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卯嘆了口氣,眼神有些幽怨。肖潔一見就直搖頭,然後听見卯卯說︰「我開始懷念以前在學校的生活。」
肖潔跟卯卯之間的友誼最好的詮釋就是她們倆對彼此來說都是透明的,沒有秘密的。
就像肖潔說的,童卯卯,我都好意思把自己光溜溜的身體都暴露在你這婬賊面前了,你還敢對我遮著藏著掖著什麼心事的話,你就太不把我肖潔當人看了!
童卯卯覺得這樣很好,只有這樣,在肖潔這北京大妞面前她才可以卸下所有的心防和武裝。她想,真正的坦誠就是這樣的吧。
可惜她跟她曾經最愛的那個人沒有這麼**果的坦誠過。
肖潔還是听出了卯卯話里的靡靡之音,她抬手撫了下碎發,說道︰「童小姐,我再次鄭重的拜托你能不能瀟灑點?都多久的事兒了……懷念能當飯吃……懷念什麼狗屁學校生活,你是懷念那個該死的齊的吧?想愛的話就好好愛,不想愛的話就好好忘,不要總拿出來曬太陽。」
童卯卯扭頭不理她。
「千萬別叫那種男人糟蹋了倫敦的陽光。」
卯卯還是不鳥她,兀自的沉寂。
「我真是後悔死當年還給齊那混蛋當月老!這件事簡直就是我肖潔人生中的敗筆、污點嘛!」
「喂,你會不會太夸張?」雖然心里受過傷,但听到舊愛被罵,卯卯很不在爭氣的替他說起情。
「一點都不會。」肖潔一拳打在陽台扶欄上,「每次想到這事我就覺得太對不起你了,卯卯。」她的語氣柔了下來。這種溫柔肖潔從來只對童卯卯一個人。想當年,在學校公開課上,全院听課的學生都叫老外的問題難住了,就卯卯那會兒舉起手給了那個美國外教完美的一擊後,她肖潔就對童卯卯完全頂禮膜拜了。
卯卯在外交學院的名聲也是從那天起聲名鵲起的。
「神經。」童卯卯盯著街上的路燈在雨水的沖刷下又恢復了原先的光潔,看上去都心悅神怡多了。
「丫的,都是嘴饞惹的!」肖潔恨得牙癢癢的,幾乎咬碎了一口的牙。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你當年到底收了多少芥末豆子?有沒有一卡車?」童卯卯問。她故意換掉原來話里‘他給了你多少芥末豆子’的第三人稱‘他’。自從去年分手後,她的話里幾乎不再出現他。
肖潔撲哧一下,想笑又覺得這會笑是在太沒心沒肺,于是強忍住,臉色漲的發青。臨死前的豬就是這樣的表情吧?
「哪里的事兒,我肖潔是芥末豆子就能收買的了的?」肖潔嚷嚷道。齊哪里有給她一卡車的芥末豆子啊,只不過送了她一塊她找了很久的迪斯尼的限量版手表。
該死,那個時候居然小小的一塊限量手表都能收買她,真是太可恥了。
到底是什麼謀殺了她的理智?
換做現在,就是拉一卡車的限量表拿到面前都給她靠邊站去。
「那你那段時間啃芥末零嘴怎麼啃的那麼猛,瘋的跟嗑藥似的。」童卯卯想起那會兒同層的好多女生跑到她寢室去反應芥末味實在太嗆人。
「哈哈,笑死我了。」肖潔終于忍不住捧月復大笑了起來。一卡車的芥末豆子,真吃完了她肖潔也該去見馬克思恩格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