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討厭的就那個蔣克遠了。他一定做了什麼壞事,讓警察追到了,找她來當借口。可是什麼慌不好撒,偏偏是這個。
門鈴響起,單心驚了一下,連忙去打開了大門。門外,蘇祈一身粉女敕就如陽光一般讓整個房間都明亮了起來。
單心猜都能猜出來,她來是干什麼的了。只能虛弱地笑笑︰「你來了?怎麼找到這里的?」
蘇祈進門,就反手關了房門,上下打量著這房子,不由地說道︰「哇,夏宥銘家這麼漂亮啊。只是干淨得有點像酒店。」
單心走向了廚房邊說道︰「這邊不做飯的。我只能請你喝咖啡了。坐會吧。」
蘇祈跟著她走向了廚房。看著那干淨得過分的廚房,一看就是沒有生火跡象的。看著單心熟練地沖著咖啡,那張臉很憔悴。她幫忙洗著杯子,問道︰「昨晚你沒睡?」
「嗯,睡不著。你也听說了,所以才會來的吧。」她苦苦一笑。這種壞事傳千里,外加夏日酒店八卦的傳播速度,都是單心領教過的。
蘇祈緩緩吐了口氣,倚在水台旁,看著單心問道︰「真的是那樣嗎?單心,雖然我們在學校的時候,只是一般的同學,但是這幾個月我們的接觸也比較多。我覺得你要是需要什麼的話,可以跟夏宥銘說的啊。雖然看上去你們平平淡淡的,但是雷漠那個夏宥銘二十幾年的兄弟都說,你對于夏宥銘真的很特別。你想要什麼,他應該會盡力的。我覺得……」
「蘇祈!」單心打斷了她的話,「如果我說,不是那樣的呢?真的不是那樣的。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解釋那錄像帶。」她嘆了口氣,將咖啡倒進了杯子中。兩杯,現在她也覺得自己需要咖啡來幫忙鎮定一下。
「真的?」
「真的,不是那樣的。我解釋了,沒人听。」
「那你打算怎麼跟夏宥銘說?」
「不知道,我想了一夜,沒想好。」
蘇祈拿起咖啡,嘗了一口。看看,現在住在人家大BOSS家手藝都變好了。咖啡味道都好了很多。「那你愛夏宥銘嗎?」
蘇祈的問題,讓剛端起咖啡杯的單心差點手滑了。她驚訝地看著蘇祈那張漂亮的臉,猶豫著,好一會才說道︰「其實,在和他同居的這一個月,我覺得生活很簡單,很幸福啊。」
「那就是愛他啦。我告訴你,他要問什麼你都是打死不承認。承認就永遠沒有翻身的日子了。記住了!」
單心听著一下笑了起來,只是她的笑好蒼白。「怎麼感覺,好像你很有做小三的經驗啊?」
「找死啊?你才是小三好嗎?我可是雷漠正大光明的女朋友。」
蘇祈的到訪也不過十幾分鐘罷了。但是這十幾分鐘的放松讓單心輕松了很多。至少下午的時候,能好好睡上了一會。
夜班來臨。微涼的冷風,讓單心攏緊身上的風衣,加快走向酒店員工通道的腳步。下午才睡著的,也累得夠厲害了,直接睡到了九點半。幾乎是跳起床,就跑過來的。
在停車場那輛黑色的越野車上,黃薇薇坐在副駕駛座上,趁著臉,看著窗外,微怒著說道︰「你怎麼能放出這樣的風聲呢?要讓姑媽听到,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什麼女人不好,偏偏是單心那種職業小三。」
「你以為我是你嗎?」蔣克遠點上了一支煙,在昏暗中閃著火光,「我想要的女人,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我爸媽也一樣。」
「大衛!」黃薇薇著急下,又說出了意大利語,「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要結婚的人必須是對公司有利益的人。你喜歡的女人,當小三就好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總是針對單心?她也不過是夏宥銘的過去式罷了。你大可以好好當著夏太太,看著他在外面養小三啊。」
黃薇薇氣呼呼地,卻說不上話來。她是這麼想過的,她是有這個認識的,可是……她就是會生氣啊。
蔣克遠看著那匆匆跑過來的單心,唇角不由地勾了起來,用自己才能听到的聲音說道︰「她很特別,值得好好享用一番。」
說完,他沒有理會黃薇薇,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子,朝著單心追去。
員工通道里比較昏暗,雖然單心是用跑的,但是蔣克遠也不過幾個大步就在那通道上拉住了她的手。
「啊!」突然被拉住,單心一聲驚呼。瞬間已經落入了一個充滿陌生男性氣息的懷抱。
「我找你。」耳邊有著溫暖的氣息拂過,讓單心的心跳加速了起來。
「放手……」單心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力道已經將她推到了牆上。同時那軀體壓了上來。
單心驚慌得不敢再說話,只能用那雙大大的眼楮盯著眼前的人。竟然是蔣克遠!那個男人還不肯放過她嗎?
