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張繡飲得大醉,由于飲得太夜城門已經關閉,張繡也不好意思勞師動眾,便扛起已經醉倒的胡軫牽著?露和胡軫的坐騎回到自己的大帳之中歇息。
而離開孫堅大帳的時候張繡還吩咐親兵找幾人到里面照顧孫堅幾人。這幾名親兵進到大帳之中卻是目瞪口呆,孫堅、程普、黃蓋、韓當都醉倒在一旁,任親兵怎麼推都不醒,而號稱最能喝的祖茂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一旁狂吐。
幾名親兵暗暗咋舌,一名親兵說道︰「這兩個西北漢子真厲害,只憑兩個人就將五位大人全部放番。」
而听到張繡吩咐才進來的那名親兵卻是小聲道︰「算得了什麼,日間和孫大人一戰的那名少年將軍,剛才還將他同伴扛回營呢。」
此言一出,另外幾名親兵更是驚訝連連。
不過他們口中那厲害人物此時卻在營中狂吐,望著熟睡的胡軫目光有些哀怨,卻是方才拼酒,胡軫跟最不能喝的韓當互拼,兩人算是酒逢敵手,將遇良才了,對拼之後竟然雙雙倒地。張繡無奈,只得一人力戰四人,先將酒量不怎麼樣的孫堅和黃蓋放倒。當張繡以為看程普文質彬彬的樣子不怎麼能喝的時候就發現大錯了,程普乃是右北平人,北方漢子在寒冬之中自然要飲烈酒,于是就練就了程普一副好酒量,跟張繡血拼良久才倒下。此時張繡也顧不得想為何遼西人韓當同是北方漢子卻如此不濟。如果不是祖茂這憨漢見到兩人對拼傻兮兮地在自己喝,使得最後亦被張繡放番,恐怕倒下的就是張繡了。
不過拼酒雖然勝了,不過張繡也不好過,程普這個外表像是儒將的人卻是將張繡騙得好慘,他喝起來酒量比之祖茂還要厲害,想來是听到日間張繡要放番五人的豪言要滅一下張繡的微風,才拿出真本事來。
吐了良久,在親兵的送來溫水飲過之後才緩緩入睡,一夜無話。
第二日張繡卻是被張濟喚醒的,醒來的時候張繡卻是見到張濟黑著臉站在榻前,張繡只得撓了撓頭,小聲說道︰「叔父。」
張濟哼了一聲,說道︰「昨日為叔不是要你準時回家的嗎?去哪來了?」
張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道︰「去跟隔壁大營的孫司馬他們喝酒去了,喝得太高興,卻是忘了時辰。」
張濟又是哼了一聲,說道︰「恐怕不是喝酒這麼簡單吧,你小子肯定是跟別人拼酒去了。」
張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問道︰「叔父,你怎麼在這里了?」
張濟說道︰「主公昨天不是讓為叔到汝營中嗎,為叔不在這里在什麼地方。」
張繡听了,問道︰「不是說這個,我是問叔父是怎麼進來大營的。」
張濟笑道︰「為叔表明身份,說是汝叔父,那守營士卒自然讓為叔進來了。」
此時張繡的酒已經醒了八分,听得張濟的話,皺眉道︰「軍紀竟然如此,若進營的不是叔父,而是敵人,恐伯淵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
張濟听得亦變了變臉色。張繡卻是嘆道︰「此軍雖眾,然若與羌人正面交鋒,恐羌人可以一敵五。」
張濟皺眉道︰「竟如此不堪,之前皇甫義真就憑此軍與羌人靡戰三月之久?」
張繡點了點頭,張濟嘆道︰「皇甫義真果乃大漢名將也。」
張繡對張濟說道︰「叔父,此番張溫大人大軍已到,卻是欲與羌人正面大戰,吾意領五千精銳參戰,其余留在長安交由叔父訓練,叔父意下如何?」
張濟沉吟了一下,說道︰「伯淵此言亦有理,不過只領五千將士,恐張溫大人見罪,主公處亦不好交待。」
張繡說道︰「吾軍已力戰三月,又緊守長安一月,卻可有休整名目,且吾又領五千精銳助戰,張溫大人亦不會多言,至于主公處,吾向張大人請令此軍與主公同行,主公得吾之力亦不怪。」
張濟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伯淵計較已定,為叔定然配合,只是伯淵欲帶幾將?」
張繡說道︰「叔父新來,繡恐將士不服,而胡軫久在軍中,吾向其交待一番,讓其歸叔父節制,留下助叔父練兵,故此只吾一人領五千精銳即可。」
張濟沉吟了一下,說道︰「為叔新得一將,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里,頗有勇力,就讓其隨伯淵同行,如何?」
張繡听得,喜道︰「此將何名?」
張濟答曰︰「名曰胡車兒,乃胡人也,為叔于河東之地幫他料理了親人後事,故其自願跟隨為叔。」
張繡喜道︰「且召來一觀。」
張濟點了點頭,兩人同時走出大帳,張繡卻是見到帳外站著一名黃褐色頭發的壯漢,身高九尺,面目丑陋。果然張濟向那蠻漢招了招手,指著張繡說道︰「此乃吾佷兒,汝事之若吾。」
胡車兒向張繡抱拳說道︰「胡車兒見過少主。」
張繡點了點頭,然後右手探出,一拳打在胡車兒胸口,但當拳頭就要打落胡車兒胸口之時亦不見其擋下,張繡立即收回大部分力度,拳頭打落胡車兒的胸口處傳來「踫」一下輕響,但卻沒受什麼傷。
張繡奇道︰「為何不擋?」
胡車兒說道︰「某之性命已屬主公和少主,少主打某,故某不擋。」
張繡哈哈一笑,說道︰「好,現在吾命汝跟吾拼力,可要盡全力。」
胡車兒應道︰「諾。」
張繡再次一拳擊出,這次胡車兒伸拳擋下。「踫」一聲,張繡連退七、八步,而胡車兒卻是如無事一般立在原地。胡車兒有些驚慌地望了望張繡,張繡卻不以為許,反而大笑道︰「果然勇力非凡,只不知兵器如何?」
胡車兒答道︰「某不曾習得兵器。」
听了胡車兒的話,張繡卻是皺了皺眉頭,戰陣之上不可能赤手空拳上陣,胡車兒雖然力大,但不通兵器卻使得他的武力大打折扣,張繡在原地皺眉沉默不語,胡車兒以為張繡惱了,有些不安地望著張濟,張濟卻是微笑著拍了拍胡車兒的手臂,讓他不用緊張。
正在沉思中的張繡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叫道︰「有了。」然後問張濟道︰「叔父,可有絹布?」
張濟答道︰「吾身上無,然家中有數匹。」
張繡答道︰「叔父且與胡軫商議整軍之事,吾先回家一趟。」
張濟卻是答道︰「且莫擾了你嬸嬸,昨晚卻是等汝到四更天才睡下,整晚擔憂不已。」
張繡听得,心下感動,應道︰「繡自曉得。」說完跨上?露朝長安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