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千夏此時還听不到,她正用手指掏著耳朵,要早點恢復正常听覺。年錦把她抱上馬,她扭頭一看,慕容烈正小心地抱起殊月,舉止溫柔。
「你說過讓我走的。」顏千夏急了,這男人怎麼說話不算話?
「主子,不能放她走,這事太古怪。」年錦立刻插|話進來,顏千夏是听不清,若听得清,一定狠踹這銀梭魚幾腳。
「確實古怪,依臣之看,他們分明是想用太後來引路,借機刺殺主子和暮谷中人,可他們怎麼知道太後的血晴之毒可以驅散谷中這些可怕的毒物?依臣下看,太後絕不能放。」另一人也走上前來,低聲勸阻。
顏千夏認出了他,這人也是上回在那宅子里見到過的,她現在依稀能听清幾個字了,听他說完,不由得氣憤起來,一個個大男人怎麼全跟她過不去?
「回宮。」慕容烈沒多言,翻身上馬,緊環住殊月,策馬前行。
「喂!」顏千夏快步過去,攔在了他的馬前,忿忿地說道︰「你是男人,是皇帝,怎麼能出爾反爾?」
「查清這些事,若真與你無關,自然會放你走,太後何必急于一時。」慕容烈淡淡地說了一句,用馬鞭輕輕推開她的手臂,從她身邊繞了過去。
「你這個小人!」顏千夏尖叫起來,驚得林中鳥兒四散掠起,撲嗖嗖地跌落一地光影。
她餓得腳發軟,自然逃不了,被年錦拉上了馬,和他共騎一馬,一路上怎麼想怎麼氣,怎麼想怎麼委屈。
難不成還得跟他回宮去?
「給你。」年錦模出干糧給她,她肚子響了好一會兒了。
顏千夏抓過來就啃,年錦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太後娘娘,耳墜子我已派人去贖了,過幾日便還給娘娘。」
「留給你買藥吃。」顏千夏恨然回了一句。
年錦再不出聲。一路急行,漸漸地把青山拋到了後面,上了官道。二百鐵騎急馳而過,揚起的塵土讓路人紛紛躲開,幾乎看不清人影。暮色漸沉時,一行人進了縣城。
他們能趕路,殊月不能,她累了,要休息。
顏千夏抬眼看去,慕容烈正把殊月抱下馬來,牽著她的手慢慢走進了一家客棧。
顏千夏冷笑一聲,也跳下馬,大步走了進去。她也累,可如果是她喊累,這些男人是看也不會朝她看一眼的吧。
她不客氣地佔了一間上房,讓小二送了牛肉面進來吃,又令人打水進來,她要好好洗洗,吃飽喝足再做打算。
泡在浴桶里,顏千夏長舒了一口氣,太舒服了,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窗子外 地輕響了一聲,她扭頭看去,似有白衣一閃,接著便有有侍衛的聲音響起,「誰在那里?」
難道又是刺客?
天殺的,澡都不讓她好好洗一個!她慌亂地站起來,房門此時被用力推開,慕容烈大步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