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綠的樹葉被風吹的輕輕的在空中搖曳著,一束光透過密密蔥蔥的枝葉照在了樹下的一名少年的臉上。這名少年膚色泛黃,有著很深的黑眼圈,嘴唇泛白,頭發暗淡沒有光澤,一看就知道生活過的不盡人意。
事實上的確如此,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憑著自己一點一滴辛苦的努力終于考上了全國最著名的大學上京大學,而那份榮耀的背後,卻是每天每頓只有一袋方便面以及日夜不停的打工的辛苦日子。
套用陳新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這句話陳新不經常掛在嘴邊,但每次說出來都會被周圍的人狠狠地鄙視一番。對于他們的鄙視嘲諷陳新每次都是保持沉默,但沒人知道他心中始終有一股氣,一股可沖天、可吞地的磅礡之氣。
陳新站在樹蔭下四周遙望著,他在等待著一個人,這個人是他活到現在最好的亦是唯一的一個朋友,好朋友——孫莫。
對于孫莫的家世陳新很清楚,這不是孫莫告訴他的,也不是他自己主動去打听的,只是校園里的那些流言蜚語、各種小道消息讓他明白了過來,原來,自己的這個好朋友並不簡單。
孫莫的爺爺是上京四大家族孫家的掌門人,是個政治大佬,而其父親亦是一頭扎進政海里猶如一條蛟龍,混的風生水起。不過這一切都不能讓陳新對孫莫望而卻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之間除了友誼並不參雜其他的東西。這是陳新每次被班里的同學嘲笑是孫莫的跟屁蟲時暗暗在心里安慰自己的話,因為,他很珍惜與孫莫的友誼。
陳新今天有點兒興奮,因為要去參觀故宮。故宮,多麼美輪美奐的名字,自己前二十年里一直想去但卻因為沒有時間沒有金錢而導致這種想法無數次的死在月復中,今天,有孫莫在,自己總算可以了了自己的一樁心願。
我愛金錢,我愛權勢,但我更愛旅游。走的路多了,看的事物多了,眼界開闊了,思想更加活躍了,這些,都可以透過旅游來完成。旅游,可以開闊視野,了解整個世界。
無論是金錢還是權勢,最終能帶進棺材里的只有知識。
——陳新日記
「看這里,擺個」。
上京大學內,愛情河畔上梅花樹下,一個上身穿著藍色t恤穿著一條袋鼠褲的年輕男子拿著相機一臉微笑的對著前方說道。
此人面色紅潤,唇紅齒白,兩只黑色的瞳孔炯炯有神,他拿著今年最新款的佳能單反相機正以半蹲著身子的姿態對著梅花樹拍去。此人就是孫莫,陳新最好的唯一的朋友。
一陣風吹來,梅花樹上的梅花嘩啦啦的飄落下來,輕輕的飄落在梅花樹下一個女子的身上,給這個女子添了不少的美艷與純潔。
這位女子叫青竹,孤青竹,上京四大家族孤家掌門人的孫女,一個天才與美麗共存的奇女子,上京大學內的風雲人物,更是上京四大貴族皇後中排行第一的絕世美女。氣質、家世、容貌,上京大學內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與其相爭。
上京大學內,有這樣幾個排行榜,它們分別是貴族皇後排行榜,榜單成員四名;平民皇後排行榜,榜單成員四名;貴族皇帝排行榜,榜單成員八名;平民皇帝排行榜,榜單成員二名。
之所以是兩名,那是因為在整個上京大學內,能夠入選進平民皇帝排行榜的只有兩個。
貴族排行榜中能夠入選的條件是家世、容貌、氣質、在上京大學的影響力。平民排行榜中能夠入選的條件則簡單了許多,只有容貌及影響力這兩個條件。
孤青竹臉上掛著甜美的微笑,在梅花樹下很調皮的擺了個造型。此刻是早晨六點多鐘,又是暑假期間,再加上愛情河畔地處上京大學的偏僻之處,所以孤青竹並不擔心有人會看到自己的真實面孔以及與孫莫的親密關系。
「好,拍好了,棒極了,青竹,你真美」。
孫莫開心的拿著相機走到孤青竹的面前笑著贊美她道。
「呵呵,你的嘴巴真甜,來,把相機給我看看」。
孤青竹掩著嘴非常幸福的笑了笑,顯然對于孫莫的贊美,孤青竹很是高興。
