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俊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看，他看起來很平靜，只是那緊繃的面龐卻是顯示著他在處于發怒的前緣。清清淡淡的眼眸掃視了唐小染一眼，慢悠悠地說著︰「剛剛那是誰的車子？」
男人的話語很輕很淡，但是唐小染卻是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遲疑地看著許家俊，唐小染輕輕說著︰「如果我說是孫澤君，你會生氣嗎？」
低沉地笑了，許家俊嘴角邊揚起一抹諷刺︰「生氣？染兒，原來你還記得你是我的妻子，即便我們之間只是一場戲。下車。」
心中一驚，唐小染看著許家俊，慢慢地眼眸垂下，長長的睫毛輕輕眨了眨︰「你就那樣小氣？」
「小氣？」看了唐小染一眼，知道她會錯了意，揉了揉唐小染的頭發，許家俊說道，「既然來了，自然要去看看岳父，不然也太說不過去了。」
下了車子，唐小染拉住了許家俊，緩緩開口︰「我和孫澤君之間沒有什麼，如果有什麼的話，也只是他一廂情願。」
伸手摟住了唐小染，許家俊輕輕舒了一口氣︰「我知道。」
走了幾步，看著前方身穿黑色風衣的孫澤君，停下腳步，許家俊注視著他，微微眯起了眼楮，對唐小染說道︰「染兒，你去醫院里等我，我和他說幾句話。」
拉住了許家俊的手，唐小染遲疑地看著他，緊緊地抿著唇。
「只是幾分鐘，說完我就會去找你。」松開了唐小染，許家俊淡淡笑道。
目光落在孫澤君的身上，慢慢又落回到許家俊身上，唐小染點點頭，慢慢地走進了醫院。
整理了下情緒，許家俊一步步地走向孫澤君︰「她的情緒有些不對。」
孫澤君勾起了唇，慢聲說道︰「因為我和她說，我想和她重新開始。」
目色漸漸變得凝重，許家俊握緊了雙手，猛地抓住了孫澤君的衣領︰「孫澤君，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怕了嗎？」挑眉，孫澤君幾分譏諷地說道，「你對你自己沒有信心？錯過了一次，我不想再錯過一次。」
仿佛是听到了什麼可笑的事，許家俊盯著孫澤君，冷冷笑道︰「你這算什麼？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
「她愛你嗎？」打掉許家俊的手，孫澤君唇畔勾勒出一抹弧度，「再怎麼說，我也和她相處了四年，她看待你的眼神很平靜，和當年她在我身邊時完全不一樣。你和她才見過幾面，這麼快就結了婚，我一直認為，她是賭氣才會這麼快閃婚。而剛剛，我印證了這一切。既然她愛過我一次，我就可以讓她再愛我一次。」
「那你的妻子呢？」眼中有什麼東西要燃燒一般，許家俊逼問著。
「她？」孫澤君眼中掠過復雜之色，「如果不是後來的事，即便她不能生孩子，她依舊會是我的太太。可是在她對媽媽做出那樣的事後，孫家已經容不下她。你放心，我會處理好自己的事，再來考慮小染的事。她本來就是我的。」
「孫澤君！」忍無可忍的，許家俊掄起了拳頭，剛要砸下去，卻听見孫澤君又說道。
「小染跟了你又怎樣？你又能保證你不會走我的路？」
看著孫澤君臉上那挑釁般的笑容，听著他的話里有話，許家俊慢慢放下了拳頭，冰冷的眼眸盯著孫澤君︰「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許家俊，你心知肚明。」整理了下衣服，孫澤君冷笑著，「我知道你的過去，許家俊，我也知道最近在你身邊發生了什麼。你能保證你不傷害小染？」
若有所思地打探著孫澤君，許家俊慢慢開口︰「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所以我不會走你的路，而你也不能決定我做什麼。」
伸出手，孫澤君擺了擺︰「話不要說得太早，結論也不要下的太絕對，誰也不能預知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懶洋洋地掠了孫澤君一眼，許家俊幽黑寧靜的眼眸里盈盈一片沁涼如水︰「我說過了，你不是我，無法決定我的任何決定。如果你還是愛著她，就給她一個平靜。」
低下頭，孫澤君彎唇輕輕笑了︰「許家俊，等我處理好手頭的事，我們再慢慢說這事。」
「我不接受。」眼眸閃過冷光，許家俊越過孫澤君，直直地走向醫院。
「許家俊。」忽然間，孫澤君喊住了許家俊，盯著他的背影，「我們打個賭，如果你贏了，我不會再去找唐小染。如果你輸了，那就對不起了。」
