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小樓接著休息三十分鐘。
對于其它前來觀戰的人們來說這是個讓人驚心動魄的時間。黎遠行,「龍澤來了沒有?」
潘南山,「沒有來。」他兩手籠著。「這次的本小組第一,我來的時候听說他在跟人下棋。恐怕並沒有把這個對手當回事兒吧。」
黎遠行眉一皺沒再說什麼。
何貝子在看台上捏著自己的照相機心說,這小子搞出來的事兒,這些照片似乎真的有點兒價值了。他是從那兒學來的這種招式呢?
第一局的勝利,外間已經開始傳開。對于念小樓一個人要在半天內打五場比賽的瘋狂舉動,新聞媒體人們早已在行動。這個時候在觀眾席的下方就有不少已經佔好了位置的,只是對于念小樓今天早上進場的那些照片的缺乏讓他們有點兒無奈。「早知道他敢弄出這麼個噱頭,當時多拍點兒片子就好了。」
「這種比賽不知道他能打到什麼地步,現在發新聞最是有意義,可惜沒有照片。」
「這一年里最瘋狂的比賽安排了。」
念小樓這個時候正在自己平心靜氣之中。「打完了之後,直接回去吧。」
……
第二場在半個小時後開始。
「我不得不說,你是個強人,這次的比賽我跟肖杰墊底。不過,我跟他不同。沒有人能從我這兒找到便宜。每一個跟我打的人。都不會覺得好受的。我並不容易對付。」顧鋒的眼神挑釁的看著念小樓。
何貝子的話,「顧鋒是背月劍派的弟子,原本也是今年的熱門參賽者。他的特點是速度。在今年的比賽里他拿到了其所在的市級比賽的冠軍。並且,他跟你一樣是準職業劍手。說明白了,這是個有實力的選手,這次比賽之前並沒有人能想到他只是倒數第二名。」
媒體記者們正在飛快的準備稿子,這種比賽在勝負沒定的狀態下寫出來的稿子一般是勝負各一份。到時候看輸贏決定發那一篇。
「這兩個選手都是速度極快的。其中的顧峰在比賽中一般都是對手頭疼的對像,他真氣不強,但是速度極快在背月劍門中也是獨樹一幟。」
記者按之前顧峰跟其它選手的比賽過程預寫了一下,「這場比較漫長的比賽。最後的結果還是xx取勝了」這個xx被空出來等比賽的結果。
何貝子在這個時候替念小樓緊張了一把,「第二個人一定要贏。這樣最起碼可以體面的離開。」顧峰是個很能拖的選手,跟他打恐怕會花很大的力氣。但是只要第二場贏了,一切都還說得過去了。
賽場上。
念小樓只是點頭笑笑說,「我明白了。來這里我也並沒有想過要找誰的便宜。」
念小樓這話說的並不算客氣。
顧峰的臉色一沉。「久聞你們青篆劍門,速度快到驚人。今天我也讓你看看什麼叫速度。」
他說完拔劍,飛刺。劍破風呼嘯而來。
念小樓單手彈劍,再與對手對擊一劍。劍已經爆到一秒十一劍。顧峰腳尖著地曬笑,「雕蟲小技。」他接著身上爆出一絲真氣波動。這種波動很輕,一般人並不能感覺到,但是念小樓知道。他也知道xx想用真氣破青玉狐的劍速。
這個招式對念小樓已經沒有用。但是顧峰並不知道。他出劍的瞬間一臉邪笑的看著念小樓,念小樓則一臉沉默,兩個人的劍相交。看台上的黎遠行跟潘南山一齊發出一聲嘆息。
而張白龍當初遇到的事兒。重演。
那一秒十一劍的速度,已經在兩劍相交的一剎那爆走了。似乎空氣因為劍太快而產生了一種破壞性的風。
無數的劍擊打在顧峰沒來及防備的身上,發出噗噗噗的聲音。顧峰臉上帶著不可置信的神氣。對他的神識來說在零點幾秒後他就已經昏過去了。
一秒內連中了二十多劍,顧峰被打飛了落在三米多遠外的地上,那個地方沒有被光照到。有種無邊黑暗的感覺。顧峰再沒有反應。
全場安靜。
念小樓獨自站在「山河破」的賽場上單手掇劍。
他背後那蒼勁有力的字體配著他安靜的獨自站立著。
念小樓似乎能體會到黑衣的一些心境。你沒有必要把太多的敵人放在心上,因為有很多東西,原本就是這樣。
平心靜氣,很快的一切都會結束。
念小樓向著觀眾席舉起了自己的劍。所有人都才反應過來。
「這才一個交手而已。」
「一劍就敗嗎?」
「……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不堪一擊了。」
