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強迫過我,可是他也愛我,池映梓,你問問你自己,你真的愛我嗎?」
顏千夏不知何時醒了,慢慢睜開了眼楮,伸手摁住了池映梓揉在自己渾|圓胸前的手掌,輕輕地問他。舒蝤裻
池映梓的呼吸很急,他並未束發,長長的發絲被月光穿過,流轉著迷魅動人的光輝,如同流水般傾瀉而下,一絲一絲在她潔白的肌膚上散開。那雙深瞳,水晶般璀璨,仿佛承載了九天之上的星光,蓄在眸底的,是滿漲的欲|望,這熾熱的火紅跟晶瑩的淡藍相融,華麗而媚|惑,勾魂攝魄。
若是以前,顏千夏一定會為這個美的虛無飄渺、美的傾天傾地的男子瘋狂的。
可是,很多時候女人並不是都會愛上長得最好看,又是最強大的那一個,而是愛上自己想愛的那一個濉。
「池映梓,你去學會愛,好不好?」
顏千夏才說完,池映梓的臉色變了,兩指掐住了她的手指,人也俯了下來,膝蓋頂開了她的雙腿,吻用力地壓了下去,舌尖強行擠進了她的嘴里,用力糾纏著。
顏千夏不動,像木頭一樣躺著,讓他吻,讓他的手掌在身上胡亂游走。他的吻很快延燒至她的下月復,手指仿佛帶有魔力般,撫模著她光滑細致的大腿,還往她的花瓣處探去,他並沒有什麼技巧,甚至破戒後的每一次要女人,都是發泄式的沖撞,從未想過要讓對方享受什麼,可是現在他想讓她為他輕吟出來殘。
他笨拙而且生澀地撫到了她的柔美花瓣,柔軟濕潤的觸感,幾乎讓他現在就想把自己的勃發放進她美妙的體內……
池映梓記得的,那次在溪邊的,她像只小野貓一樣撲內過來,想破他的功,在他身上又模又親又咬又掐,她纏在他的身上,柔軟的身體像柳條兒,又像團甜美的棉花,讓男人沾上,就像著了魔,不想停下來……
可現在呢?
她還是那樣柔軟,那樣甜美,可是,她像沒生氣的女圭女圭,木然,冰涼!
她根本不肯為他熱情,不肯為他綻放!
池映梓惱了,坐到了她的腿上,一把扯起了她的長發,迫她仰起了上身,靠近他的胸膛。
「吻我。」
他冷冷地下命令。
顏千夏靜靜地看著他,滿眼的悲憫。
「別逼我。」
池映梓被她的眼神惹得更惱,手指卷得更緊,發根處絲絲生痛。
「池映梓,放了我吧,我們回不去了,你強迫我也沒用,就算你今天和我成了事實,我也不可能再愛你,你盡管去報仇,你去搶天下,你去做你想做的事,都和我沒關系了……慕容烈若死了,我會去陪他,一天也不會多活!」
池映梓死死地盯著她,好半天,唇角才慢慢地揚起來,低聲說道︰
「很好!小夏兒,你果然痴情,那為師只好想別的法子了。」
他慢慢地放開了她的長發,任她倒回堅硬的榻上,然後下了榻,走到窗邊,仰頭看向了月亮。
「那我們就再打個賭,我每天會賞你一枚藥丸,你若能忍下十天,我讓你走,從此再不找你。」
「此話當真?」
顏千夏立刻坐了起來,看著他,急切地問道。
「當真。」
池映梓點頭,眼中殘酷的笑意更濃了。既然可以征服天下,又怎會征服不了她?
他承認自己動心了,他絕不允許她再逃開!
