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聰明,怎麼會連是不是自己老婆都確定不了。」顏千夏口不擇言地罵著。
慕容烈不怒反笑,一巴掌就摁到了她的小臉上,「刁鑽的小奴才,你就和她一起呆著去。」
他把她拎起來,作勢真要往籠子里塞。
顏千夏怕了,她雖然有同情心,可也不代表願意把腦袋伸進獅子嘴里去,何況剛剛她是覺得這丑婦看池映梓的目光有異,才跑過來套近乎的。
「你敢。」她飛快地摟住了慕容烈的肩,手腳像八爪章魚一般纏到他挺拔的身上,貼得緊緊的。
「你……」慕容烈的笑聲梗在喉中,饒是他見過千千萬萬奇怪的人,都不如這個顏千夏,明明怕得要死,嘴里還 得可以。
四周更靜了。
顏千夏咽了咽口水,從他身上跳下來,埋頭匆匆跑回馬車。
「擦上吧。」慕容烈掀開馬車簾子,丟了金創藥上來,丑女的牙像鋸子,咬得她血肉模糊,倒霉,真倒霉!
顏千夏抬頭看池映梓,他還在凝神給殊月看病,二人不時輕輕說幾句什麼,殊月的笑容很是溫柔怡人。
「歷代大國師自被選定之日起,即會服下情斷之毒,若近、動情愛,必渾身潰爛,血流盡而亡。」慕容烈甩了簾子,陰沉沉的聲音透進薄薄的簾子傳進來。
顏千夏怔住,他說真的還是假的?別又是他信口胡說吧。
她呆呆怔怔地看向車窗外,池映梓已經戴上了面具,正扭頭看馬車的方向,視線在空中輕輕相踫,他的眼神稍滯了一下,如同有尾小魚輕輕滑過他的雙瞳,漾出兩圈淡淡哀傷,隨之又消失不見。
顏千夏的心就揪疼起來,她雖苦,雖痛,卻還有愛的機會,而他卻沒了。為什麼會有這樣殘忍的事呢,要賦他一生孤單的命運。
殊月上了馬車,白淨的臉上浮起幾絲紅暈,莫非這妮子被池映梓迷住了?哦,偉大的痴情的慕容烈啊,你心心念念惦記這麼久,卻比不上池映梓的一出場!
顏千夏擰起秀眉,只見慕容烈正負手立于火邊,和年錦說些什麼,似乎壓根兒就不關心他的殊月老婆。
大團大團的暗雲堆積,突然間有輕微的 鳴之聲……這聲音太熟悉不過,他們已經經歷過了兩回狙殺,是刺客!
情況比顏千夏想像的還要糟糕。
黑衣人從四面包抄而來,人非常多,黑烏鴉一樣往包圍圈里涌,黑潮很快就將慕容烈他們給淹沒在中間。
「是墨衣軍。」突然年錦大喝一聲,這是太皇太後兩位兄長把持的軍隊,她中毒初愈,想來已無法忍耐下去,所以迫不及待動了手。
「逆子,受死。」兩個牛高馬大的大將軍從包圍圈里沖進來,沖著慕容烈挽弓便射。
他們在這里設下埋伏圈已有七日之久,一直等著慕容烈來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