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大開,數百大唐騎兵騎著駿馬,拼命向淺水河駛去。領頭的,正是趙子軒!
直到此時他才知道曳莽打的什麼主意,什麼和拔灼會合,什麼大決戰,什麼前後夾擊,什麼淺水河中伏,全都是假的!
對方費勁心思使盡手段,最終目的就是李治大唐太子!先是假裝暗度成倉,讓人相信曳莽和拔灼合軍一處;然後調虎離山,調張士貴前去夏州;最後假傳張士貴中伏消息,逼李治前去救援!
好精妙的一盤棋啊,趙子軒禁不住感嘆道,只是自己等人成了這盤棋上的棋子,這讓他很不爽。眼下對方已經布好了棋局,張好了布袋,正等著李治往里鑽。自己只能盡快趕上他,把這件事告訴他才行。只是李治的隊伍已經走了有段時間,不知道能不能及時趕上。
城中馬匹已經不多,從中選了百匹駿馬,趙子軒從親衛中選了百來個孔武有力的漢子,直接跟著他去報信。一路上馬不停蹄,最苦的就是馬兒了,跑得渾身是汗,馬鼻子一張一弛,張大了嘴巴拼命呼吸著空氣,每當速度一落下來就會遭來一陣狂抽,逼著它們死命地往前跑,一些馬甚至已經開始口吐白沫,內髒就快撐不住破裂開來。
還好李治的隊伍沒這麼虐待軍馬,跑了三十多里路,在一段長長地山谷前,趙子軒終于發現了大唐騎兵的身影。原來李治也怕中埋伏,走了一陣把速度稍稍降了下來,派斥候在前邊探路,而且上萬人的隊伍不像百來人那麼隨意,需要統一控制速度,否則的話前後隊形就會拉開太大。
「給我停下,全部都給我停下!」趙子軒見唐軍已經有一大半進入了山谷,後面的隊伍還在源源不斷地往里開去,趕緊喊了起來,緊隨身後的親衛們也都扯開了嗓子紛紛大喊,讓後面的部隊停了下來。
李治正在前頭,听到後面喧嘩不止,不喜道︰「誰在後面吵吵鬧鬧呢?」身旁趕緊有人上後查看,很快就回來道︰「太子殿下,好像是趙將軍趕過來了,在讓隊伍停下呢。」
趙大哥過來干嘛?李治感覺有些奇怪。剛才報信的士兵就在他旁邊不遠,聞言一驚,難道被發現了?趙子軒很快就趕了上來,見到李治出現在自己眼前趕緊叫道︰「太子殿下,快讓隊伍停下來,末將有話要說。」
李治舉手示意隊伍停下來,催馬上前問道︰「趙將軍,你怎麼也趕過來了?」
趙子軒先不回答,手拿馬鞭指向那報信士兵道︰「來人,將他給我拿下。」身後親衛抽刀入手,上前圍住了他,就要將他拿下。那人握著刀的手一抖,卻看向趙子軒道︰「趙將軍為何如此不信任小人?」
趙子軒搖搖頭,笑道,「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什麼?張將軍根本就沒從淺水河過,又怎會中伏,怎會派你過來求援呢?」李治越听越糊涂,催問道,「趙將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倒是說說啊。」
趙子軒知道不說個明白李治是不會退兵的,道︰「太子殿下,事態緊急,我長話短說。張將軍去夏州和李大將軍會合是薛延陀的陰謀,為的就是把張將軍的人馬調走,你才是他們的目標!淺水河的事情也是假的,從淺水河到夏州並非捷徑,軍情緊急,張將軍根本不會選擇那條路,他們把你騙往淺水河就是想埋伏抓你啊!」
李治聞言大驚,趙子軒是不會騙自己的,他忍不住再看向那個報信士兵。只見那報信士兵突然哈哈大笑,一把摘掉頭盔扔在了地上,露出了他半遮在頭盔中的面容,可不正是曳莽帳中的青衣人!
「沒想到唐軍中也有如此細致之人,在下實在是佩服!」青衣人一臉隨意,似乎自己身處的不是唐軍陣中,而是無人的原野,「沒錯,一切都是假的,李績的密信是偽造的,帥印也是我們的內應偷偷印上去的,更沒有什麼夏州決戰,淺水河遇襲,一切都是我們下的套子,而獵物,就是你,大唐的太子!」
李治聞言大怒︰「把他給我拿下,細細審問。傳我命令,趕緊退出山谷,返回雲中城!」親衛們正想拿下青衣人,突然身後一人高叫道︰「現在才退,晚了!」只見一個郎將率眾而出,揮刀將攔住青衣人的一個親衛砍傷,他身後的數十名士兵也把刀抽了出來,圍在了郎將和青衣人周圍。
「鄭斌,你在干什麼,想造反嗎?」李治見此人正是方才勸自己出兵的郎將,又惱又氣,這次出征實在無聊,這鄭斌卻能說會道,很會講故事,給自己增加了不少樂趣,還想著回去後給他點獎賞,沒想到他居然背叛了自己!
鄭斌大笑道︰「沒錯,我就是造反了,怎地?如今突厥人已經埋伏在亂石谷周圍,你們一個也逃不掉。識相的都給我放下武器投降,否則這亂石谷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這鄭斌也算條好漢了,幾萬人中面不改色,甚是威猛。
只是這不是武俠小說,有什麼蓋世內功,一個人再威猛也擋不住數十人的圍攻。李治一聲令下,數百把刀登時迎了上去,擋在鄭斌前面的幾十個士兵只幾個呼吸間就成了刀下之鬼,身首異處。鄭斌能做到郎將自有一身本事,連傷兩條人命,終于被亂刀砍死。
青衣人對同伴的死似乎一點都不傷心,神情中甚是平靜,見只剩自己一人,唐兵已經拿著血淋淋的刀圍了上來,這才輕輕一笑,猛然抽出腰間橫刀,往頸間一抹,熱血自刀口處涌出,渾身再無力氣,從馬上重重跌落了下來。
血腥味逐漸蔓延開來,李治嫌惡地看了地上的尸體一眼,轉身過去吩咐後軍變前軍,打道回府。趙子軒眼楮尖,從馬上跳了下來,走到鄭斌旁邊,將他左臂破裂了一大塊的衣服撥開,方才遮遮掩掩的刺青頓時顯露了出來,一竄黑色的火焰!
火焰很簡潔,只由三筆勾勒出來,像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但是卻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似乎這團火是有生命的一般,在趙子軒的眼楮里跳動、燃燒!
他走到青衣人旁邊,將他的左臂衣服也撕了開來,只見他的左臂也刻著同樣的刺青,同樣的妖艷,同樣的邪惡!
(有書友勸嘲墨不要寫軍事。放心,這場仗很快就會結束的,駙馬又要換地圖了。
這一章剛剛寫完,寫完後修改了一下立刻就傳了上來。從晚上六點半一直寫到現在,雖然只寫了幾千字,但是當中休息的時間都沒有半小時,現在頭都昏沉沉的了,趕緊睡覺,明天早上再給書友們加精華,嘲墨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