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陳玄風 第七十四章 死生一念碎肝腸

作者 ︰ 觀滄海

八翼獨角,金眼黑鱗,曾經讓整個世界驚慫的「深淵魔龍王」,再次在人間顯露了身姿。

「麗嘉,看住金蘿紗不要出手,蘭西諾,通知大神官長和聖女,朱麗雅,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東西,越詳細越好。」驚人的壓力從那黑色的猙獰巨獸身上散發出來,我自然知道這次卷入的意外絕對不會輕松,但仍然未失冷靜,一面提氣縱身,和那巨獸拉開距離,一面傳音給外面的同伴。

「人類,好好听著,里面的那個並不是真正的‘深淵魔龍王’,只是利用他的龍晶核召喚的能量分身,力量只有十級中階,而且防御比不上真身,不過,它的速度不在真身之下,而且由於是能量體,除非能量耗盡,它是不會消失的。」藍色巨龍雷鳴長老明顯比朱麗雅更了解這種情況,直接插進來說道︰「現在的‘龍魂空間’不是正常形態,盡量拖延時間,不要正面交鋒,那個分身並不懂得魔法。等這把劍的主人來了再做打算。」

說起來容易,那黑色的巨龍分身雖然身長十丈,高四丈,但是輕如鴻毛,進退轉折之間如同閃電,論速度恐怕只在我們獸人聯盟修煉「天鵬縱橫訣」和「咫尺天涯訣」的鷹族豹族劍皇之下,好在它此刻的體形雖然比傳說中的「深淵魔龍王」小了一些,但是依然比我大了百倍,使我有機會利用它巨大身體的攻擊死角謀求一線生機。同時,聖殿和聖龍山各自有不為人知的聯絡手段,效率卻是極高,片刻之後,一團白光升起,銀紋大神官長魯因思和海倫聖女以及阿普騎士就利用神術「回歸召喚」來到了蘭西諾身邊,接著,另外一道紅光閃亮起來,兩位「龍皇騎士」參位元龍語法師簇擁這一個身穿深藍長袍的老人也出現在了「封龍台」上。

「‘至尊龍聖’大人,請問這神兵‘霸劍’究竟出了什麼問題?至少請先把我們聖殿的人放出來再說。」魯因思大神官長開口問道。由於所有人都是突然接到緊急傳信才趕來的,所以一時還比較混亂,等各自听了自己人的介紹之後,才明白始末。

那深藍長袍的老者正是這一代的「至尊龍聖」,只見他苦笑一下說道︰「大神官長閣下,非常抱歉,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絕對不是我們聖龍山的行動。至於將人解救出來,恐怕我也沒有辦法,自從四百年前屠龍戰爭之後,龍神就將‘霸劍屠龍’封印了,除了簽訂龍騎士契約和幫助‘龍皇騎士’晉升‘龍聖’之外,想要動用神兵就必須向龍神祈禱,獲得許可才行,可是一次祈禱至少要六個小時,等到那個時候……」

「難道就讓我們聖殿的騎士在那莫名其妙的空間里等死嗎?」听到對方完全沒有行動的打算,連一貫恬淡的海倫聖女也發怒了,大聲質問道。

「這個……實在是……」龍聖也是頗為無奈,聖龍山雖然號稱龍神眷顧的寵兒,實際上受龍族的牽制極多,這「封龍台」和「霸劍屠龍」更是龍族禁忌,即使是他也很難放手行動。

然而就在龍聖還在想辦法的時候,只听一聲大喝,只見旁邊的阿普騎士踏上一步,張開了「聖冰荊棘光環」,身上一道青銅色的斗氣光柱沖天而起,他那仿佛巨型矮人的粗壯身體放射出青色太陽一般的光芒,縱身一躍,手中的粗大狼牙棒帶起百丈光芒,凌空越過龍聖和巨龍向著「屠龍劍」砸去,就要強行救人。

