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調動一向是花費時間的工作,不過有凱薩琳這種了不起的將領統率,獸人又是天生的戰斗種族,所以我們只用了參天時間就返回了蘭頓公國。這次平定紅河四國聯盟的戰爭,由於強弱比例巨大,所以獸人的損失極小,除了留守的獸人戰士之外,凱薩琳手下依然有將近十二萬部隊。同時,由於消化了蘭頓的勢力,使得獸人軍隊不再受制于楓丹白露的補給能力,所以聯盟很快又調來了七八萬附庸種族的軍隊,雖然他們不是精銳,卻可以幫助我們守衛已經佔領的地盤,將原本駐守的精兵解放出來,投入新的戰斗。
很快的,我就再次集結了二十萬精銳獸人大軍,發動了對神聖奧斯王國的「青甫洛城」的進攻。
在楓丹白露的黃金商路開通以前,蘭頓公國從來沒有想過會和獸人開戰,它一向的敵人,就是西面的紅河四國聯盟和南面的神聖奧斯帝國,而其中又以神聖奧斯為首要大敵。所以,這座「青浦羅城」一向是兩國反復攻戰的地方,高高矗立的城牆下,不知埋葬了多少軍魂。
不過相對的,這座戰爭堡壘的建造者也同樣沒有想過,自己的作品有一天會面對人類以外種族的攻勢,所以很多設計都沒有針對獸人的考量,可惜我手上沒有獸人最獨特的鷹族空軍,否則這種防空力量薄弱的城市,只要半天就可以拿下來了。
目前集結在「青甫洛城」里面的人類軍隊已經高達二十萬,雖然未能集結到預定的參十萬大軍,但是能夠迅速到達的都是各地馳援的精銳部隊。不過這並非嚴重的問題,在同等人數下,獸人戰士從來都是人類士兵戰斗力的好幾倍,即使人類依托城堡也無法抵抗,只是人類的自保手段也並不少,城牆上林立的弩車、投石器多如牛毛,更讓人忌憚的是城上八座魔法塔里裝備的「晶核大炮」,那是直接引爆晶核里面的魔力殺傷敵人的頂級戰爭武器,龐大的威力純粹建築在龐大的資金消耗上,也只有神聖奧斯這種富裕的大型國家才能供養得起。
而且從半個多月之前開始,半個神聖奧斯的民間魔法和武技高手,就開始接受國家的召集,有組織地向著「青甫洛城」匯聚了,雖然目前匯聚的人數不到一半,但是其中的高手絕對不少,這些戰力一旦投入戰斗,恐怕也會給我們的軍隊帶來不小的傷亡。
不過這並不能夠成為阻擋我們獸人聯軍前進的理由,獸人大軍只用了兩天時間,就以千多戰士的代價,掃平了「青甫洛城」附近的幾處輔助要塞,正式陳兵城下。由於季節原因,此時的「青甫洛城」一帶正是南風不斷,我們的「大地狼煙」戰術的效果不佳,所以我和凱薩琳商量之後決定索性用強力攻擊,一舉打垮人類的斗志。
由於擔心人類的後援部隊來到,我一面派出鷹人齊格飛作為斥候,指引我的弟子安卡拉帶了加持「魔動光環」的狼人騎兵,對「青甫洛城」周圍進行掃蕩並且準備阻擊人類援軍,一面立即展開了攻城的戰斗,首先讓半獸人部隊不計傷亡,用一天時間推平了城牆前面的陷阱和礙,然後架起從蘭頓公國得到的攻城器械,晝夜不停地沖擊城牆。
開始人類還打算用正常的防守方式,遠端使用弩車、投石車,中程使用弓箭和魔法,近距離使用密集槍陣,神聖奧斯的戰士們曾經用這種方法抵御過很多次蘭頓公國的攻擊。但是這次他們很快就發現,這種防御方式對於獸人而言效果並不明顯,雖然獸人的塊頭普遍比人類大,但是遠端武器對於獸人的殺傷力實在不高,能夠將人類士兵砸成肉醬的飛石,頂多只能讓半獸人折斷一條手臂,而更強悍的牛族甚至只是打個滾就沒事了,其他的弩箭和弓箭更是無法致命,生命力頑強的獸人往往可以帶著十幾處箭傷浴血奮戰,戰力反而因為傷勢而更加瘋狂,可是人類士兵是要被打傷一兩處,就會血流不止,喪失不少戰斗力,所以短短參天的攻城戰斗當中,反而是人類的士兵損傷比獸人多了一倍。
