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笙模著蘇清淺的額頭,心中默默的想著,他說的確實有道理,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不要讓淺淺再知道了,但是他一定要弄清楚她和蘇清禾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妻子被別人欺負,有些事情她不需要知道,但是他必須要為她解決。
「好,謝謝你了。」顧眠笙是真心的感謝他,如果不是他發現蘇清淺被蘇清禾綁架後第一時間通知他,還幫著他拖延時間,他難以想象蘇清淺會被他折磨成什麼樣子。
蘇清禾的這一筆賬,他記住了,一定會找他算的。
「說什麼謝謝,我和淺淺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一直是把她當成親生妹妹一樣看待的。本來還因為她和我的婚約我一直覺得愧對她,但是現在看到她嫁給你我就放心了。」秦摯從後視鏡里看著顧眠笙,顧眠笙也看向他,兩個人倒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恩,我會好好照顧她的。」顧眠笙倒不是特意做的保證,只是听到秦摯這樣的話,他想都沒想就這樣月兌口而出了,本來他娶蘇清淺就是為了給她一個家的。他忽然又問道,「你這樣做,蘇清禾不會對付你嗎?惚」
秦摯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倒不會,好歹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也是一直顧念著我的。我一直不同意他這樣對待淺淺,但是每次我說了要是沒有用的。」
「淺淺爸爸知道嗎?」他看著蘇正銘不像是那種不明是非的人,可是現在看來,不可能哥哥欺負妹妹而父親一無所知。
秦摯嘆了一口氣,「早些年的時候蘇伯伯他一年中有一大半的時間不在家,所以蘇清禾做什麼也沒有人會去管他。到後來蘇伯伯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時候,蘇清禾已經可以一手遮天,蘇伯伯知道的只是蘇清禾偶爾會捉弄淺淺罷了。溫」
顧眠笙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到了顧宅以後,秦摯和他們告別,沒有再跟進去看淺淺。顧眠笙把淺淺抱回房間的時候,胡奕晨已經等在那里在準備器具了。
「你這家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結婚都不請我,每次要用的上我的時候才叫我。」胡奕晨背對著他說道,一轉身看見他抱著的正是他之前醫治過的那個女孩,不由訝異道,「這就是你的妻子?你有戀童癖啊?」
顧眠笙沒心情和他拌嘴皮子,「少廢話,快過來給她看看。」
胡奕晨邊走邊搖頭,「這小丫頭片子身子也太弱了吧,老是找我來看病,晚上怎麼受得住你……」他還沒說完,看到蘇清淺滿臉的豬肝紅色頓住了,差點跳起來,「這怎麼回事!」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好像在海水里泡了很久。」顧眠笙懊悔道,他不應該在大晚上的留她一個人在家里的。
胡奕晨這個暴脾氣,指著顧眠笙的額頭說道,「你這人怎麼當人家老公的啊!」然後也不再廢話,麻利的開始幫蘇清淺听診。
索性沒有什麼大問題,胡奕晨開了幾瓶鹽水配了藥就走了。
蘇清淺掛著鹽水一直睡得很熟,顧眠笙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心里泛起無數波瀾。他只是想和她兩個人好好過日子,並沒有要求些什麼,為什麼就這麼難?
