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美食的最後之作,卻是頭也不抬的回答起了一方通行的問題。
「嗯……御阪御阪可以藉由腦波連結將九千九百六十九個御阪的精神全部接在一起,形成只屬于御阪們的‘御阪網絡’也就是說,其他御阪們的記憶可以借由共享,變成自己經歷的一般,是不存在‘不記得’這樣客官的事情的。」[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哈難道你的命在自己的眼中是算不了什麼的嗎?」一方通行怪叫了一聲,手里卻輕輕地敲了敲杯子,旁邊的服務生走了過來,又去拿了一杯咖啡放了下去。
「御阪單體的死亡並不會造成記憶的消滅,除非御阪們被消滅到一個都不剩,所以御阪們的死亡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是的,御阪本來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御阪如今學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身為御阪的價值,御阪肯定地說道。」
「不止是御阪全體,就連每一個御阪單體也是具有生命價值的,一個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御阪如果死了,將會有人傷心流淚。」
「御阪御阪挺著胸膛自豪地宣布御阪學到了這件事,所以御阪不會再死了,御阪不能再讓任何一個御阪死亡,御阪御阪堅定的說出自己的決心!」
最後之作以帶著人性,與凡人沒什麼不同的眼神凝視著一方通行,是的,和他記憶中木偶般的妹妹們並不一樣。
這是一種宣言,象征對于一方通行所做出的行為,絕對不會原諒的宣言。
象征最後之作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件事的憎恨宣言。
「哈」
一方通行不禁讓背部深深陷在椅背中,嘆了一口氣。
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過去雖然已隱隱有這樣的感觸,但從來沒有听見當事人在自己眼前發出責難之聲,因此這是一方通行首度體會這樣的痛楚。
而且直到一切都結束後他才發現,原來過去一直被自己當成玩偶的妹妹們,也是會為他人帶來這種痛楚的人類。
一方通行張開嘴巴,移動著雙唇,卻說不出一個字。
是的,看著最後之作此刻的眼楮,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可是,御阪還是很感謝你的,御阪御阪說道。如果沒有你,實驗就不會立案,原本已經陷入瓶頸的量產型能力者計劃也不會獲得重視,讓御阪們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不正是有著你的功勞嗎?」
最後之作如此說道,以仿佛接納包容一方通行般的溫柔聲音如是說,但這反而令一方通行更加難以忍受。
是的,沒有懊悔,沒有自責,更沒有激烈波動的情緒,可不知為何,就是難以忍受。
「這算什麼?」一方通行以低沉的聲音說道。
「這完全不合道理。把人生下又殺死,這樣一來一回有什麼功勞可言?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感謝我?不管怎麼說,我都是出于自願以殘殺你們為樂的殺人魔吧。」
「你在說謊,御阪御阪做出判斷。其實你根本不想參加實驗,御阪御阪做出推測。」
這種時候最後之作即使含著眼淚揮著雙手破口大罵也不為過,但是最後之作卻選擇了幫一方通行說話,這完全沒有道理。
是的,沒有道理,就像是自己給了一刀的受害者,卻強忍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給自己包扎受傷的手一樣,完全的沒有道理啊。
「等等,你該不會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論點而隨意改寫記憶吧?不管再怎麼美化,也不應該是這樣的結論。」
「在你眼中,我看起來像是被強迫的樣子嗎?既然我一直配合實驗的進行,就表示我根本不把你們的命當一回事,就這麼簡單。」
一方通行的語氣,如同對最後之作諄諄告誡。
為何要拼命貶低自己?一方通行內心感到疑惑。
最後之作走了過來,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一方通行的腦袋。
「不是這樣的」最後之作張開了嘴巴,說出了心中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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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架紅色的跑車帶著呼嘯聲,如同子彈般在無人的公路上飛速沖刺著。
「哈,還想跑嗎?如果繼續這樣沖下去,前面可就沒有路可以行駛了,死路一條,絕對的死路一條啊!!」
身後傳來極端尖銳的叫囂聲,天井亞雄心髒瘋狂的跳動著,腳下已經將油門踩到了底,可是面對著這樣急速前行的跑車,身後的少女就憑著兩條不算健碩的腿,朝著他的方向瘋狂不斷逼近著。
該死,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不過是來等待最後之作腦海里的病毒爆發,怎麼會莫名其妙的變成這幅被追殺的模樣。
「瘋子!」狠狠的咒罵了一聲,透過後視鏡看著身後的‘實驗體’越來越近的臉,天井亞雄心髒快要從身體里跳出來了。
「給最後之作輸入病毒的時候,給御阪們的未來打上絕望的標簽的時候,你的心情也會像現在這樣慌張嗎?為什麼不回答,難道現在已經害怕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嗎?」
穿著短袖背心,左手戴著手套,扎著馬尾穿著牛仔褲的少女,在急速跑動中,距離著跑車的位置越來越近。
原本美麗柔和的面孔此刻正一臉暴躁,那睚眥的瞳孔里,滿是擇人而噬的恐怖。
「踫!」前方的已經到了警備隊出沒的地方,而且前方也是個大回彎,再也不是直來直去的大道,跑車根本無法再這樣快速的行駛中驟然變向。
當機立斷的天井亞雄一把從跑車上跳了下去,劇烈的慣性讓他在地上翻了好幾個滾,好一陣頭暈目眩。
「可惡!」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讓大腦恢復醒神的天井亞雄,這才朝著前方游蕩的警備隊的方向沖了過去。
「想要向警備隊求救嗎?像你這樣比殺人犯還要惡心幾百倍的家伙哪有資格垂死掙扎,還是老實的死在這里好了啊!」
少女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天井亞雄身後,雪白的手掌抓住了天井亞雄的後衣領,然後狠狠地將他整個人揪起,朝著身後的猛然甩落,從半空中摔落在地的劇烈痛楚,讓天井亞雄忍不住慘嚎出聲。
「饒饒了我請」聲音曳然而止,後發而至的雷槍從少女的右手激射而出,刺入了天井亞雄的腦部之後,微微一閃便消失無形。
做完了這一切的少女才邁動著腳步,朝著來時的方向離開,而警備隊才剛剛發現這邊的異常,稀稀疏疏的追了過來。
地上的尸體還因為殘留的雷電不斷的抖動,頭皮炸裂的地方,冒著熱煙的腦漿無聲的流出,四周滿是燒焦的味道。
一切都如同喝水般的流暢,只不過,與冷辣的外表不同,無聲消失在原地少女,雙手都在輕輕的抖動著。
她從沒見過死人,更別說殺人這種事情了。
她很害怕,是的,怕的要死,怕到很想撲到誰的懷里大哭一場。
可她還是毫不留情的刺出了致命的雷槍,就算再害怕,再不想,再怎麼惡心,她都會壓制住自己所有的情感,將對方從這個世界上毀滅掉。
對方威脅到她的生命,而她卻想好好地活下去罷了,就是這麼簡單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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