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外面徘徊了一會,遠遠地看見許家俊的車子駛了過來,唐小染走了過去。打開車門,唐小染坐了進去。車載音響里正放著柔和的輕音樂,听著讓人覺得很是舒適。
「她的事,是你做的?」沉默了一會,唐小染問道。
知道唐小染所指的是何事,許家俊沒有掩飾什麼︰「也不完全算是,我只是把這事告訴了斐子俊,讓他斟酌下。至于媒體怎麼知道的,世上沒有不透牆的風。再說了,東西你不也發給李逸一份,怎麼單單懷疑起我來了。」
「直覺。就算這事不是你親自做的,可是她和你關系匪淺,你不後悔?」眼眨也不眨地看著許家俊,唐小染不由地握緊了雙手。
注意到唐小染有些緊張的神情,許家俊唇角邊揚起一抹弧度,幾分譏諷︰「有因必有果,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頓了頓,許家俊又說道︰「唐小染,以後不要做傻事!萬一那天你真的吃了藥,萬一李逸沒有及時趕來,萬一你出了事,你讓我怎麼辦!」
一連幾個萬一,炸得唐小染只覺得耳朵里在嗡嗡作響。扯了扯唇,唐小染低聲說著︰「你還會遇見別的女人,然後娶妻生子。你現在不後悔,將來看見別人兒孫滿堂,還是會羨慕的。」
緊緊地咬住了唇,唐小染強擠出一絲笑容︰「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感到好累。」
側目看著唐小染,許家俊說道︰「找個時間,我們多去幾家醫院再看看。」
臉色微微有些泛白,唐小染搖搖頭,有些驚慌︰「我不要去。萬一,所有的醫生都沒那樣說,就這樣吧,順其自然。」
「你又在逃避。」伸手攬住了唐小染,許家俊低聲嘆了口氣。
家門口,戴著墨鏡的莫婉正徘徊在那兒,看見許家俊回來,莫婉走上前,拉住了許家俊︰「家俊,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你了。」
不動聲色地掙月兌開莫婉,許家俊慢慢開口︰「莫婉,我說過,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染上毒品,」瞅著許家俊,莫婉楚楚可憐道,「那時我就想離開瑞恩,可是他不放我走,拿毒品控制著我,後來他一直用這件事威脅我,如果不是我動了點手腳,他的緋聞鬧得厲害,我可能就死在他的手上了。」
莫婉忽然間扯開了衣襟,許家俊別過了眼楮,只是莫婉胸口的傷疤卻是落在了唐小染的眼里。
「家俊,瑞恩在我的演藝路上是幫助了我,可是他,喜男厭女,甚至對女的殘忍到變態的地步。他鞭打我,用蠟燙我。在外人眼里,他將我寵上天,可是只有我知道我過得是什麼日子。吸毒的事,我一直隱瞞得很好,只有他知道。我離開,他還是不肯放過我。家俊,我真的只有你了。」
「你不是還有孩子嗎?」許家俊的神情冷了下來,語氣嘲諷。
「沒有你,我和孩子孩子兩個孤苦伶仃的。」低聲哭泣著,莫婉哀求著,「家俊,讓我回到你身邊吧。」
目光落在莫婉身上,看著她胸口觸目驚心的傷痕,許家俊搖搖頭︰「你還是不願意說實話?莫婉,路是你自己選擇的,抱歉。」
不再理會莫婉,許家俊拉著唐小染走進了家門。
慢慢地走到沙發邊,唐小染坐下,有些悶悶不樂︰「為什麼看到莫婉那樣,我會有種做錯事的感覺。」
走至唐小染身邊,許家俊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是眼眸︰「為了她賭上性命,你覺得值嗎?」
唐小染撇撇唇︰「誰說會賠上性命的。」
輕嘆一口氣,許家俊有些頭疼地在唐小染身邊坐下︰「出院後你一直不快樂。染兒,心里不要有那麼多的負擔。」
