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騎車走在路上,想起今天中午那頓‘豐盛’的水餃大餐就很是無奈。忽然又想到了今天自己那莫名的火氣,心下不由暗暗吃驚。曾記得老道說過,師門中自來就很少有人達到‘百念生’境界,幾千年下來有記載的也就只有那麼寥寥幾位絕頂高手而已。而且傲天寶典的練法因人而異,不能簡單的借鑒前人經驗。不過寶典中有這麼一段話,說是練到「百念生」中期‘百念橫生’的時候,要切記??‘堵不如疏’。
方旭一個多月前自己剛練到這個境界的時候對這句話還不是很了解,覺得憑自己的修為,壓抑住這些雜念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現在想想還真是托大了,兩個小丫頭一句無禮的話語就讓自己心神大亂,唉。如今這‘不能強行壓抑,需要疏導’的道理是懂了,可是卻該如何疏導呢?總不能找人打架吧。如此一來恐怕好勝心一起,雜念反而更亂。方旭有點苦惱,尋思很久也沒有辦法。可轉而一想,也沒什麼,車道山前必有路,又何必太過在意呢?念及此,心情又漸漸好了起來。他本就是相當豁達灑月兌的人,特別會自我調節以平衡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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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而過,接下來的幾天方旭過得還不錯,雲若若那面依然忙的很,而且雲若若開始著手準備建立豪華健身俱樂部,她手下的智囊團已經把計劃書做好了,方旭見了後大聲稱贊,對雲若若的魄力極為佩服,專門又撥了一個億的建設資金給雲若若,讓她自己便宜行事。對方旭的信任和支持,雲若若芳心自是感動兼甜蜜,干勁更猛了。
方旭唯一不是很爽的就是正月初三過後,雲娜柳佳整天往藥店跑,方旭空閑的時候就拉住他聊天,忙的時候兩人就坐在方旭身旁不遠處看著,不時還吵幾句。
幾天下來,兩女對方旭的醫術佩服不已,對錦旗上寫的‘醫之聖者’一詞也認為是名至實歸。
當然讓雲娜不舒服的就是那些沒病裝病的女孩子,看著她們把小手交給方旭把脈,眼楮卻痴痴的望著方旭看的樣子就沒來由的生氣。‘狐狸精,花痴’,雲娜恨恨的想。還好方旭沒有顯現出一絲色相授予的樣子,讓她很滿意。
方旭如此受人‘愛戴’也是柳佳始料不及的,方旭的表現也讓她芳心頗為震動,‘能夠如此不動聲色,真是不容易’,柳佳暗暗想,‘不過,如果小道士在這的話,肯定會做的更好’。沒招,可能女孩子總是將自己的心上人擺在首位,從來就不願意別人將她的心上人比下去吧。
對于這些方旭可沒有心思多加理會,即便是柳佳和雲娜找他說話也是有一句沒一句的,他的心神除了用心治病,其他的都放在了如何練功、如何疏導橫生的百念上了。好在兩位美女對他的態度已是比較習慣了,也不以為忤。
初七,下班後方旭到車站坐公交回家,旁邊有幾位乘客也在等車。
「喂,過來過來,快看這。」一個手里拿著報紙的年輕人指著報紙的一角招呼他的同伴。
「什麼好新聞。」對方把頭探過去,「處級干部貪污兩百萬!靠,真是牛b,一個小小處級的就能貪這麼多。」
「大驚小怪,」旁邊一個中年人插口道,「這有什麼稀奇,現在貪官多的是。」
「可也是啊。」年輕人點頭道。
「這貪官怎麼就殺不盡哪?」又一個人接口感嘆道
「現在就這樣,你殺一個明天又冒出來一個,況且官官相護,他們的關系錯綜復雜,經常查到一定的級別就不敢查了。」
