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念小樓第一次看到黑衣說這樣凝重的說話。他這時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我最近拿到了‘商羊舞雨’的內家劍法譜。給你看一下。」這種東西是很能引起黑衣興趣的。
念小樓把那一卷白紙筆記遞給黑衣,她拿在手上慢慢的翻看,這個招法似乎比較難,黑衣不時的似乎在仔細思索。不過看上去她似乎很感興趣。
「可以使用嗎?」
「這個招式有很多問題,不過我可以按它的原理補充成一個更好的招式。給我一些時間吧。」黑衣說著微笑起來。
「也不急。」念小樓在一邊笑笑說。
黑衣听到這個話動嚴肅了起來說「急的。我的第二個封印今年十月以後可能有一次機會可以破。你到時最好有些實力可以進入才行。」
念小樓忽然想起了那個黃金戰神,以自己的實力單獨面對他總覺得壓力太巨大。黑衣這時在一邊說「第二個封印的對手,實力會強于第一個。不過我會找到辦法來幫你取勝的。」
「嗯。」
「而且……」黑衣說到這兒有點兒嚴肅的看著病床上的杜雅文說「如果這個女孩身上的事兒很嚴重的話,要面對的問題會比你想像的麻煩很多。」
念小樓點了下頭說「明白的。」
……
盧環環回來時已經是七點多了。她拎著大包小包的進來一邊喘氣說。「哦,好久都沒這麼運動過了。」
那些吃的東西被她統一的放到入門處的一張空床上了。她肩上還帶著一個長方形的背包。
「我怕你餓了,就帶回來一起吃了。」盧環環一邊說一邊把吃的東西在空床上擺開了。米前雞爪,周黑鴨,何記鴨脖子還有豬腳這一類的放在床上跟開會一樣,很是壯觀。
念小樓原本盤腿坐在床上行氣在,這時從床上下來吃東西。這時那幾個小護士跟在盧環環的後面進來端著盤子,要給杜雅文打針。
小丫頭們對于這些差不多能開個小吃店的東西似乎頗是感興趣。走到正在床上擺食物的盧環環旁邊的時候有點兒挪不開腳的感覺。
念小樓有些失笑的在一邊兒伸懶腰。
這幾個小姑娘其實是看到盧環環進來,才跟在後面進來的。這一條路上的病房里都沒有別的病人,所以她們對于這個地方實在是避如畏途。
盧環環一邊兒擺一邊兒哼哼。
念小樓有點兒吃驚盧環環的狀態。跟下午的那種壓抑跟害怕不同。她臉上居然有不少笑意。這種笑今天幾乎沒怎麼在盧環環那張白淨的有點兒嬰兒肥的臉上出現過了。
「有什麼高興的事兒嗎?」念小樓走過去忍不住問道。
「哦。有好事兒了。」盧環環一邊拿說得好的豬腳啃一邊兒說。
「什麼好事兒呀!能高興成這樣兒?」
盧環環滿嘴是油的把嘴抬起來說「我剛剛有在路上遇到一個朋友。」她臉上一臉得意的說「我那朋友說可以聯系上萬劍的老總。明天應該就可以跟吳子新聊一下了。」
念小樓看著她有點兒發愣。
「看我干什麼?」盧環環一皺眉接著啃肘子。
那三個小護士這時已經給杜雅文打完針了。三人避著念小樓坐的方向走。念小樓這時不盯著盧環環了,他回頭一臉嚴肅的看著這些身材婀娜的小護士們,使她們跟被鬼攆了一樣,腳下走的飛快。
念小樓看著小護士們夾著白搪瓷盤子出去後,跟盧環環說「有本**師在這兒。不是挻鎮得的住的嗎?你找吳子新干嘛?」
盧環環用半只豬腳後面的那雙大眼楮看著念小樓愣了一會兒說「我總覺得你的作法像個蒙古大夫……有點兒信不過……」
念小樓今天下午驅邪的方式確實很蒙古大夫。
吃完飯後,也還不到八點。盧環環回來的時候身上帶的那個長方形的背包,里面是個平板兒。她正拿著這個平板用它上網玩兒。
念小樓跟盧環環說「我出去兩個小時,就回來。」
「你要干嘛?」
「上廁所。」
「這病房里就有廁所。」
「我除了上廁所還有急事必須出去一趟。」
「你干嘛非要出去呀?」盧環環有點兒不干了。
念小樓指著盧環環手上的黃金珠說。「你別擔心,你手上有這個東西,真要是有事兒,你把它帶在身上絕對不會有事兒的。放心。」
