沒敢想過我將來的徒弟能進這種地方比賽。」
念小樓苦笑，「誰知道呢。可能有人在炒作吧……」
三個人並不知道的是，這場比賽經過各種勢力數場炒作之後，票早就已經賣盡了。還加賣了半數的站票。觀眾人次比前面五場的總和還要多。
念小樓閉目仰躺在椅子上听著外面向海浪一樣的聲音。感覺上真的似乎來了好多人。果子兮這回應該能賺不少錢吧。不知道跟她押對門兒的是誰？
念小樓忽然睜開眼笑著跟旁邊的何貝子和張逢說，「我听說賭錢贏得太多了，會被莊家群毆。有這回事兒吧？」
何貝子正在听外面的聲音，似乎對他這話有點兒不知所謂。只是沖他哼了一聲。張逢倒是老實，愣了半天說，「好像會。」
……
「今天的挑戰者。他的名字叫，——念小樓∼」
念小樓隨著解說員的這聲叫出場。場邊的觀眾，掌聲連續的如雷聲在看台上爆炸。
這個賽場比前面的念小樓看過的賽場完全不同，屬于半露天賽場。設計的極見巧思。四周四面的高處，居然都能看到外面大片的陰霾的天空。從角度上來看每個觀眾在賽場里的注意力會落在賽場和天空上，別的什麼都不會留意到。
人在這種環境中會有種賽場正飄在天上的感覺。
何貝子跟著念小樓一起往外走。她一邊用手里的本子擋住探照燈的光照說，「人好多。這里應該是職業聯賽的場地才對，居然給你用上了。」
念小樓心里也在想，「難怪叫‘北方的天空’。」
而作為今天的壓軸戰。被放在這個賽場上可以看出舉辦方對這場比賽的重視。
李雙已經早就在賽場上等他。對于念小樓，他完全不拿正眼看人。
何貝子跟張逢一齊坐到念小樓這邊的台子下面。
……
當鈴聲敲響時，解說員重新點名，「五虎劍門——李雙」，李雙向周圍的觀眾高舉雙手。觀眾發出向海浪一樣的尖叫聲音。
念小樓完全不知道怎麼處理。李雙高舉雙手向觀眾示意的時候。他看了一下手里帶來的劍。這是果子兮送他的那把恆竹劍。黑色的仙鶴護手卡在上面有種清涼的金屬感。劍身厚重的恆竹使這把劍有種骨節突起的猙獰。
既然今天是這樣規格的比賽。那麼這把恆竹劍也應該用上了。念小樓心想，在這樣的賽場里用自己最好的劍，也算是物盡其用了吧
當解說員點念小樓的名字的時候，念小樓只是向觀眾點了點頭。他既然不知道作什麼動作好，那麼索性什麼都不作了。而這里的大部分觀眾都是沖著他才來的。人潮中立即爆發出發大海一樣的歡呼聲。
「要創造奇跡呀，念小樓。」
「今天一定要打贏呀」
念小樓跟李雙按裁判的示意走到場中，持劍行禮。李雙跟上次看到的時候一樣，身高普通，眼楮看著念小樓的時候卻有種說不出的陰毒，像某種在看著食物的蛇。兩人靠近的時候，他忽然陰陽怪氣的說了句，「你怪值錢的」他說著裂嘴的笑，顯得他的長下巴更是突出，「有人出十萬叫我收拾你。」
念小樓頓了一下，笑笑說，「你打輸了，就得退錢對吧」
長下巴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愣了一下後陰陽怪氣的說，「是呀」
對于今天的這個場地，李雙非常滿意。在這種地方比賽，是一種榮耀。而在他看來，他是當之無愧的焦點。他來的時候就在心里想，「我是這場比賽的必然勝利者。」只要今天表演的漂亮，他的未來，還劍術之路都是通達的。他可以常常在這種頂級的賽場上比賽。
賽場四周的燈光被關閉，只有比賽場上被照得明亮。四周看台上的人群因為光線變弱而隱沒在淡淡的陰影里。人群除了賽場只能看到陰暗的天空。賽場中的兩個人站在賽場上卻像飄在黑色的空間中一樣。
裴玉清今天下午早早的就以自己的職業選手身份進了單間的貴賓室。被他帶進來的還有陰江豪。這是裴玉清的人情。跟裴玉清一起進來看比賽，陰江豪原本是願意的。但是坐在這里一直到比賽為止。裴玉清幾乎一言不發。他又不能隨意走動有種快要被憋死的感覺。而朱大江這天被留了下來了。這場比賽的票又極難求，他只好在房間看直播，心里把裴玉清的祖宗都罵翻了。
商小雨跟白額珠這時也已經在獨立的單間貴賓室里。兩個人沉默的看著黑色的空間里的賽場。白額珠從荷包里掏了些糖果跟小零食放到面前的桌子上。嘆了句，「來的人可真多。」