她低呼道︰「怎麼又是你?你要害死我啊?我可是幫過你的人,你怎麼就這麼恩將仇報的?」
蔣克遠微微一笑,松了力道,但是卻依然將她圈在自己和牆之間。「我不是在幫你嗎?成為我的小三,不是很好。乖乖的,我或許能把你帶到身邊去。」
「放開我!」單心厲聲道,就算在緊張,她也不允許自己表現出膽怯和懦弱。就算在想哭,她也不會讓自己的淚水流下。她緊緊盯著蔣克遠那張五官立體的帥臉,說道︰「我是夏宥銘的女人,我想你不會有興趣的。」
「哦,我听說你們已經分手了。」
「那是假象,我一直和他同居著。你昨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我很為難了。所以蔣先生,看在我幫助過你的份上,請你別來找我。」
被耍了?蔣克遠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個。在他覺得這個女人挺有意思的時候,竟然說是夏宥銘的女人。他松開了手,退後了一步,低低一笑︰「單心,你要知道,夏宥銘是沒有辦法和我相比的。他是做正經生意的,但是從昨天的事情來看,你覺得我會是好人嗎?呵,幫我的忙,你是在自尋死路呢。我也不逗你了,滾吧。」
力道消失的時候,單心匆忙跑向了前台。
身後蔣克遠眼楮微微眯了起來︰「靠!這算是……耍我啊。」
夏宥銘回來的時候,正是單心在上夜班的時候。
回到家里,雖然沒有看到她,但是依然能感覺到他們在一起的快樂。沐浴洗去疲倦,夏宥銘就靠坐在那張圓形的大床上,打開了筆記本,準備著明早開會的內容。
安靜的房間,被一串手機鈴聲打破。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目光沒有離開電腦屏幕,直接問道︰「你好,哪位?」
「回來了?」手機中傳來了雷漠那調笑的聲音。從背景音能看出,他應該是在酒吧里。
「你很悠閑啊?明天八點到酒店。開會前,我們幾個高層先商量一下。」
「這麼早?」
夏宥銘不知道他身旁的人是不是蘇祈,但是以他對雷漠的熟悉來看,他今晚是不會空床的。「少玩點有利健康。」他說道。
「喂,」背景音似乎小了下去,應該是雷漠去了洗手間接電話。酒吧那地方,隔音一般都做得很好,只要洗手間的門一關,基本上就能安靜下來了。雷漠繼續說道,「你的妞住你家,天天跟你一床一被子的,你當然這麼說了。老大,你是我親大哥,明天早上是不是能稍微推遲一下啊。八點到,我七點就要起床了。」
「我不介意你去酒店開房,不算你的錢。」
「靠!我可不想帶蘇祈去酒店。她是我的老婆人選,是要回家過日子的那種。那麼自然那種事也是在家里做的。」
「那你最好明早起得了床。」
手機的那頭沉默了一下之後,才說道︰「喂,我告訴你一件事,明早你最好起得了床。」
夏宥銘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說下去。那邊似乎也是在吊他的胃口,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出差這幾天,警察來查了酒店的監控錄像。看到了你的女人在和黃薇薇的表哥玩車震呢。警察也沒有說到底是查什麼事。我估計著,應該是跟前段時間的風聲有關。要知道,蔣克遠家里是做房地產的。這個社會,房地產多多少少跟黑啊社會有點關聯,他們蔣家……」
雷漠的話還沒有說話,夏宥銘這邊已經關掉了手機。他握著手機的力道越來越大,指節發白,眼楮也沉了下去。他沒有想過單心會背叛他?是因為一直以來,她給他的感覺。可有時候事實卻比感覺更準確。無風不起浪,單心被傳聞是好幾個人的小三,就算在跟他之前,她是完璧,那麼也不能說明她就沒有一點問題啊。
夏宥銘快速撥打了酒店保安部的電話。幾分鐘之後,他的筆記本上彈出了一個對話框,有新郵件到了。那是酒店保安部發過來的,雷漠說的那個視屏。
夏宥銘緊緊盯著屏幕,眼中的怒意越來越滿了。
在視屏播放完畢之後,他甩手就打開了放在長腿上的筆記本,拿著手機撥下了單心的號碼。
手機很快就接通了。凌晨十二點,總台並不會多忙碌。
「喂!」
夏宥銘說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十分鐘時候必須回到家。」
「可是……」
單心的話,夏宥銘沒有听下去,直接掛斷了手機。走下一樓客廳,就做在那布藝沙發上,等著她回來。
夏日酒店,總台後面,單心握著手機,心中很是不安。坐在一旁的同事看著她那慌亂的模樣,連忙問道︰「怎麼了?」
單心扯出一個很難看的笑,道︰「我……我……」總不能說是酒店總裁找吧。但是從夏宥銘的語氣來看,他似乎很生氣。他一回來就這麼生氣是原因……難道是……那件事他知道了?
