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思定定神，對那胖女人道︰「你們不能這麼做。」說完她轉身就想離開。可是身後那黑衣人早已經走了，只有這另外兩個明顯就是痞子樣的男人堵住了門口。他們抽著煙，也不多說一句話。
那胖女人笑著說道︰「得了，誰叫你得罪了蔣少爺呢。乖一點，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要是不乖，我們也有辦法讓你乖的。」
話畢，寧思的手臂已經被那兩個男人抓了起來。她驚慌地掙扎著喊道︰「放開我！放手！蔣克遠呢？我要見他！放手！」
可是她的掙扎沒有一點作用，甚至沒有換來這里這麼多女人的一點注意。這樣的事情，在這里幾乎是經常發生的，她們都已經習慣了。
那些男人直接撕下了寧思身上的衣服，皮膚踫觸到冷空氣的時候，她卻一點也以覺得冷。她的掙扎和嘶喊，已經讓她起了一層薄汗。可是卻依舊沒有一點效果。
那間帶著亮片的短裙被小紅套到了她的身上。寧思哭了，使勁揮舞著雙手，不想將這件衣服穿上。
小紅的動作幾次因為她而沒有一點用。小紅怒了，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寧思的臉上，道︰「好啊，不穿？那你就月兌光了上去賣吧。」
寧思哭著停下了動作，看著那被丟在地上的衣服，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為什麼蔣克遠要這麼做？為什麼他就能讓她被別人羞辱？她已經跟他在一起那麼多次了，什麼一日夫妻百日恩，都是騙人的。看看寧思現在，還不是被整成這個樣子。
寧思低聲嗚咽著說道︰「我能見蔣克遠嗎？打電話也行。我……我向他道歉。」
胖阿姨冷冷看著她，一笑道︰「對于有些人，道歉是沒有用的。你就乖一點吧。」
小紅將寧思套上衣服，推著她坐在了一張梳妝台前。那兩個痞子男也放開了她，只是還是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小紅快速為她畫著妝，可是寧思還是一直在哭著。讓她心煩地罵道︰「再哭！再哭剁了你一只手指，我看你還哭。」
寧思一下止住了哭，緊緊咬著唇，使勁擦去臉上的痕跡。仰頭看著小紅，努力扯出一個微笑。她知道自己要是再鬧下去，事情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到頭來，吃苦的還是她。
「笑什麼？難看死了！」小紅低呼著。
寧思還著笑著問道︰「小紅姐，我一會會遇到什麼啊？」
「喲，還真是聰明人啊。知道問這個。」小紅一邊為她畫著妝，一邊說道。
「讓我知道，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啊。而且，我看，我今晚一逃不過去的了。」
小紅說道︰「就是她們跳完舞之後，回把你推出去拍賣。一夜的起價是五千，就是不知道你能升上幾千了。不過放心，你不欠我們的錢，紅磨坊除了收你百分之十的場地費，其他的都是你賺到的。也許你命好的，一個晚上就能賺到好幾萬了呢。」
寧思努力扯出一個比哭還難堪的笑來。原來蔣克遠是要看看她值多少錢的。她給他的開價是十塊，所以他就要用這樣的方式來讓她知道自己的價碼。
化妝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紅磨坊里的節目已經開始了，寧思的妝也終于完成了。哭道沒有眼淚了，自然就能很快的上妝。
胖女人走過來，扯住了寧思的手，就將她丟給了那兩個痞子，說道︰「走吧，該出去了。」
寧思的心再次狂跳了起來，被那兩個男人粗魯地扯著朝前走去。