腳步微微頓了頓，許家俊頭也沒回地說著︰「我不會打這個賭，也不會拿她做堵住。抱歉。」
走進醫院，看著在那徘徊的唐小染，許家俊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疾步走向了她︰「染兒。」
瞅見許家俊，唐小染迎了上去，觀察著許家俊的臉色，小心地問道︰「你和他都說了什麼？」
拉起了唐小染的手，許家俊皺起了眉頭︰「手怎麼這麼冷。」
「許家俊，他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感到許家俊有著心事一般，唐小染試探著問道，「不管他說了什麼，我——」
伸出食指堵住了唐小染的唇，許家俊搖搖頭︰「我知道你不會和他破鏡重圓，只是我的心里不是很舒服。」
無奈的一笑，許家俊嘆了一口氣︰「染兒，我是不是有點患得患失。好了，去看看你的，父親吧。」
「父親。」喃喃地說著這兩個字，唐小染仰頭看著許家俊，「我就不進去了，你去看看叔叔吧。」
深深地看了唐小染，將她臉上的復雜之色盡收眼底，徐家居揉了揉她的頭發︰「自己注意點。」
目送著許家俊離開，唐小染慢慢踱步到走廊上的長椅那，雙手抵在額頭上，坐在那兒。父親兩個字，對于她來說是那樣的陌生又是那樣的渴望。
☆
許家俊走進病房，唐傳國剛剛躺下，看見許家俊，唐傳國示意著醫護人員將他扶起。
「你不用多說話，听我說就好。」坐在唐傳國的身邊，許家俊緩緩開口。
點點頭，唐傳國示意著許家俊繼續說下去。
「叔叔，你和染兒的關系也不能這樣一直僵下去。這樣，對彼此都不好。說實話，之前你的一些做法，讓我很失望。」
唐傳國閉上了眼楮︰「她沒和你一起？」
「之前有事，所以沒有和染兒一起過來。現在趕來了，本來染兒是要和我一起過來，但是我提到了父親兩個字，大概是勾起了她的不好回憶，所以她在外面等我。」
唐傳國無力地一笑︰「終究，她還是不願意原諒我。」
「叔叔，其實我覺得，你們之間的問題在于，你總是在偏袒著唐小曉，至少以我一個旁觀者的眼光來看，發生了那麼多的事，你對唐小曉的責罰又實施了多少。你的一再默許，才會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就算後來知道唐小曉並非你的親生女兒，可是你憐憫她，才會繼續認她做女兒，這本沒什麼。可是你總是習慣性地對待她們，這和以前並沒有什麼差別。如此，你又怎麼可能奢望染兒喊你一聲爸爸。」
唐傳國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為什麼和我說這些？」
「因為我不想看見他不快樂，我試著改變你們之間的關系，可是叔叔，你的所作所為，我感到了只是你對唐小曉的在意。叔叔，你這次病倒，染兒她也很擔心，你不如借此機會，拉近和她的距離。她要的並不是什麼身外之物，而是一份溫暖。」
斟酌著許家俊的話。唐傳國點點頭，轉而問道︰「家俊，你很喜歡小染嗎？」
「是。」
「其實我也知道，發生了這事，小曉和澤君之間的婚姻也維持不了多久。我已經和小染說了，如何決定在于她。家俊，不管她做出什麼決定，都不要為難她。」
握緊了手，許家俊的臉色有些難看︰「孫澤君他知道你的意思？」
「不，」唐傳國搖搖頭，「但是他看著小染的眼神有些不對勁。真是作孽，如果不是小曉那一出，他們本該是一對。」
「叔叔，孫澤君可以給她的，我可以給。孫澤君給不了她的，我也可以給。要我放棄她，不可能。」神色嚴肅，許家俊一字一句地說著。
「不要讓她痛苦。」盯著許家俊，唐傳國叮囑道，「我這個不合格的父親希望你，如果你真的喜歡她，就好好待她。當初答應把她嫁給你，是你讓我感到了安心。但是我覺得維持你們的不是愛。至于澤君，小染她喜歡了四年——」
「那又如何，」提高聲音，許家俊打斷了唐傳國的話，「染兒等了四年，可是孫澤君在最後一刻放棄了她，現在再來彌補，豈不是太晚。再說，他若是先後娶了妹妹和姐姐，外界會怎麼看。我不會負了染兒，所以叔叔你不必擔心什麼。」
「你我的決定都代替不了小染。家俊，我還是希望你答應我，尊重小染的決定。」
凝視著唐傳國，許家俊頷首︰「可以，在不抵觸到我的底線時，我會尊重她的決定。」
☆
走出病房，許家俊深深地呼吸一口氣，恰好看見迎面走來的孫澤君，微微眯了眯眼，什麼都沒有說的從孫澤君身旁走過。
走了幾步，許家俊停下腳步，扭頭看著孫澤君走進了病房，眼楮微微眯起。