「你立毒誓,你若再反悔,死無葬身之地!」顏千夏用紅紗遮好自己的身子,盯著他,逼他發誓。
池映梓大約不會想到顏千夏逼他發這樣的毒誓,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扭過頭,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冷冷一笑,走了過來。
「小夏兒,我把你從異時空拉過來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張牙舞爪的,真有趣。」
「我看著你,就覺得無趣得很。」
「那是誰說過,只要我放了慕容烈,你就乖乖地听我的?」
池映梓一手托住她的下巴,醇厚的聲音像酒一樣,原本應該是醉人的,此時卻只讓顏千夏覺得膽寒。
「他還活著?」
顏千夏心一懸,腦海里又現出那日在山頂上看到的情形,戰船沉沒,戰旗倒下……
「你希望他活著,他就活著,你希望他死,他就死了。」
似是很滿意看到她這副緊張的神情,池映梓的聲音也柔了下來。
「池映梓,他沒你想的那樣弱,既然你這樣說,他一定還活著,並且活得還不錯,他一定會查明司徒端霞的事,然後來找我的!他或者比不上你計謀多,武功高,可是論起當一個好愛民如子的好皇帝,他絕對勝過你,起碼,他會事事沖鋒陷陣,不會像你,把士兵做成了殺人機器,讓別人死也不得痛快,池映梓,你完全變了,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池映梓,你可以用武功用藥物打敗我,可是我的心卻不會再為你臣服,天下的百姓也不會向你臣主服,我可以向你預言,在這個世界上,你和他之間,他才是那個流芳百世的偉大帝君,而你,什麼也不是。」
顏千夏看著他,緩緩地說著,那神情堅定如同已經看到了慕容烈一步步踏上高高的階梯,走到了金燦燦的龍椅邊上。
池映梓的臉色完全變了,越來越白,像蒙上了一層冰霜。
最終,他沒再和這個已經和他越走越遠的徒弟多說一個字,摔門而出,把這空寂的小吊腳樓,留給了顏千夏。
顏千夏長長地舒了口氣,轉身看向窗外。
浩瀚的大海,完全沉浸在夜幕之中,海水暗黑無邊,水面上又浮著一層銀輝,風吹來一次,卷著細白邊的浪花,便涌上了海岸,把無辜的海星推到了沙礫之中。
辰棲宮的門口,懸上了十盞大紅的燈籠,燭光散發著柔柔的光輝……
如果他明天真要強行和她拜堂,顏千夏苦笑起來。
池映梓還真是個超級別扭的男人,愛他的時候,他連看也不想多看她一眼,不愛他了,他又十八般武藝強迫了起來。
何苦呢?她的心已經給了慕容烈,拿不回來了!
腳踝處空蕩蕩的,池映梓把她的圓珠拿走了,那枚紫珠原本就是他給她的,他懂得如何壓制圓珠的魔性,她在池映梓面前,敗得一塌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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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唱晚。
三萬大軍退到山谷之中。這場慘敗,幾乎讓慕容烈陷入絕境,可是幸而葉賢妃和千機及時趕來,告訴他河對岸有陷阱,他這才及時帶著三萬大軍回撤,退回了營地,經秘境退至安全地帶。
可葉賢妃說,池映梓和顏千夏一起從容離開——
慕容烈什麼都相信,可是絕不相信顏千夏會背叛他,或者是池映梓太熟悉顏千夏,所以故意讓鄭兵逃月兌,這場慘敗,只能怪他太急切,忽略了其中疑點。
「可她為什麼去那麼遠的林子里?那個鄭兵是臣妾以前的近侍,若說勾結,也應該是臣妾的錯才對,不應該是瑾瑜貴妃吧?」
司徒端霞看了一眼葉賢妃,硬著頭皮發問。
「臣妾覺得,她們師徒一場,她只是去見個面而已,或者是被挾持了吧,不過……」
葉賢妃愁容滿面的,緊緊地抓著腰里的寶劍,
「不過什麼?娘娘,您倒是直說啊。」
葉將軍急切,連忙問道。
「不過,臣妾見二人手拉著手……皇上,或者是池映梓給顏千夏施了什麼攝|魂術,才讓她做了這樣大逆不道的事?」
「哪里來的攝魂術,想他池映梓也不過是凡人,他若這麼厲害,何必還要倚仗慕容絕?皇上這次出兵,分明就是這瑾瑜貴妃和池映梓串通好的,蒙騙皇上,明明臉都不是那張臉……皇上為何會信她就是顏千夏?」
有人立刻不滿地說道,這場大敗,加之之前的恨水之禍,已經在動搖慕容烈的威信。
「總之,娘娘絕不會背叛皇上,臣現在就去查找娘娘的下落,還娘娘一個清白。」
千機站了起來,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往人群外走,秋歌和絕瞳等人立刻跟了上去。
「她還有什麼清白?自從她進了宮,先帝不明不白暴斃,皇上留她性命,封她為妃,給她榮寵,可是她拿什麼回報皇上?」
葉將軍不服,立刻嚷了起來。
「好了,不要再吵了,你們讓朕靜一會兒!」
慕容烈低喝一聲,大家這才閉了嘴,散開了一些。
葉賢妃冷冷地掃了一眼司徒端霞,扭腰走到葉將軍的身邊,俯在葉將軍耳邊,不知在說些什麼。
愛情從來是自私的,誰也不想和別人分享夫君,她已經和司徒端霞達成協議,司徒端霞若想活命,便主動請旨離開。
至于顏千夏,她自會替顏千夏養大女兒,並且當親生女兒一般看待,但是她絕不想再看到顏千夏!她就和池映梓去當夫妻好了,不要再回來!
