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風雨中的蝴蝶 尾聲 逝去的回憶與新世界(2)

作者 ︰ necroman

蕾莎;赫爾蒙特帶著詫異,從藍發的芭璐絲的手中接過了一封信。

信封的紙質一般,大概是一先令可以買一打的大路貨色,在上面用歪歪斜斜的斜體寫著收信人「蕾莎;赫爾蒙特女士」和落款「凱茲米;斯蒂豪斯」。

「他的人呢?」蕾莎問。

「他走了,因為他不能再忍受這里。」芭璐絲回答,「他替我們抵擋了二分之一的追兵,我想我們不能再苛求他。」

「海盜果然改不了本性啊。」蕾莎輕蔑地笑笑,用力撕開了信封。里面的信紙質量相當不錯,是第一等的仿絲絨漂白短箋;上面的字體剛勁有力,大開大合,大約是某位文書的筆跡,可以看出撰寫者對這封信的重視。信的字體很大,短短幾句就寫滿了一頁短箋;用詞肯定經過文書的修飾,不過從字里行間還是能看出海盜缺乏文采的原話。

「尊敬的蕾莎;赫爾蒙特女士親啟︰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永遠離開這座城市了。或許我是在某次行動中背叛了你,又或許是我因為某些交易而得到機會離開……總之,我已經回到了大海上,又或者已經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海盜的生涯就是這樣,無憂無慮,但也隨時都可能死去——但只有這樣才適合我,我已經不適合安穩的、平靜的生活了。另外,我想你已經猜到了,其實我只是暫時棲身于你們這里,借助你們作為我躲避追捕的避風港。至于什麼‘出于感動改邪歸正’,那都只是假象而已。我在這里向你們道歉。」

看到這里,蕾莎皺了皺眉頭,翻過了第一頁。

「在當初的那種情況下,如果我不想出辦法投降,我一定會被你們當場格殺︰您和萊納德單獨一人的能力就已遠超于我,更不用說兩人聯手。但若是投降給精靈艦隊,我也只會面臨著被吊死這唯一的結局。剩下的選擇,就只有向你們投降;雖然有些賭博的意思,但我還是賭贏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所有的感情都是扮演出來的。可能有些難以置信,但我是真的、發自內心的對您的魔法能力和天分,以及凱卡維先生的胸襟與氣量所折服。我自己只是一個常常背叛別人、也常常被別人背叛的海盜,但我卻能夠感受到別人的氣量。連我這樣的人也能包容,並毫無保留、發自內心的信任,萊納德;凱卡維先生的氣量確實就如那澎湃無盡的大海。那是一顆可以包容下整個大洋的心靈,如果不是我的干擾,他本該是一條翱翔天際的海龍。」

煉金術士嘴角一撇,對這第二頁表示不屑後,翻到了最後一頁。

「至于您,赫爾蒙特女士,我也表示同樣的尊敬︰您確實是我見過最強悍的女子。但是……我必須要提醒您,您是在毀滅萊納德;凱卡維這個值得尊敬的男人。當海龍被困在池塘內的時候,他就將逐漸干死。或許您是出于感情因素才選擇一直伴隨在他身邊,但這實際上是在破壞他的存在。我想看到的萊納德;凱卡維閣下,是縱橫在廣大海洋上的男兒,而非在池塘中釣魚的衛隊隊長。請不要因為某些感情因素,就讓一位真正偉大的船長終老陸上……」

蕾莎的手一抖,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復雜,似乎受到了不小的震撼。她已經無心去看剩下的內容,只是默默地合起了那封信。

「原來……就連這個人,也是這麼看我的啊。我的做法錯了嗎?」

芭璐絲;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也不能回答。雖然邦妮;塞菲爾可以回答,她卻不想回答。她還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用凱茲米留下的另外一封信去打擊某個半精靈的氣量和胸襟。