「知道吳近海嗎?對,就是那個前cz市反貪局局長,那麼好的一個官,不就是因為得罪的人多,被人買了凶手給暗殺了嗎?最後查出來,你們猜是誰指使的?就是他的手下反貪局副局長,在吳近海查他的時候,他狗急跳牆了。」
眾人一陣唏噓,紛紛說真是天道不公,這好人不長命,禍害遺萬年。方旭也在一邊听得很有興致。
「買凶殺人,也夠恐怖的,是殺手嗎?」一人問道
「不是,據說是被黑社會槍殺的。」
‘黑社會’,方旭聞言一愣,問道︰「這位先生,請問cz市真的有黑社會嗎?」
對方聞言笑道︰「小伙子在cz市呆的時間不長吧?你以為只有香港美國有黑社會嗎?cz市的黑社會也很厲害的,前些日子市區的德風酒樓血案據說就是有黑社會的人介入才引起的。」
方旭陷入了沉思,四年多的游歷讓他對社會的黑暗面有了足夠的認識,他自然不會認為cz市會干淨到沒有黑社會,如此一問也是想確定一下而已。想著想著心中有了定計︰不是說天道不公嗎?我何不像以前那樣,繼續行俠仗義一番,一來替老天爺‘公’它一‘公’,將社會的毒瘤肅清一下;二來可以借此將自己的雜念‘疏導’一下,以繼續加深武學修為。何況來了cz市半年多了,一直沒動手,只是一個人偷偷在偏僻的地方練武,可憋屈壞了。
晚上十二點鐘,雲若若早就睡著了,方旭在屋里開始忙活起來。從牆角階梯櫃最底下一層拿出了一個最大的木匣子,方旭輕輕的撫模著,動作溫柔,嘴角含笑,雙眼散發出攝人的光芒,悄聲道︰「老朋友,我們又要並肩作戰了。」
開了鎖,里面赫然放著一套黑衣,拿出來輕輕一抖,從頭到腳連在一起,只是在上身有一個細細的拉鏈般的裝置,看來是方便穿著的。料子如絲緞般光滑柔軟,還隱隱的閃現出淡淡的金光,正是師門重寶??玄天寶衣。寶衣重15公斤,是將玄鐵摻雜一種特殊稀少的原料打造成細如毫發的玄鐵絲線,然後通過特殊的裝置將它織成了這件寶衣,接著把它放在一種極其奇怪的藥水中浸泡了100天,再取出後,寶衣上的縫隙竟然奇怪的不見了,渾然一體,且整件衣服水火不侵,刀槍不入,端的是奇妙無比。
匣子里面還有兩個類似手鐲般的黑乎乎的東西,方旭將衣服換好,渾身上下都罩在衣服里,就連眼楮也被兩個透明的類似于水晶片的東西保護住了(讀者可以想象一下蝙蝠俠的裝扮,差不多了,呵呵)。將兩個‘手鐲’一個套在右手手腕處,另一個大一點的套在左胳膊上。方旭以前就是這副打扮,不過他當時只是簡單的游歷,看見不順眼的請示老道後去把人家教訓一頓,老道要求他每次都用催眠術將對方記憶去除,所以一直沒人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物。只是那次用開山拳教訓匪徒的時候,因為手段過于殘忍而被異能研究所留意上了。
方旭對著鏡子看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運起領域力量‘漂浮’從四樓的陽台上急速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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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郊一條車流稀少的馬路上,一輛貨車正在行駛著,突然‘吱’的一聲緊急剎車停住了。
「他媽的,誰這麼缺德,大馬路上放這麼大的石頭。」司機從駕駛室罵咧咧的出來。走過去想把石頭搬開,突然幾個黑影把他圍了起來,手上還拿著家伙,在昏黃的路燈下發出森人的寒光。
「幾位,有什麼事嗎?」司機暗暗叫苦,怎麼這麼倒霉,竟然踫上了打劫的。