雨滴又 啪砸了下來,慕容烈仰頭看向天空,唇角懸起幾分苦笑。
一朝風光,一朝敗,原來成敗是這樣簡單的過程。
「皇上。」
葉賢妃走過去,給他披上披風,小聲說道︰
「會過去的,我們回京就好了。」
慕容烈扭頭看了她一眼,認真地問道︰
「你老實告訴朕,你說的是實話嗎?」
「當然是實話。」
葉賢妃連連點頭,豎起了手指發誓,
「臣妾是真的看到他們其騎一匹金色的馬,往南邊去了。」
這話是真的,他們二人倒真是往那方向去了,葉賢妃賭咒發誓的樣子,讓慕容烈又難過起來。此番顏千夏落進池映梓的手中,只怕不會好過。
見他面色慘淡,葉賢妃以為他心中生惱,便抱住了他的腰,小聲說道︰
「皇上,臣妾永遠會陪在皇上的身邊。」
「你走吧。」
慕容烈卻淡淡地說了一句。
「嗯?」
葉賢妃怔然抬頭。
「朕會遣散後宮和這三萬大軍,你且隨你哥哥回去吧,今後再嫁,可隨你自便。」
他淡然地說了一句,轉身走向自己的戰馬,翻身躍上之後,掃視了一眼眾人,沉聲說道︰
「朕即日起退位,你們都各謀生路去吧。」
「皇上。」
眾臣大駭,紛紛跪到了他的馬前,不肯讓他離開,尤其是葉賢妃,整個人如同五雷轟頂一般,她怎麼都不會想到,第一次想騙他,卻得到了這樣的結局……慕容烈你是有多愛那女人呢,她走了,你連皇位也不要了!
慕容烈卻已經滿心灰敗,若他早肯依了顏千夏,陪她去看山看水,陪她尋找龍珠,哪會有今日之禍?她性子那樣烈,如果池映梓來硬的,他都不敢往下想……
就算是今日贏了,得了天下,可沒有她,還有什麼意思?
他一拉韁繩,馬兒嘶鳴著,高高仰起前蹄,要從面前的人身上踏過去。
「都閃開。」
他低喝一聲,眾臣卻圍得更緊了,有的索性抱住了馬兒的腿,苦苦哀求起來。
千機等人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他,誰都沒想到在此時此境,他居然會做這樣的選擇。
「千機,你們去接晴晴,我們一日之後會合。」
慕容烈的視線投過來,看著千機,堅定地說道。
「是。」
千機抱拳,帶著人躍身上馬,往林子外奔去。
「皇上,你若這樣一走,讓臣等怎麼辦?臣等追隨您整整七年,如今還不如戰死沙場,好過當逃兵。」
葉將軍拉住韁繩,大吼起來。
「是啊,皇上,我們還沒有完全失敗,還有年大將軍那里的十萬鐵騎,還有周國,夏國,都在我們的手中,寶藏還在周國境內,皇上為何現在要認輸?」
又有人大吼起來。
可他哪里是要認輸?他是擔心顏千夏受不了池映梓的逼迫。池映梓,早就不是以前的池映梓,不會再對她柔情以付……
在他和顏千夏的字典里,從來未有過懷疑二字。
若顏千夏要背叛,早就走了,何必回來,沒有她,池映梓一樣可以做成今天的局。他不敢說葉賢妃一定是撒謊,可至少她看到的只是顏千夏和池映梓一起離開,池映梓若想在他不在的時候帶走顏千夏,那太容易不過!
