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黑色時間
這天的晚風頗有些大風起兮雲飛揚的感覺。
念小樓手里拿著竹劍。四周不時的有風吹過紙屑在地上沙沙響的聲音。
「明天就是我跟陰江豪的交手了。不過這次我受傷了,也用不著再客氣了。」
念小樓自認前兩次比賽,自己已經表現得很強了。這次一局干掉陰江豪也算是為這次比賽畫上一個句號。兩局勝山羊胡子,再兩局勝李雙,再一局干掉陰江豪,估計媒體要小瘋一陣兒了。
「對我來說,最後一局對陰江豪直接讓黑衣附身來打也算給自己放松一次吧」
那個小吃街,說是不遠。但是以皇朝體育館的規模來說,那是越走越遠。越走天越黑。
這黑是所謂月黑風高之夜的那種黑。
路邊的店子因為昨天剛剛下過雨,天氣涼客人少,所以多有提高收攤子的。所以路上人很少……
對于朱大江來說,這是個偷襲念小樓建功立業的好日子。他甚至想跟著春晚的節奏唱一曲《好日子》。
朱大江的鐵尺夾在懷里,那尺是他專門備的,是一種機械廠用的專用鐵尺,極長,有一米一左右。從他當上老師起,他就想過跟學生起沖突後怎麼收拾的事兒。用劍砍學生肯定犯法的。但是老師有老師的法子。用鐵尺子。這對于向他這樣的人來說跟劍沒什麼區別。而且對老師的身份也是個利用。尺子不是管制刀具用尺子把學生打傷了,怎麼說也有個老師的身份擋著。除了警告不會把他怎麼樣。
「念小樓∼由不得你了。你身上有傷。我再給你加一點吧。」朱大江在陰笑。六級在一般劍術教練中就是個笑話。但是對于普通人,這個實力已經非常強。而且作為老師他自然知道那些傷會讓人用不了劍,他是非常明白的。他陰笑的看著遠處街邊兒慢慢的踱步的念小樓說,「念小樓為了我的明天,就犧牲一下你吧。」
朱大江這次沒有跟陰江豪說,也是不想讓他派保鏢去。派保鏢去,這就成了陰江豪派人打念小樓了。那些黑西服,他也極看不順眼。朱大江心里也常想過了這個村,我一定打機會收拾你們這把狗腿子。他自己總以老師自居,在心里把這些黑西服稱作狗腿子。
小吃街這天晚上出攤子的人很少。倒是有個作煎餅果子的姑娘生意極好。在這個人極少的時間,居然還有幾個人在排隊。念小樓心說就她了。
于是排在後面等著。
這時天氣很陰,有冷風把地上的樹葉吹的來回的詭異的轉圈兒。
作煎餅果子的攤上的熱氣,似乎擋不住這寒冷的風,剛冒出來瞬間就被吹得無影無蹤。
念小樓正在等對方卷煎餅果子。他的前面排著三個人。
那作餅子的小姑娘生意好,手也很巧。卷餅子的時候,第一個人的跟卷年畫一樣的作。到下一個人的餅子,她卻換了種方式,兩邊卷。
念小樓心里感嘆這個小姑娘善于在工作中找樂趣。這時到他了,他抬頭沖小姑娘一笑,說,「我要個六塊錢的。要一個雞蛋。不要辣椒。」
小姑娘沖他笑笑,卻突然瞪眼呆看著念小樓的身後。
念小樓在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種陣異樣的冷風。他在從小女孩的眼中反應過來。並在一瞬間讓黑衣附身。周圍的風在一瞬間像被黑化了一樣。那從背後砍來的一劍像刺進了冰冷的風里。
時間似乎在一瞬間變慢了,念小樓沉肩讓過了那一劍。偷襲的人有些吃驚于念小樓的反應之快。但是他顯然不能就這樣算了。他準備好的,他的前途和功勞都在向他招手。他連著又是一劍砍來。
念小樓在對手出劍的同時就反手拔劍,向後撩起。
那背後偷襲的人,視角極好,看到念小樓居然不回頭就向後砍,心中有些曬笑。知道這是圍魏救趙的招術。想迫他退開,好反過身來跟自己對抗。不過這個偷襲者的劍擊經驗很厚。知道這種向後斬的劍,因為根本看不到目標,完全是瞎砍,所以不可能造成多麼大的殺傷。甚至大多數情況下,完全不可能踫到人。
所以他一點兒不擔心。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那一劍非常準的撩向自己的下巴。他再往下砍不會先砍到對手,而是會先被刺中下巴。他情急之下揮劍架了一劍,竹劍和鐵劍相擊,發出格的一聲。
他的六級劍術還是有些實力的,就勢又強劈出一劍。
對偷襲來說,這種情況下最好是不斷的攻,讓對方沒法兒回頭。對方視線不好就只能挨打。這種情況只要對方反過身來了,就完全失去了偷襲的意義變成格斗了。
他對面的念小樓卻沒打算讓他如意,他背後向長了眼楮一樣。隨手又出了兩劍,劍劍都是後發先制。偷襲者居然被迫退了一步。
念小樓慢慢回過身來。昏暗的路燈光下,他看到了朱大江,這個人正咬牙切齒的面容扭曲,他的手里拿著一把長達一米的鐵尺。那鐵尺的一頭不光裹了厚紗布,以便于握捏。還學人家電影里把鐵尺用紗布拴在了右手上。
朱大江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他的眼楮惡毒的盯著念小樓。這次來手上拿的是鐵尺,這種東西連管制刀具都算不上。但是到了劍術高手的手里,他其實跟劍沒有什麼分別。
朱大江看到偷襲失敗。念小樓已經回頭看清了自己。他反而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按一般的情形。這種時候的念小樓應該非常憤怒的指責朱大江。質問一些諸如,「你作為老師居然干這種勾當?」的話,以求在義理上佔據優勢。