孫莫笑著把相機遞給了孤青竹,走到孤青竹的後面,摟著孤青竹的曼妙的腰肢下巴靠在孤青竹的肩膀上,看著孤青竹手上的相機笑著說道︰「怎麼樣?我的技術還可以吧」。
孤青竹微微朝後偏轉了一下頭顱,臉上有著幸福的笑容。孤青竹輕輕伸展開來自己的右手臂,放在孫莫的臉上輕輕的溫柔的撫模著,「當然,這里面有最美的我」。
孤青竹看著相機里一張張自己的相片,有素顏的,有淡妝的,還有艷麗的,孤青竹看著相機里一張張不同元素不同風格的相片,心里很是甜蜜,自己,在孫莫面前是透明的,毫無保留的。
突然,一陣鈴聲響起,孫莫臉色一變,趕忙掏出自己的手機,看著手機里提示的備忘錄,孫莫一拍腦門有點兒焦急的對孤青竹說道︰「今天約好了陪陳新去故宮游玩,結果自己給忘了,幸好還有備忘錄的提示,青竹,來不及了,我先走了」。
說完孫莫就要拔腿就跑。
「等等,你說的是陳新,那個整天跟在你後面那個又邋遢又瘦弱的人」。
孤青竹趕忙叫住孫莫疑惑的問道。
孫莫轉過身看著孤青竹點了點頭。
孤青竹笑了,「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這樣我們的關系別人就知道了,會很麻煩的」。孫莫急忙搖頭回答道。
「那那個陳新你認為他值不值得信任?」。
「當然,我們可是經常穿一條褲子的,絕對值得信任」。
「那不就行了,走吧,別婆婆媽媽的」。
孫莫听了孤青竹的話後一想也對,陳新是絕對值得信任的,他知道或是不知道其實都是一樣的。想到這孫莫也就釋然了,臉上突然高興了起來,拉著孤青竹的手笑道︰「看著吧,等我把你與我的關系跟他一說,保準那丫的一臉吃驚的表情」。說到這孫莫仿佛已經看到了陳新一臉吃驚的樣子,臉上的神采更加燦爛起來。
孤青竹微笑不語,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兒虛榮心,孤青竹絲毫不覺得有一點兒不妥,相反,她也很高興,因為多一個可靠的知道會讓孤青竹心里的壓抑減少一點,畢竟,地下戀情總是會讓孤青竹有一絲不愉快。
陳新站在樹下四處張望著,不時的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一只手表,那是孫莫在自己十八歲生日時送給自己的,並不貴重,但勝在造型時尚,結實耐用。
離約定的時間講要到了,但孫莫還沒有出現,陳新不免有點兒焦急,這時候他深深的感到無奈,連個手機都沒有,人生真.他.媽的的失敗。
孫莫曾經想要送陳新一款的,但卻被陳新一口給否決了,當時陳新覺得沒必要,自己又沒有什麼朋友,不需要聯系,更重要的是陳新覺得太過奢侈,四五千元自己若是省吃儉用的話最多夠自己花兩年呢。
世上沒有後悔藥,陳新也沒有後悔。他只是無奈的站在樹下的陰涼處焦急的等著。
「陳新,你怎麼在這里?」。
突然,一只手猶如鬼斧神工般的從陳新身後伸了出來,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陳新的肩膀。
「誰?」。
陳新嚇了一跳,急忙轉身,等看到來人是誰時不由驚異的一口月兌出︰「金莎莎,怎麼是你?」。
金莎莎聳了聳肩,「為什麼那麼驚訝?拜托,人家也是要吃飯的好不好,不出來打工賺點兒外快會被餓死的」。
「哦,原來如此,那你在哪里打工」。
陳新一听金莎莎說是出來打工的心思立馬轉動了起來,一雙眼楮開始滴溜溜的亂轉起來。
「一看你那雙眼楮就知道你在打壞主意,怎麼?你沒有打工?」。
金莎莎現實狠狠地瞪了一眼陳新,繼而又有點兒疑惑的對陳新問道。
「當然,我也是要自己養活自己的,不過我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比打工掙錢要重要的多了」。
對于金莎莎,陳新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一點的,從那些八卦中傳言中陳新知道她被選進了平民皇後排行榜中,位列第二名,算是上京大學內難得美女了。