唐小染垂下了眼臉,望著交握的雙手,強擠出一絲笑容︰「沒有啊,我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你多想了。」
唐小染的睫毛輕輕地眨動著,唇角強行彎起一個弧度,只是那握緊的雙手以及那微微顫抖的身子,顯示出了唐小染此刻並不平靜。
「一個月了。」扭頭看向許家俊,唐小染忽然間說道。
「什麼?」
緊抿著唇,唐小染下定決心一般摟住了許家俊,主動獻上了自己的唇︰「我不想听醫生說什麼,實踐才是最好的。」
明白了唐小染的意思,心中的欲火很容易地就被唐小染引出,只是眼中的**只是一閃而過,很快便被壓制住。拉開了唐小染,許家俊看著她,搖搖頭︰「不可以,再等等。」
笑著唐小染站了起來︰「你不會在外面真的有了女人,然後覺得她們比我好,所以嫌棄我了。」
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唐小染,許家俊說道︰「染兒,你現在怎麼這麼多疑。」
惱怒地瞪了許家俊一眼,唐小染笑意不減,眼里卻冷了幾分︰「我一直都是這樣。」
走進臥室,重重地將門關上。
神色有些凝重地看著那緊閉的房門,想起唐小染在單獨一個人時經常會拿出之前買的嬰兒的衣服發呆,她心里還是在意著,如果不是失去了那個孩子,她也不會想到那樣極端的方式。她一直都沒有釋懷,所有的幸福,都隨著那個孩子的離開和醫生的那一句話而消逝了。
有些煩躁的,許家俊點燃了一根香煙,煙頭的猩紅在許家俊指間忽明忽暗,白色的煙氣升起,模糊了許家俊的視線。將最後一口煙吸完,煙頭按進到煙灰缸里,許家俊走進了臥室。
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听著男人窸窸窣窣的月兌衣聲,被子被掀開,腰被攬住,身子被拉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有些抗拒的,唐小染掙扎著︰「我現在沒有心情。」
耳邊傳來許家俊低沉的笑聲,耳垂被含住,只感到一股電流在身體里流竄,很快,唐小染的抗拒在許家俊面前丟盔棄甲。許家俊的動作很輕柔,唐小染還是忍不住地喊了一聲︰「疼。」
看著身下的女人,她嘟囔著嘴,臉上卻是一副樂在其中的神情,雖然知道剛剛她多半是在撒嬌,許家俊還是放緩了動作。歡愛過後,許家俊抱著昏昏欲睡的唐小染去了浴室,幫著她清理了身子。
半睡半醒中,唐小染閉著眼楮︰「家俊,我想去國外散散心,在這兒觸景傷情,我怕我會瘋了。」
拿著浴巾裹住唐小染的身子,許家俊遲疑了一下︰「想去哪?我陪你去。」
「不,我想一個人靜靜。」
睜開了眼眸,看著許家俊,唐小染猶豫著要不要把前幾日的檢測結果告訴他。因為覺得精神不好,瞞著許家俊唐小染偷偷地去了咨詢了心理醫生,得出的結論是流產後的抑郁癥,醫生的建議是不要總想著這事,保持心情愉悅。
「我不放心。」許家俊勉強笑笑,「一來,你現在不適合一個人外出。二來,我怕你會一去不回。選個地方,定下日子,我陪你去。」
抿著唇,唐小染沒有再說什麼,眼神示意著許家俊抱起她,打了一個哈欠︰「我困了,想去睡覺。」
早上起來家里空蕩蕩的,微波爐里留著許家俊做好的早飯。將煎蛋和牛女乃取出,心滿意足地唐小染吃飽了肚子。收拾好屋子,听見開鎖的聲音。
「染兒,挑個地方。」一進門,許家俊就急匆匆地說著,將手中的一摞東西放在唐小染的面前。
「這是什麼?」看著這個如同相冊一樣的東西,唐小染問道。
「正好有個朋友是開旅行社的,所以從他那兒拿了一些資料。」
拿起一本,唐小染翻開,是介紹國外景點的。抬眼看了一下許家俊︰「你的速度還真快。」
