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肆|意,他的吻很大膽,他的動作帶著狂|野的征服欲,在她的瑣骨上,酥|胸前,一寸寸撫過,他的堅硬蓄勢待發,躍躍欲試……
「你說不踫我的……」顏千夏的聲音又輕又細。
慕容烈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捧住了她的小俏臀,就讓她這樣趴在他的胸膛上。
于慕容烈來說,顏千夏太奇特了。
他見過千千萬萬的女子,唯有顏千夏,他讀不懂她,看不懂她,她是一本最離奇的書,每讀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覺;她是一顆有著最絢麗顏色的寶石,從每個角度去看她,都有不同的味道…惚…
于男人來說,這樣的女人具有極強的挑戰性和吸引力。
他不懂得愛情是什麼,更沒想過,作為一個心存天下的男人會想要什麼愛情,情|愛這事,于他來說,不過是在床|第之間宣泄情緒的一種辦法罷了。可在顏千夏這里不同,她總能輕易地挑起他的情緒,好的壞的喜的怒的……在某些時候,他的情緒被她操縱著,而她卻並不知道。
第二日早,慕容烈起來的時候,她已經拱到了他的腳那一頭,天知道她什麼時候爬過去的,柔軟的小身子縮在一起,凌亂的青絲一直垂到了榻下,有一縷還落進了他的靴子里,小臉已經被手壓紅了,唇角破掉的地方結了新痂,睡態可掬,遠不像她醒著的時候那樣張牙舞爪惹他煩溫。
他輕輕拉出她的頭發,看了好一會兒,這才大步出去。
早已守在門外的宮奴們快速服侍他梳洗,上朝時間又過了,而且今天他還得去城外送軍出征。
「讓她睡,她想去哪里,讓魏子好好跟著,不許讓她再受傷了。」他扶好金冠,低低地說了一句。
「遵旨。」順福連忙令人傳旨下去,然後拍了拍胸脯,向身邊的小太監們咧嘴笑了一個,帝宮要天晴了。
他一走,顏千夏就睜開了眼楮,猛吸著涼氣從榻上爬了起來,這姿勢趴了一晚,骨頭都僵掉了。
窗外才蒙蒙亮,號角聲就響得悠長扎耳了。顏千夏承認,作為皇帝,慕容烈算是勤奮的那個。
和慕容烈斗,她確實得打起百倍精神。
你看,昨兒晚上他不就沒用強嗎?看來這男人不是沒有弱點,他吃軟不吃硬,所以她的骨氣放在恰當的地方才值錢。
顏千夏做不了最強的那個人,她就要讓最強的人給她做擋箭牌,她絕不再讓鞭子打在自己身上。
是,她顏千夏就是這樣的人,她會在最短的時間里調整好自己,重新謀劃她接下來要走的路,此路不通,她向右轉。
「姑娘,上藥吧。」
宮婢托著藥過來,笑吟吟地,態度恭敬,遠不像她初進帝宮時那樣排斥。
「謝謝。」她趴好,讓宮婢把藥抹在背上,清涼的藥膏糊上去,不多會兒背上的辣痛就減輕了許多。
「姑娘早上想吃什麼?皇上說了,只要姑娘想吃的,都給姑娘做過來。」宮婢收了藥,小心地給她蓋好錦背。
顏千夏唇角揚了揚,揮了揮手,「最好吃的,都弄來吃吃。」
慕容烈呵,挺會哄女人。
她不要浪費了這美食,她好久沒爽爽快快吃一頓了。
***分界線***
十丈高的城牆,旌旗飄飄,慕容烈一身玄黑龍袍,袍上金線繡龍,袖口祥雲盤踞。身邊站著的是殊月和蘇錦惠。帝妃一同送別大軍,為大軍壯行。
鼓樂聲聲,號角悠長。
大軍誓師的聲音響徹雲宵,他們口號壯烈,可這一打起來,便是生靈涂炭……顏千夏擰緊了眉,拍了拍魏子的肩,讓他們繼續抬她往東走。
她的姿勢有些怪,是跪趴在輦上的,屁|股疼死了,葉嬪手下的宮女們,你們是練過了大力金剛掌嗎?還是舉重運動員,掄起鞭子差點沒把她骨頭給抽碎了。
行了幾步,她突然覺得有視線正在看她,扭頭看向城牆時,只見蘇錦惠正側身低頭,慕容烈此時也轉過身來,視線順著蘇錦惠方才看的地方看來,和顏千夏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只短暫停了停,他便回過身,和蘇錦惠說話去了。
隔得遠,顏千夏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她能感覺到在這宮中,蘇錦惠真是個奇怪的存在,她非常低調,身為皇貴妃卻不問俗事,而慕容烈遇上重大場合,必會帶她同行,足見待她十分不同,給人的感覺就是……尊重,能讓慕容烈尊重的女人,這世上只怕只有蘇錦惠一人!
