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捏著那封信,唐小染看了一眼睡在床上還未醒來的唐傳國,目光慢慢地又移到了手中的信上。||中文||
明早8點,齊銘會所,若不來,後果自負,不要以為換了個地方就不能對你父親怎樣。
緊緊地將手中的信紙捏成一團,唐小染咬緊了唇。忽然間看見牆壁上泛著紅光,還未反應過來時,只听見「踫」的一聲,一個東西穿破窗子玻璃進屋里,直直地沖向擺放在桌子上的水瓶那,水瓶炸開,水流淌出來,水瓶內膽碎了一地。
手捂在胸口,平息著氣息,走至窗戶那,看著玻璃上呈現了一個小窟窿,窟窿四周的玻璃呈放射狀散開,雙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唐小染盯著那個窟窿,這分明是被子彈穿透留下的痕跡。
「怎麼了?」秦銘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警察前來檢查,在現場做了勘察,在地上找到了一顆子彈,做了相關記錄。得知音訊的何子墨匆匆趕來,和在現場的幾個警察做了交流後,走到唐小染身邊︰「子彈是7。62x51mmnato,主要供阻擊步槍使用,對方想必是從黑市上走私到這槍支。」
走到窗戶邊,何子墨看著對面的那棟樓,眼楮微微眯了眯,手輕輕模著破損的玻璃︰「對方是從對面那個樓上射擊的,應該是從頂樓射來的。」
「有沒有錄像?」何子墨看向秦銘,「對方拿著槍支,應該會提著箱子。如果能找出形跡可疑的人,或許能找到突破。」
秦銘搖搖頭︰「那棟樓在裝修,停止了一切監察措施,所以,沒有監控錄像。」
眉頭緊鎖,何子墨環視了一下屋子︰「這兒安全嗎?小染,需不需要調些警衛過來?」
見唐小染遲遲沒有回答,何子墨喊了一聲︰「唐小染?」
唐小染靠在牆上似乎在想著什麼,听見何子墨的聲音,抬起頭,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現在還沒有什麼線索,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敵在暗我在明,多少都會處在被動狀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讓我的手下過來保護你們。」
「不用了,有些事想防也防不住。何大隊長還是將精力放在大事上,我這點小事就不牢麻煩了。」
「怎麼能算小事,于私,你是我妻子的朋友,我好友的妻,于公,我本來就是要負責市民的安全。就這麼說了,明,我會調兩個人過來,這個病房也換一個吧。」
何子墨走後,秦銘看著神色未定的唐小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手插在口袋里,左手上還捏著剛剛的那封信,唐小染眼眸垂下,搖搖頭︰「沒什麼。」
「先是被下藥,再是出車禍,到後來的意外落水,我不覺得會是那麼巧合。∣∣你看起來很是鎮靜,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了。」
「爸爸什麼時候可以醒?」
「已經月兌離了生命危險,心跳一切也都平穩,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那就好。」走到床邊,蹲子,唐小染的手輕輕地拂過唐傳國的額頭。
「你不要做傻事,你現在不是一個人。」秦銘微微蹙眉,「家俊也不會希望你出事。」
「我知道我在做些什麼。」
齊銘會所,那種地方,唐小染去過一次便不想去第二次,只是她知道之前的那一發子彈只是一個警告,告訴她只要那人願意,隨時會結束了唐傳國的生命,她可以不理會,卻無法做到,或許是血緣的關系,她心里多少還是在意著父親。
新轉來的vip病房和之前那間一樣,就像一個小型住房,廚房、衛生間,都是具備了。在屋子里慢慢地踱步,房門被敲開,何子墨派來的一個特警說道︰「唐小姐,何隊吩咐過,到了晚上,你休息就好了,屋里屋外的警戒由我們來做就好了。」
「嗯,那麻煩你們了。」或許是懷孕的原因,或許是真的累了,頭剛剛挨到枕頭,唐小染就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唐小染睜開了眼楮看著花板,手抬起搭在了額頭上,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再次站在齊銘會所前面,唐小染舒了一口氣,抬腳走了進去。
很快就有人前來,領著她走向了二樓。再次經過大廳,看見的又是那糜亂的畫面,別過了目光,唐小染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到了二樓包廂,服務小生拉開推拉門︰「請進。」
走進屋子,唐小染打探了一番,屋子里的地面上鋪著大紅色的地毯,屋子里的光線有些暗,電視里放出的音樂竟是十八模。目光慢慢地移到坐在屋里沙發上的人時,唐小染愣住了。
懶懶地坐在沙發上,唐傳政一手舉著酒杯,一手摟著一個女人,而那人,竟是甄小佳。
不知道被灌下了多少酒,甄小佳的眼楮有些迷離,臉頰紅潤一片。看了看時間,是在早上,可是按照甄小佳的說法,她只是晚上來這兒打工,白去公司上班,為什麼現在她還會在這兒。
「小染,你來了。」舉起酒杯,唐傳政晃了晃,飲了一口酒,猛地抬起甄小佳的下巴,強行將酒渡入到她口中,「昨晚她陪了我一晚,我很喜歡她,見她一夜酒尚未清醒,所以就把她留了下來。」
