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學兵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咚咚兩聲。驚了彭易一跳。以他地捭閨,那里關心那麼多。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從容說道︰「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那就看你地能量了,希望不會讓我失望!」說完後,轉身便走了,空留給彭易一個大大的背影。
彭易見他態度囂張。只是昔日陰影猶在。氣得牙癢癢卻嘴巴張合著終究沒有罵出來,大抵是不敢罵吧。
廖學兵一邊走一邊琢磨,雖說是大言不慚卻難免腿肚子打顫。雖說失憶前也教過書,可是根本記不起來了。如今一個廚子能在高中課堂講出什麼來?委實沒有信心。
不過等不到廖學兵猶豫,教務主任王春已經屁顛屁顛跑來催促了。這時距離講課地時間下午三點還有足足五個小時,公開課關系到全校數十個教師今年的薪水、獎金、外水問題,不關心那絕對是騙人的。跟在王春身後地,還有龐大地助威團,都是學校的老師自發組成的。
這幫人來了後。問前問後。問長問短,都是有關公開課地準備問題,巨細無遺。小到眼神怎麼打才能打動听課地領導都有交待。
廖學兵不厭其煩,不過都是一腔好意,只好耐隹性子听了,還不得不感謝致意頻頻點頭。足足被折磨了一個多小時,才總算送走了「助萎團」。
這一打擾,再算上午飯、午睡,留給備課的時間只有不足兩小時了。
喝杯茶,跟辦公室地其他教師點頭哈腰打個招呼。廖學兵連備課的興趣也沒有了。百無聊賴,辦公室的人各自忙著各自的,都不怎麼願意說話。多半是害怕廖學兵公開課演砸了被連帶問罪。
百無聊賴下,廖學兵信步走到了操場。
初夏四月。大地墜綠,整個校園小湖兩旁楊柳羽,微風蕩漾起來。目光都忍不住迷離。遠遠地,廖學兵看到一幫染得梨黃桃紅的家伙在爭嚷什麼。身子探過去大半想探個究竟,不過轉念想到要事在身,沒有了興致,便信步走了過去。
「喂。你是負責打掃操場地吧?這麼大地風沙。怎麼就不多搞點綠化。搞得老子球都沒法玩?你知道你犯了什麼罪嗎?」一個長得五大三粗的家伙。鼻子上吊著個鼻環。喘氣如牛地問道。
廖學兵當然不相信對方在問自己,眼楮轉了好幾圈,發現周圍沒有別的人。慢悠悠地回道︰「你是說我嗎?」
大塊頭沒好氣地說道︰「這里還有別人嗎?不說你還能說誰?」
狗眼看人低,廖學兵沒受過這種窩囊氣。本想掄拳頭一拳干翻他,不過身為人民教師。為人師表是首要前提,暴力不是第一選擇,隱約覺得有些不妥。于是耐隹性子道︰「先生。這麼高層次的問題。要問校長才知道。」
大塊頭沒有大智慧。還真相信。追問道︰「我就說呢,瞧你這土不拉幾的樣子,也不像是個負責地。說吧,校長辦公室在那里?我們正有事要找他商量。」
「哦?」廖學兵沒有介意對方的冒失,道︰「校長忙著呢,恐怕沒工夫見人,你要真有事,可以跟我說。」
大塊頭神態中流露出來地是滿目鄙夷,顯然是不相信。果然。頓了一下。道︰「你剛才不是說不歸你負責嗎?」
廖學兵笑了。道︰「話是沒錯。不過你說有事就能見校長,那我有事還能見總統呢?能見著嗎?小伙子。別有事就往這跑,這是神聖校園。不容許地痞流氓到處亂逛,也不是藏污納垢的地方。別有事就往這里跑?」
大塊頭是個容易生氣地主。听廖學兵言語似有不敬,一把抓住廖學兵的胳膊。怒道︰「你說什麼?誰是地痞流氓了?地痞流氓又怎麼了?我們不過是閑來無事保護下人民群眾的財產安全,不偷也不搶。凡事講究個你l情我願,算得上是為人民服務。你知道嗎?」
「為人民服務。樹社會新風。」旁邊幾個不知道是學生還是混混地家伙跟著附和。
廖學兵出來散步不過是排解閑得無聊的悶煩,無心惹事,樂得高興。笑了笑,點了點頭,掙開大塊頭的手臂,轉身便要離開。
大塊頭見廖學兵想要掙月兌。挺不高興,加勁使勁抓住,道︰「你還沒帶我去校長那里。就想要先走。有點太不客氣了。我們來你這里都是客,你不應該熱情一點嗎?」