他們不像夫妻,不像帝妃,更多的時候像朋友。
和慕容烈做朋友……她生生世世也不願意,顏千夏撇撇嘴,催著魏子他們再走快點。她的懷里還揣著那方白錦,昨兒被打時居然沒被她們搜去,真是萬幸。
她心里裝不得疑雲,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
顏千夏並不怕琴妃丑陋的臉,相反覺得她是這個宮中最干淨簡單的人。
因為這段日子她拉著魏子、年錦時常過來,廢宮那幾個有氣無力的老宮女們看見了男人,居然也打起了精神,每日里也勤快地掃掃院子,給琴妃梳梳頭,讓她有些人樣兒了。
琴妃很喜歡顏千夏,只要她一來,琴妃便會拉著她說些往事。山中修行的日子在瘋了的她心中,可能是最快樂最純粹的時光,所以讓她念念不忘,一見著有著和嫵兒差不多容顏的顏千夏,便打開了記憶閘門,訴說不停。
不過顏千夏今兒不能坐,只能站。
「這個給你。」琴妃嘶啞地笑,歪嘴巴更歪了,手里拿著一顆灰不溜湫的珠子。
顏千夏接過來,這是顆琉璃珠,不值什麼錢,可是琴妃一個勁兒抓著她的手往她懷里塞,嘴里說著含糊不清的音節,「收著,回家……」
「什麼回家?你想回山里去麼?」顏千夏被她捉住了鞭子打過的地方,連忙擺月兌了她的手。
「回家。」琴妃又說了一句,然後爬上了桌子,又開始唱她的美人歌去了。
「你們吃吧,不許吃光了,給她多留些,好好照顧她,听到沒?」顏千夏令人把從帝宮拿來的各色美食給那幾個老宮女收著,幾個老宮女可能幾十年沒見過這樣的好東西了,興奮得滿眼放光,謝了恩,坐到一邊吧唧吧唧地吃起來。「娘娘,回吧,皇上說過要回帝宮用膳。」魏子看了看天色,催促起顏千夏來。
「他吃他的,我玩我的。」顏千夏不想回去,呆在廢宮多好,不用守各種規矩,還能從琴妃這里听到好多稀罕有趣的事。
魏子不敢多勸,只有看著她慢慢吞吞地在院中轉悠,她是在找可疑的地方,那天她唱歌的時候,一定還有什麼人在這里听著。
若,那個人是池映梓……顏千夏不敢想像,她應該大喜,還是應該大怒,還是應該大悲呢?
她喜,池映梓活著。
她怒,他活著居然不理她。
她大悲,他心里果然沒有她。
灰珠子攥在手心里,漸漸有些發燙,她便隨手往小香袋里一塞。
她來過這麼多次,第一次在這宮中轉悠,
廢宮太大,從中可看出琴妃當年有多受寵,可是美人如今已成丑婦,這被稱為不祥地的琴妃宮也成了宮中最偏僻最荒涼的地方。
她一屋子一個屋子地亂鑽,魏子寸步不離地跟著,門都敞著,只有一間上了鎖。雕花的門漆早已月兌落,借著陽光看進去,只見那屋子的東西歪七倒八地四處摞著,正前方的牆上掛著一幅畫像。
推門進去,畫兒上結著厚厚的蛛網,她小心地用帕子拂開,看向了畫中人,雖然畫卷蒙塵,紙張泛舊,還有水漬潑過的舊跡,但仍不難看出這女子面頰如桃,眼如春水,有風情萬種的傾國之色。
這便是琴妃吧?