而朱大江以為念小樓必然會說這些,他獰笑著搶先笑說,「上次我就說你揮劍的姿勢不對,專門來教……」
他的話後半段沒說完。念小樓卻不答話,他的竹劍兜頭一劍就劈過來了。
劍破風而至。
面對著面,朱大江也完全沒料到念小樓會不說話就突然砍過來了。他倉猝之下舉鐵尺格擋。動作還沒到位,念小樓的劍就砍到了。他的鐵尺只御掉了一小部分力氣。
剩下的力氣隨著劍, ∼的一聲砍在他的右眉骨上。
他嗷的一聲慘叫。向後退了一步,用左手發抖的一邊模自己右眉上的傷一邊,歇斯底里的吼,「你好大的膽子,你敢……」
他話沒說完,念小樓的又一劍劈到。他情急之下舉尺又擋。念小樓的劍快他一步,噗∼的一聲斜劈在他的左額頭上——劍斜向下在他的臉上開了道渠,——去勢不減的向下砍過朱大江的鼻梁,在他的臉上開了道大紅溝。
朱大江疼得淚都出來了,他一邊後退一邊尖叫道,「你還敢……」
他話還沒說完,念小樓又是一劍兜頭砍到。朱大江這次學乖了,他猙獰著臉橫著鐵尺就想架住。念小樓中途變劍路。劍向下錯過朱大江的鐵尺。
遽然,劍再猛的向上回抽朱大江的臉。
朱大江猝不及防——這一劍從下向上,砍中他的左下巴,劍去勢不減,在他的臉上斜向上開渠一直到右眼瞼才停。
這條劍痕跟上一道剛好交叉在朱大江的臉上畫了個「大于」號。
朱大江疼的冷汗真冒,雙手作鷹爪狀,直發抖。他齜著牙直吸著冷氣。臉簡直疼麻木了。心想,**完全不說話呀。說話就打
他自己這時也在納悶,他看過念小樓最近幾場的比賽。知道念小樓的實力還行。但是跟他比起來完全不在一個級別。而且念小樓這時明明就受傷了。他覺得出手肯定沒問題才動手的。怎麼會想到偷襲居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念小樓在砍完這幾劍後。把竹劍插回劍鞘。慢慢對朱大江說道,「你來干嘛你自己不知道?有什麼好說的。」
念小樓說完轉身就走。
他剛剛在砍的時候就想明白了。朱大江這次來拿的不是劍,而是鐵尺,這種事兒有嘴說不清,你說朱大江偷襲你,他拿著鐵尺,別人也不會說他是行凶。反倒是如果念小樓真的把朱大江給砍出問題了,學校可能反而會說他打老師。不如給他留個記號讓別人問他是怎麼回事兒,讓他自己說。
朱大江看到念小樓轉身,這時看念小樓轉身背對著自己,他眼中凶光直冒,他猛的追上一步,揮起鐵尺照著念小樓的後腦就要砍上來。
念小樓本來就防著他,他的鐵尺剛揮在天上。這時念小樓忽然轉身撥劍,噗∼的一劍削在他右手的手腕上。再還竹劍入鞘。
朱大江的右手腕被削中,手痛的本能乏力的放開。那鐵尺因為被綁在右手上,所以掛著沒掉。
但是疼的他直癟嘴。
他臉頰顫抖的從牙里 了個字兒,「你……」
念小樓沉默著盯著他。他剛才說話就挨打,身體已經有了條件反射,他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念小樓故意轉身再要走。朱大江再抽冷猛的再揮鐵尺向前,想再砍,念小樓在他鐵尺還沒近身的瞬間轉身再拔劍——噗的一聲再切在他的右手腕上。
啊朱大江厲叫著握住右手腕。他的頭上已經盡是冷汗,這時抱著手腕,疼的慢慢的蹲縮在地上。
念小樓看著他笑笑說,「再試試?」
他手里的竹劍慢慢的作勢,突然發力假裝往他臉上空砍了一劍。朱大江被嚇的向後一退一坐在地上。
念小樓還劍入鞘。沉默的轉身走了。只留下朱大江一個人抱著右手腕坐在地上發抖。心說這個人的實力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強
朱大江挨完打,並沒有回去,而是去醫院看了一下。然後在外面找了個招待所先住下了。
陰江豪本來平時就不怎麼找他。開賽前發現他不在還是有點兒吃驚,這人怎麼忽然的不在了。但是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朱大江其實沒回去報信還是有些惡意的想法。他自己偷襲失敗已經拿不到什麼所謂的功勞了。如果明天陰江豪要吃虧那也是裴玉清自己的錯。以念小樓今天晚上的實力來說,陰江豪明天肯定要糟既然注定要出事,那他還不如躲得遠遠的。這樣他不擔責任。
而且他作為老師,就算被念小樓打了,也不能說出來。作為教練總不能跟人說,他被一個兩級的學生用竹劍砍了。何況還作賊心虛。
這天晚上裴玉清一直在仔細指導陰江豪的練習。這種分析主要集中在怎麼對念小樓現在的傷加重的打法,特別是念小樓腿上的傷,那個傷雖然不重,但是對于比賽的影響最大。盡可能加重它是非常重要的。
另外裴玉清還按照自己的分析來指導陰江豪,關于「商羊舞雨」的可能破法,以及念小樓的「青衫司馬」有些什麼對門的招法。他對于陰江豪的指導更多的是一種試驗心態。想讓他試試自己感興趣的招數有沒有什麼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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