而她卻是比陳新更加不幸,陳新無父無母,但最起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金莎莎不同,她沒有母親,但卻有一個嗜賭如命的父親,就是這一個整天好賭不干正事的父親深深的拖累了金莎莎,使得金莎莎在十五歲那年未成年時就開始了艱苦的打工生涯,這一打工就打工到了現在,估計應該有五年有余了。
這些都是陳新從道听途說中了解到了,可信度在陳新看來有一大半都是真的,或者是全部都是屬實的。
「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金莎莎睜著一雙大眼楮一睜一閉的看著陳新,這一睜一閉間金莎莎所具備的小女子溫婉氣息盡顯無疑,使得陳新的小心髒跳動的頻率開始不斷的加速。
陳新移開目光,目視前方,手指朝前一伸,頗為大氣的說道︰「觀光故宮,一覽眾山小」。
「哦,不過你似乎是在等人」。金莎莎看了前方一眼,隱約可見故宮那龐大的輪廓。
「是啊!你不說我倒忘了,都已經超時十分鐘了,孫莫那混蛋怎麼還沒來」。
陳新經過金莎莎的提醒倒想起自己是在等人,不免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已過了十分鐘了,可孫莫還沒有出現。
「好小子,居然背後說我壞話,你不想活了是不」。
孫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陳新的後面,只見他滿臉的怒氣,快速走到陳新的面前,凝眉瞪目的看著陳新好一會兒,突然,孫莫一笑,錘了一下陳新的胸脯,哈哈大笑起來。
陳新翻了翻眼楮,「你不是一向都很守時的嗎?以前還說寧可早起十分鐘也不能晚到一秒鐘,怎麼今天反過來了,知道不知道,你遲到了十分鐘」。
陳新走向前伸出手臂指了指手腕上的表對孫莫恨恨的說道,說完不忘了擦了擦額角上的汗水,正值八月,天氣炎熱的要死的月份。
孫莫十分搞怪的後退了一步,臉上出現驚恐的表情,「我說,我可沒有那嗜好,你不要過來啊!」。
金莎莎看著陳新和孫莫,心里有一點兒默然,這兩人,就好比一個地一個天,但卻能友好的在一起交朋友,而自己呢?上流的人瞧不起自己,跟自己同一階層的人又嫉妒自己身上的光環,呵呵,沒有一個知心朋友。
「這位是?」。
孫莫裝作剛看到金莎莎的樣子,一臉疑惑的看著陳新問道。
「哦,金莎莎,也在上京大學讀書」。
因為不是很熟悉,所以陳新沒有過多的介紹。
金莎莎微笑著朝著孫莫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陳新說道︰「你們不是要觀光故宮嗎?那我就不打擾了,我還要打工呢,再見」。
金莎莎說完邁著輕巧的步子沿著人行路走去。
「我說老陳,人不錯,還是平民皇後,不考慮一下?」。
孫莫看著已經走遠的金莎莎轉過頭壞笑著看著陳新說道。
陳新看了一眼越走越遠的金莎莎一眼,隨即移開目光笑著看著孫莫,「走吧,來不及了,我可是期待著故宮的面貌呢?」。
孫莫沒有死纏著追問,而是神秘的笑了笑附耳對陳新說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有大嫂了」。
說完後的孫莫不自覺的傻笑著,兩只眼楮笑的都快眯成了一條縫,顯然這時候的孫莫已經高興的快要瘋了。
「誰啊!這麼有福氣」,陳新眼楮一亮,十分高興的看著孫莫問道。
「嗯」,孫莫輕抿了一聲,朝著不遠處揮舞了一下手臂。
陳新朝著孫莫揮舞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紫色裙子的美麗女子戴著一副墨鏡從一輛法拉利車子上走了下來,微風輕輕的吹起她的裙子的裙角,顯得格外出塵飄逸,猶如風中仙子。
孤青竹微笑著走到孫莫兩人的面前,摘下墨鏡笑著朝陳新伸出了手,「你好,陳新同學」。
「怎麼是你?為什麼是你?不,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孫莫給我開的玩笑」。陳新愣神的看著孤青竹,沒人看見他的雙手已經緊握,他的嘴唇緊抿,眼神霎那間變得極為空洞,原本蒼白的面龐此刻已經沒有了任何血色。