有意地解開甄小佳衣領處的衣扣,露出她那布滿吻痕的頸子,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如果不是她,上次你就該見到我。」
握緊了手,指甲深深地陷入到了肉里,唐小染幾步走到桌子前,一拍桌子︰「你就這樣欺負一個小女孩,你有沒有人性!」
「年輕的女孩的身子的確不錯,而且她不是處,也是,到這兒的女人,有幾個是正經的,不就是給人玩弄的。」唐傳政笑笑,「如果她跟了我,至少可以保證踫她的人只會有一個。小染,如果你不是我的佷女,我對你也是情不自禁。」
「無恥。」掄起手,唐小染一巴掌打在唐傳政臉上。
模了模臉頰,唐傳政嘴角浮現了一絲笑容︰「有時候,你的火辣脾氣和你的媽媽還真像。當初你媽媽拒絕了我,看落下個什麼下場。其實吧,如果不是因為她喜歡上的是你父親,我對她也不會有著興趣,就像王淑英一樣,她以為我是真喜歡她?笑話!真的說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你的媽媽,看看,你又這樣看著我,就像當年的她一樣,滿眼的憎恨之色卻又無法將我如何。如果不是不是有所顧慮,真想彌補一下當年的遺憾,不是有種說法,母債子還。」
見唐小染又要發怒,唐傳政用力地鉗住甄小佳的下巴,惹得她一聲痛呼︰「據我所知,你和這妞並不認識,上次你為什麼要幫她?張家是不是派人在暗中跟著你?」
「和你無關。」手指著甄小佳,唐小染說道,「放她離開。」
將手中杯子里的酒順著甄小佳的衣領倒了進去,看著她打了一個機靈,唐傳政輕輕地笑了︰「壞了我的事的人,怎麼可以輕易就放了呢?對了,那個吳嫂,已經去見她的女兒去了。本來只要她完成我交代的事,我就會放她們一條生路,可惜,不是我沒讓她們受太大的苦,一槍斃命。你看我多仁慈,就算是想要除掉我那弟弟,我也是用了這樣一個溫柔的方法。在幻覺中死去,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你變態!」看著唐傳政舌忝著甄小佳脖子上的酒漬,見甄小佳的身子抖了一下,無助的淚水慢慢溢出眼眶,「唐傳政,你究竟想做什麼!」
「你來了,我也不怕你出去。」唐傳政沉吟了一下,緩緩說道,「這樣吧,明人不做暗事,我老實告訴你,我要你肚中的孩子。至于你,本來我是可以殺掉你,奪過孩子的撫養權,可是看在你是張淑蘭女兒的份上,姑且放過你,只是,從此,你只能活在我的眼皮底下。」
「你要囚禁我?」抱起了雙臂,唐小染冷冷笑著,「你以為你是誰?再說了,就算我不在了,孩子也不屬于你。」
「你的父親不在了,你離婚了,你因難產而‘死’,做為你的叔叔,難道我沒有資格收養你的孩子?得到你的孩子,唐家的一切都會重新屬于我,那時如果你想通了,你還會是唐家的大小姐。」松手,手中的杯子落在了地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碎了,「打碎一個杯子,我很心疼,杯子也疼。」
「我為什麼要離婚?」唐小染嘲弄地看向唐傳政,「我和家俊不會離婚!」
「非也,非也,」抬起手,唐傳政晃晃,「凡事不要說得那麼絕對。上次不是說,只要你來,我就會告訴你你婆婆恨你的原因嗎,因為你的公公,是死在你外公的槍下。你說,這事換成是誰,能不憎恨?我就不相信許家俊會那麼大度,可以喝一個殺死自己父親的後人在一起。」
後退了一步,唐小染勉強穩住了身子,不想相信這話,可是想起許家俊的怪異,想起了許母的恨,卻又是不得不相信。
「你騙我,這事怎麼會和姥爺有關。」眼里流露出不可思議之色,她想出了種種程佳靜可能會討厭自己的理由,唯獨這一個,她從來就沒有想過。
「你以為我騙你?」唐傳政笑道,「我為什麼要去拿這麼重要的事騙你呢?你可以去調當年的檔案,不,你不是內部人員,也查不到什麼,其實就算你可以查到,那上面記載的也與事實不相符。事實的真相就是你姥爺殺害了許忠,就是許家俊的父親。要是你不語張慶國相認的話,也就沒有這麼多的麻煩事,偏偏你回到了張家。你說,知道這一層關系,許家還能待你如初嗎?」
「你都是騙我的。」轉身唐小染走向門口,拉開了門把手,看見程佳靜站在外面。
推了唐小染一眼,冷不防的,唐小染後退了幾步。
「許太太,小心一點,我還指望她肚子里的孩子,你可不要讓我竹籃打水一場空。」慢悠悠的,唐傳政說道。
「我恨她肚子里的賤貨,她沒資格生下我的孫子。」咬牙切齒的,許母說道。
「我知道你討厭。」唐傳政打了一個響指,幾個黑衣人推門走進。
手指著唐小染,唐傳政使了一個眼色︰「好好招待唐小姐,不要怠慢了她。小染,和他們走,我保證不會傷害你。」
看著向她走來的黑衣人,唐小染後退了幾步。程佳靜只是冷冷地看著她,眼眸里滿是恨意。
「他說的是真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著陳佳靜,唐小染問道,「這就是你討厭我的理由?」
「是!」完全沒有了之前典雅的樣子,程佳靜瘋了一般地吼著,「就因為張家,我沒了丈夫,我不該恨你嗎?不該嗎?」
「所以連同恨我的孩子?」看著瘋了一般的許母,唐小染輕輕說著,「家俊呢?」
「他?」許母的神色微變,恨恨地說道,「母子一條心,他還能怎樣。你知道這次他為什麼要去那麼遠嗎?就是為了把一切都交給我?為了不要你找到他,他才會選擇一個不給女人去的沙特。離婚他不好意思開口,所以他走了,留下這個攤子給我。以前我是答應過他不告訴你這事,但是我實在的忍不住了,憑什麼你可以過得這樣心安理得!」
「家俊從來都沒有說過。」
「他當然沒說,因為他不敢。」程佳靜流露出一幅恨鐵不成鋼的神態,「家俊若不是估計你有著身孕,早就和你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