那天晚上,蕾莎回到房間里面就睡著了,忘了給她的新作品補充魔力。

索萊頓壓低了軍帽,逆著陽光跑到了不遠處的尸體旁邊。迪考;萊姆達的頭顱已經和尸體分離,用不著再去確認是否還有鼻息。突如其來的那一道藍光,讓他毫無痛苦地結束了生命。

索萊頓望著少將的尸體,愣了半晌。如果說,他不厭惡這個用卑鄙手段去要挾克拉德的人,那是扯謊。如果說,他不憎恨這個差一點就殺死黛妮卡的人,那也是扯謊。

但,當真正站在這個人的尸體前時……少年卻覺得有些落寞。他搖了搖頭,向著那具尸體敬了一個不太標準的軍禮。

「一名自由軍的將軍,如果連葬禮上都沒有軍禮送行,也未免太落寞了吧。雖然我並不是你真正的部下……」

敬完禮,索萊頓轉過身,走向自己身後那群殘兵敗將。他驚訝地發現,所有士兵都用帶著敬畏的目光看著他這個冒充的少尉;其中甚至有很多人,跟隨著他的動作,也在向萊姆達的尸體敬軍禮。這本該是個莊嚴肅穆的場景,但自索萊頓的眼中看來,卻顯得分外諷刺。

但,誰又有資格說,今晚這場流血無數的悲劇,不是一個諷刺的場景呢?

少年嘆了口氣,轉向正在逼近的洛佩斯軍。大約是出于對這些殘兵的輕視,克拉德只留下了第九連一個連來受降;但見到這些殘兵對他們最高長官的敬禮,那個他不認識的連長很謹慎且明智地停下了腳步。他停在火繩槍的八十米有效射距之外,大聲喊道︰「你們是要投降,還是要在這里用你們的生命進行一次無望的紀念突擊?你們誰是長官,趕緊決定吧!」

那輛「克拉德炮」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也從後面開上前來,擋在步兵們的前面。這充滿壓迫感的兵器的到來,在吃盡了苦頭的敗兵之中掀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索萊頓能感覺到,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到這時,少年才意識到,他已經是剩下所有人中軍餃最高的了。他模了模自己肩上的肩章,露出一個讓周圍眾人安心的微笑,慢慢走出陣列。

在他邁出陣列的那一刻,周圍的騷動突然全都安靜下來,靜得讓人心悸。

他突然有種感覺︰就算自己現在下令「全軍沖鋒!」,也會有很多士兵毫不猶豫地向著那輛死亡戰車沖過去。或許,這就是掌握他人生殺大權的快感?

索萊頓苦笑了一下,將不切實際的幻想從腦海中驅逐出去。他將已經快失去感覺的左手伸進懷中,掏出那早已準備好的白布,舉了起來。白布在陽光下的柔風中微微舞動,沾到幾片晴雪,有些淒涼。

「我們投降。沒有必要再付出更多的犧牲了,畢竟我們都是自由軍的軍人。但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們要善待我們將軍的遺體。」

他听到背後傳來幾聲微微的嘆息,然後是士兵們將武器扔在地下的聲音。

听到他的請求,對面的上尉眉毛抖動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雖然不能代表洛佩斯將軍,但我個人答應你的請求,迪考;萊姆達少將的尸體將會被完好地收斂。」

「謝謝。」少年低聲感謝道,走向了後面的俘虜群。

「對了,我可以請教一下你的名字嗎,少尉?」

少年微忖了一下︰「……耐門少尉。」

「你是一位擁有真正榮譽感的軍人。倘若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向上面請求將你從輕量刑。」那位連長很認真地說。

想到可能會被追究冒充軍人的罪名,少年打了個寒噤,急忙混進了更大的俘虜群中。不知為什麼,那名連長並沒有要求他繳出腰間的槍——當然,就算繳出了,也可以日後再找克拉德伯父要回來,索萊頓想。

接著,第二次暮色降臨了。

那耀眼陽光的褪去,就如它的到來一般突兀,沒有任何征兆。

一開始,先是天空閃動了兩下整個天空閃動了兩下。正午的璀璨陽光,同一瞬的黑夜相匯,混合出昏黃色調的光澤。

「好累啊……才維持了這麼點時間,就這麼累了。」瑞絲;塞菲爾躺在床上,感到一陣陣的疲乏不停襲來。

人們紛紛抬起頭來,看著那再次到來的暮色。就在午夜的鐘聲敲響之前,那曾經普照一切的陽光開始衰弱,衰弱。

瑞絲舉起自己的右手,細細端詳著那只曾經完成過無數偉大魔法的右手。看著那陌生的掌紋,她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夢境。