「當」蘊涵著「星幽之海」磅礴能量的史詩神兵卻沒有打中目標,一顆碩大的藍色龍頭突然出現在「屠龍劍」前邊,粗大鋒銳的龍角正面踫上狼牙棒,阿普騎士的身體立刻被彈飛,那十級上階的巨龍雷鳴長老踫上頂級劍皇的力量,還加上「聖冰荊棘光環」里的反彈效果,也不禁一陣頭暈腦漲,剩下參頭巨龍一陣嚎叫,他們本來就不是人類,也看不起人類的利益爭斗,當下絲毫不管聖龍山的立場,參道恐怖的龍息就直接噴向空中的阿普騎士。

這邊的蘭西諾騎士當然不會無視自己人的犧牲,憑藉風系魔力,凌空跳起將阿普騎士推開,險險躲過龍息,兩人瞬間左右分開,就要迂回突破巨龍的防守,那邊金蘿紗也抬手想要召喚「聖甲蟲」,卻被麗嘉按照我的命令強行阻止了。而魯因思大神官長和海倫聖女雖然不願就此動手,卻也抽身後退,同時給兩位聖杯騎士加持上各種神術。

巨龍當然不會示弱,兩頭巨龍前沖,另外兩頭張口發出嘹亮復雜的長鳴,天地間魔力翻涌,竟然是傳說中的「龍語魔法」。不僅如此,「封龍台」上又是八個魔法陣亮起,剩下的八頭巨龍也一一現身。論實力,此刻單單巨龍就有十二頭,個個是十級上階的萬年老龍,實力比之人類七大劍聖也相差仿佛,聖殿這邊完全處於劣勢,可是兩位「聖杯騎士」毫無懼色,各自揮舞史詩神兵,就要沖上去動手,連我這獸人間諜在黑暗空間里面看著也一陣感動。

「等一下!」龍聖眼看兩邊就要動手,知道這一交手就注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巨龍可以不管聖龍山的立場,他卻不能坐視,只見他雙手一合,一道深藍色的氣憑空升起,將兩邊的人龍各自分開,然後大喝道︰「先停手听我說!」

「至尊龍聖」號稱人類第一強者,本身依靠雙重龍力改造,擁有著不遜於獅族皇者體魄,又有龍晶核與「霸劍屠龍」蘊藏的「深淵魔龍王」力量構建的聯通「星幽之海」的通道,雖然這些力量來得投機取巧,但是龍晶核本來就是史詩級別的寶物,「深淵魔龍王」的力量又是同源而更加強勁的能源,反而使得兩種斗氣意外的平衡,導致「至尊龍聖」的力量比之其他人類劍聖強出兩參倍。此刻出手,立刻將雙方分開,無法接觸。

「‘霸劍’的‘龍魂空間’是上古聖龍用魔龍王的力量改造的,就算魔龍王復活,也沒有從外面破壞的能力,眾位就算和聖龍山翻臉也沒有用處。我雖然無法現在就解開空間,但是卻還有一些辦法幫助里面的風玄騎士,」龍聖見雙方暫時分開,立刻沉聲說道︰「正常的‘龍魂空間’是神兵,兵主和龍魂合力對敵,龍魂的力量來自魔龍王的晶核,可以不斷重生,此刻的空間里只有龍魂,智力低下,我再讓十二位龍族長老合力壓制神兵,可以使得龍魂失去吸取能量的途徑,力量也會下降到十級下階,我方才查看了附近的情況,似乎有人布置魔法陷阱強行引發了‘龍魂空間’,這樣的情況已經觸動了龍神留在神兵里面的禁制,所以我向龍神祈禱的時間可能縮短幾倍,雖然仍舊十分危險,但是風玄騎士並非全無生機。」