念小樓每天要練生生慢,少一天的話。等于少練一年,對他來說,今年的九十天里少一天都太不劃算了,實在是不劃算。念小樓這時跟盧環環說「要不然你跟我出去到護士台那兒玩兒電腦吧!我回來的時候你再跟著進來就行了。杜雅文在這兒不會有事兒的。」
盧環環看念小樓的樣子極不痛快的同意了。她跟著念小樓一起拿著自己的平板湊到那些小護士那里沾點兒人氣。
念小樓跑到樓下找有單間的廁所。但是里面大多有人,不適合。他需要一個在晚上也極少有人來的地方。這麼的在樓上樓下的轉了幾趟他想到了一個有廁所。但是晚上絕對沒什麼人會去上廁所的地方——醫院的太平間。
每個醫院都必須有太平間。念小樓跑到吧台那兒。里面坐著的值夜班的女孩一臉笑意的問「先生請問有什麼事兒?」
「麻煩你問一下,太平間在那兒?」念小樓一臉嚴肅的問。他旁邊兒這時還有幾個正在掛號的人,都一齊往他這兒看過來。一般的。就算是病人家屬也不會晚上到太平間去的。
「你晚上到太平間去干嘛?」那小姑娘有點兒詫意的問。
「找人。」念小樓這麼說旁邊的人更好奇了,念小樓看了一下旁邊那些好奇的臉說「我有個朋友在那兒上班兒,我找他有事兒。」
「住院部大樓一樓左轉唯一的那個門兒就的。門很厚實。」
夜里的這種地方,基本上不會有人去的。念小樓獨自進去,連個問的人都沒有。里面其實跟一般的醫院樓道沒區別,有路燈很亮。
念小樓找了個廁所。里面有獨立的單間,進去反鎖住了。在門上設下千噸不破的陣法開始練功。這樣過了兩個小時到他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十點了。
到處一片空寂。
他心中略有幾分輕松心說總算結束了。「魔神之石的能量按九十天的量來練《生生慢》。一天都不落下都虧。」對于念小樓來說「生生慢越是練就越是覺得有用。這個功夫一定要練到至極才行。」他一個人走在無人太于間外的走道上,房子靜的只能听到自己走路的聲音。這時忽然的自己的電話響了。
這種鈴聲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響其實是很能嚇人一跳的。
念小樓原本以為是盧環環的電話,結果掏出來一看是個很陌生的號兒。
接通後里面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一直在叨念「念小樓……念小樓……」
「請問你找那位?」念小樓有點兒好奇的問。對方說話的聲音听上去很陌生,應該不是他認識的人才對。
「我找你……我找念小樓,哈哈哈。」那個男人說著忽然大笑起來。似乎有什麼好笑的事兒。
「你是誰?」念小樓問。
「我是誰?我是……」那聲音一下子停住了,似乎在想這個問題。
念小樓覺得自己似乎正在跟一個精神有點兒問題的人講電話,而這個人偏偏在打自己的手機。
「我是……我是……」那個人的聲音這麼持續著,似乎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念小樓有點兒不耐煩了,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那手機對面兒的人忽然正常了說。「我是陸航程。你還記得我嗎?」
「陸航程?」念小樓忽然就想起來了。這確實是陸航程的聲音。陸航程跟杜雅文是大學同學一直在追她。那次跟杜雅文一起去德壽寺時他也跟著的。然後出來時搶了《猰貐九獄法》臨走時還把念小樓的四輪摩托上的汽油給放了的。就是那個男大學生了。
「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嗎?」念小樓在孤獨的大平間門外的走道上慢慢的走,他的腳步聲傳得很深遠。他在心里跟hu 芍藥說「附近有殺氣嗎?」
「沒有呢。哥哥。」小丫頭說道。
「想不到你還活著。」陸航程說道,似乎在抽煙。他說話的語調跟剛剛開始的時候完全不同了。
「我這幾天在市體育館看了你的比賽,你怎麼沒練《猰貐九獄法》呢?」
「有別的事兒嗎?」念小樓問。