找到唐小染時，許家俊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常色，淡淡勾唇︰「等久了嗎？」
抬眼看著許家俊，唐小染搖搖頭︰「你和他說了什麼？」
「說了很多。」輕聲說著，許家俊看著唐小染的眼神漸漸變得深邃。
被許家俊盯得有些不自在，唐小染從座椅上站起，「回去吧。」匆匆就要走向大門的方向。
一把拉住了唐小染的手臂，許家俊用力一扯，將唐小染拉到了懷里︰「之前你才說，想要一個孩子來維持我們這段婚姻。現在，你後悔了？」
感到許家俊摟著她的力度越來越大，唐小染只覺得呼吸有些窘迫，整個人被勒得有些要闖不過氣來，試著推開許家俊，說道︰「你誤會了。」
「知道你的父親剛剛和我說了什麼，他說要我尊重你的選擇，如果孫澤君離婚的話，」感到懷中人兒的身體一僵，許家俊繼續說道，「你是不是也有著這樣的打算？」
「沒有。」搖著頭，唐小染低聲說著，「我從來就沒有想過。」
唇邊勾起一抹冷笑，許家俊拉住唐小染，急匆匆地走出了醫院。
一到家，許家俊就將自己關在書房里沒有出來。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唐小染見許家俊還沒有出來的意向，走過去敲響了房門。只是等了半天，依舊不見許家俊前來開門。又是等了一會，見許家俊依舊沒有開門的意向，唐小染隔著門說道︰「許家俊，我知道你在鬧什麼別扭。如果你信我的話，那我可以告訴你，至少目前我沒有離開的打算。」
遲疑了一下，唐小染剛想離開。房門忽然間打開，一股力道將她拉了進去。身子被猛地抵在了門上，後背撞得生疼。男人黝黑深邃的眼眸看著她，忽然間俯下了身子，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
手抵在許家俊的胸前，唐小染剛想說什麼，卻是被許家俊鑽了空子，趁機侵入到她的口中，不容許她逃避。許家俊眼眸里一片清明，手慢慢從唐小染衣服的下擺中探了進去。
看著他那緊繃的面龐，直視著他的眼眸，沒有**，一片清冷。即便這樣，他卻對她做出了這般親密的事情，僅僅只是因為在醫院里唐傳國說的那些話。
「你說過，我們之間可以要個孩子。」靠近到唐小染耳邊，許家俊聲音沙啞地說著。
修長的手指慢慢地解開唐小染身上的紐扣，將外衣扯落在地上。
「這里是書房。」
「我不在意。」
依舊盯著許家俊那清冷的不帶一點感情的眼眸，唐小染眼中掠過淡淡的失落，他想佔有她，只是因為男人的自尊心。
「你。」
低頭看著在她胸前隔著衣物為非作歹的男人，唐小染咬了咬牙，慢慢開口︰「今天不行，我不方便。」
許家俊的動作微微一頓，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唐小染，嘴角邊慢慢揚起一抹譏諷︰「不方便？」
有些緊張地看著許家俊，唐小染點點頭，如果他要繼續下去，她的謊言就會被揭穿。但是她不想在他憤怒的時候和他發生關系，或許，是她在期待著什麼。
修長的手指輕抬起唐小染的下巴，許家俊微微眯起眼楮盯著她，半響才說道︰「不方便，今天就算了。」
轉身剛要離開，忽然間唐小染從後面摟住了他。許家俊身子微微一頓，女人的柔軟貼在他的後背，竟是喚起了他體內男人的叫囂。
「唐小染，放開。」握緊了雙手，許家俊隱忍著說道。
「你不相信我嗎？許家俊，我沒有打算和孫澤君破鏡重圓，沒有。」不知道為什麼要解釋這些，只是唐小染感到若是不將這些說清楚，她會失去什麼。
許家俊臉上緊繃的線條慢慢變得有些緩和，唐小染，你終于學會解釋了。拉住唐小染的手，猛地將她扯到懷里︰「今天真的不方便？」
沒有去看許家俊的眼楮，唐小染輕輕點頭。
「為什麼會同意要孩子？唐小染，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我。」唐小染心中一驚，她從沒有考慮過這事，只是在一個人身邊呆久了，產生了一種習慣，只是喜歡，「對不起。」
眼中閃過失望之色，許家俊輕輕一笑，松開了唐小染︰「沒有什麼地方需要說對不起的。」
書房里煙味彌漫，唐小染看見書桌旁的地面上已經扔了五六根煙頭，紅紅的毛毯已經被燻黑。輕咬了唇，唐小染轉身將之前扯落下的衣服穿上︰「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再次來到書房的唐小染手上多了一杯茶水，將杯子放在書桌上，看了一下電腦屏幕上的圖紙，唐小染低聲叮囑著︰「沒事少抽點煙，也不要把自己弄得太勞累。」
