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新郎給我們講講你們的羅曼史好嗎?」
口齒伶俐的司儀正在台上調侃著一對兒新人。追問著兩人是如何相識,又是怎樣墜入愛河的。帥氣的新郎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他和新娘的戀愛史,而站在旁邊的新娘也頻頻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台下坐著的文童岩高興地看著姐姐那幸福的笑臉,心中充滿了無限的祝福。
文童岩不時地偷看坐在旁邊的金香澤,他始終保持著平和的笑容,沒有一絲的不悅表情。也許他只是在強顏歡笑吧!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除了祝福以外,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希望時間可以慢慢撫平他內心所受的創傷吧!
典禮結束以後,新郎新娘開始敬酒。大家都開始用手中的酒杯表達對新人最美好的祝福。
文童岩起身去了洗手間,錢途緊跟了上去。
「我有話對你說。」
錢途很是嚴肅的對文童岩說。
文童岩一邊洗手,一邊在鏡子中看著若有所思的錢途,
「什麼事啊?那麼一本正經的。」
「親愛的,我喜歡你!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嗎?」
錢途終于說出了藏在內心已經的話。
文童岩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拍了一下錢途的肩膀,笑著說︰
「怎麼了你?開什麼玩笑呢?」
錢途一把抓住了文童岩的手,緊緊的盯著文童岩的眼楮,那眼神中盡是火熱的期盼。
「我是認真的。這六年來我對你怎樣,你應該很清楚。」
「我當然知道,你一直把我當成最好的兄弟。」文童岩收起了笑容,也十分嚴肅的說著。
錢途雙手抓著文童岩的肩膀,情緒開始有些激動。
「兄弟?你知道為什麼我這六年來從不交女朋友嗎?因為我愛的是你,我只想要你。」
「錢途,你是不是喝多了。咱們別在這說」
「我沒喝多。以前我從不敢奢望這段感情會有所回應,因為我知道你喜歡的是丁彩夏。我想只要能守在你身邊就好。可是,現在我知道你不愛丁彩夏了,所以」
文童岩有些生氣了,他沒想到錢途會這樣。
「就算我不和彩夏在一起了,也不代表我就會接受你啊。」
「為什麼不能接受?你不是對男人也有感覺嗎?」錢途開始口無遮攔的說著。
「你胡說些什麼呀!」
「我沒胡說。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文童岩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手開始有些顫抖。「你住口!」
錢途不顧文童岩的感受繼續說著,「你和那個金香澤,你是不是對他有感覺」
「我讓你住口!」
文童岩竭斯底里的喊著。
「為什麼他就可以?他到底有什麼好,啊?」
文童岩剛剛愈合的傷口再一次被撕裂,心痛的快要死掉。他的思想完全失去了控制,心中就好像有個惡魔一樣,從他口中說出最惡毒的話,
「我讓你住口,你听到沒有。我今天就明確地告訴你,我和你不可能,我和他更不可能,因為你們都是男人,我根本就不喜歡男人。」
「你胡說,你和他住在一起的事,我都听丁彩夏說了,你敢說你們兩個沒有曖昧關系。」
錢途也不顧一切的說出內心的疑問。
文童岩的臉開始變得有些猙獰,憤怒的眼神中帶著邪惡,想起金香澤對自己感情的無情踐踏,心中的惡魔像沖破了封印一樣,開始吞噬他最後的一點理智。
「住在一起了,那又怎樣?我只是想尋找點兒刺激罷了。我只是想看看那個有著天使般面容的總裁大人跟我有什麼不一樣。不過,他確實不賴,每次我都挺爽的,超級大帥哥也不過如此。現在我也玩兒過了,也玩兒膩了,所以不想再和任何男人搞什麼‘同志’關系了,你明白了嗎?」
文童岩根本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只是听到惡魔得逞的婬笑。
錢途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文童岩,這還是自己認識的文童岩嗎?
「你都在說些什麼呀?你以前是多麼的天真純情啊。現在你居然能說出這種話。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
「天真.純情?天真純情只會被人家欺騙,玩弄。我勸你也不要再對我‘純情’了,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去找吳琪,或是其他女人,像我姐一樣幸福的步入禮堂吧!」
說完,文童岩轉身離開了洗手間,留下一臉錯愕的錢途。
然而更加傷心錯愕的金香澤,就站在洗手間的門外。
文童岩沒有回大堂,他坐在了酒店門口的台階上,徐徐的晚風吹著他有些發熱的臉頰,頭腦漸漸清醒了一些。我都對錢途說了些什麼呀?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跟他解釋呢?他一定很傷心。自己不是不明白這六年來他對自己的感情,可是他真的只把他當兄弟。不過這樣也好,不能讓他把青春浪費在自己身上了,他是個好人,應該有屬于自己的幸福人生。也許自己早就應該和他說清楚了。現在他可以死心,我也可以死心了。
過了一會兒,已經完全清醒的文童岩回到酒席上。他沒有看見錢途,他一定是傷心了,先離開了。改天再去找他道歉吧!
等文童岩回過神來,金香澤已經喝的醚酊大醉了,還在不停的喝著,文童岩只好先把他送回了家。
文童岩把金香澤扶到床上躺好,去給他倒了杯水。沒想到金香澤一把把他摁倒在床上,想要擁有他。文童岩十分氣憤,以為金香澤喝了這麼多酒是因為文童嶼,而此刻又將他當做了她的「替代品」。最終他還是說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話︰‘我是文童岩,我是男人,我不是她的替代品’。
當金香澤听到文童岩說「我是男人」的時候,他清醒了。是啊,他說他不喜歡男人,上床只是為了尋求刺激。金香澤听著文童岩遠去的腳步聲,淚如泉涌。他要怎麼辦?是堅持,還是放棄?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傷心過。
公司最近接了一筆‘乘風’四代的五十萬訂單。因為出貨時間很緊,生產線上每天都在加班。為了確保質量,研發部也調派了十幾個人過來幫助質檢部進行質量檢測。
文童岩每天晚上也都在生產線上坐著監督的工作。剛剛在膠水線上看了工人們的操作,每道程序都很規範,這樣生產出來的產品質量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文童岩準備去整理線上看看成品的質量,經過膠水線與整理線的交界處時,看見陳良正在冷卻機旁等著半成品從里面出來。
自從上次的‘軋車時間’以後,陳良真的改變了許多,對工作更有責任心了。文童岩真的很高興自己能拯救一個人的心靈,可是自己的心靈誰來拯救呢?
文童岩站在了陳良的身邊,
「陳副,怎麼樣,這批產品的質量過關嗎?」
陳良一看是文童岩,連忙笑著說道︰
「目前為止,都合格。」
「千萬不能松懈呀!」
「放心吧!」
兩人會心的點了點頭。正好半成品從冷卻機里出來,文童岩和陳良各拿了一雙,仔細地檢查著。
這時,文童岩的電話響了,他走到一個相對安靜一點的地方,也沒看來電號碼,按下了接听鍵,
「喂?你好!我是文童岩。」
「文課長,是我。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是,總裁。」
文童岩听出了是金香澤的聲音,掛斷了電話,走到陳良身邊,
「陳副,你仔細點盯著,讓劉哥他們也仔細著點啊。」
「好的,文課長。你放心吧!這里有我吶。」
夜里的a棟辦公樓十分的安靜,文童岩坐電梯到四層。整個樓層只有總裁辦公室的燈還亮著,文童岩緩緩地踱著步子,接下來會是怎樣的談話呢?文童岩懷著忐忑的心情敲響了辦公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