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章強龍踏陣血晶魄
白龍「冬夜」提前解決了空中戰斗，回歸東線，是出乎我意料的強援，也因此使我成功迫退了「凶冥武聖」而沒有演化成不死不休的決戰。而「冬夜」能夠取得如此戰績，完全得益於他苦心建造在北國的冰系龍塔。龍塔，即使是巨龍一族當中，也屬於極度奢侈，極度罕見的建築，它需要建立在天然元素源泉，也就是主物質世界和某個元素位元面的連接點上，用數以萬噸計的純淨同屬性魔法礦石搭建，內藏種種珍貴的寶物，並且烙印上百萬屬於巨龍的魔法符咒，才能最終成型。
一旦龍塔建成，不僅可以成為一座攻守一體的戰爭要塞，而且其中龐大的魔法力量，還會源源不斷地供給附近所有同系巨龍享用，極大幅度地提升龍族的成長速度和力量，可謂是龍族當中最寶貴的財富。不過，不說其中花費的材料和工本，單單說天然元素源泉，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傾龍族全族之力，耗費百萬年光陰，到現在建立的龍塔也僅有三座而已，非別被金龍、海龍和紅龍佔據，而龍塔的強大力量，也造就了這三支龍族遠超同儕的龐大種族實力。
至於「冬夜」在北國私自建造的那個龍塔，情況卻又不同。當初冰系禁咒「穹蒼之淚」和史詩神兵「絕對命運之矛」共同作用，雖然打開了一個冰系元素源泉，卻非天然形成，其中混雜了大量「星幽之海」的混沌力量，並不能讓冰系巨龍無限制地自然吸收，所以對於提升力量的幫助有限，而且「冬夜」用來建造龍塔的冰晶石都是禁咒遺留的衍生品，質地不純，效果也就不太理想，而且以「冬夜夜」一龍之力，烙印魔法符咒的事情自然緩慢無比，就更不用說什麼加持在塔里的寶物了。
當初「冬夜」也是無知者無畏，狂妄地想要建立超過四百米高的巨型龍塔，等到實際施工的時候，才發現困難重重，舉步維艱，後來「喪尸王」駕臨楓丹白露，踫巧知道了這件事情，搶過海若手上的法杖「冰龍嘆息」對著「冬夜」的腦袋就是一頓亂打，然後破口大這頭白龍不懂裝懂糟蹋材料，罵得這頭千年巨龍抬不起頭來，然後由「喪尸王」親自主筆，重新設計了這座龍塔，舍棄了龐大的計畫，盡量精簡建造步驟，以佣兵帝國國都「碎星淵」的超級魔法炮塔「通天塔」為藍本，終於將這座龍塔建造成了超遠程威懾的冰系魔法炮塔。
如今被命名為「冰之王座」的這座龍塔，只有不到百米高，僅僅能夠給「冬夜」一頭巨龍提供足夠的魔力，規格和力量都相對簡陋得多了，即使是以魔法大炮的威力而論，也遜於「碎星淵」的那座通天塔不少。但是，舍棄了種種附加功能的龍塔，卻擁有了一種獨一無二的能力，名為「冰之空間倒影」作為龍塔主人的白龍「冬夜」無論身在世界何方，都能一每日一次，一次半小時的頻率召喚出「冰之王座」的倒立幻影，而這個幻影雖然是虛像，卻是「冰之王座」透過「冰之元素位元面」投射的座標，可以發揮「冰之王座」本體一半的力量，威力和攻擊頻率相當於八位元十級冰系魔法師輪番出手，使得「冬夜」憑添幾倍的力量。
「冬夜」正是借助了「冰之空間倒影」的力量，在對抗人類兩位龍騎士和數百人的獅鷲騎士團的時候，突然發動龍塔「冰之王座」的力量，一舉擊潰了對手，兩位龍騎士一死一傷，獅鷲騎士團傷亡過半，而「冬夜」本身卻絲毫無損，從容地折返東線戰場，幫我了結了戰事。與此同時，南邊的主戰場上，也到了關鍵的時刻。凱薩琳親自統領的大軍，以十二萬半獸人武士為主體，四萬犛牛戰士為中堅，六萬狼騎兵策應，背山列陣，森嚴無比。
人類軍團四十萬大軍，包括了最精銳的皇家騎士團、皇家近衛軍和宮廷魔法師團，單只精銳的重裝甲騎士就有八萬之多，大軍集結了神聖奧斯全國之力，其中掌握斗氣的士兵將近一半，戰力同樣非凡。起初的戰斗在人類重裝騎士的集團沖鋒中展開，凱薩琳早就準備好了重盾和櫃馬槍，憑藉半獸人的強悍力量和生命力抵住了人類的沖擊，之後雙方不斷投入部隊，廣闊的戰場成了一片殺戮的海洋，在這種近身糾纏的戰斗中，獸人的力量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敵我傷亡一直保持在一比四五左右的懸殊比例上。