「魏子,你今後討了老婆,會好好待她吧?你只會娶一個老婆吧?」顏千夏看了良久,突然開口說道︰「其實我的要求不高,我只要我的男人心里、眼里,身邊都只有我一個人,當然,他長得帥又有錢,能讓我過舒服日子最好,若沒有這些,那他只要有兩匹馬,有好的武功,不讓別人欺負我,然後好好疼我就行了,我願意和他一起吃苦,真的,去哪里都不要緊,我只要和他對我一心一意,我們雙雙對對就成。」
魏子沒出聲,顏千夏想得入神,也沒轉身,過了好久,身後才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你的願望還真奇特。」
顏千夏猛地轉身,惶惶抬頭,正對上慕容烈深遂幽深的目光。她扭得急,忘了背上的痛,這一轉身不禁痛得尖叫起來,人直直地就往慕容烈的懷里撲去。
「你怎麼來了?」她一手揪著他胸前的衣裳,一手伸手揉可憐的屁|股。御醫們功力不夠,這些止痛藥統統不起作用。
「傷沒好,為何不好好歇著。」慕容烈把她抱起來,大步往外走。
「呆不住,琴妃也得吃藥。」顏千夏信口編了一句。
「為何這樣關心她?」慕容烈不由得好奇起來。
顏千夏想都沒想就月兌口而出,「你不覺得我們同病相憐嗎?」
琴妃不愛皇帝愛侍衛,顏千夏不愛他愛國師……好一個同病相憐。
慕容烈好想把她丟在地上,可是顏千夏的反應比他快,已經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脖子,「那,說了給我時間試試的,你不許生氣,生氣不是好男人。」
慕容烈還能說什麼呢,顏千夏是不跟他蠻橫了,可又換了這無賴的德性……讓他氣了惱了,又沒辦法治她。惱火至極呵,他的手不由就用了點力,顏千夏痛得皺了眉就掙扎了起來,
「痛……輕點輕點……」
她叫得如此可憐,慕容烈心又軟了,突然間他又開始有些嫉妒池映梓,憑什麼他就能讓顏千夏這樣死心塌地呢?難道他不是這天下最強大,對她最好的男人嗎?還有哪個男人願意忍受她這古里古怪的想法,忍受她三番幾次當面提及別的男人。
顏千夏滿身藥味兒,沖得他有些迷糊。
只是慕容烈想,這女人實在是有些討厭,他干嗎要護她寵她?他瘋了!