「既然如此,時間緊迫,就請龍聖趕快開始。」魯因思大神官長當機立斷,一口答應了下來。

外邊他們亂作一團,我在里面一團大亂。

從魔獸分級來看,七級魔獸相當於劍豪,八級相當於劍宗,九級相當於劍皇,十級相當於劍聖,當然,這種劃分極為籠統,魔獸有無數屬性,武者也有各自的絕學,相生相克各有不同,自然不能一概而論。然而這種劃分也有它絕對成立的基礎,想要越級挑戰絕對是妄想,如果想要越兩級挑戰,那麼請事先寫下遺書再說。而我現在的情況就是,正是如何讓一支八級魔獸在狹小的空間里面逃月兌一頭超級魔獸的追殺。

幸好龍聖說得不錯,這個魔龍王的分身其實並沒有智慧,雖然龍族的戰斗本能也相當強悍,但終究給了我一線餘地,否則恐怕兩個照面我就完蛋了。不過即便如此,連續密集的攻擊仍然讓我在短短一柱香的時間里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身上的「白金鏡魔鎧」已經完全碎裂,斗氣即便在九陰真氣源源不斷的支持下依然瀕臨枯竭,甚至我連拔出佩刀「天蛇牙」的機會都沒有,而這還是我張開「聖冰荊棘光環」降低了龍魂的速度,並且不斷反彈它的攻擊的情況下的成果。

好在外邊的動作夠快,就在我已經躲不開龍魂最後一招的時候,那巨大的龍魂身體突然一停,然後嚎叫一聲,像縮水一樣縮小了參分之一,我連忙趁機再次拉開距離,順手拔出「天蛇牙」,同時將先天九陰真氣運轉到極限,將已經耗竭的斗氣逐步恢復起來。

失去魔龍王晶核力量支援的龍魂果然漸漸減慢了速度,倒不是他本身速度改變,而是受到了「聖冰荊棘光環」的影響,「聖冰荊棘光環」可以無視任何抗性抽取對手的「動能」,號稱魔法免疫的巨龍也不例外,對抗的唯一方法就是加倍投入力量補充「聖冰荊棘光環」抽取的動能,此刻龍魂失去了龍晶核源源不絕的無限能量支持,自然開始減慢了速度。不過,即使此刻,這龍魂蘊藏的力量之龐大依然無法估量,如果想要依靠「聖冰荊棘光環」吸干它,恐怕不如等我自己老死。

吸收剛才的教訓,我知道在這狹小的空間里,一味躲避難免被逼入死角,受對方宰割,所以改變戰術,展開「乾坤寂滅刀」和龍魂游斗,雖然對手是能量體,我的刀鋒即使切開對方的身體,也如同分水斷流一樣瞬間就會恢復原狀,損失的只有傷口附近的能量而已。可惜我那神劍「神罰光雷」留在了聖靈山,魔刀「虎魄」還放在獸人聯盟的楓丹白露,否則有神兵在手,就算無法抗衡,至少不會如此狼狽。從本質上講,象十大神劍這個級別的史詩神兵,本身蘊涵的力量絕對不在萬年老龍之下,玄奇妙用更在其上,只是受到兵主的能力限制,能夠完全發揮神兵威力的大概也只有「白發魔獅王」雷門那個級別的高手了,其他人即使強大如人類七大劍聖也不敢說掌握了自己神兵的全部能力,更不要說我了。否則「神罰光雷」的力量不在「霸劍屠龍」之下,可是在我手里卻遠遠沒有「屠龍劍」此刻展現的力量。

「切,當初真是畫蛇添足了!」我一面全力出手應對龍魂的攻勢,一面暗自檢討自己的功夫,此刻可以說是我平生最險惡的一戰,平時對抗強敵的種種手段,因為毫無準備全然無法施展,於是自身武功里面的不足之處就紛紛凸現出來了︰「這‘白金鏡魔鎧’當真是垃圾,防御力欺負弱小的時候多餘,面對強敵的時候無用,魔法反射听來了不起,其實只能對付那些我本來就可以躲避的魔法,若是當初全力專攻‘聖冰荊棘光環’,此刻的效果還可以暴增八成,絕對不會如此狼狽。我陳玄風發誓,等今日逃出生天,必定窮究‘聖冰荊棘光環’的奧妙,不再將這功夫再分出兩種月屬。」

