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陳玄風 第四十九章 城頭坐看風波起

作者 ︰ 觀滄海

南方海域的一戰,不僅再次彰顯了狼人領主玄風.暴雪.沃爾福的恐怖力量,也為世間再添一位聖域高手「聖翼騎士」金蘿紗,使得獸人和人類的終極戰力對比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不過相對于這個變化,人類高層更加關注的反而是另外一個層面,也就是精靈族方面的問題,畢竟聖域高手雖然可怕,卻終究是少數,沒有亡國滅族的能力,真正能夠左右整個大陸未來走向的,還是國家和軍隊的威力。而精靈族雖然人數稀少,但憑借他們魔法方面的實力,足以成為改寫歷史的角色。

還好,在人類方面反復的探察之下,精靈國度似乎一直沒有任何動作。雖然長老會已經確認了人類永遠失去了兩個禁咒印記水晶的事實,但是由于獸人使者的退出,使得親近人類的長老們有了更多的表演空間,在精靈女王保持沉默的前提下,利用無數冗長沉悶的議案,成功地將精靈出兵的事宜,無限地拖延了下去。

雖然這期間,也有幾個主戰精靈長老成功地通過了議案,開始調動精靈部隊進行輪番整備訓練,以應對未來可能的變化,著實讓人類那邊驚惶了一陣,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精靈國度始終沒有任何其他的動作,終于讓大家放下了心來。

盡管也有情報表明,精靈國度似乎和亡靈島有了某些聯絡,不過人類長久以來對于精靈某些精神潔癖的誤解,卻蒙蔽了人類高層的判斷,加上之前大家一直將目光放在獸人和精靈的聯系上,使得這方面的猜測始終逗留在了猜測的水平上,並沒有得到進一步的探究。當然,另一個重要理由還在于精靈和亡靈的交流始終規模極小,從來沒有超過十名以上的亡靈一起出現,加上深居簡出,所以被人忽略也是正常的。

對于陳玄風而言,既然沒能作為獸人代表和精靈族達成協議,借此在獸人聯盟獲得聲望的打算自然成了泡影,不過相應的,獸人王方面也沒能在這件事中有所表現,于是整個事件當中唯一的亮點摧毀禁咒結晶的工作,就成了陳玄風獨佔的功勞了,雖然不算完美,但是他也並不吃虧。而從另一個方面來說,能夠和精靈女王,以及黑暗之鷹代表的亡靈島勢力達成默契,雖然在幾年之內必須保密,對于陳玄風和獸人王沙曼達爭奪獸人王位沒什麼幫助,但是一旦陳玄風真的有機會主宰獸人聯盟,這份默契帶來的長遠收益卻是相當可觀的。

至于後來的人類伏擊戰之中,金蘿紗僥幸突破聖域,更是意外的收獲,但只這一點,就讓陳玄風感覺此行不虛了。

而對于南方大陸的國家來說,平靜的精靈國度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再加上從少年劍聖那邊得到的消息,那個狼人裝扮的恐怖殺星「金甲劍皇」已經離開南方,立刻讓許多人的心里安寧了許多,盡管失去了兩位禁咒法師總讓人惴惴不安,但是這片大陸的商業活動,依舊因此而再次活躍了起來。

南方和平,北方卻是戰亂再起。

在私下和黃龍帝國、鐵勒帝國取得了默契之後,獸人方面再次發動了對于西方大陸人類勢力的清剿作戰,試圖徹底將光明聖殿的勢力從這片大陸上清除出去。獸人王沙曼達調集了大約四十萬的精銳部隊,首先對統治區內殘存的抵抗力量進行了徹底的清剿,繼而匯合其他各族的支援兵力,將總數接近百萬的大軍分成四路,向著西南放盤踞的光明聖殿勢力進逼過去,一時間聲威赫赫,大有一舉掃平聖靈山的氣勢。