本來這種局面應該是人類統帥盡量避免的，但是為了造成「龍魔像」出場的最佳環境，「血色公爵」選擇了漠視手下的犧牲，為自己的名聲上再添了一比殷紅。戰斗進行過幾個小時，人類軍隊的銳氣已經消耗殆盡，漸漸向後退去，引得獸人大軍不斷向前，在戰場上形成了一片密集的區域。「血色公爵」撒蘭西亞立刻把握住了時機，兩百頭人造龍形傀儡「龍魔像」排成兩排，嘶吼著沖入了戰場，而人類大軍的預備隊同時投入戰場，原本已經耗盡體力的人類大軍，看到了心目中最大的希望出現，竟然也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跟著「龍魔像」群向獸人殺來。
面對比犛牛戰士還要高大兩倍的龍魔像，獸人不愧是崇拜戰神的戰斗種族，竟然絲毫也不畏懼地沖了上去，而凱薩琳則在此時，亮出了自己的第一張王牌奎牛騎士。奎牛是吞噬沼澤里的大型食草生物，體重超過兩噸，渾身長滿鱗甲，頭上由三支犄角，短距離的奔跑速度接近馬匹，是少有的可以承載牛族那幾百公斤體重的巨獸，凱薩琳窮搜吞噬沼澤，也僅僅裝備了三千奎牛騎士，之前一直雪藏不動，這一次卻是全部被用上了，三千披掛重甲的犛牛戰士騎在奎牛背上，掄著釘滿鐵釘的圖騰柱向著「龍魔像」群沖去，震得大地顫抖，氣勢上竟然也絲毫不落下風。
不過雙方主將都知道，血肉之屈和魔力金屬的對沖當中，結局只有一個，只要兩邊踫上，奎牛騎士就會變成肉醬。唯一的問題是，一定要踫上才行啊。就在兩支氣勢如虹的軍隊即將踫撞的時候，已經嘴角露出微笑的人類指揮官們，突然看到騎著奎牛的犛牛戰士們，竟然揮手將他們手中那據說是戰士最寶貴圖騰柱擲了出去，三千根圖騰柱的被貫注了強大的力量之後，跨過了兩軍之間的距離，在「龍魔像」群之中轟然炸開，無數晶瑩的粉塵從爆炸的圖騰柱里飛散而出，跟隨著「龍魔像」的人類士兵接觸到這些粉塵之後毫無影響，然而巨大的「龍魔像」卻在沾染了粉塵之後，明顯受到了影響，速度急劇減緩，勉強沖出了幾十米之後，就紛紛轟然栽倒在地，反應全無了。
這就是我們埋藏在水晶龍制造資料里面的陷阱，依照那種方法制造出來的戰爭傀儡，在其他方面毫無破綻，卻對於某種特殊的魔法波動極為敏感，而藏在犛牛武士的圖騰柱里面的粉塵，正是能夠散發這種波動的材料，這樣的缺陷，並不難消除，只是在正常的檢測當中是絕對無法發現的，而等到人類發現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噩夢，這是所有人類在那一刻的感覺，寄托了無數希望，花費了龐大資源，在之前的戰斗中屢屢建功的「龍魔像」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刻倒下了，這一瞬間，在某些聯想豐富的人類腦海里，已經響起了神聖奧斯王國覆滅的號角。
人類的沖鋒大軍因為這個突然的變故而遲疑了一下，可是獸人這邊卻是半點沒有減速，甚至因為看到那巨大的戰爭傀儡倒地而加倍的氣勢昂揚，以奎牛騎士為主導，紅了眼的獸人戰士們跨過了癱瘓的「龍魔像」向著失魂落魄的人類軍隊殺去。雖然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但是，人類的精銳部隊終究是訓練有素的軍人，在短短的慌亂之後，立刻恢復了秩序，在軍官們的指揮下全力抵抗著獸人的進攻，可是這個時候，凱薩琳卻不打算繼續給人類機會了，她果斷地揭開了最後的王牌水晶龍，而且，還是在人類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人類陣地的背後，一座小山的山頂上，佩戴著藏有水晶龍的紅寶石首飾的麗佳，正用她那幻晶制造的眼楮掃視著整個戰場，這雙眼楮的視力不下於鷹族的天生重瞳鷹眼，百里之外也可以看清人的發絲，當她注意到凱薩琳發出的信號的時候，立刻催動魔力，讓頸中黃金項鏈上的三顆紅寶石散發出了璀璨的光芒，然後分別射向三個方向，在紅光照射的地方，三個血紅的魔法陣憑空浮現，那三頭龐大猙獰的水晶龍的身影，各自出現在魔法陣里面。