終于看到了外面的場景。算來這還是寧思第一次見識到夜總會。幾十張半圓形的沙發將客人區分開來。舞台很矮，舞台上有著五根鋼管，上面都有穿著很短的裙子的女人在扭動著身子，跳著撩人的舞蹈。
而那些客人一個個都是眼光緊緊盯著那些台上的女人，幾乎都為他們著火了。光線跳躍，而且昏暗，讓人看不清下面的人。但是寧思知道，蔣克遠一定就在這些客人里。他驚心設計的一場游戲，怎麼可能不來觀看呢？
音樂聲停止了。兩名痞子押著寧思上了台。寧思驚慌地叫著，腳步也亂了。一名痞子也不知道從哪里得到了一條毛巾，直接塞入了寧思的嘴里。那濃濃的酒味，燻得寧思頭都昏了。她的聲音也只能是那壓抑的嗚嗚聲。
可是最後她還是被拖上了台。在台上，更能看清下面客人那猥瑣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她身上那件黑色的小裙子一般。
一身風騷的男主持拿著話筒走到了寧思的身旁，說道︰「各位，今晚我們的壓軸來了。這位是我們今晚將要拍賣的產品。你能在她身上享受到強啊啊暴的快樂，S啊M啊刺激。只要你願意，不管是什麼，她都可以承受。甚至……那邊有人客人說得好。看她這麼柔弱，弄死了怎麼辦？沒事！弄死了我紅磨坊不用你賠。看看她，臉蛋漂亮，很年輕，身材也很不錯哦。那雙長腿纏上你的腰的時候，是什麼滋味！現在開始競拍，低價五千。」
主持的話一說完，下面的客人就開始瘋狂的喊叫了。六千，八千，一萬，一萬四，兩萬……
听著他們的標價，寧思更是驚慌地掙扎。可是身後的兩個痞子根本就不給她逃月兌的機會。她想叫救命，可是話卻說不出口。她只能拼命搖著頭，一雙早已經哭腫的眼楮，驚慌地看著場下的客人，尋找著蔣克遠的身影。現在能出現轉機的話，也只可能是他出現了。
價已經標到了三萬了。喊價的速度慢了下來。畢竟只是一個女人的一個晚上而已。就算再快樂也只是一個晚上。而紅磨坊里坐台的小姐，帶出場一個晚上也就是一兩千的價，好一點的，最多也是五千。能上萬已經是歷史記錄了。
主持人高聲喊道︰「三萬！三萬！還有嗎？這位客人，三萬啊，今晚你打算怎麼玩呢？可要玩回本來啊。要不我紅磨坊是不會退錢給你的。」
主持人的一番話，引來了一片笑意。寧思也從大家的目光下，看到了那出三萬塊的男人。那是一個挺著將軍肚的胖男人。看上去都已經四十好幾了。他正色啊咪啊咪地看著寧思，就仿佛能用目光當場把她的衣服剝下來一樣。
主持人又說道︰「三萬，最後一次。」
「十萬！」場地一下安靜了下來，大家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看向了說出十萬方向的人。那個人很多人都認識，至少在這個圈子里很多人認識。他就是蔣克遠。本以為會看到一個話十萬只買女人一夜的傻子。可是誰又敢說蔣克遠是傻子呢？
大家只是覺得，他這十萬，對于他這個縱橫D市的公子來說是決定能玩回本的。估計這台上這個女人明天是活不了的了。
竟然是蔣克遠？寧思終于看到了坐在角落中的他了。在看到是他的時候，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都是失望呢？如果是蔣克遠的話，那麼今晚又會怎麼樣呢？至少如果是跟他做的話，寧思還能接受。但是如果是跟那個胖男人的話，真的是自啊殺算了。
這個是什麼邏輯啊？寧思在心中暗罵著自己。但是那頓時就放下心來的感覺還是那麼的明顯。
主持人驚叫著︰「十萬！十萬！十萬！好的，蔣少爺，這個女人從現在開始，她就屬于你的了。我們的員工會將她送到樓上客房的床上。祝你今晚玩得愉快，玩得夠本。十萬啊。」
兩個痞子將寧思帶了下去。這一次，寧思配合了很多。
所以在將她推進電梯里，扯下她嘴上的布的時候，她不再喊叫，只是微微喘息著，听著他們說話。
「這女人不是蔣少爺讓我們紅磨坊代賣的嗎？怎麼又是他自己買了啊？這不是平日讓我們賺了一萬嗎？」
「管他呢。反正人家有錢。」