陳玄風統領的大楓丹白露領,作為獸人聯盟的重要戰區之一,自然也是要相應號召參戰的,尤其是在東方的威脅降低之後,更是被獸人王點名召集的軍隊之一,沒有推月兌的理由。不過,不管主導大楓丹白露領的陳玄風和他的妻子凱瑟琳,本來的打算如何,一場突發的叛亂,或者說起義,卻徹底打亂了獸人王的部署,使得整場戰爭都轉向了混亂。

楓丹白露城,頂層,議事廳。

陳玄風正在听取前方戰報。

「……根據我們整合各方的情報來看,這場人類的大規模叛亂並非事先策劃好的,不過後期他們得到人類後方勢力的援助卻是非常明顯的。」站在陳玄風前方報告的,是陳玄風的大弟子,雪狼族的狼騎士安塔拉(好久不出場了,作者自己都要查前面的文章才確認他的名字),此時他已經是陳玄風麾下狼騎兵的總帥了,地位僅在陳玄風和凱瑟琳等幾個高層之下。

此時他正在向剛剛回來的陳玄風報告的,就是那場干擾了整個獸人聯盟軍事行動的人類大暴動。

「根據獅族的戰報顯示,暴亂最初發生的地點,是在舊維京帝國的東部。那里原本是維京帝國和光明聖殿屬國接壤的地方,常年戰亂不斷,民風剽悍,在維京帝國滅亡之後,依舊有許多潰散的軍人以及民間高手聚集在那里,所以獅族的統治一直不太牢固。而正因為那里比較動蕩,所以獸人王把幾個手段嚴酷的獅族貴族派到了那邊進行鎮壓,一直以來都是流血沖突不斷,獸人和人類之間的敵對情緒相當高漲。這一次暴動的起因,據說是駐守維拉地區的阿奇木.裂牙.萊茵將軍率軍掃蕩一個人類村落的時候,和居民爆發了大規模的沖突,結果沒想到一時大意,居然被一個沒成年的人類魔法學徒,用低級魔法配合陷阱殺死了。」

「唔?你說什麼?一個獅族的將軍應該有劍宗的實力吧,這種級別的獅族就算不用斗氣,也可以抵抗初級魔法啊。」陳玄風今生是狼族平民出身,對于一些獸人高層的機密了解不多,但是對于這些基本的軍隊配置還是比較清楚的,獅族一貫號稱獸人第一強族,最是注重個人戰力,能夠成為將軍的獅族,個個是強悍勇猛的戰將,如果每個都會因為「不小心」就被人干掉,獸人傳承萬年的威名早就成為笑話了。

安塔拉還沒回答,旁邊的凱瑟琳已經接過話來了,她笑了一下,解釋道︰「任何規則都有例外,尤其是戰爭時期的軍隊里。這個阿奇木將軍據說天賦平平,只有劍豪初級的實力,雖然身為獅族,可以匹敵人類的劍宗水準,但是按照道理還是不能成為將軍的。不過他在戰後鎮壓人類反抗的工作中異常的狠辣狡猾,成功地屠殺了數萬名維京方面的反抗軍,因此才被破例授予了將軍的軍餃,不過他也知道自己沒有再進一步的能力了,因此最近兩年已經完全懈怠下來,全心在自己的轄區里享樂,因此才落得屈辱而死的下場。」

看陳玄風點頭,安塔拉才繼續說道︰「雖然死掉的是一個雜牌將軍,但是畢竟事關獸人的尊嚴,因此事發之後,當地的獅族立刻調集數千軍力進行報復性的掃蕩。可惜人類也知道獸人必定會有動作,因此出事的村子以及附近的村落在軍隊到達之前就逃走了,結果為了泄憤,獅族大軍貿然將報復面擴大,屠殺了方圓數十公里的十幾個無辜的村落,結果更進一步激起了人類的反抗,最後整個維拉地區以及附近的區域都被暴民佔領了,使得獸人王不得不在南征的關頭調動兩萬大軍前往平叛。之後就有了‘藍城偷襲戰’發生。」