麗佳腳尖輕點，飛身躍上了一頭水晶龍的後背，落在肩胛出的一個地方，那個部位立刻開始向下凹陷，很快就將麗佳修長的雙腿吸了進去，與此同時，無數大大小小的鱗片從四周升起，覆蓋在了麗佳的身上，形成了一件保護她全身的紅色水晶重甲，而在水晶構成的龍形頭盔里面，麗佳的雪白額頭上緩緩浮現出了一顆藍色寶石，透過這顆寶石，水晶龍騎士不僅和自己座下的水晶龍完成了意旨的融合，更借助獨特的共鳴，掌握了另外兩頭水晶龍的支配權。
水晶龍本來就是十二賢者為了大型戰爭而開發的終極武器，論對於戰場的影響，就是頂階的超級魔獸黃金龍也未必有它們這麼強悍，所以，三頭水晶龍成三角形排列，輕易地從後方直插人類軍陣，然後劃了一個巨大的弧線，將人類的陣地破成兩半，還順便闖進了神官和魔法師的陣地，噴出了數百道可比六級火系魔法的能量，將人類最脆弱的陣地炸得人仰馬翻，然後迅速掉頭，闖過了重甲騎士的陣地之後，向著人類的指揮中心沖去。
開始水晶龍從人類後方出現的時候，人類還以為自己的援兵到了，不由得歡聲雷動，哪想到這三頭水晶龍全然不向獸人攻擊，反而在人類的陣地里大肆屠殺，人類這才知道來的竟然是催命的怪物，這個打擊可比之前「龍魔像」來得打多了，畢竟在人類世界，所有人從小就知道，水晶龍是人類戰場的守護神。可是如今守護神突然反戈，無論是被獸人奪取了控制權，還是獸人掌握了制造技術，都宣告了人類又喪失了一向巨大的優勢。
幾經打擊，又失去了後方的魔法支援和指揮，人類精銳也終於喪失了斗志，開始了全線潰退，其後，凱薩琳更是和被獸人成為「冰之女武神」的吒聯手，在戰場上格殺了人類的統帥撒蘭西亞大公，這位血色公爵終於浸染了自己的鮮血，而他的死亡也徹底宣告了神聖奧斯的敗亡，人類精銳在這一戰當中戰死了十五萬，又在被追殺的時候死亡了十萬，另有十萬左右的部隊投降，最終逃回王都的僅有五萬傷殘。
凱薩琳統帥的大軍快速佔據了整個雲絲河防線的所有重鎮，清剿了各處留守的人類部隊，同時，被派往攻擊我們西線的四十萬人類大軍，在得知了主力部隊慘敗，退路被封鎖的消息之後，幾次突圍不果，終於全面投降。而從東線退回的黃龍、鐵勒和佣兵帝國的聯軍，在得知戰況之後，搶先繞道退回了南方的神聖法辛王國，有「凶冥武聖」這等絕世強者護駕，我們自然也不敢放手追殺。
三天之後，神聖奧斯的王室放棄了守衛王都，誓死抗戰的打算，帶著大大小小的貴族向南逃亡而去，留守的部隊數量有限，斗志更是奇缺，被我們輕易地攻陷了城市，到此為止，整個神聖奧斯的攻略戰役，以我們獸人的大獲全勝告終。我們佔據了神聖奧斯的王都帕林，順利接手了人類未能帶走的大量物資和糧草，並且以此為根基，掌控了奧斯十四個行省，而奧斯王室則躲到了南方，只能勉強控制七個行省，失去了幾乎全部精銳武裝的他們，在黃金大平原的決戰結束之前，是無法再有所作為了。
當然，神聖奧斯的西部有將近一半的國土屬於黃金大平原的範疇，如今那邊正集結了人類和獸人數百萬的大軍，時刻準備著進行疏死的戰斗，實在是危險至極的地方，奧斯和更西邊的神聖因蘭王國之間，本來還存在著好幾個小公國，如今都早就灰飛煙滅了，所以那邊暫時還不是我可以染指的，目前我的工作就是一面整頓地方軍務，鞏固我的統治，一面遴選精銳，準備伺機在大決戰里分一杯羹罷了。
不過，在那之前，卻另有一個麻煩需要解決。「大人，目前我們的佔領地區當中，光明神信徒的反抗異常強烈，雖然這些人類不會對我們造成什麼傷害，但是收獲季節即將到來，他們的反抗非常可能造成我們收取物資的礙。所以……」向我報告的，是如今負責諸多人類相關事物，地位大大提升的老哈克，關於人類的抵抗情緒的問題，我只能說宗教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之前我們攻佔蘭頓公國和紅河四國聯盟的時候，因為兩邊都不是光明聖殿的直屬轄區，宗教教的力量不甚顯著，所以人類的反抗情緒還不太棘手，如今到了光明神信仰根深蒂固的奧斯王國，這個問題就大了。