「這是真的,這是真的,呵呵,為什麼?老天,難道這就是我的命運,一個卑微者該有的命運」。陳新在心里瘋狂的吶喊著不屈的吼叫著,眼神從空洞轉變為不可置信、震驚、恐慌等一系列連知名影星都無法演出來的復雜悲傷情感。
我很清楚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是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那時候,我第一次走進上京大學的校門,懷揣著理想、抱負走進了那扇可以實現夢想的大門。
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是如何的引人注目,那絢麗的跑車,人群中驚訝的呼聲,你無所謂早已習以為常的微笑,那冷靜的眼神,沒有任何瑕疵的面龐,大氣不失婉約的氣質,我知道,從那一刻起,我已屬于你,已被你深深的所吸引。
無數次,我躲在你身後看著你,只是你不曾注意到我,你的目光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而我,卻注定只是你生命里的過客,我是卑微者,你們眼中的低賤者,可我不甘心,現在,好了,真的好了,你成了我的大嫂。
大嫂,呵呵,多麼諷刺啊!
陳新心中痛苦的百轉千回,陷入了深深的自想當中。
女人往往比男人更加敏感更加細膩孤青竹最先發現了陳新的異常,並且她很聰明,知道這是又一個暗戀自己的人。
孫莫看著陳新的異常,以為是這小子震驚過度,不免的哈哈大笑起來,「嘿,哥們,不至于吧,盡管我把上京第一皇後給追到手了,但也不至于這麼震驚吧,好了,我虛榮心已大大的滿足,你就不要裝了,再裝就沒意思了」。
孤青竹看著孫莫心里一嘆,看來這家伙與陳新的感情很深啊!
陳新從滿臉震驚中醒悟過來,看了一眼孫莫和孤青竹,只見後者微笑著看著自己,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現。
「呵呵,恭喜啊!能追到我們上京第一皇後,看來這泡妞的技術小弟得好好的向大哥學習啊!」。
陳新笑著看著孫莫說道,然後又看向孤青竹,伸出手輕輕的握了一下孤青竹尚未收回的手,「大嫂,孫哥可是很好的一個人,能夠做他的女朋友我相信你會很幸福的」。
說完後陳新與孤青竹兩人不約而同的收回了自己的雙手,兩人相識一眼,其中意味恐怕只有兩人意會。
收回手的孤青竹很小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盡管很小心但還是被陳新給瞥見了,陳新心里一痛,不經意的看了看自己潔白的手,「不髒啊!為什麼要嫌棄我?」。
「好吧,我們去觀光故宮吧,盡管去了很多次,但這次是我最高興的一次,我最好的兄弟」,說著孫莫摟著陳新的肩膀,「我最心愛的女朋友」,說著孫莫拉起了孤青竹的小手。
「哈哈,此刻,我肯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陳新听的又高興又傷痛,高興的是孫莫的幸福中有自己這個兄弟,傷痛的是他的幸福中卻有自己最愛的女人。
孤青竹笑了,只是笑的不是很自然,她想要掙扎一下,但一想似乎不妥,只好在陳新的面前任由孫莫拉著自己的小手漫步在柏油路上。
故宮位于北京市中心,舊稱紫禁城。于明代永樂十八年(1420年)建成,是明、清兩代的皇宮,無與倫比的古代建築杰作,世界現存最大、最完整的木質結構的古建築群。故宮全部建築由「前朝」與「內廷」兩部分組成,四周有城牆圍繞。四面由筒子河環抱。城四角有角樓。四面各有一門,正南是午門,為故宮的正門。
「看,那就是故宮的午門,也是故宮的正門,走,我們進去吧」。
陳新望著高高的城樓,這個古時被稱為紫禁城的龐大建築群,心里說不出的期待,不知道里面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震撼。
「小子,做好心理準備,小心被震撼的心髒病發作」。