藍城,本來是維京帝國的防御重鎮,在帝國破滅之後,就成了獸人的軍營,兩萬平叛軍就以此為根據地,準備對叛軍進行清剿。沒想到就在大軍進駐的當夜,那個用計謀陷阱和低級魔法殺了阿奇木將軍的魔法學徒,竟然帶了一小隊人類,冒充運糧隊伍混進了城里,並且使用了一個獸人完全沒有想到的戰術引爆要塞魔法護罩。

藍城本來是維京帝國和光明聖殿屬國的前線要塞,為了對抗聖殿的魔法和神術,自然配置了極為強大的魔法護罩。可是沒想到國家覆亡的災禍卻來自于背後,獅族軍團當年從西北登陸,一路殺到東南的時候,維京帝國已經全盤崩潰,藍城要塞的抵抗變得毫無意義,最終在沒有損毀的情況下,成了獸人的戰利品。不過,獸人一向缺乏魔法師,就算有也全都留在高層的身邊,自然不可能派來駐守要塞,因此這個要塞的魔法系統就被閑置了。

當初設計這套魔法系統的時候,為了抵擋聖殿的進攻,強度自然無可置疑。而維京帝國的魔法師的設計,在精巧上自然比不上十二賢者或者精靈,因此,為了達到預期的效果,唯一的方法就是加大能量輸入。結果就是這個魔法體系不僅堆積了大量的儲能魔法陣和晶核,更連接了附近幾條地脈的節點,平時不斷蓄積能量,一旦蓄滿,完全可以支撐整個城市半個月的魔法防御。

獸人因為魔法資源的匱乏,對于這個系統連拆卸都沒有做,只是簡單地封閉了一下就算了,結果被那個狡猾的魔法學徒抓住了破綻,當夜偷偷潛入了防守並不嚴密的魔法系統中樞,用自己半生不熟的魔法,將整個要塞的魔法護罩超負荷地運轉了起來,然後帶著同伴,從預留的隱秘通道里逃了出去。不久之後,被魔法護罩光芒驚醒的獸人大軍在慌亂中發現,已經運轉到了極限的魔法護罩連他們離開的路也封住了,沒過多久,整個要塞就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擁有三層城牆的龐大城體,幾乎全翻了過來。

這一夜之後,雖然獸人大軍憑著冠絕大陸的求生能力,只損失了三成兵力,但是所有糧食補給和器械卻全都付之一炬,接著就遭到了幾路人類抵抗軍的連綿襲擊,在絕對逆境之下,這些獸人戰士倒也無愧于獸人那大陸最強的稱號,硬是殺出一條血路,突圍而去。只是最後能夠逃出升天的戰士僅有七千左右。

而人類方面不僅借著這次大勝,不僅將維拉以及附近地區的獸人勢力一一清除,更在聞訊加以支援的人類大後方勢力的支持下,派出了數十支游擊軍,廣泛滲透進獸人佔領區,遍地開花,不斷動員佔領區的人類起義反抗,並且為他們提供武器糧食和軍事訓練,範圍不僅限于舊維京地區,連黃金大平原上的原光明聖殿屬國也鬧得一片沸沸揚揚。其中更以那位引發一切事端的魔法學徒領導的隊伍戰績最佳,據說已經領導了十幾個地區的起義,擊敗了七八支獸人軍隊,甚至還攻破了兩座獸人佔領的城市,聲名一時 赫無比。

如今整個西方大陸的原人類領土,有三分之一被波及,獸人各個部落的戰力都被牽扯了進去,一時間整個獸人聯盟的後勤和軍力調動都出了問題。畢竟獸人軍隊雖強,數量卻有極限,而西方大陸原本的人口就超過一億兩千萬,即使經過戰火摧殘和大量逃難,在獸人佔領區依舊擁有大約八千萬的人類生活,即使其中只有十分之一起義,也足以讓獸人手忙腳亂了。

