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宥銘回到病房的時候,單心已經睡著了。
蘇祈坐在床前,看著她那蒼白的臉,無聲嘆氣著。夏宥銘道︰「雷漠在樓下等你。」
蘇祈這才站起身來,狠狠瞪著夏宥銘道︰「你,以後敢再讓單心受一點苦,我就,我就,我就……」
「我不會讓她再受傷的。」夏宥銘看著單心說道。
「好,你說的。」蘇祈狠狠跺著腳走出了病房。
跟著夏宥銘回來的,還有一名特護。在特護的照顧下,三天之後,單心正式出院了。
出院那天,蘇經綸也過來了。他把帳結了,心疼地看著賬單上那什麼營養餐,特護費什麼的。這些就是在自己老婆身上都不一定舍得花的啊。
單心坐在床前,緩緩吐了口氣。孩子已經沒有了,她原來計劃的未來要重新設定了。
蘇經綸站在門前,看著夏宥銘幫單心整理著東西,猶豫了一下,才問道︰「單心,呃,你打算……」
「她跟我回去。」夏宥銘幫單心回答道。在收拾好這些之後,他轉向了蘇經綸,道︰「下周一早上到a市的夏日酒店找我,我會讓秘書安排好時間的。我們談一談附近幾個城市的夏日酒店電腦配備的問題。估計是上千台電腦,加上內部網絡,辦公和客房用的兩種,你的公司能吞得下嗎?」
蘇經綸站在病房門前,整個人都僵住了。好一會才笑道︰「能!保證沒問題。內部網,加售後維護都沒問題。」
夏宥銘點點頭︰「那好,如果這個項目做得好的話,我們可以簽長期的合約,以後夏日酒店的電腦都由你的公司負責。」
蘇經綸差點就要驚叫了。相信幾年之後,他就能擁有一座小樓了。他激動地走到床邊,拉起單心的手,就說道︰「單心,我就知道你是我的貴人啊。」
單心抽回了自己的手,扯扯唇角。
蘇祈也來了,說是要跟單心一車子,路上也好有個伴。
回到a市,回到海濱園,回到那熟悉的家,一切仿佛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了。
剛進門,單心就看到了等在客廳里的一個阿姨,她笑道︰「先生,太太,你們回來了。」
太太?單心疑惑地看著夏宥銘,夏宥銘一邊提著東西進來,一邊說道︰「我媽請的阿姨。說這個月你還要好好休息的。」
單心點點頭,只是對太太這個稱呼很不適應罷了。
晚上,站在那房間的落地窗前,看著對面的漆黑,海風偶爾吹進來,讓人很舒服。夏宥銘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衣從浴室中走出來。一看到窗邊的單心就說道︰「阿姨不是說不能吹風嗎?」
邊說著,他邊走了過去,關上了窗,從單心的身後輕輕擁住了她。
「我是在做夢嗎?」單心低聲問道。
「沒有。你回來了,單心,這里以後就是你的家了。我們會幸福地在這里生活的。」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是我不好,讓你一次次受傷了。單心。」夏宥銘的吻輕輕落在了她的頭頂上,「好在,你回來。要不然我這輩子非後悔不可。」
單心長長吐了口氣,展開了一個微笑︰「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是嗎?」
對于那個失去的孩子,夏宥銘並沒有多少感覺。畢竟他一直都不知道。而單心不一樣。單心曾經為這個孩子計劃過未來。
「嗯,會的。我們會有孩子的。單心,我們會有一個幸福的家的。」
修養的日子是漫長的。但是對于單心來說,也是快樂的。笑容漸漸回到了臉上,這樣的日子也逐漸熟悉了起來。
阿姨每天的營養餐讓單心也胖了一些,蘇祈還是不滿意地說她現在的身材還撐不起婚紗。