電梯到了，痞子再將寧思扯出來，推進了一間房間。在寧思還沒有看清楚這個房間的時候，手已經被人抓了起來，在手腕上快速地用繩子繃住了。
寧思驚呼道︰「你們干什麼？」
「放心，一會蔣少爺就上來了。」其中一個男人回答道。
將寧思綁好手腳，將她丟到床上，兩個痞子就走出了房間，關了門。倒在床上的寧思，才能認真看看這個房間。
房間很大，紫色的窗簾，紫色的圓形大床。燈光也是曖昧的顏色。在床的旁邊，就是一個櫃子。櫃子沒有門，格子里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東西。有皮帶，皮鞭，手銬，夾子，不，是……乳夾！這里是……情趣酒店嗎？
寧思都慌了。就在她想要掙扎下床的時候，房門打開了。就在這時，寧思也成功地挪到床邊，跌到了地上。
「你的價還真高啊，寧思。」這個熟悉的聲音讓寧思幾乎崩潰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不是嗎？
寧思被繃了手腳，只能挪著身子跪了起來，道︰「比你貴一萬倍。」
「是啊，貴了那麼多，我是不是該像昨晚那樣，來個一萬次呢？要不，怎麼對得起我的錢？十萬呢。」
「是你自己嫌錢多的。」寧思依舊沒好氣地說道。
蔣克遠走到了寧思的身旁，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看向了他，說道︰「寧思啊，你還是學不乖嗎？還是在告訴我，我應該做得更徹底一些，讓你今晚給那個三萬的老男人教一下啊。要是沒有死的話……我也不要了，給你自由吧。你不是很想那樣的嗎？嗯。說吧，是乖乖的，還是去跟那個老男人一晚上，換自由呢？」
寧思咬著唇，說不出話來。
蔣克遠笑了起來︰「看著你剛才那驚慌的樣子，還真是迷人呢。」
寧思放開了唇，細細鼻子，說道︰「對不起，昨晚是我的錯。我……我不該那樣說話。而且，我也……其實，我昨晚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有想到你會當真了。大不了，你今天上我，然後給我一塊錢。」
蔣克遠哈哈大笑了起來︰「抱歉，我已經答應給你十萬了。做好準備了嗎？這個房間可是另外收費的，還很貴呢。不一一玩一遍，怎麼值我的十萬啊。」
寧思慌了，看著那格子里的東西，那些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也許今晚，她就要死在這里了吧。
在寧思終于昏倒的時候，蔣克遠也結束了這一切。他看著身啊下的寧思，那長長的睫毛還在忽閃著。他忍不住微微一笑，用手指輕輕拂過她的睫毛，引來一陣忽閃。
看著她在台上那驚慌的模樣，他開始是很得意的。誰讓這個女人用十塊錢來買了他呢？但是看著她在那個三萬男出現的時候，他就後悔了。他不能想象寧思在那個男人身下的情境。他那麼時候只想殺了那個男人。
所以他才喊出了十萬。喊完了，他自己都後悔了。可是他也知道，就算時間倒流，他還是會那麼做的。因為他無法忍受，寧思那個模樣。
*
當寧思醒來的時候，手上的繩子已經被松開了。她的雙眼沒有焦距地看了看這個房間，蔣克遠早已經離開了。
身上蓋著被子，可是卻還是覺得好冷。
昨晚……昨晚，應該說，在她以為自己會死的情況下，實際發生的事情，還是能讓她接受的。因為那是蔣克遠。他並沒有過多地運用那些道具，也沒有對她造成多大的傷害。
她扯開了手上的繩子，拖著無力的雙腿下了床。就看到了放在床邊上的衣服。那是一套她原來的衣服，難道是蔣克遠回家去拿來的？不管怎麼樣，還是抱著衣服，進了浴室。
在寧思梳洗好之後，她就走出了這個房間。雙腿軟得沒有一點力氣，寧思只能扶著牆緩緩挪著。打開門，就看到了靠在門旁，玩著手機的黑衣人。本來就是住在一個別墅里的，寧思當然就認出了他來。
黑衣人低聲道︰「寧小姐，跟我回去吧。」
寧思無力地點點頭，扯出一個笑，道︰「謝謝你來接我。」