心念電轉,我的手上卻絲毫不停,對於這種巨大體形的怪物而言,我目前掌握的最強招數「十刀滅紅塵」正是最有用處的招式,一刀十重勁力,破如龍魂體內之後立刻產生撕裂攪動,扭曲爆破的種種變化,將消耗對手能量的功效發揮到最大,雖然龍魂擁有的力量太多,無法真正產生明顯的消耗,但是想要讓能量流動恢復破壞,卻也讓龍魂的行動每每需要停頓一下,給我爭取到了逃命的機會。

「龍魂空間」內外的人都是度日如年,好在時間正在不斷流逝,我已經再龍魂面前堅持了一個小時了,這份戰績連十二頭生存了萬年的巨龍長老也大為驚訝。而「至尊龍聖」那邊也傳來消息,最多再過二十分鍾,就可以解除這個空間了,所有人看我雖然狼狽,卻依然行動靈活,揮刀有力,都不禁出了一口氣。

然而遠在百里之外的始作俑者們,卻沒有讓我活著出來的打算。

「小姐,那邊龍聖似乎快要完成祈禱了,我們如果還不行動的話,恐怕就無法完成任務了。」一個黑衣大漢躬身向雪靈佩說道。

「哼,想不到這個風玄竟然在龍魂的手上支撐了一個小時而毫無敗象,就算是一般劍皇也未必能夠做到吧?也罷,就讓我看看你能不能支撐過這最後的殺手吧!」白衣的雪靈佩從如玉的粉頸上解下一條項鏈,將項鏈的寶石墜子取下,彈指射入了運行的魔法陣當中。起初她對於金蘿紗的仁慈,卻是絲毫沒有轉移到我的身上。

那邊的雪靈佩一有動作,我這邊的情況立刻產生了變化,原本依靠本能攻擊,只有利爪,獠牙,尾巴和龍息作為攻擊手段的龍魂,突然改變了戰斗方式,就在我施展九陰絕學「無間魅影」擦著龍魂的肚皮閃過他的一計橫掃的時候,龍魂突然振動八支翅膀,凌空飛起,然後對著我就是一口濃稠的黑暗龍息噴出,這種伎倆我之前早就看過許多遍了,自然不會害怕,閃身讓過龍息籠罩的範圍,哪知一直笨笨龍魂,竟然防御預測到了我的行動一樣,一改追在我後面的方式,提前擋在了我的面前,讓我大吃一驚,好在九陰絕學不同凡響,一直保持這警惕的我在最後關頭讓開了要害,以左肩左腿各自失去一片血肉的代價躲過了龍魂致命一擊。

不過危險並沒有就此過去,那龍魂好像完全變了一個樣子,雖然攻擊手段沒有增加,但再不是傻傻的野獸,而是成為了有智慧的高手,攻守進退之間居然顯現出了森嚴的法度,配合著本身超級魔獸的力量和速度,片刻只見就讓我身上又增添了幾道深深的傷痕。

「天殺的,讓我知道是誰在背後下手,我滅他滿門!沒辦法了,冰風,出來吧!」傷口血流不止,我自知用不了多久就會失去戰力,更可能在那之前就被龍魂撕成碎片,當下不敢保留,召喚出我最後的王牌,伴生魔獸參頭魔狼冰風。

冰風在一年多以前就成功進化到了九級下階,之後和我締結了伴生契約,隨著我的力量提升而不斷強大,在我在沙漠魔法塔失去真氣又重新練成之後,就已經提升到了九級上階的地步,此後不斷積累力量,準備沖破那最大的界限,晉身超級魔獸的行列。不過九級到十級,雖然只是一步,但是中間的距離可謂天差地遠,否則十級魔獸也不會被稱為超級魔獸了,所以我一直估計,冰風至少要等到我成為劍聖以後,才有機會成為超級魔獸。