婚禮是夏媽媽在準備的。就定在單心回來的一個月半月之後。一個月的修養,半個月的籌備。地點就定在海島夏日酒店。地點是夏宥銘選擇的。他和單心的第一次是在那里,他想回到那里,看著單心走在沙灘上,向他微笑著。
戒指、婚紗都是意大利訂做的。蘇祈天天一下班就去海濱園,用羨慕的眼神看著那漂亮的東西,一再說,等她結婚了,她也要特比定制的戒指和婚紗。還要空運的奢侈的鮮花。
時間越來越靠近了,夏日酒店也推出了一套新的廣告,那就是將實況直播夏宥銘和單心的婚禮,推出海島婚禮服務。包括名車、游艇接親,海灘婚紗照,新人總統套房一間,飛艇服務等,就收費五十多萬,還不包括客人的酒宴房間。
要是一起算的話,那就是百萬婚禮了。這個廣告就用了當初求婚的照片,配上文字「我找到你了,讓我們在海島上結婚吧。」
空前的婚禮在那座小島上展開,上百的記者參與中。客人幾乎沾滿了整個酒店。
當楊樂樂拿著請柬,以客人的身份回到這酒店的時候,她的心里樂開了花。挽著自己男朋友,那個酒店小經理的胳膊,喜滋滋地住進了為客人準備的房間。
婚禮進行著,在下午時分,有一個飛艇的活動。那是一架剛從國外買回來的飛艇,配著一個駕駛員。
夏宥銘牽著一身婚紗的單心從酒店走出來,跟在他們身後的就是作為伴郎伴娘的雷漠和蘇祈。
夏媽媽笑得特別甜,對記者說她很滿意這個兒媳婦。對于夏宥銘曾經提到過的國外老婆,似乎也沒有人會在現在提出來破壞這里的好氣氛。
但是不是每一個記者都是這麼識相的。在單心準備登上汽艇的時候,一名記者突然沖到她面前,大聲問道︰「夏太太,這次的嘉賓里,似乎並沒有邀請到你的父親,請問這個是特意的嗎?听說你和你父母曾經有過誤會。」
雖然保安已經將那記者拉開了,但是記者們的攝像頭和麥克風都指向了單心。單心微微愣住了,她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會有人問這個。夏宥銘擋在了單心的面前,說道︰「這次嘉賓的名單都是我親自寫的,我……」
夏宥銘還沒有說完,單心已經拉了他一下,自己走到了面前說道︰「我媽媽叫何美芬,是xx廠的工人。她已經在大半年前去世了。我爸爸在我小的時候,就丟下我和媽媽離開了。如果一定要說我爸媽的話,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指的是誰。」
記者們一下都灰頭土臉的了。夏宥銘看著單心,微微一笑。擁著單心走上了飛艇。
飛艇緩緩上升,繞著這座島飛行著。夏宥銘將單心圈在懷中,在她耳邊說道︰「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剛才那種目光。堅強、努力,不讓自己受一絲委屈。我的單心又回來了。」
單心微微笑了起來,可是眼眶卻一下紅了。她在飛艇上,對著大海大聲喊道︰「媽!我說過我會幸福的!你看到了嗎?我結婚了!我嫁給了我愛的男人!我會幸福的!」這些話喊完的時候,她的淚水也滴了下來。她回身對夏宥銘說道︰「對不起,我還是不夠堅強。」
夏宥銘微微一笑,將她臉上的淚水拂去,也對著大海喊道︰「媽!我會讓單心幸福的。你放心吧!」
單心激動地伸手擁住了夏宥銘。飛艇上一片甜蜜。
地面上,在那酒店的沙灘上,已經開始了晚宴的準備。從中餐到西餐,帶著小桌子的自助餐就在露天準備著。
蘇祈一身白色的小禮服,頭上是一個百合的花環,坐在那躺椅上,看著天空的飛艇,說道︰「我結婚的時候,也要用飛艇。」
雷漠拉過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用飛機好嗎?我帶你跳傘下來。」
「好啊。」
「算了,穿婚紗沒法跳傘。」
蘇祈狠狠白了他一眼,這不是故意讓她慪氣嗎?