買好票的孫莫揚了揚手中的門票戲虐的看著陳新。
「呵呵,不會,我的心髒強大的很呢」,陳新笑著說著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孤青竹,這老子都能受得了還怕這故宮不成。
三人從最初的午門一直走到太和門,最後來到了太和殿,這是三人今天所能參觀的極限了,因為故宮太大了,大到一日就想看完那是做夢。
午後四點,離故宮開放結束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于是三人開始回去。
走在回去的石板路上,感受著故宮帶給自己的那若有若無的磅礡氣息與滄桑的感覺,陳新或多或少從今天的旅途中知道了些什麼,比如,自己一直暗戀的人成了自己的大嫂,比如自己發現自己很是渺小,比如世界何其大,己甚卑微。
陳新帶著揮之不去的惆悵跟在兩人的後面。不听、不看、不想,只是那兩人甜蜜的畫面如鬼魅般在自己的腦海里揮之不去,反復的不斷的在腦海里上演。
「晚上吃什麼?」。
「嗯,我記得景山街有一家法國餐廳,我很喜歡,不如就去那吧」。
「你說去那里就去那里,都听你的」。
孫莫笑著刮了刮孤青竹的小瓊鼻,後者癢癢的有點兒難受,一把撩開了孫莫的小手指,笑著罵道︰「癢死了,你個大壞蛋」。
陳新听到這一句臉上出現苦笑,抬起頭望著漸漸西斜的殘陽,嘴中吐出一口濁氣,「就算現在我死了也沒有人來關心我吧」。
陳新一個人寂寞的跟在後面,前面兩人的話語似乎無窮無盡,那些甜蜜的笑聲親密的話語如破壩的黃河止不住的涌進陳新的耳朵里。
「那,那個,我突然想起今天晚上還有一份兼職要做,就不打擾你們了」。
落日的余暉灑在陳新沒有表情的臉上,陳新努力的保持著這種沒有表情的表情看著孫莫兩人。
「那好吧!你先忙你的吧」。
孫莫有點兒不自在的對著陳新說道,他很反對陳新打工,但又怕資助他會傷了他的自尊,沒有辦法的孫莫只好睜只眼閉只眼,此刻听見陳新在自己面前在孤青竹面前提起打工的事情,孫莫感到面子上掛不住。自己開著法拉利,可自己的兄弟卻要晝夜不停的四處打工,孫莫心里並不好受。
陳新在上京呆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小時候在上京的某家孤兒院長大,在上京的某家小學上學,在上京的某家中學上學,最後憑著自己的努力自己成功的以上京市高考狀元的成績考入了全國最著名的高等學府——上京大學。
他漫步在景山街上,遙望著不遠處的景山出神,不知道為什麼,他有走向前的沖動。
遙遠的天際不知道何時下起了流星雨,成千上萬的流星劃過了天際最後直至不見,陳新低頭走路,不看天,也不看地,只看著自己的心,憑著感覺陳新慢慢的來到了景山上,他來到景山五峰中中峰中「萬春」亭上,他站在「萬春」亭城牆之下,蹲了下來,忍不住的他終于哭了出來。
此刻,天色已晚,接近黃昏,夕陽已不見,微風漸起,樹葉搖曳,月色開始若隱若現,陳新蹲在城牆之下,低聲抽泣,沒人看的見,沒人听的見,孤身一人,在夜色中黯然憐傷。
剛才的那一波流星雨早已消失在天際,其迅速的消逝連那些天文學家都沒有發現,只是這時,又一波流星雨開始出現,這一波一開始暗淡無光,隨後漸漸地開始出現刺目的光芒。這波流星雨明亮的程度照亮了整個夜色,令無數夜晚游蕩的孤男寡女們抬頭矚目,仰望它們的絢麗、神奇。
這一波流星雨越來越亮,它們在越來越亮的同時其流行的速度卻在不斷的減緩,幾乎所有的人都驚訝的抬頭去看,他們仰望著天上的流星,有的人甚至已經閉起了眼楮開始許願起來。
突然,幾乎所有仰望其神奇、絢麗的人們都驚呼一聲,過于光亮的光芒刺得所有仰望的人眼楮都不由一痛,痛苦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擦拭起了自己的眼楮。
陳新是唯一一個沒有看流星雨的人,他神情依舊,眼淚依舊,連那蹲著的姿勢都依然依舊,彷如千古不變的巨人、永不消逝的長城。
任何美麗的東西都會消失,當最後一顆流星帶著刺痛所有人眼楮的華麗光芒消失在黑漆漆的天際時,人們才意猶未盡的各自散開,並不時的再朝天空看一眼,希望能夠再看到。