「我有些不舒服,先離開一下,一會就回來。」她匆匆說著,起身就直接從酒店的大門小跑了出去。
從酒店走到海濱園,回到家里也不過七八分鐘罷了。在這一路上,單心的心里就沒有停止過思考。她不知道該怎麼向夏宥銘解釋。就算她解釋了,他會听嗎?如果他真的誤會了,又會怎麼樣呢?
無數的問題,可是她卻沒有一個答案。
用鑰匙踫觸到門鎖的時候,大門已經被人從里面打開了。一個力道將單心扯進了客廳,同時狠狠關上了門。
「啊!」單心一聲驚呼,明亮的客廳大燈下,看清了拉著她的人,正是夏宥銘。
此刻的夏宥銘就像一頭發怒的豹子一般,起伏的胸膛呼吸加重,抑制著要爆發的怒氣。一雙眼楮緊緊盯著眼前的單心,那眼楮讓單心沒有辦法直視。
而單心就丟在了牆上,後背貼著牆,有些微辣的感覺。可是在面對這樣的夏宥銘她沒敢說出來,只能低著頭,看著他的胸口,低聲說道︰「你知道那件事了,能听我解釋嗎?」
「不需要解釋!你是酒店的員工,明明知道停車場有攝像頭,你還這麼做!單心,是我太縱容你了嗎?」
夏宥銘的聲音也展示著他的怒意,他低著頭,看著就在自己面前的單心。一個月的磨合,一個月在一起生活,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甜蜜,雖然兩人還要在人前裝著不熟,沒有什麼驚心的誓言,但是那種平淡的快樂,那種安心的感覺,讓他已經開始覺得這不在只是一套公寓,而是真真實實的家了。可是她卻是那麼狠心地打破這些美好。
「不是那樣的,我不知道錄像帶是怎麼回事,不過那確實被人改過的。」她試圖說著。
「哼!這個解釋不覺得想是在推月兌嗎?」夏宥銘捏住了單心的下巴,將她那一直低下的頭抬了起來。正如他想象的那樣,單心是不會哭的,那雙眼楮中透著倔強,讓他在那一瞬間覺得單心說的是實話。
單心因為這個動作也深吸口氣,給了自己勇氣,直視著他,說道︰「我和蔣克遠並沒有什麼接觸,他只是在利用我騙警察!我確實上了他的車子,不過只有十分鐘,我在幫他包扎傷口。要是我知道會是這樣的事情,我寧願看他失血過多算了。」
「繼續找理由嗎?十分鐘?十分鐘已經能做上一次快餐了!單心!那他啊媽啊的混蛋蔣克遠做的快餐能滿足你嗎?」
听著夏宥銘的話,單心就知道他沒有相信,而且已經被氣昏頭了。接觸這段時間,只有在他氣昏頭的情況下,才會不顧修養的說那種低俗的話,甚至的三字經的國罵。
「我再說一次!我和他沒有任何關系!」單心也不顧一切地吼道。連他都不相信她了嗎?在大家都說她是小三的時候,他曾站在她身旁,相信她,幫助她。可現在他和那些人一樣,那麼她為什麼要還要在這里做他見不得光的小三呢?
