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章十五秒黑暗中的光
這天上午並沒有人來采訪念小樓也沒有安排新聞發布會。這使得外面的猜測多了許多。幾乎所有的信息都立起來了。謠言和猜測向冬天的暴風雪一樣漫天的飛舞。
念小樓坐在房間里等侍著比賽時間,一邊看著體育館給的通知。「今天的比賽不在「北方天空」賽場,改回到普通的A3號賽場了。」
「怎麼沒人來采訪你?」何貝子在旁邊閑得無聊問。
念小樓把手里的通知單放回到桌子上說,「可能是為了讓那些不知情的人猜吧」他靠在沙發靠背上說,「這個比賽背後有不少人在參賭。這是個忽悠人的時候。」三個人都是沉默,一齊無聊的在窗邊,看著外面的世界想像著那些謠言和內幕消息滿天飛的情形。體育館向一座城堡把這一切都擋在了牆外。
九點鐘,念小樓跟何貝子他們一齊下樓去參加比賽。一路上空空如也。似乎所有人都不在了。體育館向一座空城。
A3號賽場里人聲鼎沸。這一天比賽的票也早就已經賣空了。還賣出去了一倍站票。事實上這一天追來看比賽的人比上一場還多。不過比賽組織者似乎故意的把票炒空了。這時黑市價比票的原價高十五倍之多。
對于念小樓來說,今天的比賽對于這次的行程是一個句號。至于誰在炒作,誰在想什麼,都與他無關了。可能這一天,他也多了很多的感慨。如果自己有一天的實力能向黑衣一樣就好了。背後有什麼勢力在炒作又怎麼樣,在自己的實力面前永遠拿自己沒有辦法……
這天的念小樓是第一個被念名字進入賽場的。當他進入場地時,場面幾乎一度失控。可能在這一瞬間有無數的賭他不能參加比賽的人們的錢消失了。人群中爆出了大量的歡呼和衰嘆交織的聲音。
念小樓緩步進入賽場。他的腿經過昨天之後,傷痛似乎穩定下來了。不嚴重,但是不能忽略。何貝子跟張逢兩個人跟他一起進來。到場後坐在到賽場旁邊。跟上次一樣念小樓並沒有向觀眾們示意什麼的。但是賽場的觀眾們在他站到賽場後仍然再次爆出熱烈的掌聲。
念小樓今天手里拿的是一把便宜的A型竹劍。是三把劍中的第二把。
場邊的主持人接著在尖聲的高叫,「有請我們的黑方選手——陰江豪」
陰江豪這天的跟往常一樣穿著極正規的道服。讓念小樓有些吃驚的是跟他一起進來的還有裴玉清。念小樓一直並不知道裴玉清跟他在一起。這時看他忽然笑,心說難怪陰江豪這麼有把握。原本有他在這兒。
陰江豪上台後向觀眾們舉手致意。觀眾反應並不太熱情,但是有些人在哭喊,「你要打贏啊,要不然我又輸了」這一類的話。
陰江豪轉過身來跟念小樓兩個人面對面,裁判在旁邊說規則。陰江豪看著念小樓忽然說,「我看新聞,你想一局打敗我?」
「是的。」念小樓心想你問這種問題,想要我回答什麼呢?他對于陰江豪他只能笑而不語。這對念小樓來說不是場比賽,只是表演。而且念小樓的腿跟胳膊受傷了,他並不想表演太久。
于是念小樓接著說,「一局太久,只會陪你玩個十幾秒。你盡量動手吧」
陰江豪用一種哭笑難分的表情說,「上場的比賽把你的腦子打壞了嗎?」。
念小樓不說話。
裴玉清坐在賽場的下方仔細的看著賽場中的兩個人,他向一塊木雕一樣一動不動。
陰江豪手里拿的是把黑黃色的炭縴緯竹劍。跟念小樓手里那把淡黃色的普通劍有種對比上的反差。
開局,陰江豪沖上來超先進招。念小樓只是避讓。其實陰江豪的劍術不錯,不過相對來說比李雙還是有差距。他畢竟是個富二代在吃苦方面不如李雙。就算是同樣的招式用起來就沒有李雙那種狠厲跟惡毒。
兩人連對了兩劍。念小樓一直不跟對手硬接。只是利用竹劍的彈性跟對手周旋。而這個時候,他忽然能理解,曾老頭說的萬物利其性的意義。對于劍術來說,很多時候是對劍性的利用。而硬接則不是。
兩個人接著交手,念小樓的步法跟劍法感覺向在場上飄。「青衫司馬」其實更像一種青篆劍法的綱要。代表著這種劍法的某種基調。
裴玉清有些冷厲的坐在場下心想,「這個小子居然又有長進了。」
而這天坐在貴賓間的商小雨跟白額珠也是這種想法。白額珠說道,「可能對于劍術的理解,這個人是個天才。這麼短的時間已經有了這樣的長進。」
商小雨卻似乎若有所思,「他這可能是一種被迫的狀態下的本能領悟吧。他的腿傷了,胳膊也傷了。自然的要往這方面作了。」
其實這個時候在場館的另一個地方,朱大江一個人在看電視。他臉上的傷使他不好意思進來,一直到今天上午觀眾進場後,他才偷偷進來了。現在一個人在那兒看電視。他臉上還有個大大的紅叉,這種傷要好利索了最少得有半個月了。
場上的念小樓從沒有感覺這麼輕松過。陰江豪的劍法雖不如李雙但是也十分嚴謹,但是他卻有種在劍的隙縫中穿梭的輕松感。
其實到現在兩個人都沒有得分。但是念小樓一直在體會那句萬物利其性的意思。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劍法有了長進。
這時他出了一招青衫司馬。從腿受傷後,他就不太敢這樣用。這時一時興起。讓他吃驚的是,對面的陰江豪似乎一直在等他出這一招。他這樣覺得是因為對手幾乎在他出招的瞬間就出了他的絕招兒「成仁斬」。