曾被陽光的熱能溶化作雨的雪片,再次開始紛飛。在這午夜的暮色之中,兩軍的士兵們冒著風雪,做好了攻擊準備。

「我這十年的努力……就只是推遲了那宿命黃昏的到來嗎?我到底做出了些什麼?」瑞絲放下了手,輕拂前額的發絲,讓那茂密的金色發絲蓋住自己的眼楮。透過這金色的朦朧窗簾,她覺得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是夢境。

「戰術是中央強攻,8日午夜12時整開始。中央十六個連,沿五條大道做批次突破,左右兩翼采防御陣形收縮。克拉德可以倚賴的,就只有他的火炮而已;根據偵察部隊匯報,敵軍火炮是做v字分布在北三區的西南邊界和東南邊界,以發揮最大效能。而我軍就將計就計,以中央強行突破,讓他的側翼火炮失去效力。」拉德茨;戈瓦爾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劃出了中央突破的攻擊路線,「切勿和對方的自行炮纏斗,遇到時則打亂編制進入混戰,依托民房前進!記住,我軍在兵力上擁有絕對優勢!」

光芒漸暗,黑夜復臨。巨大的次元透鏡,逐漸變薄、變得無影無蹤。魔法,在午夜十二點解除。瑞絲嘆了口氣,轉過身,將臉埋在枕頭里面,進入了夢鄉。

「來了。」克拉德;洛佩斯迎著黑夜站起身來,望著北方,傾听著對方的行動,「果然是中央突破啊……那麼就讓我來終結你的夢想吧,戈瓦爾學長。」

他望了望身邊的部隊︰九百人外加一門克拉德炮。側翼的部隊確實擁有更多的火炮但那些是為了從反向包圍整個第十師而準備的。每門炮後面的步兵編制,都只有標準的五分之一而已。

「當你沖到谷底的時候,就是口袋合攏的時候。會是你先打穿口袋底,還是我先合攏包圍圈?」

紅色的箭頭和藍色的防線在地圖上開始交匯,第一道防衛線已經被突破了。倫尼開始燃燒,灼燒掉熱血、生命、自由、夢想、愛國主義以及其他很多很多東西。

當再也沒有東西可以當作燃料的時候,火熄滅了。

第一縷晨光照在議會大樓的塔尖上,那時鐘聲正好敲響七下。雪早已停了,只留下一層薄薄的路冰,被人們一踩就化作烏有。在恢復了和平的街面上,已經可以听到報童們清脆的賣報聲和巡警巡邏的馬蹄聲。

位于倫尼北三區南側邊緣的赫爾蒙特宅沒有沉醉于這清晨的嘈雜中,大宅中的住客們已經早早就開始了忙碌。

千瘡百孔的圍牆必須要修補,那面奇怪地延伸到空中的「牆」也肯定要推倒重建。積蓄的貨物要重新運送到各分店去,同時也要調查昨夜受到的損失畢竟,夜間的戰斗一直持續到暮色消退之後才結束。當然,除去這些非正常事務之外,正常事務也仍然要進行。早餐必須要做,推著餐盆的侍女們也開始在幾個餐廳內外進進出出。

有節奏的熟悉女性步伐聲從走廊遠處傳來。侍女們一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就急忙退到一邊,按照規矩向這個宅邸實際上的總負責人行禮。