關於這個世界信仰的問題，我了解的並不多，前世雖然有佛家道家存在，但是沒人真的見過佛組三清之類，所爭的都不過是理念不同而已，就是比較激烈的魔教也不例外。但是這個世界不同，神是真的存在的，有神跡，有神術，所以宗教的形式截然不同，紛爭不在教義而在於神明。雖然我曾經在光明聖殿呆了許久，但是一直扮成武痴的我，從未深入接觸過這個問題，自然也就無從解決。
不懂的東西自然要請教別人，我的妻子凱薩琳本身是戰神殿的祭壇聖女，小丫頭金蘿紗曾經受過正統的光明聖殿的宗教培訓，而大巫妖「喪尸王」匹諾達拉米斯則是光明聖殿的生死大敵，據說最了結一個人的就是他的敵人，所以，我向這三個人尋求答案。「嗯……‘懦弱狡猾的人類與戰神奧丁陛下的恩澤無緣，所以才會投入光明神那個軟弱的下等神明一邊，想要讓信仰光明神的人類放棄抵抗，就要用戰神的無上威能徹底認識到光明神的弱小’……這是當初我的導師說的，不過想也知道沒用，對不起啦夫君，人家不善長解決這種問題啦。」
戰場上威風八面的凱薩琳，平時內務上也是一把好手，但是面對民族宗教問題，卻只能歉然一笑，我也無可奈何，因為凱薩琳除了在我面前會溫柔俏皮之外，在別人面前一向是以剛強傲岸的「武帝」姿態出現的，讓她想月光塔出身的女人一樣去作親善安撫的工作，實在相當困難。「金蘿紗不知道耶，當初教神學的老師只說了光明神如何偉大、如何萬能、如何慈愛，既沒說怎麼讓人信仰光明神，也沒有說過怎麼讓人不信仰光明神……」唉，看來這個問題對於十歲的小孩還是難了。
「磔磔磔，白痴，這種問題也拿來問！」已經變成怪異金色骷髏的大巫妖，態度一如既往的囂張，但听到對方似乎有了解決之道，我只能壓下用「虎魄」抽飛他的頭骨的打算，虛心請教解決之道。「他們要信仰，你就給他們信仰不就好了？」巫妖看我還不明白，隨手將一根骨頭向我的腦袋丟過來，被我躲過之後才說道︰「光明神是光明神，聖殿是聖殿，誰說只有聖殿才能代表光明神？如果光明神真的庇佑聖殿的話，如今的教皇早就是整個人類世界的主人了，哪還用蹲在聖靈山上，這邊的人類信仰光明神，你就自己成立一個光明神的教會去統治他們好了，反正你手上不是正好有一個會唱歌的小聖女嗎？加上一堆投降的神官，人手足夠了。
而且你也不用擔心你們戰神殿不同意，據我所知，戰神殿從來沒有打算在人類里面發展信徒，他們一向認為只有獸人才是戰神的寵兒，這一點和精靈對於自然女神的信仰完全一樣。」「可是……我們也成立光明神的教會，難道還不是和我們的統治對立嗎？」「笨蛋！誰教你去照搬‘永恆先知’的那一套了，照著他的路數自己編，編的合情合理，能把人唬住懂不懂？真不知道你這種白痴是怎麼混進聖靈山的！」「喪尸王」搖搖他的骷髏頭，隨口開始編造可以讓人類接受獸人統治的教義，這位存在了幾百年的老怪物果然學識淵博，邏輯縝密，片刻之間就洋洋灑灑地論述了一大堆理論，從大地母神創世，一路說到十二賢者的禁咒，當真是天花亂墜，只听得我頭暈目眩，差一點就真的以為我們獸人統治人類是全體神明的旨意了。
有了這個開頭，我終於找對了路子，我前世對於諸子百家也是精通無比，立刻舉一反三，漸漸理清了脈絡，一個嶄新的光明神教會的教義就在兩個居心不良的家伙的討論中逐步成型，剩下的就是不斷完善罷了。在告辭之前，我忽然奇怪地向面前的巫妖問道︰「對了，你一個巫妖，怎麼對聖殿的教義這麼了解，就算和他們敵對，也只要知道他們的戰斗模式，用不著研究他們的傳教方法吧？」這位大巫妖用手骨在光潔的金色顱骨上撫模了一陣，才有些懷念又有些遺憾地答道︰「磔磔，變成巫妖之前我是個煉金術士，常常扮成先知去聖殿那邊騙些珍貴的研究材料，當時的幾個大神官長都被我騙得昏頭昏腦，給了我不少好東西。
可惜啊，後來變成了巫妖，就沒有這個福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