後方起火,不僅使得獸人王沙曼達的戰略部署出了問題,也使得光明聖殿統領的前線軍隊大受鼓舞,士氣高漲,甚至連本來有意退出的其他幾家,也紛紛改變策略,有了出動的意思。其中尤其以沙漠佣兵帝國一方來得明顯。在「炎凰騎士」摩洛瓦和「翰月騎士」卡羅爾兩人的斡旋下,佣兵帝國作出了相當大的戰略調整,和原本幾乎開戰的「庫塔部落聯盟」取得了妥協,兩邊合力出兵的結果,就是獸人聯盟的東南戰線加倍吃緊,原本應該被調入獸人王麾下的陳玄風的部隊,最後也不得不補充到對抗沙漠軍團的戰線當中去了。

陳玄風听過整個報告,沉吟片刻,向著妻子問道︰「凱瑟琳,你怎麼看?」

坐在旁邊的金發的獅族女劍聖,依舊是一身銀甲藍袍的戎裝,步入聖域的力量帶來的變化,使得她的容貌比之幾年前幾乎沒有變化,只是英姿颯爽之中,卻又多了一絲為人妻子的柔美。這時听到丈夫詢問,思考了一下就說道︰「人類世界一直佔據著絕對的人口優勢,只是這樣的優勢,即使對于人類統治者而言,也是一種威脅。人類的統治者們並非是依靠個人武力,或者才智來取得權利,他們依靠的是制度和利益維持統治,而一旦全民皆兵,就必定會動搖他們的統治,因此他們總是設法削弱人類平民的反抗心理,使得他們溫順如同奴隸,甚至寧願失去土地,也不肯打破制度。而我們也正是借助這一點,才能以百萬軍隊,統治近億的人類。可是這次的變亂,似乎已經使得人類下定決心了,反正不這麼做就會徹底失去西方大陸,那麼還不如將局面徹底攪亂,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陳玄風贊同地看了克凱瑟琳一眼,心中明白她說得正中要害,別人或許會以為是英雄造時勢,但是在他們這樣的高層看來,卻是時勢造英雄。

無論那些領導起義的人物如何了不起,如果沒有整個人類世界的貴族群體的放手和策動,沒有他們提供的人脈和物資,絕對不可能取得如此巨大的聲勢。而這樣做的代價也同樣驚人,一旦嘗試過反抗、鮮血和勝利的滋味,平民就永遠都不再是平民了,即使日後人類重新奪回了這片土地,那些貴族也再不可能恢復自己原本的統治了。甚至進一步,這樣的變化還會逐步蔓延到獸人未曾涉足的區域,動搖整個人類世界的統治根基,當初正是顧慮到這一點,人類高層才遲遲沒有用出這一招。

其實,同樣的局面,陳玄風前世就曾經見識過,不,應該說是親身經歷過了,南宋的趙家王朝寧願將半壁江山獻給金國,也不肯改變自身政體,甚至不惜自毀長城,其中的奧妙就在于此,當年黃藥師品評時局就曾經說過「趙宋不亡,外侮不靖」的話。不過兩個世界終究有所不同,當被逼迫到絕境之後,人類高層終于下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給自己,也給獸人聯盟布下了一個最嚴峻的死局。

陳玄風想了想,又繼續問道︰「我們的領地現在的局面如何?」

旁邊一個白袍的人類女子立刻站起身來,答道︰「整個楓丹白露領和附近區域的情況還算平穩,雖然出現了幾次小的暴動,但是都被鎮壓下去了。我們的領地一直都對人類領民比較寬容,加上有‘聖愛天國’領導,因此民眾的反對情緒並不高漲,只要不讓暴動形成規模,相信不會形成威脅。」

這個女子身穿著「聖愛天國」祭祀的白袍,二十多歲年紀,容貌秀麗,卻也是陳玄風的老熟人,正是當年陳玄風攻佔楓丹白露之前,和半人魚女法師海若,半精靈弓箭手愛薇兒一起被俘虜的光明聖殿聖女白蘭鈴。