被單心這麼一吼,本來就高漲的怒氣,更是瘋狂了起來。他高舉著手,一巴掌打了下去。
單心驚恐地一聲大喊,同時緊緊閉上了眼楮。只是沒有預期的疼痛,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緩緩睜開了眼楮。
在她的面前,是充滿暴怒的臉。他的巴掌在空中已經停住了。
單心微微喘息著,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是身體的騰空,讓她再次驚呼出聲。夏宥銘將她抱起,直接壓在了身後不遠處的沙發上。瘋狂地撕扯著她的衣服。他在用行動告訴她,她是屬于他的女人。
粗暴的,毫無技巧的動作,讓單心很痛苦。她在他的瘋狂中,漸漸昏迷了過去。
*
早上九點整,雷漠剛走進自己的辦公室,就听到他的秘書說道︰「雷總,今天的高層會議時間已經延後,在十點進行。夏總希望您能在九點半的時候,去他的辦公室開個小會。」
雷漠臉上有著停不下來的笑容,可不只是他成功的讓會議延後了,也包括今天早上醒來得早,出門前還能享用一份床上快餐。
秘書一邊走出去,一邊嘟囔著︰「這個夏總以前可從來沒有會議延後的啊。」
雷漠當然知道原因了。單心昨晚肯定也不好過。但是這種事情,單心也不能怪他啊,夏宥銘只要一來酒店,相信很快就能听到這個流言了。
輕輕松松地河北咖啡,在慢慢地晃上樓上,也就差不多九點半了。
九點十五分,夏宥銘才換好衣服,整理好公文包。在他的手踫到臥室門把的時候,床上的單心的聲音傳來︰「我和蔣克遠沒有任何關系。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會這麼說。就像當初,每一個人都說我是小三一樣,我根本就不是誰的小三。」
夏宥銘回頭看著床上的單心。昨晚他的行動可以用獸啊性啊來形容了。從客廳的沙發,到陽台,到房間。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只是一次次想要印證這個女人是屬于他的。單心的聲音已經有些嘶啞,蜷縮在那大大的圓形大床上顯得她是那麼的弱小。那薄被下的身軀,經過昨晚的一夜折騰,已經落滿了痕跡,而且……殘破不堪。
夏宥銘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起不來就再睡一會。」
听到關門聲,被子下的單心那緊逼的眼楮,再也忍不住地落下了眼淚來。昨晚那麼痛,為什麼她哭不出來呢?為什麼在他離開之後,她才在這里哭呢?
好痛,心好痛。他根本就不可能相信她。一開始,他不是也相信她是小三的嗎?一開始他總是罵她是天生小三命的。所以這一次,他也會相信吧。
當他的小三,本來就是她自己找上門來的,現在這些痛,還不是自找的嗎?
單心是在哭,只是她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是任憑著淚水一直落下。
*
夏日酒店三十七樓的總裁辦公室里,陳秘書一身黑色干練的套裙,利落地放下咖啡並說出一長串今天的工作內容。
最後她還看著那坐在大轉椅上,反常地沒有看一會會議文件的夏宥銘問道︰「夏總這是怎麼了?會議延後就算了,不會又是起不來床吧。還是出差太累了?」
夏宥銘苦苦一笑︰「沒事。你去叫那幾個高層過來吧。我們的小會馬上開始。」
夏宥銘的話剛說完,幾聲敲門聲之後,還沒有等他應答,門外的人已經擰開門把走了進來。敢這麼做的人在夏日酒店只有一個,那就是雷漠。兩人畢竟除了工作上的關系之外,還是表親,而且也是從小到大的玩伴。
雷漠臉上笑得都能開出花來了,往那邊的沙發上一坐,等陳秘書出去之後,才問道︰「昨晚怎麼處置了單心啊?」