夏媽媽吩咐著那些搬著桌子的員工,將桌布擺好了。就算這一次的整個海島酒店停業來辦理這場婚禮,也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怠慢。
她仰仰頭,看著天空飛翔著的飛艇,道︰「唉,我是不是也該讓爸爸帶我飛一圈呢?」
晚宴是在夜里十二點結束的。酒店里安靜了下來,只有幾名清潔部的員工,還在打掃著場地。沙灘上還有著幾堆篝火的痕跡。
單心一身禮服,坐在那塊大石頭上,看著天邊的月亮,還有**的海浪。
夏宥銘走了過去,也在她身旁坐了下來,說道︰「上次你也是坐在這里的。」
單心听到聲音,才意識到身旁有人,驚得轉過頭去,看到是他,微微一笑。
夏宥銘問道︰「怎麼不回去?今天應該很累了吧。」
單心長長吐了口氣,才說道︰「我在想我媽。我以前就听別人說,我媽是小三了,只是一直不願相信罷了。雖然,她做小三很不光彩吧,還有我這個私生女,但是她在的時候,她總會維護著我。我的童年基本上沒受過什麼委屈。如果,她能活到今天的話,我想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她也會很滿意我這個女婿的。」
看著單心的眼眶又要紅了,他緩緩低下頭去,吻落在了她的眼楮上。讓她不得不閉上了眼楮。
月光下,單心的小臉是那麼熟悉和向往。夏宥銘的吻往下,印在了臉頰上,鼻子上,最後是輕輕掃過她的唇。
單心閉上了眼楮,正如她所料,夏宥銘在下一秒就瘋狂地侵入了她的口中。手臂圈著她的身子,讓她沒有辦法後退和逃避。
一個吻在單心幾乎沒有氣的情況下,才分開。夏宥銘伏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說道︰「我要你,單心。」
從上次見面,她遭受流產之後,他沒有要過她。甚至沒有這麼吻過他。一段時間的分隔,加上重新得到她的美好,讓他幾乎要將她吞入口中。但是不行,她的身體在那個時候承受不了這個。
他在等,等到了今天。
話畢,夏宥銘將她橫抱了起來,說道︰「上次我也是這麼抱你回去的。只是你睡著了不知道罷了。」
單心自然知道一會會發生什麼,她有些緊張地蜷住身子,低聲道︰「明天好嗎?我今天……真的累了。」
「沒關系,明天你可以睡一天。」夏宥銘看著懷中那嬌羞的躲著的單心,笑了起來。
*
陽光炙熱地照射著a市,已經進入了炎炎的夏季。夏日酒店中,中央空調讓這座大廈保持著宜人的溫度。
單心一身深紫色的套裙,頭發挽了起來,臉上化著精致的淡妝,走進了大廈中。這是她在離開之後,第一次進入這酒店。
為他開門的門童自然知道她是誰,馬上喊道︰「夏太太好。」
跟著總台里的接待也馬上站了起來,微微鞠躬道︰「夏太太好。」
「呃,好。」單心都有些緊張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那總台里的兩個接待小姐,還是曾經跟她一起工作的搭檔呢。單心腳步有些亂地走向了電梯。
夏日酒店的電梯分為客人和普通員工用的電梯共六部。高層用的電梯兩部。單心習慣性的站到了員工電梯門前,按下了按鈕,等著電梯的到來。
這時對面掛著vip的高層電梯門打開了,走出來的雷漠好奇地看著單心,問道︰「單心,你……」
單心連忙站好,雙手在大腿上疊放,微微鞠躬,用標準的禮儀姿勢說道︰「雷總好,我是今天剛來報到的。」
雷漠一驚,差點貼電梯門上去。「哦,對了,夏宥銘說了,讓你去財務部當會計的。呃,那個,你用這邊的電梯吧。沒事。這個點沒人用。」
單心微微一笑;「算了,我在酒店里只是普通員工。我連會計師資格證都沒考上呢。」
「那,隨便你吧。我還要辦事,先走了。」
單心點點頭。這是她和夏宥銘正式舉行婚禮之後的半個月。家里的家務有阿姨在做,她天天呆著也悶,就提出出來工作的事情。本以為夏宥銘會阻止的,畢竟很多名太太,結婚之後就天天在家,不然就是逛逛街什麼的。就算有出來工作的,那也是很能干的,當領導什麼的。