「蔣少爺安排的。這個不用謝我。」
寧思猶豫了一下，才問道︰「那我的衣服……是你放進去的？」那不是被他看光了？
黑衣人一邊朝外走，一邊說道︰「蔣少爺回家拿的衣服，親自送進去的。他剛才一直在房里等著你醒，後來有事了才離開的。他還說我只能在外面等著，不能敲門吵到你呢。」
寧思嘟嘟嘴，既然是這樣，為什麼還要那麼對她呢？
回到家里，也沒見到蔣克遠。不過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見到他的好。要不也只是尷尬罷了。
寧思躺在了床上，給小米打電話。讓她幫忙今天的文化課都幫應「到」。這幾乎是大學里翹課的一項必備技巧了。
小米雖然猶豫，但是還是答應了。只是在掛電話的時候，低聲問道︰「寧思，是不是因為……那個身體不舒服啊？算了算了，當我沒有說過。」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寧思長長吐了口氣，心中很是郁悶。難道她表現得就這麼明顯嗎？這個她都知道。
不過身子不舒服也確實讓寧思睡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在第二天才精神飽滿地去了學校。
由于是睡了一天的，寧思起得個大早，好好打扮了自己。那天和小米一起買的新衣服也穿上了，讓自己看起來清爽迷人。
就連平日里，那些表演系的人都忍不住回頭看看她。
一開始，寧思還覺得感覺良好的。可是走到人比較密集的主校道的時候，她就疑惑了起來。為什麼同學們都看著她啊？還在低聲議論。她有什麼不對勁嗎？
就在寧思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小米沖了過來。她的身上還穿著平時早上和她男朋友打羽毛球時的衣服，上前就拉住了寧思道︰「寧思！出事了！」
「怎麼了？」寧思依舊緩緩說著。她的心中，這所學校就算出事了，也不關她的事。這學校里，她只是一只小蝦米而已。
小米皺著眉頭，一聲哎呀，就拉著她朝著校道另一邊的宣傳板報欄跑去。那里是宣傳部每個月出黑板報的地方。可是現在在那黑板報上壓著貼了一張大白紙，白紙上貼著好幾張相片。最後是一行紅色的打印字，寫著「美術16班寧思」。
寧思頓時驚住了。因為那上面就是她前天晚上在紅磨坊的照片。應該是有人拍了下來。只是不知道人家拍的時候有沒有認出她來。還是拍下來，才看出是她的。現在不管怎麼樣，她的名字已經在哪里了。
有她被繃著的，有她被塞毛巾的。也有圖片PS加上了字。最後竟然組成了條漫了。
小米都快要哭出來，說道︰「這是不是真的啊？」
寧思伸手就將那白紙扯了下來，可是身旁還是有很多學生在對著她指指點點的，低聲說著她。甚至有幾個外圍的男生已經大聲喊道︰「喲，十萬一夜呢，沒被弄死嗎？那個蔣少爺真的浪費錢了啊。」
「寧思，你那樣子比外面表演系還要強了，再來一次，讓我們學習一下吧。」
寧思的眼眶紅了，那一手抓著白紙，一手抓著小米就走出了包圍著他們的人群，朝著校外走去。就現在這個樣子，別想著上課了。
出了學校，寧思就將那白紙撕碎，將相片也全都咬爛。就算撕不了，她也要用牙齒咬壞。不少路人都停下腳步看著她，甚至有人說道︰「瘋了吧。」
寧思狠狠地瞪了人家一眼，讓那人馬上離開了。
小米看著寧思這個樣子，哭了出來︰「寧思，你別這樣啊。寧思。」
寧思長長吐了口氣，將那些碎片全部塞進了路邊下水道的縫隙里，才說道︰「我沒事！小米，連累你了。我請你吃東西去。」
有時候女生就是這樣，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去吃東西。明明學校大門對面就有一家肯德基，她們卻偏偏打車到了市中心去吃肯德基。