夏宥銘的臉在瞬間沉了下去︰「你來就為了問這個?」
「我來開會啊,只是那兩個副總還沒到,我們聊聊天啊,純屬聊天,說話不用負法律責任的。」雷漠還是一臉笑意,絲毫沒有在乎他那冰冷的面孔。
夏宥銘一個冷哼︰「我把她啊操啊了一個晚上,行了吧。想活命就別說話!」
雷漠一听他這話,就知道他現在是進入炸藥狀態了,聰明地閉上了嘴巴,等著另兩名副總的到來。
只是在听了夏宥銘冷靜的報告,和理智地建議之後,幾人達成了一致觀點。那就是D市的那個山坡,完全可以買下來,做新夏日酒店的投資。在幾人準備轉到隔壁的隔壁的時候,雷漠跟在了夏宥銘身後,壓低著聲音問道︰「你確定,你已經知道那件事的真相了嗎?那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呢?」
就算不冷靜又怎麼樣?夏宥銘心中一個冷哼。昨晚,他的瘋狂幾乎把單心撕碎了一般。而早上,他卻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她一定在心中恨他了吧。她會很痛的,她也許就躲在被子里哭著呢。
夏宥銘甩甩頭,讓自己暫時丟開那些念頭,快步走進了會議室中。
由于高層已經決定了,也只是通知一下各策劃部建設部而已。所以會議很快就結束了。回到辦公室中,夏宥銘依舊和開會前一樣,什麼也不做,只是那麼坐著,面前放著一杯熱咖啡。
陳秘書無奈地搖搖頭。這一天除了早上的會議之外,夏宥銘什麼也沒說,什麼也不做,那杯咖啡冷了換熱的,熱的變冷了,都不知道多少杯了。就連午餐都沒有讓餐飲部的人送上來。
夏宥銘在陳秘書離開之後,靠在了那椅背上,雙手捂住了臉,低低一聲吼著。當初,每個人都認為單心是小三,傳得神乎其神的。還不都是謊言嗎?就連報紙上刊登的,說是他親吻她的相片,不也只是八卦流言嗎?
現在消失了一個月的流言又回來了,依舊是神乎其神,甚至就連錄像帶都有了。只是那錄像帶里有什麼呢?他昨晚確實看了。只是先入為主的心理,讓他肯定在車子上他們有做什麼。但是停車場的光線本就不是跟明亮,攝像頭也離得不是很近,只能隱約看到他們兩在車子上,卻看不清楚他們到底在干什麼。
今天早上,單心最後說的那句話,她一再的堅持,難道只是一個謊言嗎?
他……也許是該相信單心的。
正在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敲門聲響起,陳秘書打開門說道︰「雷總來交材料給你。」
「讓他進來。」夏宥銘在心中暗想著,雷漠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竟然不是直接闖進來的。
雷漠依舊帶著那欠抽的笑,將手中的一個文件夾丟在了他的桌子上,差點就撞到了那杯咖啡。
往辦公桌對面的轉椅上一坐,隨手點了只煙,說道︰「查完了。這次競標的,也就四所集團。其中三所是房地產,還有就是我們。宥銘啊,我想說一句,房地產的生意很復雜。」
「我們只做酒店。」夏宥銘翻看著那些文件,眉頭突然皺了起來。因為那上面赫然有著D市蔣氏天裕房地產集團的資料。
雷漠解釋道︰「其他兩家都不是什麼大問題,現在估計只有這個天裕跟我們有得爭。」
天裕?蔣克遠?偏偏跟單心扯出事情,而且還是就在這里幾天。單心雖說漂亮,單心在酒店里卻也不是什麼數得上號的。像蔣克遠那種意大利血統,怎麼會被她牽扯呢?雷漠也說房地產的生意是很復雜的。因為國內房地產是一個絕對賺大錢的投資。這和賣X粉一樣,有錢,就會有人不要命。所以房地產很多跟X社會是有聯系的。
單心……說不定只是一顆被利用的棋子。只是他為什麼不早點想到這些,讓她昨晚受到那樣的痛苦呢?