只是誰也沒有看到有一顆暗淡的流星在第二波流星消失的時候突然出現,其暗淡的程度與先前亮麗簡直是天壤之別。這顆流星仿佛長了眼楮似得快速的劃過天際,朝著陳新流行而來,一瞬間就來到了陳新的面前,鑽進了陳新的身體里去了。
陳新正在傷悲的哭泣,卻不想就算是躺著都要中槍,那顆暗淡的流星再進入陳新的身體里後沒有亂串,而是極有規律的在陳新的身體里轉了一圈,尤其是在陳新的督脈印堂(又稱泥丸宮,人體上丹田之所在)、胸中羶中穴(中丹田之所在)、任脈(肚臍下三寸之處,又稱下丹田)這三處地方游走時,這顆暗淡的流星就會突然光芒大盛,在發出耀眼光芒的同時又帶有一股十分龐大的力量。
陳新只是蹲在城牆下哭泣,不知怎麼的身體猛地一頓,接著陳新雙目爆睜,兩只眼珠子仿佛要瞪出來一樣。緊接著陳新一陣痛叫,雙腿猛地一蹬,在地上打滾起來。突然,陳新身子猛地一顫,嘴中發出咕嚕咕嚕不知名的聲音,接著又是一顫,最後一連三顫,陳新被痛暈了過去。
陳新暈了過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而在他的身體里,那顆流星卻在陳新身體內不斷的運轉中越來越短越來小,最後猛地發出一陣亮光,瞬間變成了一個紫色的宛如黃豆一般大小的小珠子。
如果此刻有人在陳新旁邊,那麼他一定會非常驚訝,因為現在的陳新面色黝黑,全身上下都散發著臭烘烘的氣息。而且,在這黝黑的身體中,三個光點正在陳新的上丹田、中丹田、下丹田之處閃閃發著紫光,並且,這三個光點正在十分迅速的擴展開來,不一會兒,陳新整個身子都被光點覆蓋。
不,現在應該不能說是光點了,而是一個人體光圖。陳新全身發著紫光躺在地上,而就在他面前的天空,那漆黑的天空,此刻卻突然布滿了星辰,而那漫天星辰,卻在詭異的左右移動著。向左移動,一剎那間就形成了一個黑洞,向右移動,一瞬間黑洞消逝,一個巨大的八卦圖隱約可見。
這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等你仰望去看時,漫天星辰卻早已消失不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都是人們的幻象。
只是誰也不會注意到,景山上一名少年正張大著嘴巴抬頭看著天,估計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目睹這個奇跡的人吧。
這名少年好久才低下頭,看著不遠處躺在地上的陳新,眼楮泛著光,這是神跡,眼前這位難道就是天神下凡,哈哈,看來我聊城的命運要產生大逆轉了。
這名少年叫聊城,也是上京大學的學生,今年大一新生,比陳新晚一屆。
我本是來打醬油的,只是沒想到還真發現了寶貝。聊城說著朝著陳新走來,顯然口中的寶貝就是陳新。
聊城走到陳新的面前,望著黝黑的身體里透露出來的紫光,他忍不住激動興奮的蹲子觸手模了一下陳新的手。
這一模,陳新的身體瞬間紫芒大盛,大有沖天之氣勢。而聊城,卻突然慘叫一聲,躺在地上打滾著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剛剛觸模過陳新的手,只見那只手整體泛紫,青筋暴起,甚是嚇人。
聊城恐懼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陳新,驚恐的他剛忙爬起身子朝著山下跑去,顯然被嚇壞了。
陳新身體內,上中下三個丹田內,那顆流星終于不再在陳新身體里運轉,而是飛快的朝著陳新的下丹田跑去,然後進入到了陳新的下丹田之中。這顆流星在進入到陳新下丹田之中後便沉寂了起來。