「成仁斬」跟「青衫司馬」很像,也是一個躍式的劍法。不過看上去要凌利的多。念小樓的動作在一瞬間被對手打斷了。對方的劍直接向他受傷的左臂壓了過去。念小樓在倉猝之間,避過了這一劍,著地時感覺左腿生疼。
「哼,小子,你的這一招,以為對誰都有用嗎?我的這一招,就是你的克星」陰江豪落地後陰笑著說。
裴玉清在下面微笑。這種安排跟他打算的幾乎一樣。
陰江豪不再說話,他的成仁斬不斷發出,想辦法跟念小樓硬擊。
念小樓體會著剛剛領悟到的境界不跟他硬接,輕盈的後退向閑庭信步。這時的比賽變成了陰江豪的單面進攻。念小樓只是慢慢的退,一直退到邊角。
場上的觀眾這時爆出了巨大的尖叫聲,「念小樓加油啊」
「還手啊,別老退呀」
「加油呀」
坐在場邊的裴玉清,一直冷冷的看著場上的比賽。他一直在期待著念小樓再使出商羊舞雨。而且在他的預計中這個招數肯定要被使出來的。念小樓現在的狀態並不是真的無法使出這一招兒,只不過會加重身上的傷而已。
商小雨跟白額珠這時站在貴賓間的玻璃窗前,靜默的看著比賽。「念小樓的對手看來是想使他的傷加重,為什麼不直接想辦法取勝呢?」
這時在房間看電視直播的朱大江卻在罵娘,「M的怎麼會這樣,這不對呀」……
陰江豪的眼中有一絲笑意,「沒地方躲了吧,你是硬接還是出絕招呀」陰江豪揮劍跳起,發出「成仁斬」。
場上,陰江豪的劍在空中發出刺耳的聲音,念小樓對他微笑了一下。召喚了黑衣附身,在一瞬間,場內有種光線變暗的感覺,時間似乎變得緩慢了,有一種無形的冷無聲的向一道環形的刀片,以擂台上的念小樓為中心向四面無聲的切開,在這個剎那在體育館內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冷。那種不是身體的冷,而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悸動。
陰江豪的劍在空中抽起刺耳的破空的風聲,激起了念小樓的頭發亂舞。念小樓咬牙迎著擂台頂上的雷射燈光看著那條劈向他兩眼之間的黑影,眼中有一絲渺視的笑,這笑看在陰江豪的眼中向一猙獰的瘋子,他忽然有種莫名的心悸。
台下坐著的裴玉清忽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那感覺讓他想起了在北墨中學試手時的那種絕望感。他忍不住咬牙把手握緊了。
商小雨這時也忽然愣住了說了一句,「就是這種感覺」白額珠並沒有听懂他的話,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朱大江也在那個瞬間露出了他驚恐的眼神,嗚∼的無意識的發出了聲音。
現場的氣氛中有一種冷漠,所有人的嘴都張大了。
陰江豪的劍直直的劈向念小樓的臉,念小樓迎著他的劍沒有閃開的意思。只是在下一個瞬間,他迎著陰江豪的劍向前沖了一步,他無聲無息斜上抽了一劍,劍快的向一條C形的鞭子。
兩把劍同時向對方斬去。
陰江豪的刀風直擊向念小樓的臉,向要割破皮膚一般的痛。念小樓的劍後發先至無聲的橫砍在陰江豪的小腿骨上,發出噗∼的一聲……
陰江豪的劍離念小樓的額頭只有一毫米定住,他的雙腿被砍得向後彎起,在空中向下跪一樣。擂台頂上的雷射燈光把他在空中的樣子黑黑的影子……他跪著直直的摔落下來,膝蓋著地,發出咯吱的響聲。
所有人都沉默著……
陰江豪在地上抱著腿打滾的尖叫。
這時開局也只有不到十五秒……
裁判已經沖上來了。場下陰江豪的五個保鏢幾乎在同時沖了上來,念小樓回頭看著那沖上來的幾個保鏢。他的頭發無風自飄,身上的傷似乎讓他有一種瘋狂的沖動,他覺得血在燒一樣。那五個人中有一個沖上去看在地上的陰江豪,另外四個沖到了他的四面圍著他,念小樓看著那四個人忽然有種沖動想揮劍砍人。那四個墨鏡在他眼里就向四根草。一個人一劍的話四個人都會趴在地上。跟在切菜一樣。
裁判回頭發愣的看著他,喊了一聲什麼。
何貝子跟張逢兩個人沖上來了,擋在他跟那些保鏢中間。
觀眾們忽然如從夢中醒來一樣的站起來尖叫起來,有不少人涌到看台的前面往賽場上看。
「不會吧」
「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打敗了」
「這個陰江豪不是有什麼病吧怎麼一下子就趟在地上了。」
……
現場的大屏幕上開始重播,剛剛的慢動作回放。
念小樓咬牙撤消了附身,身體在女孩離身的瞬間軟的不受控制,他反手把劍插在地上,勉強支撐著自己站著。何貝子本來一直在戒備著旁邊的那幾個黑西裝。這時發現念小樓好像很累,伸手把他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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