夏宥銘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匆匆說道︰「我下班了,有事,你幫看下。」
雷漠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身影,指指腕上的金表︰「喂,你能不能好好上點班啊。這才下午三點你就下班了?」
夏宥銘根本沒去听他說什麼。反正他一直以來上班就不正常,他離開一會,酒店也不會倒不是。
那銀灰色的跑車在紅燈前停了下來。夏宥銘點上了煙,壓抑著心中的不安。車窗外的人行道上,一對情侶走過。女孩子親密地依偎在男孩子的身旁,伸手指著街道旁的一家店。那是一家珠寶店。燈光讓那些珠寶顯得那麼的美麗。
綠燈亮了,銀灰色的跑車轉進了街道旁的停車位,夏宥銘走下車子,走向那家珠寶店。
*
夏日酒店的客房中,干淨,整潔。
蔣克遠一邊穿上自己的夾克,一邊對正坐在那沙發上的黃薇薇說道︰「謝謝表妹的招待。我今天就回去了。」
「大衛,」黃薇薇拖著聲音喊道,「你和單心是不是真有點什麼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又去找她了。」
蔣克遠唇邊揚起一個弧度,那是個嘲笑。「薇薇,你不是說夏宥銘已經是你的未婚夫了嗎?怎麼你連他的事情都不知道呢?單心是夏宥銘的小三,而且已經同居的小三。你覺得你這個樣子像是能當夏太太的人嗎?」
「不可能!他們以前是有關系,後來就什麼也沒有了。這個月,他們就連見面都不會相互看一眼的。」黃薇薇微微嘟著嘴。和小三斗,她覺得自己還是很有能力的,畢竟在自己母親的身上,她看得太多了。
蔣克遠拎起自己那小小的提包,微微一笑︰「我要是夏宥銘,我都會選單心的。」說完,他就走出了房間。
而房間中的黃薇薇本想跟上去的,但是腦海中卻是一片的空白。照蔣克遠這麼說來,單心就應該是夏宥銘的小三。可是,他們不是結束了嗎?難道他們是在故意隱瞞?
入夜,夏日酒店漸漸安靜了下來。大廳里明亮的水晶燈顯示著它的奢華。
總台後的兩名接待小姐,在看到有人走進來之後,都會展示出迷人的微笑,微微點頭。今晚,單心站得有些吃力,在那客人走入酒店之後,就連忙坐在了總台後面的大椅子上,一只手不自覺地揉著腰。
昨晚整整一夜的折騰,讓她的腰到現在都還疼著,那地方更是有股辣辣的感覺。
突然听到同事叫道︰「夏總好。」
單心急忙站了起來,微微低頭,沒有說話。這個時候,在說話就明顯讓人知道,她剛才根本不在工作狀態啊。希望夏宥銘剛才沒有看總台這邊才好。
夏宥銘目光落在單心的身上,一個眼色,示意著她跟過去。動作幅度小,而且站在一旁的同事還是殷勤的比對別人的鞠躬做得更加到位。所以她根本就,沒有看到這個動作。
在電梯門關上之後,那同事笑得那叫一個花痴啊。「單心,夏總很少來上班的,更加沒有听說他加班過呢。沒有想到他今晚來了,還讓我看到了。他真的好帥啊。」
單心苦苦一笑︰「我……我去下洗手間啊。」說著她就朝著後面溜去。從消防通道樓梯上了二樓,再從二樓搭電梯上了三十七樓總裁辦公室。
這個時候,早就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高層的辦公室更是安靜的厲害。偶爾有一兩個人還在加班之外,就沒有多余的人了。
三十七樓是一片的黑暗,只有路燈還在亮著。單心有些害怕,但是很快就發現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只是虛掩著,露出一條光亮的縫隙。是夏宥銘在等她嗎?
她不確定,但是她能保證是他叫她上來的。昨晚的傷害還不夠,還想再來一次?單心的心開始加速跳動了起來。
「進來吧。」辦公室中傳來了夏宥銘的聲音。在電梯門打開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他就知道單心已經跟上來了。
單心小心翼翼地走進了他的辦公室。晚上看到這間辦公室,倒另有一番美麗。寬大的落地窗前,夏宥銘坐在躺椅上,背景就是這座城里美麗的夜景。
「過來坐。」夏宥銘說道,「要喝什麼?茶水間里有茶和咖啡。」
單心輕聲道︰「我去弄吧。」酒店的茶水間其實都差不多。除了客房部的茶水間里會有對應客房的一些物品之外,其他的茶水間就連放置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單心剛要轉身離開,夏宥銘卻起身幾個大步先走出了辦公室,並留下話來︰「你坐著,我去泡茶。」
單心疑惑著看著他走進了一旁的茶水間,自己坐在那藤椅聲,看著外面的夜景。多麼美麗的景色啊,在這光芒下,不知道又多少女孩子會听到男友分手的話語呢。也許今晚,夏宥銘叫她上來,就是為了跟她說分手吧。
其實哪里用這麼浪費,只要在家里說一聲,她絕對不會糾纏,好好搬出去就是。只是這段時間的付出,總讓人覺得太過心酸罷了。
當夏宥銘將一杯綠茶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才回過神來,微微一笑,說道︰「你讓我到這里來,保安部的人會從攝像頭里看到的。」酒店走廊電梯的每個角落,都是有攝像頭的。
夏宥銘也捧著一杯綠茶,坐在了她的對面,直直看著她。她身上穿著的只是很普通的神色套裝,酒店的統一制服。一臉的恬靜,讓人感覺不到她在生氣。可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為什麼不生氣呢?或者她應該厲聲質問他,為什麼不相信她。這些她都沒有。
曾經她說過,她的淚水,只在他面前才會流下來,而現在,就是在他面前她也開始偽裝堅強了嗎?