為了緩解城牆防線的壓力,人類的魔法塔不得不使用昂貴的「晶核大炮」支援人類戰士們,而原本準備對獸人進行反沖鋒的人類高手,也大部分被派上了城牆,事實上如果不是這兩支力量的援助,獸人和人類的損失比例甚至可能達到一比參或者一比四的地步。
不過,我並沒有打算單純依靠屬下的犧牲來取得勝利,之前這些攻擊,僅僅是為了模清人類軍隊的實力罷了。
「玄風,人類已經將參班輪換休息縮短成為兩班了,相信除了少數精銳之外,人類已經沒有太多預備隊了,畢竟我們獸人的戰力和耐力都遠勝人類,我想應該是發動總攻的時候了。」凱薩琳坐在她的金眼龍獅背上,遠遠觀看城牆上面的爭奪戰,良久之後終於下了結論。
我點點頭,說道︰「讓我們的比蒙打開城門吧。雖然人類恐怕已經知道我們的部分底牌了,但是那並不會影響結果。」
隨著命令的發布,獸人戰陣突然讓開兩條通道,一直留在後方的兩頭已經達到十級的冰山比蒙,狂吼一聲,踏著沉重的腳步,向著城門沖去,這兩頭巨獸如今已經有十二米高,重達數十噸,這一奔跑起來,附近的地面都起了波浪,連最強壯的牛族戰士也身形搖擺不定。
兩頭冰山比蒙身形龐大,速度也不輸駿馬,不過人類方面的反應也不慢,一看比蒙沖城,立刻將弩箭、巨石和魔法一起傾瀉過來,而原本只是錯落開火的八座魔法塔,以紛紛調轉炮口,向著這兩頭雪白毛色的巨獸開火。不過比蒙可是號稱「為了戰斗而生」的怪物,尤其是身為超級魔獸的頂級比蒙,更是錘不死打不爛的家伙,只見兩頭比蒙頂著滿天的攻勢,架起巨大的冰盾,硬是片刻也不停留地沖向了城門。
兩頭加起來將近一百噸的巨獸沖向城門,氣勢絕對有排山倒海的景象,我甚至看到有城門上面的士兵因為震動和恐懼,失足掉下了城樓。兩頭冰山比蒙各自挨下了六七枚晶核炮彈之後,終於靠近了城樓,靠在前面的一個猛然掄起碩大的利爪,帶著咆哮的寒冰風暴,重重地砸在了城門上,那用巨大硬木和鋼鐵制造的厚重城門立刻碎屑紛飛,毀壞得不成樣子了。不過,這兩天人類已經用各種東西將城門堵死了,所以雖然城門被破壞,但是卻沒有完全打開通路,不過,緊接著後面的一頭比蒙就跟著沖上來了,只要它再加上以及,就完全可以轟開城門,讓後續的大軍開入。
「喝,去死吧,怪物」
「休想破壞城門!」
就在第二頭冰山比蒙將要轟擊城門的時候,城樓上面忽然暴起一白一紫兩道燦爛的劍光,分別從左右斬向比蒙的眼楮,劍氣輝煌,正是劍皇境界的高手才會擁有的強大力量。原來人類早就從失敗的紅河四國聯盟那里,知道了我們楓丹白露擁有兩頭超級魔獸級別的比蒙,自然不敢倏忽,不僅用重物堵塞了城門通道,更將城中僅有的兩名劍皇埋伏在了城門,準備偷襲解決我們的戰爭巨獸。
然而,事實並未遵循人類的意願。
「錚錚」
只听兩聲金鐵交鳴的暴響,卻是四條湛藍的光芒,從冰山比蒙的後背皮毛里面沖出,分別兩兩架住了迎面而來的劍光,雙方六道光芒交錯之下,四條湛藍光芒雖然處於弱勢,卻依然擋住了兩邊劍光的攻擊,這個耽擱,讓冰山比蒙那馬車大小的巨爪成功地轟在了各種重物堆砌的城門通道上,上百噸的巨力瞬間讓那些重物變成了紛飛的蝴蝶,接著,兩頭巨獸沒有打算去鑽那只有他們一半高矮的城門洞,而是伸出巨爪,扒在那只比他們高不了多少的城牆上,原地一跳,就這樣將自己數十噸的碩大身軀翻過了城牆。
比蒙,從來不是笨重遲緩的家伙,否則怎麼和翱翔藍天的巨龍爭鋒?不過,這也是這座「青甫洛城」沒有防備獸人的設計的緣故了,如果是守衛戰神回廊的那些人類要塞,絕對沒可能讓比蒙如此容易地突破的。
不說兩頭比蒙翻過城牆之後如何大肆殺戮人類守軍,我這邊在比蒙前沖的同時,就調動了參千雪狼騎士和上萬犛牛戰士跟著比蒙前進了,此時城門洞開,這批軍隊立刻沿著這條通道殺入了城中,兩邊的人類軍隊本想攔阻,卻被翻牆而入的比蒙攔阻了去路,讓獸人大軍暢通無阻地沖進了城市。