正是上班上學的時間，肯德基中的人並不多。寧思和小米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沉默了許久小米才說道︰「寧思，報警吧。」
寧思狠狠咬著薯條，說道︰「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確實一開始她也以為會很糟糕，可是那一夜的蔣克遠和平時的改變並不大。也就是平時的皮帶綁手，變成繩子綁手罷了。
「那些……都是真的？」小米還是猶豫了一會才問道。昨天寧思是翹課的，她知道。而她也猜對了，就是因為這個。只是這個程度真是不是她能想象到的。
寧思給了小米一個安慰地微笑，說道︰「真沒什麼。小米，你還記得我在集訓的時候，給你看的那個手腕上的痕跡嗎？那個時候，真的覺得很恐怖，可是你直說是玩。而現在真的只是玩了，你卻這麼認真的。真的，沒事。」
「可是，他拿你去賣啊？」
「後來他也買了我啊。」
「你原諒他了？」
「不是原諒，而是不去恨。因為恨他是沒有用的。就像這一次。她羞辱了他，可是卻是那麼大的恥辱。所以這樣的蠢事，寧思以後都不想再做了。
本來打算吃過東西，就回去睡覺算了。可是她們才剛走出肯德基，寧思就接到了導師的電話。
手機中，導師嚴厲的聲音說道︰」寧思，馬上來學校一趟。到紀檢部去，已經有學校領導在等著你了。「
小米離得很近，也听到了這些話。兩人的臉都一下刷白了。她們沒有想到會引起學校的主意。本以為過個幾天，這件事就會被大家遺忘了。畢竟大學里，被貼照曝光的事情並不今天才有的。這基本上都成了這樣一所緋聞流傳的學校里的信息交流方法之一了。
兩人懷著忐忑的心情進了那座辦公大樓，來到了紀檢部門前。
這時，門打開了，正要走出來的人讓兩人都驚訝了。竟然是梁永。自從暑假里的那件事之後，寧思並沒有見過梁永，這還是他們這個學期的第一次見面。
小米厲聲說道︰」你怎麼在這里？「
梁永看著寧思，咬咬唇，道︰」對不起，導師問我，我只能老實說，你和蔣克遠同居的事情了。「
寧思冷冷看著梁永，一個冷哼。對于這樣的男人，她連說話都不想了。
門里的導師喊道︰」是寧思嗎？進來吧，進來關門。「
寧思走了進去，關上了門。她能不這麼做嗎？她不這麼做，只會換來更大的代價罷了。只是心中的忐忑還是在的。這件事已經被端到台面上來處理了。要想瞞下爸爸媽媽也是不可能的了。不知道爸爸媽媽在听說這件事之後，是什麼態度呢？他們會打死她吧。
寧思看著紀檢部里的四個老師，還有那放在空空蕩蕩房間中的一張椅子，就明白了這就是一個審判大會。她認命地坐在了椅子上，等著學校對她的裁決。
門外，小米狠狠瞪著梁永，道︰」我沒有想到你是那麼窩囊的人。那天虧我還相信，你是真的喜歡寧思的。我是蠢了，才會相信你的話。「」隨便你怎麼說吧。小米，當你面對被人綁架的時候，也許你的表現還不如我呢。「」但是至少，我不會出賣我的朋友。「」那是因為你沒有遇上。「梁永說完，才走開了。留下小米一個人，在門外焦急地等著。
時間漸漸過去了，小米等得越來越不耐煩了。一個小時之後，寧思終于走了出來。可以從她那紅紅的眼楮看出，她已經哭過了。
小米急忙問道︰」怎麼樣？學校打算怎麼做？「」沒說，只說讓我離校，通知會寄到我家里的。「」什麼？那就是……停學思過了？「」也許會是退學吧。「寧思的淚水再次滴了下來。
小米卻說道︰」不會是退學的。我們學校的宿舍樓，蔣克遠給重頭刷了一遍呢。現在大家都知道你們是同居的，那麼把你退學了，他們以後上哪里找贊助啊。說不定是想讓你晚畢業一年，好多給他們拉點贊助呢。「
寧思終于笑了，只是那帶著淚水的笑，很難看。」小米，謝謝你安慰我。不過，就算我被退學了，我們也還是好朋友啊。「
走出學校，寧思並沒有和小米在一起。畢竟這件事和小米沒有關系，寧思也不想因為她，而讓小米跟著翹課啊。