「啊哈哈……」陸航程忽然的大笑起來。有種笑出淚來的感覺,這麼笑了一會兒之後,他忽然不笑了,聲音陰沉的說「我看你功夫練的不怎麼樣?」
念小樓問道「你在練猰貐九獄法?」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沒想到你還活著。沒想到,沒想到……」
電話掛斷了。
太平間外面,其實是條比較熱鬧的夜街,里面有不少年青人在那里瘋狂的活動。似乎在一瞬間能沾染上不少人的朝氣跟在太平間里剛好相反。
念小樓從這個路過,回到杜雅文所在的重癥監護室。
……
盧環環在護士站那兒早就坐立不安了。念小樓回來的時候,這些上夜班的小護士每個人桌子上都放了不上雞骨頭跟鴨脖骨,這一類的。看來盧環環對她們進行了食物賄賂。
念小樓回來後先很嚴厲的看了一遍那桌子上的骨頭們。小姑娘們都心虛的低著頭不作聲。盧環環看到念小樓來說「你可回來了。怎麼這麼久呀?」
念小樓。「跟你說了是上廁所,當然久了。」
……
杜雅文一切如常,念小樓站在一邊兒看盧環環給她翻身,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醒來的意思。「希望明天能把她恢復了。陸航程跟她是一起受的詛咒。今天晚上听他的電話似乎已經極不正常。」念小樓看著旁邊窗外的夜景。醫院所有的地方一般都是繁華區,能看到外面的車水馬龍和滿城的燈火。
念小樓心想「杜雅文昏了,怎麼陸航程不好好兒的。不知道李圍跟石婉兒怎麼樣了?明天把杜雅文治好後,要立即打電話問一下他們了,如果有問題最近的假期只怕要延長了。」
盧環環幫杜雅文翻完後跟念小樓說「我今天晚上就不睡了,跟你守夜吧。」盧環環說著把手里的平板兒拿出來晃了晃。
「你守夜的話,那我先睡吧。」念小樓說道。這個房間里的溫度被調節的非常好,不冷不熱就算沒有被子一般人也不可能會受涼的。
盧環環一驚「不行。我們兩個人一起守。」
「那多浪費,醫院的人晚上自己也會來查房的,不用這麼麻煩吧。」
盧環環有點兒驚的指著杜雅文說「我是怕她晚上發作了。」
「不會。放心吧。」念小樓心想「百那種有萬人魂珠的凶獸都能被這種金珠困住了,杜雅文能比百還強嗎?她身上系著六顆呢。」
但是盧環環一定要兩個人都睜著眼楮。念小樓無奈,他坐到床上去行氣。生生慢的進度一天比一天嚇人。這樣行氣的感覺就能覺得自己身邊兒似乎也有一個小氣場能讓所有的東西跟著自己轉動一樣。
盧環環其實根本撐不了。她到十二點以後,就已經完全撐不住了。最後念小樓勸她說「不如你睡吧,我在這兒看著就行了。」
盧環環只能作罷。
念小樓的真實打算是等盧環環睡了他就睡。畢竟的可以讓hu 芍藥幫他留意附近有沒有殺氣就行了。如果有人想對付他,小丫頭肯定會叫他的。
到盧環環睡了,他就不客氣的自己也睡了,心說不麻煩。
第二天上午天大亮了,念小樓起來盧環環都沒起來。這個姑娘是那種很能睡得著的類型。其實看一個的睡眠質量從這個人的臉色就能看得出來了。向盧環環這種有點兒嬰兒肥又白里透紅的女孩。多是上床就三秒鐘入睡雷打都叫不醒的類型。
念小樓起床要去北門街打金器了。盧環環還在睡,念小樓左右猶豫了一下,主要是不叫這個女孩起來吧。她自己醒的時候發現念小樓不在了肯定要埋怨。對于盧環環來說,能睡這麼沉也算是一種信任吧。
所以念小樓這麼用力的搖了半天才算把她給整醒了。
「我要出去買點兒東西了。」
「嗯……?」盧環環還是有點兒沒醒「買什麼?」
「杜雅文還沒好呢?我去打點兒東西回來給她驅邪。」
說到驅邪盧環環清醒了「那倒是!你去吧。」她看著窗外早上圓圓的像鹵豬腳一樣鮮紅的太陽說「我今天也要跟萬劍的老總聯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那個大師。要是找到他,就不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