城門上的兩位劍皇一位是神聖奧斯本國的護國劍皇,也是曾經被派往楓丹白露,並和凱薩琳交手的家伙,另外一個則是光明聖殿派來增援的高手,兩人埋伏在城樓上,一來是為了對付比蒙,二來是準備在城門危機的時候暫時堵截獸人大軍,為人類部隊增援贏得時間,然而,此時兩個人卻完全沒有機會完成自己的使命了,從比蒙背後沖出,攔截他們的四道藍光,是四名身材剛健高挑的黑發女子發出的,她們身上大半肌膚暴露在空氣里,只有胸胯和手腕小腿穿著瓖嵌金屬的皮毛衣飾,皮毛的色澤和冰山比蒙一樣,導致她們藏在比蒙的背上卻難以發現。然而這還不算,就在一擊之後,跟隨著沖上來的獸人隊伍里又跳出了二十八個同樣打扮的女子,連同剛才的四個,總共參十二人,正是我手下新組建的變異女性野蠻人戰士團隊「西瓦女戰士」。
每個西瓦女戰士都不過是中下級劍宗的水準,但是加上他們經過變異後不下於獸人五大戰斗種族的體質,戰力足以匹敵人類的十級劍宗,而且她們溝通冰元素位元面的能力雖然薄弱,卻也可以練出我進入人類世界之前那種水準的先天九陰真氣,輔助九陰絕學「燭龍陰神槍法」,參四人合力就可以勝過一位人類劍皇。所以此刻,西瓦女戰士們留下八個人分成兩組分別對上了兩位劍皇,剩下的十六個則分成八組,直撲八座魔法塔,準備奪取這些對獸人也有強大殺傷力的魔法建築。
人類守軍此刻已經全面動員起來了,守衛在城牆上的部隊依舊和攻城的半獸人以及附庸種族的戰士們糾纏,而輪換休息的士兵則在城門破開的時候,紛紛拿起武器,投入了阻截獸人大軍的戰斗。不過大半人類高手此刻都在城牆上面,普通人類士兵想要對抗平均身高將近參米的犛牛戰士和我手下最精銳的雪狼近衛軍,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更分不出人手去阻截那十六個強悍的西瓦女戰士,所以不一會,八座魔法塔里面的「晶核大炮」就相繼沉默了。
「呵呵,大局已經確定,凱薩琳,去和那兩個人類劍皇打打招呼吧,紅豬近衛軍出動,清理城頭的人類士兵,剩下的混編狼騎士也一起入城。」我看到魔法塔易手,終於下達了全面進攻的命令。
凱薩琳果然不愧「武帝」的稱號,如今晉身劍皇的她,開動戰力倍增的月屬之後,比之當初在楓丹白露強悍了十幾倍不止,只見她沖我微微一笑,輕輕在坐騎的頭上一拍,人就向城頭掠去,幾百米的距離,她僅僅七步就到了,人影在城下一閃,銀甲藍裙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城上,那八名圍攻人類劍皇的西瓦女戰士立刻退開兩邊,凱薩琳昂然拔出聖劍「聖約之誓」,皇者的氣魄和必勝的信心,使得這柄由兵主斗志決定威力的史詩神兵迸發出驚天的光芒,劍脊上閃爍出一排古老的血色銘文,龐大的火焰力量從劍身上彭湃而出,合著凱薩琳黃金色的「武帝霸皇訣」斗氣,劃出輝煌的軌跡,向兩位人類劍皇噴涌而去。
一劍之下,破招、碎兵、斃敵,兩名人類劍皇還沒有理解自己的失敗,帶著不可致信的表情,就已經被凱薩琳斬成四段,然後被強大的黃金斗氣撕扯成碎片,最後在熾熱的火焰中化為飛灰,成為了榮耀「武帝霸皇訣」千古威名的又一份祭品。(人類劍皇和獸人不同,並非人人都擁有史詩級別的武器,這兩個家伙就沒有,否則未必一招就死。)
「嗷嗷武帝武帝」
整個戰場的獸人,都被凱薩琳那輝煌絢爛、無可匹敵的一劍所震撼,繼而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歡呼與斗志,反之,人類士兵在城門失守之後,看到城中最強大的劍皇慘遭殺戮,士氣再次受到了打擊,終於喪失了斗志,在我們的攻擊下潰不成軍。