「邦妮小姐,早安。」

「邦妮小姐,早安。」

那女子漸漸走近,听到這些問候,不禁啞然失笑。她撥弄了一下自己那金色的發梢,微笑著回答道︰「怎麼?偶爾起早一次就不認得我了?」

幾名女僕听到這個聲音,吃了一驚,急忙改口道︰「抱、抱歉,安妮小姐!我們沒想到您會這麼早起……」

「以後叫我瑞絲,不要再叫我安妮了。這個才是我的真正名字。」

「瑞絲……?」幾名女僕下意識用有些迷惘的語調重復著這個名字,不知道安妮小姐為何要突然改名。

瑞絲沖她們笑笑,繼續向餐廳走去︰無論在哪里,她都能查知到她妹妹的所在。她的步伐穩定而有力,和往日輕快的步伐完全不同。

「安妮小姐……好像有些不同了呢。」

「現在是瑞絲小姐啦,小心下次被她罵。你們有沒有覺得,她好像變了個人啊?」

「好像變得比以前沉穩了……或者說,現實了?」

瑞絲裝作沒有听到背後的低聲議論,輕輕推開了那扇刻有古典風格浮雕的餐廳大門。恢復了褐色短發真面目的邦妮;塞菲爾正坐在一張黑木椅子上,享用由煎蛋、牛女乃和面包組成的普通早餐。

「早安。昨晚睡得好嗎,姐姐?」見瑞絲走進來,邦妮放下餐具問。

「才支持了那個魔法兩個小時,就疲勞到要睡到現在了……這恐怕不能稱作很好。」瑞絲打了個哈欠,拉出旁邊的另外一張椅子坐下。偶爾早起確實會覺得很困。

明明只用了一個九段的魔法……邦妮嘆了口氣,她已經感覺到了她姐姐精神的動搖。

「我要向你道歉,姐姐。那個計劃太不完善了,才生出了這麼多變數。」

「不必道歉了。要不是你的努力,我也不會從夢境中醒過來。下這個決斷,對總是想要控制一切的你來說,也很不容易吧。你就那麼篤定我和你合力可以將歷史的運轉扳回原軌,麥麗?」瑞絲輕笑著若無其事地低聲說但她的眼神卻分外清醒而銳利。

邦妮苦笑了一下,咬了咬嘴唇,似乎在斗爭到底要不要說出來;但她終于還是開口了。

「還是瞞不過你啊。沒錯,這個計劃就是為了改動歷史,並讓姐姐你認識到現實。靠我們兩個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阻止歷史變化的,姐姐。」

瑞絲端起牛女乃,淺酌了一口後繼續道︰「細細想來,那個提前除掉不死生物勢力的計劃實在太激進了,不像你的手筆。如果一個計劃竟然會有如此明顯的弱點,那麼它就一定有其他的用意。我能想到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自己。你希望讓我意識到歷史已經不可扭轉,希望讓我放棄那虛無縹緲的愛情計劃。」

褐發少女嘆了口氣︰「姐姐你在關鍵時刻的觀察力和分析力,還是那麼出色啊。說實話,這個計劃是有些險;但照我的計算,你我應該可以成為壓下不死生物的平衡力量,這樣歷史應該就不會偏離太多了。」

「彼此彼此。你制定的計劃,也還是那樣嚴密,真正的目標完全達成了。」瑞絲笑出了聲,努力想要制造些輕松的氣氛,但那笑聲還是顯得有些空洞。「昨晚最後的戰況怎麼樣?在驅除了不死生物之後,又發生了些什麼?」

「自己看報紙吧。」邦妮回答道。

瑞絲從身旁的銀盤中拿起幾份主要的報紙,略略瀏覽了一遍。

「《自由日報》社論︰自由是不可戰勝的,獨裁政變的企圖必將失敗!」「《麥特比西時報》特刊︰驚心動魄的政變之夜,神秘出現的午夜陽光,國家英雄克拉德;洛佩斯將軍獨家專訪。」「《倫尼郵報》號外︰新一屆國會開始組成,不死生物必將被驅逐出神聖的國會,牧師將對新一屆議員進行反不死偵測。」「《新教理性箴言報》頭條︰關于神恩的救贖,是我們的堅定信仰喚來了神的恩典;自由法師協會表示,將對昨夜的陽光來源進行追溯分析……」