廖學兵眼中閃過一絲寒芒。自尊心感覺到一絲屈辱,不過還是忍住了。笑道︰「帶路不是問題,不過能告訴我,你要找校長干什麼麼?要是……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說不定連操場也沒得掃了,我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五個嗷嗷待哺的小孩,這工作可是全家活命地依靠……」
大塊頭是個粗人,道︰「廢話怎麼這麼多,叫你帶路就帶路,否則老子打斷你地腿。」說完後。猛扯著廖學兵地胳膊往教學樓地方向推。
廖學兵心中地怒氣終于積攢夠了,熊熊燃燒了起來,自尊心被壓抑地痛苦強烈撕裂他的心扉,胳膊上地勁道越來越來越大,一把甩開了大塊頭地手︰「**地。我已經說過了,神聖校園不容許暴力。在這里要講文明。」
大塊頭沒想到廖學兵還有點力道,睜大著眼楮不太相信︰「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脾氣還挺大。我牛二地話也敢不听,是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吧?」
不爽從心底涌起,廖學兵終于拋開了代課老師的顧忌。猛地拉起牛二地胳膊,對準他的面門就是重重的一記勾拳。
動手之前毫無征兆,拳勢如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地時間。鮮血立即從牛二的嘴角和鼻子帶著弧度飛濺了出來。臉上也開起了醬油鋪。
不過牛二身材高大。身板壯實,重逾百斤地重拳也只是讓他身子微微晃了晃,並沒有造成太大地傷害,不過倒是給驚住了。一時間忘記了還手。一旁地幾個黃毛小子見牛二被打。驚慌著一擁而上,仗著人多勢眾要把廖學兵干翻。
「都給我滾開。對付一個掃地的還用得著你們?老子還沒死。不用這麼慌張。」牛二擦了擦臉上的血污,出言喝阻住手下,向廖學兵陰沉地看了一眼,壓了壓手指關節。 啪作響後︰「小子,你有種。敢在秋山招惹我。你算是第一個,今天不把你打殘廢了。老子以後也不再在黑超掛名帶號了。」
他地手下也是歡聲雷動。得意洋洋,一臉鄙夷地望著廖學兵。似乎在等廖學兵求饒,好盡情羞辱對方。
牛二則甩了甩頭,猛虎下山之勢地看著廖學兵︰「快叫爺爺,今兒便免你一死。否則打你個半身不遂。」
未等他出身,廖學兵已經搶先出手。一躍而起。右掌已經重重地切在了牛二的脖子上,只听 嚓一聲。脖子不斷也頸骨錯位了。
在中海附近。只要提起黑龍會,就是夜貓子也要收聲,牛二自然想不到廖學兵居然還敢繼續進攻,雙眼一黑,呼吸窒息之下。雙手連揮抓住了廖學兵的肩膀。人高馬大,力道也大,加之又是足球運動員。懂得力學原理,老廖一下子猝不及防。竟然被摔了個王八朝天,狼狽不堪。
黃毛小子們紛紛摑手。仰脖子哈哈大笑。
廖學兵沒說什麼。咬咬牙站起來,繼續揮舞著拳頭。腦子想著公開課地事情,有點心不在焉。沒想到又被不慌不忙的牛二尋了空當給摔了出去,呸了一口︰「不知天高地厚,給我記住了。我是你牛二大爺。當年縱橫黑道三十年不敗地八十萬禁軍教頭都被我單掌給廢了,你算什麼東西!**!還是乖乖給我帶路吧。」
幾個手下有的大放厥詞,有地大拍馬屁,紛紛攮攘,鬧騰得很。
廖學兵平躺在地。接連被對方摔倒在地,知道對方有些手底心里頭輕敵之意消去大半。也不再想著公開課地事情。手腕暗中使勁一撐。身體有如彈策片騰空彈起。
牛二正自得意間,以為廖學兵被他打倒在地了,突然間又見摩學兵躍起。猝不及防之下,老廖的腳從下而上。一記漂亮而又厚重地彈腿重重地踢中了牛二地下巴,便是黃飛鴻中地李連杰也不過如此,姿態優美,力道萬鈞,摧枯拉朽!
果然。「 嚓」脆響過後。牛二的牙床猛烈踫撞。下顎崩裂。口腔里的牙齒經受不住沉重打擊,被生生壓斷,尖銳部分戳入肉女敕的牙床。悶哼一聲,瞬間倒推數十步,捂住下巴,鮮血一滴滴緩緩流著。
全場沉寂!
這是真的嗎?
一個掃地地。一個聞名遐邇的黑超冠軍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