龍魂現身的時候,冰風就在封印符紋里不斷傳出參戰的意念,只是我知道九級魔獸和超級魔獸的差距,冰風又沒有我這樣的武功,我自然舍不得這個我從小養大的寵物受傷。加上我不想在聖殿眾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底牌,所以強行壓制了冰風的戰意。然而此刻,我深知到了生死關頭,倘若我死了,冰風作為伴生魔獸只有死路一條,所以不再猶豫,立刻將冰風召喚了出來。

「吼」冰風一出來,立刻發動了所有冰火雷參系的魔法,也幸好龍魂莫名其妙地獲得智慧之後,也不像以前一樣橫沖直撞了,看到突然多出來的冰風,攻勢稍稍減緩了一點,轉為戒備防御地姿態,從而給了冰風發揮地餘地。

一時間,無數火龍,冰槍,雷珠電網鋪天蓋地地充斥了黑暗的「龍魂空間」,而在這些騷擾性質的眼法背後,參個真正屬於冰風本命技能的強力攻擊魔法「獄火炎靈」、「藍色溟海之淚」以及「雷錘」同時發動,只見一道黑紅色的巨狼幻影,一顆只有指甲大的蔚藍冰晶,以及一柄不斷旋轉吸引雷電的光錘同時砸上了龍魂的黑色能量身體,極大的能量踫撞產生的爆炸在狹小的空間里得到了幾十倍的放大,連我也只有躲在冰風架設的魔法遮罩里面才能不受影響,同時運轉金鍾罩控制肌肉,將身上的傷口暫時閉合止血,然後用魔法卷軸回復傷口。

劇烈的爆炸漸漸平息,煙霧彌漫在整個空間里,嚴重影響了視野。本來魔法爆炸屬於純粹的能量爆炸,不會產生煙霧,但是由於冰火兩系魔法互相影響,再加上雷電,使得空氣中充滿了水霧。我和冰風都不知道這一招的結果,但可想而知,即使龍魂沒有「深淵魔龍王」的魔法免疫能力,也不會就這樣被消滅在參個九級魔獸的魔法之下,唯一的問題就是,它究竟受了多大的損傷,是在修復傷口,還是伺機反攻。

「冰風趴下!」我心中突然警兆大起,連忙給冰風下令。冰風不愧是我從小收養,幾乎心靈相通的寵物,立刻伏地打滾,剛剛離開原地,就見一條粗大的龍尾凌空砸落,巨大的振蕩讓旁邊的我一陣難受。緊接著,龍魂破開迷霧,一陣瘋狂的攻擊,打得我和冰風狼狽不堪。

龍魂的體積似乎稍稍縮小了一點,看來冰風的攻擊並非全無效果,不過,剛才的魔法是冰風在封印符紋里邊準備良久才完成的,現在這龍魂步步進逼,哪還有時間準備強大的魔法。

無法正面交手,我和冰風只能不斷游斗,利用二對一的優勢,互相支援,盡量拖延時間,然而那龍魂的智慧竟然不低,片刻之後就看出了問題,似乎知道時間緊迫,果斷的放棄了對於冰風的攻勢,專心對付我,而對於冰風的攻擊完全憑藉那能量身體承受,我此刻也完全沒有辦法,只能一步步被它逼向死路。

「噗」盡管我盡力躲閃,終於還是沒有能夠躲開龍魂的一計爪擊,吐血飛退,那邊的冰風見我受到重創,立刻紅了眼楮,狂嘯一聲撲了上來,帶著參種元素的力量和龍魂戰作一團,完全不管自身受到的傷害,硬是將龍魂的腳步拖住,給了我一個回氣療傷的空閑。

