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小樓推開門。那屋里一團的遭。向一個一直不打掃房間的邋遢人的屋子。念小樓往里走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兩人多高的白色巨獸。這個東西身上有著元宵節時獅子身上的圈圈。它肌肉突起,雙眼如銅鈴,有極長的獠牙伸出嘴外。
念小樓走近的時候,它一直在低頭看著念小樓。念小樓走到離他還有十幾步的距離站住了,仰視著它。
「你想做什麼?人類。」它的聲音含混著有一種獸類的氣息。
「你是誰?」
「百。」那怪物看著念小樓說。
念小樓沉吟了一下,「我想借你的力量用一用。」
「不借!!滾!!」怪物憤怒起來。
念小樓把手里的黃金珠扔了一個過去。那怪物的身體在黃金珠的拋物線中被一分為二,向一個被切斷的影像。
「你干什麼?!!」怪物吼叫道。
念小樓只是作了一個測試。黃金珠的作用是封印。如果能封住這個怪物力量,那麼一切都好辦了。他不住的把黃金珠拋出去。
屋里刮起了一陣風。向一種憤怒的咆哮。但是這種憤怒是沒有用的。念小樓已經看到了那個怪物的本體————半把劍躺在地上。
這說是劍其實只是一截骨頭,向是獸類的腿骨。白森森的被作成了劍的樣子。但是仍然保留了骨頭本來的造型。手柄的尾巴上是一個骨關節的大頭兒,而劍的護手也一樣是一塊被從中間穿過的骨頭。
念小樓迅速過去把黃金珠放在上面。骨劍有一種不斷的發抖。似乎在掙扎。
「不借我硬搶。你是把劍就好說。」念小樓把剩下的黃金珠密集的系在劍上。那些珠子有種火炭一樣的紅色。這把劍的前面一半不知道去了那里。按那些黃色絲綢上並沒有寫這把劍進寺的時候是不是完整的。
念小樓看著這把劍心說,「從理論上來說,這種東西,如果沒有特別說明是殘劍,理論上就應該是完整的才對。」不過這種時候,念小樓也沒有那麼多心思想這些了。
當黃金珠被放上去之後。念小樓身上的法陣的灼熱感明顯的變小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里的邪氣來源算是被封住了。念小樓把劍匣打開放在地上。把那把斷劍放進去。把四十二枚黃金珠細細的系在了上面。
大殿里的壓抑感已經幾乎感覺不到了。
念小樓從大殿里出來。外面的那些黑色的殘肢仍在。但是已經不說話了。都把眼閉上了,「他們的力量似乎被抽走了。但是這些東西又沒消失,是否說明這些東西還有一些力量來源?」念小樓看著這些東西心想。他略一停就接著往外走了。
整個巨大的寺廟,似乎又回復了來的時候的那種寧靜。那些被切斷的黑色的「人」體安靜的散在地上,向一種浮雕。
這座佛寺非常的大。念小樓背著劍預計需要半個小聲才能走出去。他走出西大殿外不遠忽然看到了一個內牆的破損邊緣。
佛通的留言中說。他在這里建這座廟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把保護里面的封印。所以這里一直看不到內牆。看起來是故意把內牆給掩蓋了。
念小樓走過去往那破損的內牆里面看了一眼。
那里面居然是另一個景象。像是另一個世界,里面的區域很大幾乎看不到邊。
跟外面的風平浪靜不同。那里面正在扯著號子刮著大風。風是黑色的中間透著一種血紅色。漫天漫地的刮。樹木沒有葉子。扭曲的如同,干枯的人手。
而在那些東西的遠處居然有一個巨大的城池。城門上還寫著三個奇怪的大字。念小樓有種看到了新毫縣廢墟的感覺。他跟芍藥耳語說,「你看到清那邊的城池上的字嗎?」
「看得到,是甲骨文。」芍藥的聲音向在風中一樣很輕。「薪毫縣。」