「皇上,就算你想去從池映梓手里搶回貴妃娘娘,您也離不開我們啊。」
葉將軍苦口婆心地勸著,奈何慕容烈去意太堅決,已經听不進任何勸阻,只是沉著臉色,平靜地看著眾人。
「因我之因,天下生靈涂炭,確是我的罪過,葉將軍,你派人送信給慕容絕,他既然想要天下,我給他便是,不過有池映梓在他身邊,且看他能否坐得長久。」
他說著,索性揮劍斬斷韁繩,雙腿猛夾馬肚子,馬兒飛躍起來,從葉將軍等人身邊躍過,往茂密的林子里奔去。
「葉將軍,現在如何是好?」
眾人圍到了葉將軍身邊,他不僅是將軍,還是國舅,現在只能以他為尊。
「皇上只是一時之氣,會回來的,我們回京,死守京城,等皇上回來。」
葉將軍說著,反手去拉葉賢妃,她看著葉將軍,突然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
「大哥,皇上要是真的不回來了,我怎麼辦?」
她的哭聲又尖銳又茫然,眾人又跟著迷茫了起來。
皇帝走了,他們怎麼辦?是降,還是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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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被微腥的海風包圍著,藍色的花海在晨曦里蕩漾起花浪。
顏千夏看向輝煌的宮殿,婢女們正在重新懸掛燈籠,把大紅的取下來,把藍色的掛上去。怎麼,池映梓改變主意了嗎?
她快步跑出了吊腳樓,往大殿的方向跑去。
婢女們見了她,連忙行禮,她目不斜視地沖進了大殿,只見院中跪著幾名黑衣人,池映梓見她沖進來,已經抬手示意,截斷了黑衣人的話。
「今天是第一天,給我藥丸。」
顏千夏微抬下巴,朝他伸手。
她身上僅紅紗包裹,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黑衣侍衛都不敢抬眼,額頭俯地,氣氛相當的冰冷。
池映梓眸色一沉,瓷白的手一拋,一枚藍色的藥丸落到顏千夏的手里,她想也不想,就塞進了嘴里,嚼了兩下,吞進肚中。
「不錯,你還在里面加了甘草,我會肚子疼嗎?」
她說著,轉身就往外面走,要找個無人的地方呆著去。
池映梓的雙瞳中浮起幾分慘淡的傷感,卻只低下頭,沉聲問道︰
「他退位?」
「是,書信已經送到了慕容絕的手中,慕容絕正在準備上京登基。」
黑衣人連忙說道。
「蠢貨,挖著坑給他跳,他也跳,那人怎麼會退位!」
池映梓搖搖頭,低低地說了句,
「那就讓他去登基,且看看再說,你們走吧。」
「是。」
黑衣人站起來,快步退出了大殿。
池映梓又坐了好一會兒,才起了身,慢慢往大殿外走去。島很大,不知道顏千夏會躲在哪里?
他站在高高的台階上,視線盡頭,只見顏千夏正慢慢地蹲下去,藥效開始發作了。
他的心抽痛了一下,忍不住快步往她蹲下的方向走去,漸漸地近了,他听到她不停地念著,
「慕容烈,晴晴,我能忍過十天,你們放心。」
他停住了腳步,看著她慢慢縮成一團,倒在地上,雙手死勁地摁著月復部,人開始不停地顫抖。
他都不知道這藥丸叫什麼名字,近些年來隨心所欲做的毒太多了,不過隨便模了一顆給她。
「小夏兒,求我,告訴我,以後都會乖乖听話,我就不讓你再痛了。」
他蹲下去,把她緊緊地抱進懷里,下巴在她的額上輕輕地磨挲著,
「池映梓,我不愛……了。」
顏千夏哆哆嗦嗦地抬頭,巨痛讓她連話都說不完整。
「你會痛死的。」
他輕掐著她小臉,俊逸的雙眉,緊緊擰起。
「我才不會死,我會等到他來接我。」
顏千夏努力地沖他笑笑,閉上了眼楮,不再理他。
「小夏兒,何苦這麼倔,我才是最強的那一個。」
池映梓又說。
「可我當時喜歡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國師,要給他下跪,是你不肯要我而已,何必又非逼我回去?我只要他,你沒機會了。」
顏千夏沒睜開眼楮,冰涼的汗水從每個毛孔瘋痛而出。
汐知道自己笨拙,寫的東西不盡如人意,謝謝每個支持汐的姑娘們,你們的寬容讓我感動,我只能以最大的努力來回報大家,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