那記者們一時的狼狽起來,都在飛快的改自己剛剛寫好的稿子。這次的比賽用一種讓人目瞪口呆的方式結束了。新聞的稿件中寫道,「顧峰這個讓所有人頭痛的對像。在與念小樓的交手中只一個踫面兒就敗了。」
何貝子也老半天才從發呆中反應過來。她也開始心跳起來了,「除了第一場消耗了幾次真氣之外,念小樓到現在還沒有浪費什麼力氣,也許今天能打贏第三場呢。」
她原本覺得念小樓能連勝兩人就不錯了。這樣也算有個交待,但是照現在的狀態,念小樓說不定還能打贏第三個人。
那些原本來看熱鬧的人們這個時候也已經開始心跳起來,「如果他這麼打下去,今天上午就是個奇跡了。」
「不太可能吧……」
念小樓收劍回選手室。休息。三十分鐘以後,他面對自己的第三個對手。
第三個人是《紫氣東來》的黎風雲。
黎遠行跟潘南山看著黎風雲出場都是一陣的黯然。
這兩個人當然知道念小樓的實力。但是他們一直並沒有跟黎風雲說。潘南山其實是主張跟黎風雲說的,但是黎遠行認為不知道對手的實力才更有勇氣。
黎遠行的原話是,「黎風雲是個勇氣型的劍手,有信心時他可以全力發揮,沒有信心時他就只是個三流劍手。不說為好。」
賽場上,黎風雲長身而立。他的長像還是不錯的,跟黎天有幾分相近。那頭頂上便是巨大而蒼勁有力的「山河落」三個字。
「我是紫氣東來的黎風雲。」兩個人站在「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字畫之間。
念小樓只是對他點了點頭,「幸會。」
念小樓上次在生生慢研究中心發出的劍氣記錄。這種消息並沒有被黎天帶回黎家。這個少爺對于警示自己的家族沒什麼興趣,他只是不想被罵,所以黎家的大部分人包括黎遠行對于念小樓的這個記錄其實並無所知。
「我看了你前面的比賽。你確實很強。」黎風雲臉上有一種黎家人獨有的傲氣,這種傲氣主要來自于他們的心法《紫氣東來》這種實力在整個劍術界也是獨一份的。
念小樓對他作了一個請的動作。黎風雲笑,「我不客氣了。」他身上忽然真氣震動,爆出一陣的真氣的波動,「我們黎家的人以真氣數量多見著于世。你大概也听說過。」他用一種指教晚輩的口氣說道。
念小樓點頭。黎風雲的人爆起向念小樓沖跳,他的人在空中轉身像一枚蒲公英的種子,劍氣爆起一道白色的光弧圍著他轉動,像一個舞蹈的動作。
念小樓的頭發被劍氣振動了散開,他看著那著白色的光弧近身。
抬左手用劍指向黎風雲射「解蒼生」。念小樓的出手很快,真氣波動中劍氣已經射出去了。
黎家的劍法確實有獨到之處,黎風雲在空中居然能閃過念小樓的「解蒼生」,然後贊了一句,「好劍氣。」他的光弧快要到尾了,但是他並不著急。
而念小樓接著再用左手對他發了一記「解蒼生」。
這第二記讓黎風雲一驚,他勉強扭身避過那緩慢的劍氣,腳要落地。念小樓接著前進一步再發一記「解蒼生」。這一次黎風雲已經無處借力。
他不可能再躲過了……
藍色的劍氣無聲的刺中了他的左肩,穿過去像一枚淡淡的藍色煙火。黎風雲只覺得左邊身體在一瞬間沒了知覺。他右手的劍本能的揮起來斬向近距離的念小樓。
劍破風而至。
念小樓抬手對著斬來的竹劍發了一記「解蒼生」。
竹劍無聲的被削斷了,斷劍如一片風中的樹葉飛走了,噗!一聲落在遠處的黑暗中。
那兩枚慢慢飛過的「解蒼生」劍氣還在空中慢慢的飄。在賽場的空曠中顯得尤其的耀眼。
黎風雲目瞪口呆的看著念小樓。他的左肩在流血,但是他似乎完全沒有知覺。
念小樓橫劍對他抱拳說,「去包扎傷口吧。」黎遠行還是站在那兒愣愣的說不出來話。而周圍的所有觀眾都說不出來話了。
正常的人發劍氣必然是有限的,而念小樓的真氣似乎沒有限,而且他還是用手發的。
何貝子幾乎激動的有點兒說不出來話了。而旁邊兒的黎遠行跟潘南山也一樣呆坐著說不出來話。「這種差距不知道現在家中的第一劍手與之交手結果會如何……」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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