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童岩瘋狂的開著車子,只是一味的踩著油門兒,不知道自己究竟要開到哪里去。
沒錯,金香澤這段時間真的有些不對勁兒,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抽著煙,好像是有什麼心事似的,問他他也不說。而且他的一些行為也很反常,本來不是那麼善于表達的他,最近也會經常的對他說些煽情的話。莫非他真的是想要把他甩掉嗎?難道這麼長時間以來的感情都是假的嗎?自己真的是被他欺騙了嗎?
文童岩越想心越急躁,不知不覺就把油門踩到了底,就在一個轉彎處,一輛大貨車從對面疾馳而來,刺耳的鳴笛聲響徹夜空,明晃晃的車燈刺痛了文童岩的雙眼,就在他閉上眼楮的一瞬間,車子駛離了路面沖向了高速路旁的護欄。還好護欄沒有被沖斷,只是車子的前臉兒已經完全變了形。
就在那一瞬間,文童岩以為自己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他還有好多的話沒有問金香澤,他怎麼可以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當文童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的中午時分了,他睜開眼楮看了看四周,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房里,左手上打著厚厚的繃帶,頭上也纏了很厚的一層。而母親童愛玲正滿眼淚水的看著他,
「文文,你可醒了,急死媽媽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文童岩急忙起身要去擦媽媽臉上的淚水,十分自責的看著媽媽有些憔悴的臉,
「媽媽,對不起,讓您擔心了。」
童愛玲急忙站起來,將文童岩安撫在床上,
「傻孩子,醒了就好。快好好躺著吧!」
此刻的文童岩真的覺得自己能夠活著可真好,如果那時自己真的就那樣死去了,他的家人和朋友該多麼的傷心啊。還有金香澤,他也一定會難過的。自己絕不能只听段柯的片面之詞,也許那只是段柯為了得到自己而故意那樣說的。這件事一定要听金香澤親口承認才能算數。
幸好自己現在還活著,要不然還怎麼去質問金香澤啊,萬一段柯說的是假的,拿自己豈不是白死了。
「哦,媽媽,我昏迷了幾天了?」
「都已經是第四天了,我還以為」童愛玲說著又有些傷心起來。
「是嗎?那香澤來過嗎?」
童愛玲一听文童岩開口居然先問金香澤,便感覺文童岩這次出事一定和金香澤有關。
「你怎麼突然問他呀?他沒有來呀。」童愛玲一邊說著,眼楮一邊緊緊地盯著文童岩的表情。
只見文童岩有些失望的望了望天花板,然後笑著說道︰
「我就是隨便問問。」
要說姜還是老的辣呢。文童岩的這些舉動,可全都被童愛玲看在眼里,著過來人的眼力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童愛玲已經有些猜到文童岩和金香澤之間的關系,但是她想的還沒有那麼深,只是單純的認為文童岩可能把金香澤視為最好的朋友。
「你想吃點什麼?媽媽馬上讓你姐姐做了拿來。」
童愛玲沒有繼續追問兒子和金香澤之間的事,童愛玲很了解自己兒子的脾氣,如果他不打算說,就算問了也是白問。
「我還真有點餓了。隨便什麼都行。」文童岩哪里能吃的進去飯啊,只是為了不讓媽媽擔心,才故意這麼說的。
童愛玲打電話告訴了文童嶼做些好吃的過來,接著又坐在了兒子的旁邊,一邊削著隻果,一邊說道︰
「這兩天,錢途一直都往這跑,晚上都是他在這里照顧你。要說這孩子對你可真是夠意思,就像對自己的親兄弟一樣。哦,對了,還有一個好像是叫段柯的人,每天也都會過來。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是金香澤呢,他們兩個長得可真像。」
一听媽媽說道段柯,文童岩的眼楮里立刻充滿了怒火,
「媽媽,以後那個段柯來了,別讓他進來,我不想看見他。」
「怎麼了?我看那孩子也挺好的。」童愛玲有些不解的看著文童岩。
「總之我就是不想見到他。你們最好也和他少說話。」
文童岩打心眼里開始討厭這個段柯。為了得到自己,他居然還詆毀金香澤,這樣的人自己怎麼可能和他來往。
童愛玲把削好的隻果切了一塊兒遞到文童岩手中,拿起暖瓶準備去打水,病房的門被輕輕的推開了,一個滿臉胡茬而,面容憔悴的人急急地走到了文童岩的病床前,人未到,哭泣的聲音已經傳到了文童岩的耳朵里,
「文文,你怎麼會出這麼大的事啊?」
淚水在那張英俊而狼狽的臉上簌簌而下,在那張抖動的唇邊回旋。
文童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個人是他日夜思念的愛人嗎?是讓他又愛又恨的情人嗎?文童岩的眼淚早已在看到這張臉的一瞬間流了下來。
拿著暖瓶站在病房中間的童愛玲已經完全被這個場面搞糊涂了,這個人是誰呀?自己的兒子為什麼看見他就開始流淚呢?而這個人居然叫他的兒子「文文」,他和他究竟是什麼關系?
「請問這位先生是?」
童愛玲還是開口詢問道。
兩個人被童愛玲的話語聲召喚到了現實之中,急忙擦了擦眼中的淚水。
只見來人急忙走到童愛玲的身邊,不好意思的說道︰
「伯母,是我啊,金香澤。」
童愛玲以為自己听錯了,在胡子當中仔細的辨認著這張臉,一下子驚訝道︰
「金先生,你怎麼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對不起,伯母,把您嚇住了吧!這事說來話長,我有空和您在說好嗎?我可以和文文單獨說一會兒話嗎?」金香澤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抱住文童岩了。
「啊,好好,你們聊,我去打點熱水。」
說著,童愛玲走出了病房。
看見病房的門關上,金香澤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文童岩的床邊,緊緊抓住了文童岩的右手,眼淚在一次的奪眶而出,
「文文,對不起!我回來晚了,讓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