「靠,你他媽的裝傻b哪,你說干什麼?」一個歪帶帽子手拿匕首的小子罵道,聲音像烏鴉叫,順手給了司機一巴掌。
幾個人用刀把司機逼住,從頭到尾把司機搜了一遍。
「我操,只有500塊,他媽的你把錢放哪了?」
司機哭喪著臉,「各位老大,我身上沒有多余的錢,就這些了。」
「小六,少跟他廢話,廢了他咱們開車走人,這一車貨也值不少錢。」一個看樣是為首的人大漢對著他對面的一個小子叫道,「喂,小六,你傻了,看什麼?」那小六卻呆呆的沒有反應,其他人也像見鬼了一樣看著他的身後。
感覺到不對勁,大漢前進幾步猛地轉身,看見了一個渾身黑衣只露雙眼的人站在他的面前五米左右的地方。
「你是誰?哪條道上的?」大漢強自鎮定了一下,感覺眼前這人無比的詭異,渾身好像有一股滲人的寒冷,讓他從心里害怕。
對方沒有回答,靜靜的,只是眼中流露出一絲譏諷之意。
「媽的,你以為你是蝙蝠俠呢,給我去死。」一個沖動的年輕人跑了上去,大漢伸手一拉沒有拉住。
年輕人舉起手中的匕首朝黑衣人扎去,匕首閃過一絲淒厲的銀芒,黑衣人眼中的譏諷之意更重了,身形未動,並指如刀快速朝年輕人手腕處一劃,血光乍現。黑衣人手臂復又垂下,給人的感覺是從來沒動過。
一聲高亢淒慘的叫聲響起,年輕人捧著手臂在地上疼的打滾,那只拿著匕首的手掌落在一邊,竟然被黑衣人輕輕一劃給斬斷了。
看著這血腥恐怖的一幕,在場的人都嚇呆了,幾個匪徒感覺自己快瘋掉了,這人的身手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範圍,看樣子此人比起他們這群在別人眼中的窮凶極惡之輩還要冷酷凶殘的多,他們想逃但是雙腿顫抖,看著這個如同九幽黃泉來的怪物一步步朝他們走來,他們臉孔扭曲,眼中充滿了戰栗之色,紛紛把希望寄托于他們的老大??就是那個大漢身上。
要說這老大還就是老大,只見他鼓起勇氣挺起胸膛對著黑衣人,猛地…,什麼?靠,他竟然猛地跪了下去。
「英雄,您就饒了我們的狗命吧,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可憐人,只是生活所迫才不得不打劫的。你如果殺了我們,家里的妻兒老小就沒法活了。」
其他幾個匪徒也醒過神來,撲通一聲全跪下了,紛紛哀求,說的話給人的感覺好像是別人拿刀逼著他們來打劫一樣。
黑衣人開口了,聲音怪怪的,「這麼說你們都是因為要養家糊口才不得不來打劫了?」
匪徒一听‘有門’,紛紛點頭稱是。
「那好吧,」眾匪徒喜形于色,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又讓他們墜入深淵,「我就替你們的妻兒老小來教訓一下你們這些不爭氣的家伙。」
話音剛落,黑衣人身形如同鬼魅般的動了起來,在人群中穿插而行,同時手掌快速揮動了幾下,瞬間又回到了原地。眾匪徒單覺得手掌一涼,接著一股劇痛傳了上來,一個個驚恐的抱著自己的斷腕疼的大叫起來,有幾個抵擋不過疼痛暈了過去。
司機看著滿地的斷手、在地上打滾的匪徒,臉色煞白,連苦膽水都吐了出來,黑衣人叫了他兩聲才反應過來,「英,英雄,您,您有什麼吩咐嗎?」
「你待在這里發什麼呆,還不趕快開車走人。」
「是,是,英雄還有什麼吩咐嗎?」司機實在嚇了個夠嗆。
「嗯?沒了,快走吧」
「是是。」司機上車發動起來,突然想起了什麼,下車對著黑衣人恭敬的道︰「請問英雄的大名可否告訴我?」
黑衣人沉思片刻,對著躺了一地的匪徒冷然吐出幾個字,「執法者。」
從此,‘執法者’一詞傳了開來,漸漸成了不法之徒的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