只是陳新身體里透射出的紫光仍然在,並且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沒有人知道,就在這紫光中的軀體此刻已經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陳新身體里的鮮血、經脈、骨髓、肌肉組織、表皮組織都受到了這紫光的強烈性輻射。鮮血開始躁動,在陳新身體內順著血管快速的涌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不知道是那處的血管因為承受不了這種高速血速而蹦然斷裂,這一斷裂猶如多諾米骨牌,陳新身體內各處的血管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出現了斷裂。
只是出人意料的,鮮血並沒有因為血管的斷裂而涌進陳新的內髒、肌肉組織內,而是在血管斷裂的那一刻猛地消失了,仿佛被這強烈的紫光給蒸發了一樣。
接著就是陳新的經脈,他的經脈在這紫光下開始出現了非常明顯的變化。經脈開始不斷的變粗,也開始變得非常柔韌,簡直像橡皮糖一樣。
他的骨頭開始出現大量的黑色不明液體,這種黑色不明液體順著皮膚的毛孔排出了體外,而在那黑色液體全部被排除體外後,一種光潔的乳白色的不明液體猶如空降般在陳新身體內各個骨頭的關節處產生。
而他的肌肉卻開始收縮,柔韌程度開始不斷的上升,最後,沒人知道陳新現在的身材簡直可以堪稱世界上最頂級的模特了,型男的那種。
陳新靜靜的躺在地上,這時候,他身體上的紫光終于開始減弱,然後慢慢的直至消失不見。
只是這時候,陳新骨髓里產生的那種光潔的乳白色的液體卻突然動了起來,從陳新身體里各個關節處涌現出來,朝陳新的四肢百骸里涌去。
這種液體滲透了他的骨頭,他的內髒,他的肌肉組織,他身體里的一切。
就在這滲透的過程中,陳新身體里的細胞開始出現了嚴重了變化,細胞開始分裂,並在分裂後迅速的再次組合起來,然後再分裂,再組合,就這樣周而復始的循環著。
而在這不斷的循環過程中,原本下丹田那顆黃豆般的流星突然動了起來,從下丹田內出來化作一道流光開始在陳新身體內運轉起來,並且越來越快。
而在外界,天際突然出現了一道十分耀眼的閃電,而緊隨這閃電的,卻是震撼天際的巨大雷聲。
這道閃電來得突兀去的也突兀,還沒有等人們從驚駭中醒悟過來,閃電雷聲已統統不見。
遙遠的星空之中,宇宙之內,這個地方也許是在銀河系內,也許是在銀河系外。在這里,有一個沒有任何生物的星球懸浮在這里,它整體一片紫色,星球外圍閃動著無數的電流,而在其內部,這個星球的地心之處,有一股足以毀天滅地的炙熱能量正在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來。
這顆星球之大恐怕是地球的幾千倍,而從外形來看,這顆星球顯然是一個充滿雷電的星球,有可能這顆星球最初的形態就是一道具有強大引力的雷電,然後經過數萬億甚至數十萬億的時間把周圍所有的星球都給吸了進來,用炙熱的能量毀滅,然後融合。
只是這顆星球仿佛受到了什麼感應,一剎那間發出巨大的光芒,瞬間就把周圍一萬光年的宇宙給照的猶如白晝。
突然,這顆星球發出巨大的聲音,原來,它爆炸了。
宇宙中突然的一亮,然後又十分詭異的突然變得重回黑暗,只是這一瞬間,一顆星球已毀滅。宇宙中到處充滿著這顆星球的殘骸,到處都是帶著強大電荷的隕石,它們所散發的光芒在遙遠的地球來看就像是漫天的流星。
這是地球一天內第三次奇觀,人們無不抬頭仰望,一臉驚訝的看著天空。原本沒有太多星星的夜空此刻變得詭異了起來,多出了一顆「星星」,又多出一顆。
一顆兩顆人們不會發現,但夜空突然布滿「星辰」這不由讓人們感到驚訝,而這漫天「星辰」之中,又會不斷的冒出來新的「星星」,最後,整個夜空一片絢麗。
陳新安靜的躺在景山城牆之下,只是他的上中下三個丹田突然產生了一股吸力,這三股吸力直指向天際,而身體內那顆黃豆般的流星則突然光芒大盛。
而天際中那突然冒出來的「星辰」似乎受到了什麼感應,原本十分活躍的它們變得十分安靜起來,然後,一個、兩個、三個無數個,集體「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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