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cz市警察局刑偵科
「今天召集大家來是關于這些日子傳的有點沸沸揚揚的那個神秘的‘執法者’。大家先把資料看一下。」刑偵科科長安錄對手下二十幾個干警說道,指了指發給每個人的資料。手微微抖了一下,心情有點緊張。他沒法不緊張,局長就坐在他的旁邊哪。
大家伙仔細看起手中的資料來,對局長親自來押陣也很是好奇,什麼樣的案子能勞動局長大人。
一會兒功夫,大家就看完了。一個臉上有一處刀疤的中年干警不滿道︰「安頭,這資料也太少了點吧,看完了我們對這個罪犯根本就沒有什麼了解嘛,當事人連身高特征等等都無法講出來,這怎麼能成。」
其他干警也紛紛點頭說怎麼連一份詳盡的記錄都沒有,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斷,整篇資料最多的就是這個受害者說一句‘好恐怖’,那個當事人來一句‘不是人’,這算什麼資料。
安錄苦笑,發話了,「老陶你就念好吧,就這些當事人還不願意說呢?根本沒人來報案,這還是局里的同志根據線索好不容易問出來的呢。一听我們是公安,被這個‘執法者’救了的人都不願意說詳情,說得最多的就是‘真解恨’,你問他執法者有什麼特征,都不說,看我們的眼神就像是看強盜一樣。幾個被他救了的女孩子更夸張,說什麼‘好酷,好帥’‘嫁人就要嫁給執法者’什麼的,一句有用的也沒有,擺明了不合作。圍觀的幾個老頭老太太還抓著干警的手說‘你們警察就應該跟人家執法者多學學,除暴安良’,你們說這些能記錄嗎?」
「啊,不會吧」,眾干警都倒吸一口冷氣,這也太離譜了吧,沒想到這個執法者在群眾中的印象竟然如此好。
老陶愣了半天又問︰「那麼那些受害者怎麼也不多說一點兒,就會說什麼‘好恐怖’?」
安錄無奈的搖頭道︰「這些家伙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都被嚇怕了,死活不說,有幾個張口閉口都說‘我再也不作惡了’,把個問口訊變成了懺悔錄,所以我們只是知道這麼一點資料。」
頓時干警全都傻眼了,這不是搞笑嗎?受害人不報案不說,連線索都不敢提供,被執法者救了的簡直拿他當再生父母,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這是什麼事嗎?
局長大人見眾干警都不說話,發言了︰「各位同志,我們不要被這些困難嚇住,這個執法者是個很會收買人心的人,即便他真的是在行俠仗義但是如此殘忍的手段已經觸及了法律,。」
「可被他教訓的都是人渣呀。」一個年輕的干警小聲說了一句。
「人渣怎麼了,人渣也是人,即便是犯了罪,也應該根據法律來制裁他,他這屬于濫用私刑,而且還鬧出了人命,你這個同志要端正態度,怎麼能替罪犯說話。」局長搖頭晃腦的說道,一嘴的官腔,「好了,你們繼續討論,我先走了。」起身走人,在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說道,「同志們你們要加把勁,市里對這個案子很是重視,你們可千萬別丟了咱們警察局的臉。」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局長一走,屋里略顯壓抑的氣氛就松了下來,眾干警開始大聲討論起來。
「安頭,怎麼不見趙笑盈那個丫頭?」干警小張問道
「是啊,這死丫頭去哪瘋了?」眾人紛紛詢問。
安錄正要回答,門口傳來一聲嬌喝︰「說誰是死丫頭呢?」
眾干警嚇的一哆嗦,各自拿起資料將臉擋住,那情形像極了見了危險就把頭藏在沙堆里的鴕鳥。
「你們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說我們可愛而又聰明的趙笑盈小姐呢?」老陶‘義正詞嚴’的訓斥大伙。
「你也不是好東西,剛才就你說的最大聲。」一個身著警服的女孩子從門口走了進來,狠狠的說道。好一個漂亮的女子,雙十年華,身高1.70米,四六分的短發就像是個假小子,標準的瓜子臉,容貌嬌艷俏麗,身材一極棒,精神的警服穿在身上更是體現出美女的颯爽英姿,正是警花趙笑盈。此時她正瞪著一雙聰明的杏仁眼看著一臉‘諂媚’笑容的老陶。
「趙姐英明。」一個小子拍著馬屁,眾人看著老陶,一臉的幸災樂禍,意思是︰活該,拍馬屁拍到馬腿了吧。
老陶故作郁悶的長嘆一聲,「沒天理哪,現在的女孩子怎麼一點都不淑女呢?」
「胡說,我可是真正的淑女。」趙笑盈怒道,她最反感別人說她不淑女了。
「不是吧,大姐,淑女會當街踢斷別人三根肋骨,讓人家住院三個月。」干警小張叫道。
「他活該,誰讓他當街耍流氓,敢調戲我,我已經警告過他了。再說了誰知道他那麼不經打。」趙笑盈顯得很委屈。
「小趙,他再經打,也抵擋不了你這個空手道金牌黑帶畢業的高手全力一擊吧。」
趙笑盈正要反駁,安錄笑著阻止︰「好了,好了,大家都別鬧了。小趙,調查出什麼結果。」
趙笑盈將手里拿的袋子放到安錄面前,道︰「都在這里了,照片,醫院的記錄和化驗科的報告。」
安錄打開後,將東西拿了出來,看著照片和那些記錄和報告,臉色微變。皺眉道︰「大家將這些資料傳著看一下。」