念小樓,「……」
古代那個時候的縣志沒有記載這些。不知道這個地方有沒有人活著。如果真的有人活著的話,那到底是不是人也很難說了。
「哥哥,你想往里面走嗎?」芍藥問。
「不想了……」念小樓說完回頭走了。
「這個地方的名字也叫作薪毫縣……也許這個才是真正的薪毫縣。但是這些秘密將來有機會再說了……」
念小樓走到寺廟大門的時候,已經走了近半個小時了。「杜雅文她們的車應該是開走了。好在我的四輪兒留在廢墟那兒了。走四十里路還能開上車。」
念小樓原本以為這些人已經走了,讓他吃驚的是。當他走出德壽寺正門的時候。那兒居然還停著兩輛車。就是杜雅文的那輛已經近似報廢的牧馬人。這車有邊輪子徹底的破了。歪在那里。很容易認。還有一輛東風猛士,那車是那些保鏢們當初開來的。而別的車都開走了。
念小樓慢慢的走近車的時候,忽然就聞到了一陣很重的汽油味兒。他心說不好。
那牧馬人里的似乎有人,這時似乎也看到了念小樓。在不住的敲車,使車體發出 的響聲。
念小樓跑上去把車門打開。里面有四個人都被綁著。李圍、石婉兒、杜雅婷還有教授。念小樓拔劍把幾個人的繩子割斷。
石婉兒不住的哭說。「那兩個混蛋。把東西搶了。把車開走了。把汽油也放了。」
「沒事的。我們快下去吧。現在還只到中午呢!我還有一輛車呢,在新毫城廢墟那兒。」念小樓說著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李圍從車上下來後不住的活動手腕兒說。「我們開車出來了。那兩個人都要先走。雅文姐說要等你。我們也這樣說,覺得你應該能出來的。但是他們倆不肯。那個王先生身上有槍。他拿槍逼著我們,要教授把那本‘猰貐心法’拿出來。教授不肯就被他打了。」念小樓看了看教授,老頭兒臉上有傷似乎受到的刺激不小。不住的發抖也不說話。
「那個姓王的拿相機對著那本心法,拍了一遍說,今天作好事。把實物留給你。他把心法又扔還給教授。接著他就開著他的車跑了。」
然後那個混蛋余航程就又出來拔劍威脅教授,要搶他手里的書。教授死不給,他就拿劍威脅,又打他。還把我們都捆了。他自己拿著東西開車跑了。
念小樓站在那兒發了一下愣心說,「這個姓王的人很精。把壞事留給余航程了。教授是被人派來的背後的人肯定也想要這個「猰貐九獄法」。這樣的話如果有麻煩也是留給余家的人了。他應該是猜到余航程會這麼作了。」
「說不定他也想過我會回來。他看到了我的實力,所以不想豎敵。把心法拿了。把實物交給了余航程。所以也作大方了。」
「我們怎麼辦?」杜雅婷問。她到現在也變得很依賴念小樓。
念小樓笑笑說。「大家先吃點兒東西吧。然後往回走。」
「地上有汽油。把火燃了吃點干糧。後來的路還有一會兒。要快一些。」
這個時候,才只有十二點多不到一點。下午五點以前能走到新毫城廢墟就行了。接著勉強四個人坐摩托也能回去了。
幾個人生火,吃了些東西。這時雖然旁邊沒有了很多人。但是大家似乎放開了。不過剛剛劫後余生。所以都有些消沉。「大哥,你最後怎麼出來的?」李圍問。
其實從念小樓出來後,他們早就應該問這種問題了。畢竟剛剛那麼多敵人。念小樓現在完好無損的走出來。他們居然一點兒不擔心後來那些人追來了。主要是看念小樓那麼放松。而這幾個人現在也對念小樓十分的信任。所以竟然沒人問。
那輛剩下的東風猛士上還有些干糧和水。念小樓跟李圍搜下來一起拿了。
教授瘋了。念小樓他們四個吃飯的時候才發現。跟他說話他都是胡言亂語。所以只能決定走路的時候四個人押著他走了。他今天也是倒霉,被人打了三次。失常了也算是正常。