眼眸重新落回到了手中的圖冊上,唐小染慢慢地看著。她看得很仔細,偶爾會蹙下眉,慢慢的眉宇又會舒展開,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意。眼皮輕垂時,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陰影。慢慢的,一頁一頁地翻動著紙張,在翻到一處時,唐小染的動作頓下來了。
「納瑪吉國家公園,位于澳大利亞阿爾卑斯山脈之中,距離堪培拉45分鐘車程。這個公園是絕佳的叢林健行、騎山地自行車和攀岩的地點,有很多露出地表的花崗岩石可供攀爬。納瑪吉和鄰近的鐵賓比拉自然保護區里都保留著2萬多年前生活在這里的努納瓦土著的大量遺跡。」輕輕地讀著,唐小染合上了手中的圖冊,看向許家俊,「家俊,我們去那吧。」
思索了一會,許家俊否決了︰「如果是澳大利亞的話,悉尼不好嗎?體力運動太多的話,我怕你吃不消。」
有些悶悶不樂的,唐小染輕咬了下唇︰「我只是想要發泄一下,心里堵得慌。」
看著許家俊那深邃的眼眸,他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他的眼里的不贊同之色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一切盡在不言之中。唐小染舒了口氣︰「也行,順便還能去看場歌劇。」
「嗯。」重新將桌子上的宣傳圖冊整理好,許家俊說道,「收拾一下,我們出去。」
「去哪?」
「有場飯局。」
福祿酒樓是A市最新開的一家飯店,走進去是一個偌大的廳子。大廳里的池水中,假山屹立在那兒,紅色的魚兒圍繞假山在水中嬉戲著。地面上鋪著黃色的木質地板,長長的走廊兩旁是一個個獨立的包廂,天花板上掛著的宮燈輕輕晃動著。
領著唐小染走進一間包廂,唐小染發現里面的人雖然大部分都叫不出名字,但是看起來七分眼熟。環視了一下,唐小染發現除了她這外,再無女眷。
拉著唐小染入席,許家俊解釋道︰「這是私人聚會,所以不攜帶女伴。子墨執行任務受了傷,不方便過來。」
「是啊,所以也就只有你一個女的,正式的。像我們,便是逢場作戲。」一人嚷嚷道,「其實我還是想不明白,單身一人多好,愛怎麼玩就怎麼玩。膩歪了,換一個便是。」
「那你還一輩子不結婚了?」
「結婚?我們這樣的人,婚姻還不是長輩的利益工具,沒意思。」
听著幾人的你一言我一語,唐小染望向許家俊,動了動口型,無聲地問道︰「你為什麼結婚。」
對上唐小染的眼楮,許家俊笑笑,亦無聲地回答著︰「無可奉告。」
唐小染眯起了眼楮,未待發作,忽然間听見一人說道︰「家俊,其實以前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是莫婉。」
一句大煞風景的話讓整個包廂安靜下來,很快又有人打了圓場︰「亂說什麼呢,來來,喝酒。女士的話,喝點紅酒?」
「不。」手擋在唐小染的酒杯上,許家俊笑道,「她酒量不好,現在也不能喝酒。」
「因為流產了?」那人不依不饒,「家俊,莫婉前幾天還和我哭訴,說她有了你的孩子。」
眼底深處有什麼東西哄的一下燃燒起來,許家俊沒有打算搭理那人,而是關照著唐小染︰「飲料涼,最好也不要喝。不如,我讓人給你榨點果汁,或者泡點花果茶。」
「我還听說,詆毀莫婉的那些資料出于你手,是經你默認的。」那人不肯罷休,又說道。
目光終于落向了那人,「胡宣,我知道你以前喜歡莫婉,」沉下臉色,許家俊冷冷地說著,「莫婉已經不再是當年你我認識的莫婉,她怎麼說,你便怎麼信。你這麼替她說話,無非是你暗戀過她。」
「我沒想到你是那樣一個不負責的人。」胡宣有些動怒,只是顧忌到場合,壓低了聲音。
盯著胡宣看了一會,許家俊忽然間笑道︰「原來那上的人是你。你愛一個人也夠糊涂的,她讓你做什麼你便做什麼。」