「青甫洛城」雖然有參重城牆,城內還有眾多的暗堡據點,但是在我們獸人的強大攻勢,終於被一一拔出,半天之後,參重城牆相繼失守,殘餘的敗兵從南側城門逃走,又被狼騎士們沿路追殺,最終能夠逃月兌的不超過參千。
其實這也是當年人類不得不依靠禁咒,才能對抗獸人的原因,獸人凶悍不畏死亡,只有在面對絕對的強者的時候才會認輸,而人類則更多的依靠人數陣勢和計謀調度發揮集團戰力,這種戰斗方式在面對獸人的時候,弊病重重,勝利時獸人總會認為人類是靠著卑?的手段取勝,從而無法讓獸人士氣崩潰,而一旦失敗,則就很難重新收攏軍隊恢復建制,在獸人遠超人類的體力追殺下,往往全軍覆沒。
不過,人類似乎早已準備了後路,當「青甫洛城」失守的消息傳出之後,還在路上的人類援軍立刻紛紛後退,連同各地的駐軍,一路南逃到了雲絲河南岸,將青甫洛城以南的兩百多公里土地,兩個半行省拱手相讓。由於之前我的雪狼騎士的騷擾,這些被放棄的土地上的領主貴族大都已經逃往了南方,只留下了沒有能力遷徙的貧民和農奴,倒是讓我們的佔領工作少了很多麻煩,雖然人類撤離的時候也燒毀了糧食和軍用物資,但是由於我們攻佔「青甫洛城」的速度遠超人類預料,所以還有半數物資保留了下來。
而且現在正是六七月份,距離秋收不遠,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儲備,至於田野里面一片片的青翠作物,由於水分充足,也不是可以輕易焚燒掉的。雖然有人提議收走所有平民的存糧,托垮獸人的後勤補給,卻沒有實行,一來是沒有時間,二來雙方種族不同,誰也沒有把握獸人一定會救濟人類,萬一平民大面積餓死,獸人不會在乎人類的指責,實行這種戰術的人類指揮官卻一定會被絞死。
雲絲河是神聖奧斯境內最大的河流,沿河分布的城市非常多,這里不僅是王國農業最發達的地區,也是經濟的重心,絕對不容有失,何況神聖奧斯王國的王都就在雲絲河南岸五十公里左右的地方,所以這一次王國可以說是背水一戰,不僅將所有的前線部隊和王都的半數兵力集結了過來,更在國內大規模徵兵,甚至連派往西邊戰神回廊,迎戰獸人主力的軍隊也被抽調了大半,總數超過百萬的大軍源源不斷地開往了雲絲河防線,可謂兵強馬壯氣勢驚人,這個人類王國並未打算被動防守,而是準備和我們獸人的軍隊決一死戰,並且順勢反攻。據說人類指揮官撒蘭西亞大公的豪言是「雲絲河不是一道防線,它將是我們王國收復國土,吞並紅河各國,進而征討獸人本土的起點!」
面對神聖奧斯公國的龐大軍事調動,我並沒有太多壓力,後方的獸人援兵也在源源不絕地開來,等人類軍隊準備好,我們這邊集結參十萬大軍還是不成問題的。至於實際交戰,不說我手上還有大把的王牌沒有出動,單單憑藉獸人的野戰能力和凱薩琳的指揮,我就完全不怕會失敗,唯一的問題是如何減少傷亡罷了。
何況,當初我的戰略目的不過是拖住人類聯軍的部分兵力,防止神聖奧斯王國全力投入對獸人主力的戰爭罷了,如今我不僅完成了任務,更佔據了這個國家的領土,幾乎使得這個王國完全月兌離了人類聯軍的陣營,光明聖殿甚至還要分出部分人員來支援這個重要的教國,可謂戰果輝煌了,就算我現在拍拍返回楓丹白露,人類也未必敢於將集結的兵力派回西方戰場,只能提心吊膽地防備我的攻擊。
不過,我並沒有打算止步於此。一個月之後,就是預定的會戰了,我的希望是在這一個月里將雲絲河的人類打殘、打怕、打服,那時我就可以抽調少數精銳參加黃金大平原的會戰了,這種史詩性質的會戰,蘊藏的意義是無可估量的,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我都沒有放棄的理由。
ps︰閉關寫論文中,不定時更新,不會太監,不許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