而單心真的沒什麼大本事,在外面也就當個文員合適。在自己家的酒店,夏宥銘允許了她這個沒有會計資格證的人,去實習一下。反正在家閑著也悶。
夏宥銘同意了,還給她安排好,讓她直接去人事部報道了。乘電梯到達人事部,一出電梯門,就有幾名員工喊道︰「夏太太早啊。」
對于夏太太這個稱呼,她還真的有些反應不過來是在叫她呢。「早啊。」她慢了半拍地回應著。
走到人事部辦公室門前,那秘書就迎了上來,為她打開了辦公室的門,說道︰「夏太太,我們沈小姐已經在等你了。」
單心做了一個深呼吸,才走進了那間辦公室。這間辦公室她來過幾次,每一次都沒有一點好感。沈小姐還是當初那麼美麗,而精致。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可是水知道她已經三十七八了。
她一身黑色的套裙,看到單心走進來,就笑得燦爛地說道︰「夏太太來了。夏總都已經吩咐了,要是沒什麼,我這就帶夏太太去財務部。」
「呃,沈小姐,你還是叫我單心吧。」
「喲,單心,我當初就說嘛。你跟夏總那感覺一定就能成的。」她走到單心身旁,壓低著聲音說道,「小三變正室了吧。」
「我……我之前就不是小三。最多,最多包養的情婦。」單心也壓低了聲音。以前沒立場說,現在總能說了吧。
沈小姐笑道︰「好了,真沒看出來,就你這個樣子,還真翻身了。走吧,夏太太,我帶你去財務部。」
單心一臉的苦惱,跟在她身後,走向了財務部。
財務部位于酒店的二十八樓,一進門就是一間大辦公室,十來個員工在忙碌著。也不知道是誰最先發現了單心的到來,喊道︰「夏太太好。」接著一個個都這麼喊了起來。
單心微笑著點頭著,心中暗暗捏汗一把。穿過大辦公室,就是財務部的經理辦公室了。
沈小姐敲敲門直接走了進來,財務部的經理是一個挺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看到單心來了,笑得眼楮都眯了一條縫了。他連連說道︰「夏太太,你來了。歡迎啊。」那辦公室里報表文件堆在辦公桌上,都快成山了,要不是他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還真難看到他呢。
沈小姐也不多說什麼,就交代道︰「人我帶過來了,你看著安排吧。」說完,她就離開了這里。
單心朝著那經理一笑,道︰「覃經理叫我單心就好。」這個覃經理以前雖然沒有什麼接觸,但是還是認識的。
覃經理呵呵笑道︰「好好,單心啊,那個,這樣吧,我隔壁那里還空著一間小間的辦公室,這兩天給你整理一下,你這個財務部經理助理,以後就在那邊辦公,有什麼不懂地再來問我。至于秘書吧,我讓秘書部的人看看,選個能干的給你。」
單心听著愣了一下,才說道︰「經理,我連會計師資格證都還沒去考。我……只是來這里實習的。」
「對啊,實習財務部經理助理。」
單心更是疑惑了,說道︰「嗯,我只是實習會計。」
在單心耐心的解釋和要求下,一個上午就忙在了確定她的職位上。最後在午飯前,她確定了自己的職務,會計,辦公桌就在大辦公室的角落。
來都辦公桌前,已經到了中午休息時間了,單心只能把整辦公桌的事情,留到下午完成。跟著同事走向了四樓的員工餐廳,領了午餐,找個人不多的地坐了下來,隱隱也感覺到了不少人在議論著她。
「單心!」這是第一個在酒店里這麼叫她的人,她一抬頭,就看到楊樂樂將餐盤放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高興地笑著說道︰「我听他們說你回來工作,我還不敢相信呢。你現在在哪里啊?是不是總裁秘書?」
單心笑道︰「我一個刷馬桶的能去當總裁秘書啊?」
「你總裁夫人都當了,還怕個秘書?」楊樂樂夸張地笑了起來。
單心定定神才說道︰「我當個小會計的。準備明年去靠會計證。」
「嗯,多好了,坐辦公室了。哪像我,這麼長時間還是在客房。」
「听說升領班了。要不怎麼能這個時候過來吃飯呢?」單心道。