「轟」冰風終究無法超越級別的限制,被龍魂一口龍息噴在身上,身上的骨骼一陣碎裂的響聲,鮮血橫飛,身體遠遠地被拋了出去。

「冰風,可惡啊,給我去死!!!」眼看冰風重創,我透過伴生契約明確地感到,冰風的全身骨骼和所有內髒都被龍息打碎了,尤其是參顆頭顱中兩顆碎裂,剩下一顆也斷了脖頸,換句話說,生機已經滅絕,此刻只剩下一口氣了。巨大的憤怒和悲痛讓我腦海中轟然巨響,一把拍碎了手上最後的幾個魔法卷軸,也不管這些恢復和輔助魔法的效果,縱身撲向再次將目標鎖定我的龍魂。

「乾坤寂滅,一刀斷乾坤,給我破」生死一線只見,我強行突破了乾坤寂滅刀法的最高境界,全身精氣神化為一體,貫注在「天蛇牙」上,瞬間突破了距離和實力的界限,只見一道璀璨無方的刀芒順著「天蛇牙」的玄奇軌跡斬出,那巨大龍魂從頭顱到尾巴,好像豆腐一樣,齊齊被這一刀分為了兩半。

而這還沒有結束,我再噴出一口鮮血,任憑身上的傷口全數爆裂,強行將內力斗氣完全榨出,發動了第二輪攻擊。

「九陰白骨爪天人參嘆錐心銼骨十世仇!!!」我最熟悉的九陰白骨爪幻化萬千幻影,順著刀芒分開的痕跡,將那分成兩半的龍魂撕成無數的碎片四散飛揚。九陰白骨爪最強的參大殺手,必須有獨特的心境才能施展,所以當初我雖然掌握了這參招的用法,但是沒有當年黃裳創招的參種心境,施展的時候總是威力全無。此刻知道冰風已經注定回天無術的我,終於體會到了當年黃裳滿門喪盡後撕心裂肺的痛楚和仇恨,將這一招的威力完全發揮了出來,撕撤分割龍魂比撕開炖爛的熟雞還要乾脆。

「撲通」功力耗盡的我,無力地仰面跌落在地上,連轉動頭顱的力量也沒有了。

可是,事情卻依然沒有結束,就在外面的人和巨龍,以及遠方的始作俑者們驚訝於我突然爆發的恐怖力量的時候,那些散亂的龍魂碎片竟然再次開始蠕動,接著,竟然有部分碎片飛了起來,互相結合,凝聚成為一團,然後其他的碎片也紛紛受到吸引全部飛向了那團黑色的東西,終於凝聚成了一個直徑參四丈的巨大黑球。然後黑球開始變形,看情況竟然是準備再次變成一個龍魂。

龍魂空間里面的龍魂是能量的結合體,除非能量完全耗盡,否則就會不斷重生。

「彭」就在我和外面的眾人都以為徹底完了的時候,異變再次發生,距離我不遠的冰風,竟然不顧沉重到致命的傷害,全身一彈,拼著數根斷骨刺出體外的痛楚,將頭部挪向了空中的黑球,然後僅剩的白色頭顱絕訣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全身血肉爆碎,炸成了一團血霧。

血霧當中,一團白、紅、紫參色的光球,驟然飛出,直直撞入那龍魂構成的黑球當中。

「自爆晶核,強制升級」空間外面的魯因思大神官長,參位元龍語法師,遠方的雪靈佩等人同時驚呼道。

空中的黑球,和晶核爆裂之後的能量結合之後,外形劇烈地變化了起來,再也維持不了本來的形狀,連顏色也忽而純黑,忽而萬紫千紅,變換不定,最後,終於彭的一聲,化為了虛無。

躺在地上的我,只覺得手上屬於冰風的伴生契約符咒里,傳來一縷哀傷訣別的思念,然後,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和一股無法抗拒的磅力量同時涌入體內,讓我再噴出一口鮮血,徹底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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