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再無太後,只有小奴吳顏。」
慕容烈的聲音從馬車外傳進來。
他好會取名字,賜她名吳顏……無顏,讓她無顏再見池映梓!
顏千夏仰頭躺下,被慕容烈撕壞的裙擺遮不住她白玉般的小腳,大剌剌露在了簾子外面,一根馬鞭從外面探來,用力把她的小腳推了進去。然後慕容烈又坐了上來,身後還跟著殊月……不大的馬車,擠著三個人。
顏千夏翻了個身,把臉埋進了軟墊里,一個人佔了半邊馬車,讓他們兩個人擠在一起。
「起來。」慕容烈看著她這樣子就來氣,拿著馬鞭扒拉她的小腿。
「小人。」顏千夏沒動,嗡聲嗡氣地罵了一句。
殊月驚訝地看著顏千夏,或者她還沒見過這樣大膽的女人吧,頂撞聖女,頂撞皇帝。
慕容烈沉下臉色,緩緩俯來,貼著她的耳朵低低地說道︰「顏千夏,回宮還需三日,途中若你能有本事讓池映梓帶你走,朕再不阻攔,若你沒這本事,就乖乖地听話。」
顏千夏沒出聲,池映梓肯帶她走才怪!
而且這小人肯定又在打什麼惡毒主意,他會好心成全她的愛情?
她閉緊了眼楮,听著馬車輪子咕嚕咕嚕壓著小石的聲音,腦海里全是池映梓方才那排斥的目光。
「停,我要去騎馬。」突然,她跳了起來,不顧慕容烈的黑臉色,鑽下了馬車,把年錦趕下來,去騎那匹大黑馬,揚鞭趕向了池映梓。
「師傅,我昨兒想了個新方子。」她看著他的側臉,小心地說道。面具遮去了他仙人之姿,青絲如水,柔順地披在他的身後。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
「那個,就是暮谷里有種蟲……」顏千夏硬著頭皮胡謅著,可卻一下咬了舌尖,她出了趟宮,連說話也不會了,沉默了一會兒,她索性雙腿一夾馬肚子,瘋了一樣往前奔去。
她到底在做什麼,為什麼要討好男人?
池映梓不要她就算了,何苦要巴巴地貼上去?
身後的隊伍也快了起來,一路揚起沙塵,迷了路人的眼楮,除了解決三急,這一行人一整天都在趕路。
顏千夏用這急行來讓自己冷靜,茫茫天下,何苦將希望寄托于男人身上?晚間又宿在了山腳下,顏千夏顛了一天,屁|股都快裂開了,躲在樹後呲牙咧嘴地揉著。
「藥。」
池映梓的手從樹後伸過來,顏千夏接過來,小聲說道,「你給我自個兒拿著好了,然後你想干啥就干啥去,不用一路跟著辛苦。」
「每日要用我的血為引。」他淡淡地說了一句,轉身走開。
「啥?」顏千夏怔住,這藥引是他的血?她拔開小瓶塞子,腥甜之味沖進鼻中,原來他是用自身之血來為她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