帝輦就在外面,難得是蘇錦惠也跟來了,約模是和他同輦而來,所以此時正站在一邊。顏千夏其實挺想和她說說話,可蘇錦惠只沖她笑笑,便對慕容烈說道︰「臣妾回去了,皇上要記得臣妾的話才是。」
慕容烈居然溫柔地點了點頭,「送皇貴妃回去。」
「不用,讓妹妹坐吧,她受了傷,身子不方便。」蘇錦惠溫婉一笑,再不多言,帶著她的幾名宮婢,姍姍而去。
「她名字取得真好,真賢惠,你抱著我她也不吃醋。」顏千夏感嘆起來。
「你以為她們都跟你一樣?你說你叫舒舒,可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朕心里舒服點?」慕容烈把她放到輦上,抽過柔軟的墊枕塞到她的身下,讓她靠得舒服一些。
「哈哈,快了,就快了。」顏千夏打著哈哈,那笑假得又讓慕容烈忍不住生氣。
「罷了,回去用膳。」他黑了臉,一甩袖就往前走,不再理顏千夏。
要和他一起吃飯啊?顏千夏的臉苦了下來。
明明來的時候對魏子像催命一樣,讓他們快點快點再快點。可現一說回去,卻又連連呼痛,讓他們慢些慢些,再慢些……弄得抬輦的人就像怕踩死了螞蟻,小步小步地往回挪著,走了好一會兒,居然才走出百米的樣子。
避免摩擦的最好辦法,就是少見面少說話。她希望回去的時候,他已經吃飽了飯,滾出了帝宮。
這時前面飛快地跑了一個小奴才,抹著汗宣旨,「皇上說不回去用膳了,讓姑娘自己吃。」
慕容烈可不傻,他心知肚明,顏千夏的溫馴是裝的,她的心無時無刻不在宮牆之外,在那個小白臉身上。
顏千夏的唇角往下彎了彎,她這是在考驗慕容烈的耐心,若某日再度惹惱他,只怕比這次的下場還慘。
可是,愛情真是逼迫不來的,她做不到像其他女人一樣,對他百依百順,奴顏婢骨。
沒法子,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慕容烈來了,她只想拿小皮鞭抽他。大軍出征已有四日。
顏千夏這幾日都安安份份地呆在帝宮,他國事繁忙,倒不太回來招惹她,有時候忙得太晚,她早已熟睡,侍奉顏千夏的宮女說他不管多晚回來,都會在她門口站會兒,是她把門從里面鎖了,他進不去,也難得沒來發脾氣。
可能真是太忙了。
顏千夏喜歡他這樣忙,最好一忙一輩子。
身上的傷漸好了,顏千夏這幾日趴著沒事干,給自己模索了個新游戲,左手和右手下五子棋。
什麼,為什麼不和別人一起下?
顏千夏發現了,滿後宮上萬人,真的只有她最不守規矩,頂撞慕容烈,直呼他的名字,還給後妃們配亂七八糟的藥,其他人都活得戰戰兢兢的,絲毫不敢愈矩,哪里敢和慕容烈的寵兒——顏千夏一起下棋?就算有個別膽子大的,還擔心顏千夏哪日再惹毛了慕容烈,丟了小命不說,連累了自己就慘了。
所以,顏千夏依然是受排斥的,孤獨的。
魏子麼?除非顏千夏要出去,所以他是不能進帝宮來的,慕容烈若不是看在他大哥護駕有功的份上,估計早把他掐死了,顏千夏對魏子可比對慕容烈好多了。
「又輸了,笨蛋!」顏千夏打了一下自己的右手,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扭頭看向殿外。
悠長的通報聲傳進來,慕容烈今兒回來得早,才亥時而已。
御醫已經告訴慕容烈,顏千夏的傷好多了,所以她今兒不能再裝爬不起來的樣子,只能硬著頭皮,擠出笑容出去接駕,她可是司夜侍婢,晚上得干活。
殺|千刀的……不能派個輕松點的活嗎?她才不想給他洗腳。
「大好了?」慕容烈的目光上下掃過她的身子,停在她的臉上。
見過她生氣,見過她笑得開心,就是這時的笑讓他真想扯爛她的臉。他擰了下眉,扭過頭,往寢殿走去。
「吃了?」他隨口問。
「嗯哈。」顏千夏哼了一聲。
「今兒干什麼了?」
怎麼跟家長似的?顏千夏模模鼻子,小聲說道上︰「玩游戲。」
「嗯?」
「下棋。」顏千夏抬頭看他。
「你會下棋?誰和你下的?」慕容烈來了興致,抬手讓宮婢們服侍他寬衣,側臉看向她。
「五子棋。」顏千夏豎起巴掌晃了晃,「左手和右手。」
慕容烈臉色古怪了一下,自個兒整好了衣裳,往凳上一坐,「來,朕和你下一局。」
「呃……你不會……」顏千夏轉了轉眼珠子,又說︰「那皇上輸了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慕容烈眯了眯眼楮,語氣听上去平和寵溺,可是連順福都听出來他在威脅她,最好別說要走之類的話。
下節︰衣裳一件件月兌下,顏千夏囧得無處可躲……再度被壓到身下時,他就沒那麼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