楊樂樂本來就喜歡說話,加上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她和單心說了很多。酒店的八卦啊,帶新人怎麼累啊什麼的。
一頓飯吃到最後,他們差不多是對著上班的點走出的餐廳。
員工餐廳有個回壁,對面就是客人的餐廳。在單心走出來的時候,對面的餐廳也正好走出了一個人。他看了單心好一會才在電梯門前喊道︰「單心?」
單心看去,那跟上來的竟然是蘇經綸。他的臉上還是那招牌的迷人微笑。楊樂樂看看帥哥,就眨著星星眼。讓單心直接推進了電梯中。
電梯門關上之後,單心才問道︰「蘇經理,沒有想到是你啊。你怎麼在這里?」
蘇經綸頓了一下,道︰「去坐下喝點東西吧。怎麼樣?」
現在已經到了上班的時間了,可是蘇經綸畢竟是曾經的老板,現在酒店的合作人,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兩人走向了客人餐廳,點了兩杯咖啡。
單心看著桌子上那精致的桌旗,緩緩攪著咖啡。
蘇經綸在咖啡中放好糖,喝了一口,才說道︰「那天你婚禮我也去了。只是人太多了,你沒注意到我。」
「抱歉,那天人真的很多,而且他們安排的流程也很趕。」
「是啊,不過你們的婚禮似乎很轟動。我是說廣告效應。」
單心笑道︰「夏宥銘就是這樣,喜歡用自己做廣告,臭美得厲害的男人。對了你怎麼在這里?」
「我是來跟夏總,談生意的。很順利。單心,如果沒有當初你到我的公司的話,我想我現在還在為我的業績發愁呢。」
單心笑了︰「天意吧。」
聊了聊天,蘇經綸也該離開了。單心也正好要回去上班了。只是才一站起來,單心就感到了小月復一陣墜痛。一時間雙手撐著那桌子,緊緊抓著桌布。
蘇經綸正要離開,意識到單心的不對勁,回過頭一看,單心的額上已經布滿了冷汗了。
他急忙過去扶住了單心,問道︰「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單心大口大口呼著氣減少肚子的痛感。可是那痛卻好像越來越厲害了。她低呼道︰「去醫院!通知夏宥銘。」
蘇經綸急急掏出了手機,撥打了夏宥銘的電話,可是一時夏宥銘那邊也沒有接。他只能招手叫來服務生。
服務生一看的夏太太,急忙問道︰「夏太太怎麼了?」
蘇經綸也慌了,上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在場。這次怎麼又是他在場啊。單心到底是他的貴人還是討債的啊?
蘇經綸說道︰「我送單心去醫院,你去樓上通知夏總吧。」說完,他也顧不得周圍客人的目光,直接將單心橫抱了起來。因為他看到單心的臉上已經變成了青色,那種痛苦的模樣,看了都讓人害怕。
服務生一急忙幫著打開了門,並用對講機讓樓下的車童將車子開出來。
蘇經綸將單心放上車子,快速駛向了醫院。好在他這幾個月,有過好幾次到這里出差的經歷,還是能很快找到醫院的。
只是在他彎下腰,將單心抱起的時候,他發現了座椅上的斑斑血跡。他驚訝地看向了單心,她的目光已經有些迷糊了,就像快要昏倒的模樣。
也顧不了這麼多,蘇經綸將單心抱下了車子,沖進了急診室中。
夏宥銘是在開會被餐廳的服務生沖進來打斷的。他半眯著眼楮說道︰「沒有人攔住你嗎?你在夏日工作多長時間了,這樣的規矩都不懂嗎?」
「夏總!」那服務生微喘著說道︰「夏太太出事了。在餐廳,她和一個男人喝咖啡,然後……」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夏宥銘已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對一屋子正在開會的人,沒有一句交代,就沖出了會議室。
那服務生也趕緊跟了上去,邊走邊說道︰「然後,夏太太突然感覺不對勁。那男人讓我來通知夏總,他先送夏太太去醫院了。」
夏宥銘掏出了手機,在電梯中翻到了那條未接來電。是蘇經綸。時間就是四分鐘之前。是他和單心在一起的?夏宥銘匆匆撥了回撥,但是對方也沒有接听。單心能出什麼事?今天早上不是還好好的說,要開始上班了嗎?
