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似乎是虛假的,卻又這樣的真實,並重重包圍,讓人喘不過氣。
——張小嫻
她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好像不存在,她虛偽的不想一個存在在這個世界的人,但她確確實實不是一個虛構的人,她望著吊頂,那規則的圖形組合成一個個圖案,好像每一個模塊都有它存在的意義,缺一不可,而她呢?這個世界缺了她好像根本沒有什麼兩樣,沒有人會覺得非她不可。
她一直堅守的信念轟然坍塌,她順從父母的意思放棄了最愛的人,和許澤結婚,順從自己心里的意思和許澤演戲欺瞞。而許澤做這一切是為了能夠和心愛的人在一起,而她呢?只是想就此平靜一生,可是她真的平靜得了嗎?過去的兩年,她可以算是平靜,可如今呢?她的手腕骨折是一種偶然還是上天在冥冥中早已安排好的一場局?
她思緒亂飛,漸漸地竟然恍然進入夢中。
她感覺自己是清醒的,好像她自己知道自己還沒有睡著,是著衣躺在床上的,可是她卻經歷著夢里的一切。
忽然她墜入了一個沼澤,四周全部都是泥潭,她的身體在慢慢往下陷,她慌亂地揮手喊叫救命,可是在遙遠的前面除了樹林什麼也沒有,沒有人,沒有生物,但是又有一絲直覺,她是在做夢,對,做夢呢,安慰著自己,可是那種陷入的感覺真實得又讓她恐怖,就在她以為她沒救的時候出現了一個影子,單薄的女子,她的站在她面前,說騙子,好好的瞎叫什麼救命?然後她轉身就走了,只留下白以晴干澀著嗓子撕心裂肺地吼,這時候她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了,她慢慢在沉淪,泥澤馬上就要淹沒她的胸部,上到她的脖頸,她揚起的胳膊也開始被埋,她用盡全力亂揮,痛徹心扉的嘶吼,「啊!」
她猛地挺身從床上坐起來,夢猝然驚醒,大汗淋灕,劉海已然被浸濕,脖頸間濕潤的發絲緊貼著皮膚,胸腔劇烈地起伏,她還未從那驚悚的夢中徹底解月兌出來,忽然右臂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咬著牙,這回真的醒了。
她抬起左臂蹭了蹭額頭,擦去汗珠。幸好,只是夢。
「白小姐,您的電話。」李大姐敲門進來對白以晴說道。
「哦,這就去。」她一進門就把包仍在門口的鞋櫃上,換了鞋就進了臥室,手機響了,她也听不到。
白以晴起床出去,翻出手機,來電顯示,11位數字,吳陽文的。
真是怕什麼什麼就來啊!
「喂。」她接起電話,略帶喘氣,驚魂未定。
「你怎麼了?」吳陽文听見白以晴粗氣沙啞的聲音。
「沒什麼。」她壓了口氣,回答。
「今天,張琪陪你去醫院了?」他小心翼翼地問著。
「嗯。」她簡單地回答,他到底想問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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