「你什麼意思?」
「如果莫婉真的有了孩子,我想孩子的父親我也知道是誰了。」意味深長地看了胡宣一眼,許家俊眼里掠過一道譏諷之色,「應該是錦園酒店吧,需要我去酒店調出錄像嗎?再者,前台也會有你們的開房記錄。你們的協議是那晚開始的,不過我就奇怪了,如果你喜歡她,為什麼還要幫著她得到另一個男人。」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眼里閃過不自然之色,胡宣慢聲說著。
「不明白?」許家俊似笑非笑,「那張光盤里的內容,如果傳播到了網上,你應該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什麼光盤?」有人好奇地問道。
許家俊笑著搖搖頭,沒做回答,而是看著胡宣。
「你還要傷害她!」胡宣咬牙切齒地說著。
「傷害誰?」露出了一副困惑的神情,許家俊輕聲問道,眼眸里漸漸地凝結住了厲色,「既然敢把光盤給我,就不應該害怕什麼。胡宣,是你說還是我說。其實——」拖長了聲音,許家俊瞄了一眼胡宣,果然他坐不住了。
「騰」的一下,胡宣站了起來︰「許家俊,我們去外面談。」
頷首,許家俊拉起了唐小染︰「我們一起去。」
☆
盯著在水池中游玩的紅色鯉魚,唐小染有些煩躁,終于忍不住地轉過身子,看著身旁兩個大眼瞪小眼的男人︰「你們有話快說,知不知道這樣站著很詭異。這兒人來人往,我可不想被別人誤會我們之間是三角關系。」
許家俊笑笑,手搭在唐小染肩上︰「胡說什麼,我是在等他開口。」
眼中閃過懊惱之色,胡宣問道︰「你怎麼知道那人是我。」
許家俊淡笑不語,就那樣盯著胡宣,眼里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威脅之色讓胡宣心中犯怵,只得老實地交代︰「那張光盤上的人是我,我也知道莫婉要這樣做是為了離間你和唐小染。我幫她,是因為我喜歡她。但是我沒有踫她,只是做做樣子。因為那天我發現莫婉很害怕被男人接觸。許家俊,你知不知道莫婉她——」
「夠了。」伸手制止了胡宣繼續說下去,許家俊揚起了唇,「知道這些就行了。染兒,我就說吧,我是清白的。」這話,是對著懷里的唐小染說的。
「我也沒說不信你。」感到搭在肩上的手一緊,唐小染嘟起了唇,仰臉看著許家俊,「那你想怎樣?」
修長的手指抬起唐小染的下巴,許家俊慢慢俯子,不顧外人在場,準確無誤地將唇印在唐小染的上,來了一記長綿的吻,這才慢慢放過她︰「要真誠道歉的話,晚上在床上是最好的方式。」
一句話,讓唐小染臉紅了。
「很多事情不是你理所當然想象的那樣。」幽深的目光看向胡宣,許家俊緩緩說道,「如果你喜歡她,為什麼不去追她,反而幫她做這種事。人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胡宣,不利已不利人的事,以後還是少做。」
「許家俊,我一直知道你不簡單,你是怎麼查出這事的?」
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許家俊笑了笑︰「用心。任何不利于我和染兒的事,我都不會讓它發生,何況是子虛烏有的事。」
「那你為什麼要毀了莫婉!」
「我沒有。我只是把這些事告訴了聚星的斐總,至于是媒體是怎麼知道的。這個世界上,有個東西叫狗仔隊。如果你真的擔心莫婉,這個時候你不應該陪在她的身邊嗎?」
「她需要的不是我。」
「那就和我無關了。」
回到包廂,一群人已經吃喝起來。
「胡宣呢?」有人問到。
朝身後看了看,許家俊說道︰「大概是找人去了。」