本想離開，唐小染猶豫了一下，慢慢地浮現身子在唐小染的臉頰上落下一吻，這才逃一般地離開了書房。
听到書房門被關上，許家俊伸手模著剛剛被唐小染親到的地方，嘴角邊泛起一絲苦笑。打一巴掌再給個蜜糖，竟會有這樣的感覺。
☆
翌日清晨，許家俊睜眼，發現唐小染早已經不在身邊。穿戴好走到外屋，這才發現唐小染爽著雙膝坐在沙發上在那發著呆。
「在想什麼？」走過去，許家俊在唐小染身邊坐下。
抬眼看了許家俊一眼，唐小染又垂下了眼眸︰「我答應了叔叔，今天還會去看他。」
意識到了什麼，唐小染慌忙坐正了身子補充著︰「你不要誤會了，我不是去商討其它事情。」
瞅見唐小染這驚慌失措的樣子，許家俊淡淡勾唇︰「我沒那麼小心眼。正好今天我也沒事，我陪你一起，免得又遇見不三不四的人。」
最後那幾個字，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一般，咬牙切齒。別扭的男人。唐小染掩唇輕輕笑了，慢慢地止住了笑容︰「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可是看他現在這副樣子，他若是有什麼要求，我又是很難拒絕。」
「為什麼不試著重新相處？」目光落在唐小染的身上，許家俊慢慢說著，「忘掉以前，試著接受他。」
「你是不是收了他什麼好處，才會這樣替他說話？」微微偏著頭，唐小染打探著許家俊。
「我只是不想看你這般糾結。你只是過不去心中的這道坎。」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杯子，許家俊倒了一杯水進去，「你應該也知道，杯子的容量就這麼小，如果始終往里面加水，水只會溢出。」
指著溢出水的杯子，許家俊慢聲說著︰「這就像人心中的怨恨，如果這樣。」
將杯子里的水倒掉，許家俊淡笑著看著唐小染，不再言語。
盯著那空蕩蕩的水杯，唐小染輕輕咬了下唇。
來到病房，發現只有唐傳國和一個陌生的女人。
見唐小染盯著那人，唐傳國解釋著︰「這是你阿姨找來的保姆，她在醫院呆了幾天，煩了。」
靜靜地看著那人幾秒，唐小染走了過去︰「阿姨總共給你多少錢？」
「一天500，全天24小時都必須守在醫院。」
唐小染點點頭，從包里取出1000元，遞給那人︰「你可以走了。」
不敢去接這錢，女人抬首恐惶地看著唐小染。
將錢塞到女人手里，唐小染說道︰「他是我的父親，我來照顧他就可以了。」
本是沉靜地躺在那的唐傳國听見這句話，眼里忽然閃爍著一道光芒，掙扎著要坐起來︰「小染，你剛剛說什麼？」
走了過去，唐小染輕輕地按住唐傳國︰「你躺著，不要亂動。」
唐傳國眼中慢慢地流出了淚水，顫抖的手想要抬起。
猶豫了一下，唐小染握住了唐傳國的手，看著他那期盼的眼神，輕咬了下唇慢慢又松開︰「在你出院前，我會守在這。家俊，你沒有意見吧？」
扭頭看著許家俊，見他點點頭。
「小染，不必了，你有這份心，我就很高興，很高興了。」眼淚慢慢流了出來，唐傳國慢慢說著，「就算你不說出原諒我，就算你永遠不會喊我爸爸，今天你所做的一切，我真的很開心。」
「沒什麼，」扯了扯唇，唐小染輕輕開口，「我只是看不下去罷了。」
護士前來換藥時，唐小染拉著許家俊退出了病房，靠在病房外的牆上，唐小染輕輕嘆了一口氣︰「家俊，你覺不覺的我這樣有些太沖動了。」
手搭在唐小染的肩上，許家俊搖搖頭︰「我只是覺得，患難見真情。」
「可是也有人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唐小染舒了一口氣，「我在想，如果是媽媽這時陪在爸爸身邊，她一定不會像阿姨那樣離棄他。我曾經看見過媽媽的客人，那天我去夜總會找她，正好看見她在陪酒，男人的手在她身上。我很生氣，因為平日里別的孩子總是說媽媽是賣的，真的看見了，我忍受不了，所以跑了出去，一夜沒有回家。那天下著大雨，我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被人發現時，我已經發了高燒。後來我才知道，媽媽一直不肯出台，但是為了給我治病，上了一直垂延她的經理的床。再然後。我始終覺得是我害死了媽媽。其實我更恨的人是我。」
靜靜地听著唐小染說完，許家俊伸手攬住了她，輕輕地拍著她︰「都過去了，最重要的是，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