商小雨，「是呀」
……
隨著一聲鈴響。比賽已經開始。
念小樓在鈴響的瞬間就躍起，以「青衫司馬」向對手出了一劍。這一劍念小樓在跟山羊胡子的比試中已經用過多次。利用身體的重量，對手硬接必退。
李雙原本以為念小樓會跟自己打游擊戰。他沒有想到念小樓上來就敢第一劍直取中門。他冷哼了一聲，硬架了這一劍，念小樓的劍帶著身體的重量極重。李雙心中一凜被迫向後退了一步，御除攻勢。
他開局時本來還在考慮念小樓的實力太弱怎麼做才能讓他剛好平局過關。這時被對手一劍擊退。心中正在吃驚。連著念小樓的青衫司馬第二劍再來，他被迫接劍，吭的一聲，他再被打得往後退了一步。
周圍的觀眾們發出了狂熱的尖叫。「好啊」
「有氣勢呀」
李雙顯然被激怒了。他咬牙心想，「這小子是什麼意思，想擊倒我？」同時出劍反擊，尖叫道，「小子，你還想贏第一局呀？」，念小樓不後退，硬性舉劍格擋，兩個人的劍發出噗的一聲。
念小樓今天換最好的劍來，也是準備好了今天的打法會很激烈。好劍不用擔心中途壞掉。李雙搶機會出劍，他劍極刁毒。以五虎門的非宗室弟子能受到青睞。他是有實力的。
何貝子在旁邊台下緊握雙拳尖叫，「不要後退」
李雙的劍來，如風中之蛇。念小樓冷笑，迫使硬切，李雙的劍極速變路。念小樓再切一劍，這兩硬砍在對方的劍上發出 兩聲。李雙的攻勢被破掉了。
念小樓這種砍法在普通劍術上，是不會被人選擇的打法，因為劍不是重兵，一般不能以重擊對手兵器為勝。特別是實戰中對手如果用的刀這一類的厚重武器，這麼砍反而對劍會有損傷。念小樓現在明顯是不心疼手里的劍了。李雙冷笑一聲手里的劍擅抖的攪起，向一條扭曲的蛇。向念小樓穿刺過來。
天空的風似乎越來越大，有無數的枯葉被大風吹起向群星一樣打著旋從天空飛過。
賽場中念小樓看到對手的劍來，不肯閃躲。「青衫司馬」的優勢就是起手快，他咬牙再起「青衫司馬」迎頭連對手的劍一起劈過去。跟山羊胡子不同。青衫司馬躍得低，但是念小樓已經可以連續彈刺三劍。李雙眼見念小樓又跟自己硬砍。他第一劍撒手，不跟念小樓硬架。他對劍術的反應極快，到念小樓出第二劍，他早已經預判出念小樓的攻勢。他眼中一厲，順勢反刺了一劍。兩人的劍在空中 的一聲。念小樓情急之下仰頭，李雙的劍從他下巴旁穿過，沒有被刺中。
而李雙沒有想到念小樓的青衫司馬還會有第三劍，念小樓的第三劍唰的一聲刺中他的肩。
這是這場比賽的第一個得分兒。
觀眾席上的所有人在瞬間如山呼海嘯一般的尖叫。
「好強」
「喔喔喔。」
何貝子在下面尖叫，「好，得分了啊」她跟張逢兩個人這時緊張到了極點。這一局只要念小樓不能壓制對手就輸定了，而後面的兩局就不用再打了。
念小樓第一次得分。場邊的解說員站起來尖叫說，「比賽一上來就完全是死斗。念小樓雖然只有兩級卻上來就不肯示弱一直主動搶攻。」
商小雨跟白額珠坐在貴賓間里似乎並沒有被外面的人群感染。
「你覺得他能贏嗎？」。白額珠笑了笑說，「很有氣勢。」
商小雨說了句，「這種打法倒是少見。不過李雙的五虎劍應該還有絕招沒出吧。」
另一間貴賓室里的裴玉清一直在喝茶對于場上的交手似乎並不掛心。陰江豪在他旁邊雙手緊握，對比賽看得非常不爽。他花了錢的，這時看李雙居然失分心里直罵，「飯桶」
李雙的怒是可以想見的。他的劍術就算在自己的師門也被稱為「劍如毒蛇鑽」。跟念小樓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的選手。居然被對手連續壓制住，處處踫壁。他心說，我再不好好收拾這個小子，打擊一下他的氣焰。我還表演什麼？
他失分的瞬間，手中的竹劍如風般回斬，他的得意技「五虎巧連環」應聲而出。
一百一十四章死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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