為什麼才不過這麼一個上午就又送醫院去了呢?
當夏宥銘開著車子沖到醫院的時候,單心剛剛被送進急診室中。夏宥銘沖上前,就抓著蘇經綸的衣領吼道︰「單心呢?」
蘇經綸打下了他的手,指指那邊的急診室門道;「里面。」
「到底怎麼回事?」回想著幾個月前,單心也被這麼送進去的模樣,夏宥銘就有股害怕的感覺。
蘇經綸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那個,大概,等醫生告訴你吧。」
正在這個時候,一名護士走了出來,手中捧著手術單,說道︰「家屬呢?」
夏宥銘迎了上去︰「她怎麼了?」
「流產,自然流產了。也沒幾天,現在胚胎沒有辦法排出你簽下清宮手術單,轉婦科住院部那邊做手術吧。小手術,那邊的醫生會交代的。」
流產?怎麼可能?他並沒有听單心說懷孕了啊?要不然他也不會讓單心出去工作的。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在那場混亂中離開了他們。而現在,他們的第二個孩子,也這麼離開了他們。夏宥銘顫抖著手拿起了護士遞上來的筆。
他簽下手術單的時候,單心被推了出來。她還是清醒著的,只是痛得眉頭緊緊皺著。夏宥銘呼了口氣,說道︰「單心,我來了。沒事的,我看著你呢。」
單心因為痛苦而閉著的眼楮,溢出了淚水來。
夏宥銘轉個身就又一次提住了蘇經綸的衣領︰「該死的到底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流產!」
蘇經綸看著眼前這個已經陷入暴怒狀態的男人,心中微微的膽怯,但是還是鼓起勇氣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們只是在餐廳喝咖啡,聊了一下罷了。她站起來的時候就說肚子痛,我送她來醫院了。只是這樣。他啊媽啊的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護士拿著手術單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先去那邊住院部吧。家屬要等著的。」
夏宥銘放開了蘇經綸,快步跟了上去。
等在手術室外的時間都是那麼的緩慢,而且還是听著心愛女人的痛苦聲。
夏宥銘坐在手術室外,將一支煙叼在嘴里,想要打上火,卻意識到了不能在這里抽煙,只能放下了打火機,將那煙叼在嘴里,讓自己冷靜下來。
蘇經綸靠在一旁的牆上,低聲說道︰「又不是我老婆,怎麼一次次就發生這種事情啊。」
終于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走了出來,道︰「家屬進去陪陪病人吧。觀察半個小時之後,轉普通病人,在到辦公室找我。」
夏宥銘急急步入了和婦科手術室相連的一旁的觀察室中。觀察室中,單心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臉也蒼白得和那被子一樣。
她的眼神空洞著,淚水還沾在臉上,頭發已經蓬亂了。夏宥銘走到病床前,伸手握住了單心的手,輕聲說道︰「單心,你受苦了。」
「孩子沒了。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已經懷孕了,我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們的孩子……」單心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又哭了起來。這個堅強的單心,在孩子的事情上,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沒關系,我們都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夏宥銘拂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
半個小時之後,護士將單心轉到了普通病房,夏宥銘也來到了醫生辦公室。那名女醫生放著病例說道︰「病人自然流產,胎兒應該剛一個月吧,還很小。之前過流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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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月票,鮮花,鑽石,打賞什麼的,我厚著臉皮來問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