當年白蘭鈴為了換取同伴安危,曾經以神名許下誓言,終身追隨侍奉陳玄風,只是後來光明聖殿和陳玄風取得默契,以若干代價換取了白蘭鈴的自由,雖然誓言不可改變,但是只要陳玄風願意說一句讓白蘭鈴離開的話,再加上兩人日後不再見面,自然就可以讓誓言無效化。只是時局變化無常,當年一個邊境崛起的少年狼人,不過幾年就成了掃蕩半個西方大陸的一方軍閥,而躲進奧斯王國大教堂潛修的白蘭鈴,卻在奧斯王國破滅之後再次成為了俘虜,陳玄風用光明信徒血祭黑暗魔神的時候,自然將這個故人留下,這時的陳玄風已經不同當年,幾門左右人心的功夫下去,無限加強神誓的影響,立時讓這個光明聖殿的忠貞聖女,變成了自己的死忠女奴,之後就將她派到了金蘿紗麾下,成為了「聖愛天國」的骨干之一。

陳玄風听了匯報,點頭道︰「那就好,這次人類的全面反抗,是我們的難關,卻也是難得的機遇,現在舊貴族操縱的人脈幾乎已經全部動用了,只要能夠迅速打壓了人類的抵抗氣焰,之後配合懷柔的手腕,很容易就能徹底收服人心,長久地解決領地的安全隱患問題。」

說話間,他心中卻不由得嘆息。前世的他雖然不是重陽真人那樣抗金的義士,卻也深切痛恨異族的入侵,更痛恨女真人奴役馴化漢人的行為,當年闖蕩江湖的時候,手下屠殺的女真官宦不在少數,可是如今他搖身一變,卻成為了侵略者的一員,更開始用當年異族的手段開始治理人類,雖然他不會因此有什麼猶豫,但是其中的滋味卻頗為深長了。

陳玄風正打算繼續布置一些應對的事宜,卻見金蘿紗蹦蹦跳跳地從大門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叫道︰「哥哥,哥哥,出大事了」

「哦?怎麼拉?」陳玄風伸手接住撲過來的少女,笑著問道。

金發少女搖了搖手中記載情報的信紙,說道︰「黃龍帝國和人魚帝國聯盟了,說是兩國的聯合海軍不日就要繞過北海攻擊獸人聯盟的後方,另外原本監控人魚帝國的水系禁咒法師也離開黃龍帝國,準備移居到南方大陸填補那邊的空缺了。」

陳玄風听了這可能改變整個大陸局勢的消息,卻沒有太多驚訝,旁邊的凱瑟琳有些奇怪地問道︰「夫君,你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嗎?」

陳玄風搖頭說道︰「怎麼可能,只是有些猜測而已。我們從精靈國度回來的時候,被四個劍聖在海上攔截,當時我就奇怪,那麼大的海域,他們又是在我們後面動身,哪有那麼容易就找到我們的蹤跡的?後來仔細推想,就算是預言系的魔法師也不可能偵測我們的行蹤而不被發現,唯一可疑的就是以深海為家的海生種族在其中作祟了。無名湖月光塔號稱黃龍的護國門派,門人的外交能力還在武力之上,如果說她們這幾百年來沒有和人魚帝國有什麼聯系,反而奇怪了吧?這樣繼續推想,那麼對方的動作也就可以猜測了。」

眾人又商議了幾句,最終還是因為太過遙遠,討論也沒有太多意義,所以暫時放下,繼續說起暴動的問題,陳玄風忽然問道︰「對了,那個在整個叛亂里大出風頭的魔法學徒,叫什麼名字?」

安塔拉翻翻資料,才答道︰「很平凡的名字,叫做恩萊柯.威利.揚,一個十五的少年。」

「恩萊柯啊,這個名字,還有姓氏,怎麼有點耳熟?(咳咳,只是作者惡搞而已,不是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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