剛剛的那段不愉快,再也沒有人提起。吃完飯,一人拿出一張卡遞給唐小染︰「我在城東開了一家養身會所,有空去坐坐。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去那放松一下。這是貴賓卡。」
「不用了。」想要推辭,一大手已經將那張卡片拿走。
「借花獻佛?」挑眉,許家俊慢悠悠地說著,「你的公關學得倒是不錯,莫明。」
嘿嘿的笑著,莫明說道︰「家俊,恆基那塊的地皮我知道是你讓給我的,我要是再競不下標,我家老爺子的高壓政策就要來了。不過你也太狠了,讓人把價抬高那麼多,那又不是什麼黃金地段。」
「那你為什麼要搶那兒?」
「現在不是黃金地段,以後遲早是。你看市政府馬上要遷移到那兒,市二中也要搬到那兒,這市二中,多少人擠破了頭腦想把孩子往里面送。這一發展起來,務必會成為一片繁華區。這做房地產的,眼光要長遠。」又是嘆了一口氣,莫明看向許家俊,「不過話說回來,你想要VIP卡和我說一聲就行了,干什麼要在這事上和我抬杠。」
「這份謝禮,我收下了。」沒有再說什麼,許家俊笑著點點頭,拉著唐小染離開。
「家俊,我也不明白。」跟在許家俊的身邊,唐小染不解地蹙眉,「如果你不想要那塊地皮,何必要和他杠上。」
「他是莫婉的堂兄。」許家俊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咦?」停下了腳步,唐小染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沒有想到許家俊竟也會有這樣幼稚的一面。
「怎麼了?」見唐小染沒有跟上來,許家俊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男人高大的身影屹立于眼前,那黑曜石一般閃亮的眼眸正盯著她,眼里是她所熟悉的光芒,灼熱了她的視線。唇角揚起一個弧度,唐小染走向許家俊,挽住了他的手臂,笑得開心︰「沒什麼。」
深邃的眼眸盯著唐小染,許家俊說道︰「那家養身館的按摩師手藝不錯,去那放松一下。」
☆
走進會所,那兒的人似乎認識許家俊一般,一服務生迎了上來︰「許先生,您來了。」
手指著唐小染,許家俊說道︰「找一個技術好一點的人。」
「好的。」很快做了安排,服務生指著一旁的女嘉賓區,「小姐,請到那里面。」
「等等,」許家俊喊住了服務生,眉頭皺得有些深,「不是小姐,夫人,許夫人。」
有些錯愕,但是服務生很快便反應過來,立刻改口了稱呼。
唐小染尾隨著一個女按摩師走進一間小屋,趴在床上。那人的力度剛好,推拿、敲打得都十分舒適,多日來繃緊的神經慢慢放下,再加上屋子里彌漫著淡淡的燻香味,唐小染眼皮眨了幾下,睡了過去。
醒來時,唐小染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屋子里的牆壁不是淡粉色,而是白如雪,很明顯不是剛剛按摩的那間屋子。揉了揉眼楮坐起身子,這才看見站在窗邊的許家俊,他的身影倒映在牆上,和他的身形一樣修長。
感覺到了唐小染的目光,許家俊轉身看著她︰「醒了。感覺是不是好些?」
試著動了一子,渾身的酸痛已經舒緩很多,睡了一大覺,精神也好了很多,嗅到這間屋子里也是有著淡淡的燻香味。
「這是什麼香?」
「我對這些沒有什麼研究,听莫明提及過一次,似乎是印度燻香。」沒有打算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下去,許家俊說道,「想不想去泡溫泉,可惜這兒不能男女共浴。」
臉色微微泛紅,唐小染輕啐了一聲︰「滿腦子不正經。」
從溫泉池中回來,唐小染剛要推開房門,听見許家俊在說著什麼,似乎是在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