眾干警將資料看了一遍,臉色都變了。照片上是幾件近日案發現場的采樣,可是奇怪的是報告上指出現場竟然沒有任何執法者的腳印,而且沒有留下一點指紋一類有價值的線索。而且報告還指出那些被懲罰的人是被一把薄到極點鋒利到不可思議程度的武器砍斷手腳的,這會是什麼武器?可為什麼調查的受害者說是被人用手掌打斷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著眾人一臉的吃驚,早就提前看過資料的趙笑盈也臉色沉重的說︰「我剛才問了一下化驗科的幾位前輩這把不知名的武器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都搖頭說無法推斷出來,只有一位根據經驗說厚度可能在0.02∼0.05毫米之間,必須用300公斤的力道揮動才會作出這樣的傷口。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沒有寫在報告上。」
安錄嘆道︰「看來對方不是一般人,十有**是一極其精通武學的高手。而且現場沒有一絲有用的證據,證明這個執法者肯定擅長偵察與反偵察,精通犯罪學。如此一個聰明的高手,再加上一把不知名的詭異武器,棘手啊。」
眾人討論良久,沒有什麼好的方案,趙笑盈突然開口道︰「我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快說」眾人催道
「這個執法者不是很愛救人嗎?我們就利用這一點兒引他上鉤。」
「這倒也是個辦法。可如何布置呢?」老陶問道
趙笑盈笑了笑,「我們和他演出‘英雄救美’的戲。」
「嗯,好。不過這個美女讓誰去演哪?隨便找個人的話,人家未必會同意,而且執法者這麼精明,只要些許的破綻估計就會露餡。」
趙笑盈得意的一笑,道︰「所以這個不能露破綻的美女,自然就是智勇雙全的本小姐來演了。」
「不行。」安錄忙叫道,「你會很危險的。」
趙笑盈笑道︰「放心吧,安頭,我不會有事的,怎麼說我也是個武學高手。」
安錄無語算是默認了,接下來眾干警將陷阱的事情好好商量了一番,然後穿便衣開車出去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因為從資料顯示,執法者多數在一些偏僻的地方出現。眾人忙著熟悉環境,回警局後,從布局到埋伏、每個人在各個時間的配合,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方案,然後排練了一下午,安錄看了後也覺得比較滿意,決定從今晚開始行動。末了,待眾干警都走了後,他把趙笑盈留了下來。
「小盈,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出事,你父親把你托付給我,你要是…」安錄羅羅嗦嗦的囑咐著,臉上滿是擔心的神色。
「安叔叔,你就放心吧,好歹我也是空手道黑帶,而且我還有槍,即便這個執法者三頭六臂,他總不會比槍厲害吧。」趙笑盈笑嘻嘻的道,「不過,我個人對這個執法者倒是比較欣賞的,我覺得他除了手段狠毒外,倒算的上一個真正的俠客。」語氣中夾帶著幾許的憧憬與敬佩。
「唉。誰說不是呢?你別看剛才老陶他們布置陷阱的時候挺賣力的,其實我知道他們心中沒有往日捉壞人的激情與熱血,我又何嘗不是呢?要不是上頭壓著,我才不願意和這個執法者作對呢。就連審訊科去問當事人口訊的同志回來都說,老百姓瞅著他們的眼神就跟瞅漢奸的眼神一模一樣。其實這個執法者只是稍稍教訓一下那些混蛋就好了,何必搞的這麼大呢?」安錄無奈道,也難怪,感覺兵與匪的位置好像顛倒了,警察成了壞人了,最要命的是有些警察自己都是這麼認為的。
「那上頭為什麼嚴令要捉‘執法者’呢?」趙笑盈有點不解,「僅僅是因為他殺了幾個販毒的嗎?」
「哪有那麼簡單,」安錄搖頭,低聲說道,「听說執法者把一位處長的貪污證據給捅了上去,直接送到檢察廳廳長的辦公桌上,如今搞的許多高官人人自危,昨天市里高層開會要求捉拿執法者歸案。」
「這算什麼?打擊報復嗎?還是官官相護?」趙笑盈氣道,粉臉都紅了。
「算了,這些事情我們不要管,也管不了。還有,我剛才說的你不要說出去,讓別人知道了對你沒好處。」安錄叮囑道
趙笑盈點點頭,道︰「我知道怎麼做的,對了,安叔叔,你說執法者如果被捕了,會不會有事,如果判刑,會是什麼刑罰?」語氣有了一絲擔心
「不好說,就沖他殺了那幾個販毒的,最起碼也是無期,搞不好就會是掉腦袋了。」安錄嘆了一聲
「可那些人都是人渣呀,都是敗類,法官應該酌情處理的吧?」趙笑盈急了。
「話是這麼說,可就怕是上面有人要他死,你想想,哪個貪官貪污的證據像賬本什麼的不都是藏的好好的,他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輕易的從別人家中取出,直接送到檢察廳廳長的辦公桌上,本事有多大,這種人活著肯定是對某些高層的威脅。」
「那些可恨的貪官,平時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樣子,心腸可真是狠哪」趙笑盈咬牙切齒的道,「可這樣一來,咱們警局在民眾中的威望肯定會大降。」
「那又有什麼辦法,好了,不說了,你記住行動時千萬要小心。這個人可不是簡單的角色。」
「知道了,我會的。」趙笑盈答道,但是神色明顯有點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