本能地朝著學校的後門走去。走後門就是回蔣克遠那里，可是在她踏出後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轉了方向。現在爸爸媽媽應該已經接到學校的電話了吧。她應該回家的。算起來，她也有好久沒有回家了。不知道爸爸媽媽換了工作是不是比以前過得更好了呢？
下午兩點，媽媽不在家，而當貨運的爸爸，應該是在家的。
寧思打開了家門，看著這個有著很大改變的家。嶄新的窗簾，正是媽媽曾經跟她說過很多次，以後有錢了，我們就裝那個窗簾的。嶄新的玻璃小幾。以前就是那張60塊錢的小桌子。嶄新的布藝沙發，以前那木頭的沙發終于換掉了。
就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爸爸，穿著的都比以前好了很多。要是他們知道，這些都是寧思用身體去陪男人，給他們換來的，他們還會用得那麼舒服嗎？
爸爸抬起頭看到了寧思，疑惑著問道︰」怎麼回來了？你不用上課的嗎？「他看向了寧思，才發覺了她紅紅的眼眶。」怎麼哭了？寧思，發生什麼事了？跟爸爸說。「
能不說嗎？學校的電話應該也快到了吧。就算爸爸今天不知道，那麼明天也一定會知道了的。到時候還不是一樣嗎？
寧思關上了家門，緩緩走了過去，跪在了爸爸的面前，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可是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爸爸急了，想要扶起寧思，可是她卻不肯起來。爸爸說道︰」快起來啊。你到底是怎麼了？「」爸，我做錯事了。「寧思哭著說道。她說她做錯了。可是她心中知道，她從來沒有錯過。她不像在看到爸爸被銬著手銬帶走，不想看著媽媽的眼淚。所以，她沒有並說上次親人之間的那些事情才是今天她這件事的原因。要不然爸爸一定會很生氣，會砸了家里那些特別花錢買回來的東西的。他就算有些小貪錢，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用身子來換這個錢的。」起來再說！到底怎麼了？「爸爸吼著。
寧思依舊跪在地上，眼淚一直流著，說話都說不清楚了。她說道︰」爸，我可能被學校退學了。因為……因為，我和男人同居的事情，被人揭發了。「」什麼？「爸爸一聲大叫打斷了寧思的話。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那個單純的小女兒會跟男人同居了。」你，你，我沒你這個女兒。叫你媽回來教訓你吧。「說著他就給媽媽打了電話。而寧思一直就跪在她的腳邊。
媽媽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一巴掌打在寧思的臉上。將手機狠狠砸到了她的頭上。手機隨著媽媽的動作掉了下來。寧思看到了手機上的網頁。已經有人將那些相片拍照發到網上去了。還沒有等到學校的通知，媽媽就看到了這些圖。寧思咬著唇，低聲道︰」媽，我錯了！「」錯什麼？你……你給我滾！我就當從來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媽媽吼著一腳就踢在了寧思的肩膀上。讓跪在地上的她摔了下去。以前，媽媽在超市工作，都是穿著平底鞋的，現在是在夏日酒店，穿的也變成了高跟鞋。這一腳下來，寧思只覺得肩膀好痛，就像被釘著釘進了肉里一般。
她緩緩站了起來，看著媽媽那盛怒的臉，再次說道︰」媽，我知道錯了。「」你滾！「媽媽扯著寧思，將她丟出了家門。就在她的面前，狠狠摔上了門口。
看著緊閉著的家門，寧思咬咬唇，轉身離開。要不然還能怎麼樣呢？就算要道歉，也要等爸媽氣消了啊。肩膀好痛，真的好痛。只是她沒有注意到，剛才摔倒的時候，她褲子手袋中放著的手機，滑了出來，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