「果然還是洛佩斯贏了啊,每張報紙看起來都差不多……」

瑞絲翻閱著報紙,隨口問道︰「說起來,蕾莎到哪里去了?她往日不是都起得很早的嗎?」

「她在院子里面和萊納德約會,因為昨晚看了一封信的關系……」邦妮笑笑,「一封措辭有些銳利的員工辭職信。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我們那充滿獨立精神的女主人大概很快就會讓某人也回到海上。」

「這樣啊……也就是說,一切總算又回到歷史正軌了,對吧?」瑞絲放下了報紙,「如果連萊納德;凱卡維也回到海上的話,沒準我還有希望呢。」

听到她的話,邦妮臉上的表情很奇怪,說不出是哭還是笑。

「正軌?我想你可能有些誤解,姐姐……我建議你翻翻這些報紙其他的版面,找那些角落里面的小字標題。為了保證高于一切的穩定,他們沒把這個消息放在頭版頭條。」

「不就是帝國進攻了嗎?這個消息,我們早就可以從後世的歷史書中知道了。」瑞絲翻開報紙的中頁,在各種各樣的社會新聞和文章廣告中尋找著邦妮所提到的東西,「哦,有了。本報斯蒂爾堡訊︰帝國北方部隊異常蠢動,似有向南攻擊的可能!我邊境部隊已嚴陣以待,必將重創來犯之敵……」

「不是這個,再找。」

「聖森元首昨夜通過聖森教會的傳訊系統表示,無論政變局勢如何,聖森政府仍然堅定支持共和國的唯一合法政府,反對一切分裂聯省共和國各加盟省及加盟共和國的企圖……」

「也不是這個,繼續。」

「在接受本報記者的采訪時,洛佩斯將軍的副官特德伍德少校表示,將要繼續對盤踞在邁特比西河下游重鎮佛提堡、以及北方軍區的叛亂軍殘部進行追剿,一定要抓獲叛軍首領,讓他接受正義的審判……」

「對了,就是這個。你有沒有覺得這篇官樣文章讀起來有些奇怪?表決心的那一部分。」

「一定要抓獲叛軍首領……你是說?!」

瑞絲手一抖,手中剩下的半杯牛女乃灑滿了桌子。

「我承認,這個事件超出了我的計算。我們可能太小看歷史的暴風雨了……」

就在此時,桌上的一個紅色的鈴鐺刺耳地響了起來。

「現在不要叫僕人來擦,你先讓我靜一靜好嗎?」瑞絲用雙手捂住耳朵,有些不滿地說。

「可是,那個不是我按的,是訪客鈴啊。」

「有一位克拉德;洛佩斯先生來訪,請問是否接待?」門衛的聲音從傳音管中傳來。

兩姐妹對望了一眼,同時苦著臉抓了抓頭發。

天哪。

1665年12月7日,任職一年的自由軍參謀會議主席拉德茨;戈瓦爾元帥聯合起倫尼衛戍區部隊和第10師‘倫尼’的部隊,發動了一次典型的自共體型政變。然而,這次政變卻因為克拉德;洛佩斯元帥的活躍而在一日之內就被鎮壓,甚至連策劃這次政變的究竟是哪些政治家都沒能搞清楚,但據猜測可能與3年後被揭破的不死生物政治黨派有關。同日晚間,拉德茨;戈瓦爾元帥自殺……

……然後歷史發生了「微小」的變化。

1665年12月7日,任職一年的自由軍參謀會議主席拉德茨;戈瓦爾元帥聯合起倫尼衛戍區部隊和第10師‘倫尼’的部隊,發動了一次典型的自共體型政變。因為克拉德;洛佩斯元帥的活躍,戈瓦爾軍未能控制首都,不得不率主力自港區突圍,挾持內水艦隊的艦只順江而下,並在佛提堡重整了隊伍。由于拉德茨;戈瓦爾在北方軍中的影響力,北方軍區各部隊紛紛表示支持這位鷹派元老,不承認臨時議會和政府的權威……

于是,南方內戰爆發,聯省共和國歷史上最大的危機到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暴風雨中的蝴蝶最新章節 | 暴風雨中的蝴蝶全文閱讀 | 暴風雨中的蝴蝶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