「為什麼不生氣?」他問。
「沒什麼好生氣的。」
沉默了一會之後,夏宥銘才長長吐了口氣,說道︰「昨晚的事,我向你道歉。還有……我相信你說的話。」
單心微微驚住了。她沒有想到夏宥銘會道歉,更沒有想到他會說相信她。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夏宥銘解釋道︰「是我相信你這個人,並不是什麼證據。因為,我相信你,所以相信你說的話。」
單心咬著下唇,眨眨眼楮。因為眼楮在發酸,眼楮就要哭出來了。這幾天來受到的委屈一下就融開了。只因為他的一句相信。
夏宥銘移著椅子過去,坐在單心的身旁,將她擁住,讓她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道︰「如果哭出來能舒服一下,就哭吧。」
單心微微一笑,擦去眼角的淚水,道︰「你快回家睡吧。明天早上我打電話回家叫你起床。」
夏宥銘親親她的眼角︰「明天倒班休息是吧。我不過來了,你帶早餐回去給我,下午,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明天就知道了。」他松開了單心輕輕吻在她的唇上。
單心點點頭,主動多啄了幾下他的唇︰「宥銘,我們不會有什麼生死相許的時候,但是我覺得這麼簡單地在你身邊,我已經很幸福了。」
「嗯。」這就是幸福啊,簡單的,平凡的。讓夏宥銘也很欣慰的幸福。
第二天的下午,在睡了一個早上之後,單心的精神好了很多。在房間中一陣忙碌之後,她出了家門。
停車場里的夏宥銘坐在車子上,無聊地看著手機上的網頁,第一次感嘆原來單心也和一般女人是一樣的。約會出門一定要打扮一個小時才能離開。
而在車窗被敲的時候,他看著車外的人,差點就低呼出聲了。解開中控鎖,看著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那真是單心嗎?
她穿著一身黃色的連體褲,頭發放下,夸張地做成了大波卷的樣子。一臉濃妝,帶著黑色的墨鏡,只露出白得嚇鬼的臉頰和大紅色的嘴唇。手上還要拎著一個白色的超大號提包。看她這麼一身,估計是向蘇祈那丫頭借來的。
夏宥銘撲哧一笑︰「你一個小時就弄了這麼個造型啊?」
單心月兌下墨鏡,睜著大眼楮就說道︰「我是小三啊,怎麼可能囂張地跟你約會啊。而且上次我們的相片都在報紙上登過了,人家一看是我,不知道又編的出什麼難听的話來了。我這個樣子,就算被拍到,也只是路人甲,419啊。」
夏宥銘看著她,臉上的笑沒有停下。
單心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如果你不喜歡,那麼我上去換回我的衣服,很快的。」
「不用了,這樣很好。我的小三。」夏宥銘調笑著,啟動了車子。
銀灰色的跑車是在一條購物街的停車位停下的。單心疑惑地看著外面,低聲說道︰「我沒什麼東西要買啊。」而且她也還沒有跟夏宥銘逛街的習慣。
她那夸張的造型,在下車的時候就引來了不少路人的注目。雖然帶著墨鏡,但是她還是恨不得有條地縫讓她鑽下去。在她開始後悔今天的穿著的時候,一只溫暖的大手擁住了她的腰身。
「嗯?」單心低呼著,被夏宥銘帶著往一旁的珠寶店走去。
「呃……那個……你可以自己先進去,我一會就進去找你的。」這樣好丟臉,感覺連帶著讓夏宥銘都跟著丟臉了。
夏宥銘冷著一張臉,根本就不理會身旁那些路人的目光,擁著她走進了珠寶店中。
珠寶店里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經理,看到他們走進來,連忙陪著笑臉,引導他們在角落的沙發上坐下,說道︰「先生稍等,我這就去保險櫃把戒指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