念小樓一直在想心法的事。「現在教授瘋了。回去後還要把余航程拿走心法的事傳出去。免得替人受災。把這個消息帶回去後,到處傳一傳就行了。讓派教授來的人知道東西是被余航程拿走了就行了。」
這些人不光派了教授還派了八個保鏢和這麼多槍枝可見是有實力的。到時候要斗也只是跟河北余家斗了,跟念小樓可無關。「那個姓王的八成兒也是這麼想的。有些東西還是留給別人頭大的好。」
吃完飯後,念小樓問了一下他們三個人。「是我現在一個人走去新毫城廢墟開車子回來接你們呢,還是你們跟我一起走呢?」念小樓問。他主是要擔心這三個人的體力有問題。再加上還有個瘋教授。如果是念小樓一個人的話,他可以快走,這些人一起的話,花的時間更多。
「我們還是一起走吧!」杜雅文說。這個女孩其實還算堅強。今天發生的事兒太多。背叛和種種面對死亡。使得她有些精神不振。
五個人上路。這些人都不是體能太好的人。除了念小樓。但是這種地方。人都知道身在險地,誰都不想在這兒過夜。所以每個人都是竭盡全力。到下午四點半的時候,幾個人押著教授終天到了新毫城廢墟。念小樓的四輪摩托就停在城門口不遠。幾個人老遠//最快文字更新無彈窗無廣告//看到了車。精神大振的跑過去。結果老遠就聞到了汽油味。
這輛車是商紗紗為念小樓專門準備的。車上還有備著四箱汽油作備用,現在這些都不見了,只剩下摩托,汽油也被放光了。「我車上還放著四箱油的,也被搬光了。」念小樓有些咬牙的說。
石婉兒跟杜雅文兩個幾乎哭起來了,「這事兒肯定是余航程干的!」
「這個該死的家伙簡直不得好死。」李圍也哭喪著臉。這四個人的體力都大成問題。能走到這兒來就已經是極限了。現在居然不能坐車,還要再走一百里。幾個人幾乎崩潰了。
這里離最近的新毫村還有上百里,人腿走恐怕要一天能勉強走到。這里還帶著個瘋教授。
念小樓心想,「這種放汽油的事兒也只有余航程會干。王先生走的時候還留了車。他肯定不會多一道手去放這個四輪車的汽油的。而且他還需要我們這些人回去把余航程拿走心法的事兒傳出去呢。」
杜雅文哭起來了,「這小子簡直壞到極點了。」
念小樓心說,「這人的智商其實很奇怪,就算是不想讓這些人出來。不如直接把這些人殺了。放汽油,殺不了人。如果這四個人能走到這兒來。也不會被這種小事困住,大不了就是多走一天路而已。人卻被得罪光了。」
不過你不能指望那麼個人有正常的思維的。
念小樓跟大家笑說,「別急。」他跑過去在一個隱蔽的廢墟堆里,扒了一會兒,從里拎了一壺油出來。說,「幸好我有防備。」
「這壺油夠我們開出去了。」
石婉兒跟杜雅文沖上來抱住了念小樓,「哦,你太厲害了。」
李圍,「太好了,大哥。這回我們可以在今天就出去了。」
「大家吃點兒東西吧。吃完了再出發。」
幾個人重新生火。這時已經有五點了。夕陽的光輝開始照著大地。
念小樓在吃東西的時候忽然問杜雅婷,「你有沒有發現,你的影子很黑呀?」
念小樓雖然端著一次性的碗。但是臉上很嚴肅。所以幾個人都大一驚。都站起來。然後大家比較了一下。里面念小樓的影子很普通。其它的四個人包括教授在內。影子都比念小樓黑一些。而且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如果你看久了,就會看到這四個人有影子有時會有微微的發抖。這是個自發的現象。人沒動。但是影子在動。
幾個人心里都是一涼。「這是什麼?為什麼影子自己會動……」這時已經近天黑了,有傍晚的冷風吹過來在新毫縣的廢墟里有種唱歌的聲音。
念小樓忍不住往新毫縣的方向看了一下。前天晚上遇到那些豺狗之前他好像也听到過這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