他走到陽台上,開始一根一根的抽煙。他其實不喜歡煙味,所以他很少回抽,每次應酬的時候也會推月兌。但是尼古丁暫時麻痹的神經,可以讓他不去想這些一直困擾他的事情。
踩滅了煙頭上的火,他走到廚房里,叫了劉嫂教他做粥。他知道病人喝粥比較好,現在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親自動手來做這一碗粥了。
張嫂站在旁邊笑他笨拙的樣子,說他是個好老公,可是他心里知道,淺淺會變成這樣有大部分是因為他的疏忽,他現在做什麼也彌補不了的。
沙煲里的粥煮的開始翻滾,溢出濃濃的香味,顧眠笙盛了一碗粥放在托盤上,然後端到樓上去。
他上去的時候蘇清淺仍舊睡著不動,他想叫她起來先吃些東西再睡,畢竟也不知道在他趕過去救她之前,蘇清禾是否有給過她飯食吃。
她睡得很熟,臉上的潮紅褪去了些,如今看起來臉色蒼白,讓他想了又想,還是決不叫醒她了,由著她睡吧。
她在睡夢里大概還沉浸在先前的如同噩夢的綁架里,睡得很是不安穩的模樣,仍舊掛著鹽水的那只手開始下意識的揮動,他怕她這樣亂動,會讓扎進手背的針頭亂跑,她的手也會腫成饅頭那般疼痛不堪。
他用手控制住她的手,想讓她不要再亂動,時間久了,他也有寫困乏,又怕他也睡著了之後,她會亂動,就干脆睡在他旁邊,一只手按在她手背上,另一只手把她抱在懷里,好固定住她整個人,不讓她亂動。交代了張嫂一句過會兒進來幫蘇清淺拔掉針頭就人不追睡下去了。
她大概再睡夢里也是知道抱著她的是誰的,折騰了一會兒就安靜了下來,安安穩穩的睡在他的臂彎里,乖巧的很。他們兩個人就以這樣詭異交疊的方式齊齊的熟睡。
還是蘇清淺先睡醒過來的,她先前會睡這麼熟不過是因為浸泡海水之後發燒引起的不適癥狀。其實她本身並不那麼的困,她一醒來就看見了他熟睡的臉,整張臉都在離她極近的位置,
他的眼楮下方有些發青,是累到了沒有好好休息的證據,她的心有點回暖,她的一只手被他緊緊的握在手心里,也沒覺得冷,倒是手臂露在外面沒有他捂著,這麼多冰涼的藥水掛進去,已經讓手臂冰冷成一片。
她的另一只沒有掛鹽水的手被他放在了他的肚子上,他的衣服都被掀起來,于是她的手觸踫到的直接就是他練得很結實的月復肌,硬硬的也暖暖的,男人的體溫大概天生就是比女人的體溫略高一點的吧。
她慢慢的以不驚動他的速度將原本再掛鹽水的那只手也緩緩的伸進被窩里,卻不敢放在他身上,怕凍到他。大概她再小心也還是略微的驚動到了他的,他動了動,把她整個人往懷里攬了攬,溫熱的呼吸整個都在均勻的噴灑在她的頭頂,平穩而讓人安心。
她的眼楮酸酸的,回來了就好。他給她的溫度真的,很暖。「蘇清禾那邊你準備怎麼辦?不會就這麼算了吧?」周北辰問道。
顧眠笙的食指有節奏的敲擊桌面,這是他習慣的思考的方式,他略微的想了想,才回復到︰「淺淺不想追究,說是畢竟是兄妹,而且說是不想讓蘇正銘難過什麼的。但我總覺得,淺淺似乎特別怕蘇清禾,這件事情先放一放,這次收拾不了他,早晚找得到別的理由狠狠的整他一頓,就先放回去吧。老丈人的面子總是要給的。」
他想到昨日醒過來的時候,蘇清淺在喝粥的過程中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他本來沒多想,倒是她像是思考了很久的樣子,想了半天,踟躕了半天才懦懦的說了句︰「阿笙,能不能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可以不追究我哥哥麼?」
他一想到她咬著勺子偷看他的樣子就有些頭疼。
「也好。這次你家那小妻子不想說什麼,還能怎麼告得了你那大舅子。」周北辰點點頭,算是認同了的,「我倒是發現你這小妻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和她哪有什麼關系,」顧眠笙聞言笑了笑,替蘇清淺撇清,「她單純的很。」
「喲,瞧你這幅嘴臉啊,顧大少,我看你是動心不淺啊!」周北辰調笑到。顧眠笙對此一笑置之不曾說什麼辯解或是承認。
「對了,北辰,我那天去見穆珊珊了。」顧眠笙突然這樣說道。
周北辰一愣,立馬罵道︰「你都娶妻了,還和那女人糾纏干嘛?你不會還想著要和那不要臉的女人藕斷絲連吧?顧眠笙,老子告訴你,你要是還敢和那女人來往,我就……」
「你先甭管這個,」顧眠笙打斷他,「我發現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什麼?」周北辰下意識的問道。
「我已經有幾年沒見過穆珊珊了,你猜我這次看到她你知道她說什麼嗎?」顧眠笙嚴肅的問著周北辰。
周北辰想不出,搖了搖頭。
顧眠笙的臉色嚴肅的過分,一字一句清晰的說︰「她說‘多年不見了,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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