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疼死啦……臭廖學兵,死廖學兵,你這個,猥褻少女的變態狂,敢真的打我……」靜柔叫了幾聲,慢慢地軟了下來,可憐巴巴地哀求道︰「好疼好疼……打輕點好不好……求求你了……」
老廖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其實我也不是非要打你,只是全叔把你委托給我,我就不能不讓你知道,一些規則是不能觸犯的,否則就要受到教訓。好了,快起來,換條褲子,我和你一起去學校。」
「什麼?你要和我一起去學校?那還是打死我算了。」靜柔索性兩腿一伸︰「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和你一起去學校,還不被他們笑死才怪。」
老廖實在拿她沒辦法,苦著臉道︰「怎麼又耍賴?那你要怎麼才肯去學校?」
「除非,除非……嗯,除非你幫我揉一下,疼死人家了,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哼。」
「喂,叫我幫你揉?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上刀山下油鍋,水里來火里去,鋼刀架頸不皺眉頭,頂天立地響當當的人物,你竟然叫我幫你揉?」
靜柔撲哧一笑,面容嬌艷如花,隨即忍住,說︰「你不揉我就不起來!說得到做得到的哦,不要小看我了。」
廖學兵要說偷偷模模做壞事,那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滿肚子壞水,什麼都想得出來,只是他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當著女孩子實在抹不下這張臉,當下無奈之極,伸過手去輕輕撫模幾下,觸手生溫,富有彈性,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頭徜徉,說︰「好了,快起床吧。」
「不許敷衍了事,再繼續揉!」
廖學兵抹開額頭冷汗,半推半就道︰「好吧,我按摩的手法天下無雙,暢通血脈,活絡生肌,促進血液循環,養顏美容,等下你可不要舒服得尿褲子了。」
「流氓。」她這次倒沒有生氣,只是臉蛋更紅了。
過了五分鐘靜柔爬起身當著老廖的面找條牛仔褲換上,「好啦,送我去學校吧,哥哥。」
唐永全看著女兒乖乖跟在廖學兵後面出門,背上挎著書包,老老實實的樣子,夫婦倆相互對看一眼,欽佩之至,那眼神在說︰「還是阿兵有辦法。」
推出破自行車,廖學兵揚揚下巴說︰「上車。」
「什麼?坐你的車去學校?開玩笑是吧?要是給同學見到,我還不如跳海自盡的好。」唐靜柔臉別過一邊。
「你不痛了是吧?」
「好好,我坐行了吧,這麼輛破自行車,真寒酸。人家好歹也是一中的大姐頭哦,太丟臉了。」
「我還是整個南方黑道的大哥呢,一句話就能決定幾千人的生死,一個城市的興亡,連慕容冰雨都要乞求我的垂憐。就你屁話最多,上車。」
唐靜柔坐上自行車後座,在書包里掏出一本言情小說假裝閱讀,把臉埋進里面這麼一來熟人或許就認不出了。
自行車剛進海濱路,一輛漂亮的哈雷太子型摩托車從斜路沖出,哧溜一聲轉了個彎,橫在他們面前,攔住去路。
駕車的是一個只穿黑色彈力背心的年輕男孩,還有個女孩坐在後面,摘掉頭盔,現出清麗面容,一甩長發,笑道︰「喲,這不是靜柔嗎?今天怎麼這副德性啊?郭子翔沒接你去學校?」
唐靜柔狠狠地把言情小說扔到遠處,從車上跳下來,怒道︰「孫小夢,我跟郭子翔已經分手了,再也沒有任何關系。」
「那是你的新男朋友?可真夠遜的,什麼年代了還騎單車。」孫小夢嚼著口香糖不以為然的說。
「你、你……他是我的鄰居阿叔,今天起床晚了,特別坐他的車順路。」
「你的鄰居阿叔長得還真帥哦,莫非你想女敕牛吃老草不成?」一男一女肆無忌憚地張狂大笑起來,孫小夢又說︰「可惜一輛破單車根本配不上我們學校第一美女哦,喂,靜柔,你不會掉價到這個份上吧?」
男的接口道︰「別理這個臭婊子,我們走。」
唐靜柔知道那個男的,他曾經追求自己不遂,是以惱羞成怒,出言不遜。忙拉著老廖的衣袖說︰「喂,他們罵我,你听到了沒有?」
「听到了,那又怎麼樣?」
那男的本來要點火發動,聞言停住手腳,笑道︰「有脾氣?那叫你的鄰居阿叔來教訓我們呀,沒見過你們這麼不要臉的狗男女,還有你,看什麼看,都當阿叔的人了還泡學生妹,就不知道照顧社會影響嗎?」
唐靜柔低聲對老廖說道︰「你打人家的時候那麼威風,怎麼現在就成縮頭烏龜了?你看他把我們罵成狗男女了呢。」
「那好吧,記住我是愛護你保護你的哥哥,不是和你沒什麼關系的鄰居大叔,你這可笑的虛榮心什麼時候才會有改變,用得著在乎別人的看法嗎?」
「哥……」唐靜柔小聲的說。
老廖走到他們面前,命令道︰「下車。」
「你叫我下我就下,那豈不是很沒面子?」那男的笑著看他,一副囂張惹是生非的樣子。
老廖說︰「叫我教訓你們?我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奇特的要求,嗯,既然你吩咐,我也只好照辦了。」抓住一男一女的頭發往後一拖,兩個人控制不住身勢同時撲下車,直挺挺地摔了個狗啃屎,跌在地上叫喚個不停。
他對著車子就是一腳。那輛重達六百斤以上的哈雷摩托車打橫翻開,滑向路邊,拖出一串長長的火星,沖到海濱堤岸,咯哧咯哧沿著階梯往下滾落。那男孩慘叫一聲︰「我的車!」不顧疼痛翻身爬起,跟著跑了過去。
海濱公路旁邊修有堤岸,上下落差足有十多米高,那男孩心愛的摩托車翻滾下去,踫上尖起來的階梯角,早撞得坑坑窪窪,漆皮一片片地剝落,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