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歡愛,他都這樣從容不迫……漸漸清醒過來的權醉蝶,有些愕然無措地看著池安寧。舒
「舒服了?」池安寧低啞開口,並不留戀地從她體內退了出來。
他只是覺得她嬌憨好看,還沒為她著迷的程度。和慕容安定一樣,他有女人,卻還沒找到愛情。
「安寧皇子。」
權醉蝶呆呆地叫了一聲遴。
「叫我少主也行。」
池安寧溫柔一笑,掬起水來,澆向自己的胸膛,側臉喚了一聲,
「寶兒,進來。保」
寶兒很快進來了,低垂著濃睫,可權醉蝶還是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
少主即將娶妻,她們有了少主母,她們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樣,隨意靠近池安寧。她突然後悔跟著池安寧上岸來了,那樣至少可以晚一點心疼。
「服侍夫人更衣。」
池安寧從泉里出來,接過寶兒遞來的帕子,擦淨身體,穿好衣袍,緩步出去。
權醉蝶咬緊唇,低下了頭。
她知道池安寧不喜歡自己,只是願意負責罷了。
「你們……一直跟著他嗎?」
見寶兒還跪在池邊等她上來,她不好意思繼續呆在水里,便慢慢走上來。
「是,我們是孤兒,村子被海盜燒了,宮主救回我們,給我們飯吃,讓我們穿暖,後來讓我們服侍少主。」
寶兒柔聲說著,捧起帕子給她擦水。
「我自己來,我也不是嬌氣的小姐。」
權醉蝶抓過帕子,胡亂在身上抹著。寶兒拿進新衣,安靜地等在一邊。兩個女孩不時互相看一地別開目光。
「我不會嫁他的,你放心,我不搶別人喜歡的東西。」
突然,權醉蝶快速說了一句,系好腰帶,就這樣披著濕濕的長發跑了出去。寶兒怔了一下,也緊追出去。
穿過長長的走廊,到了前殿。
只見池安寧和慕容安定正負手站于院中等她們,听到腳步聲,二人這才慢慢往前走去。
「皇上,大皇子,我要回家。」
權醉蝶輕聲說了一句,扭頭往另一端起。
「醉蝶,你要懂事一點!」慕容安定一聲低斥,「你今晚必須說出那個玉蝶的來歷,如果你想活下去!」
權醉蝶一怔,扭頭看向他們二人。
「你體內玉蝶邪氣極難去除,發作的時候便會和剛剛一樣。」
池安寧低低說了一句,權醉蝶頓時臉紅得像煮熟的螃蟹,耳中嗡翁亂響起來。
「這就是……安寧?」
突然,一聲清脆嬌俏的聲音響起,兄弟二人齊齊轉身,只見兩道紅色身影飛快走來。
慕容晴和千機到了!
「這是安寧?」
千機大步過來,欣喜地上下打量著池安寧。
「這是千機大人。」
慕容安定向池安寧做著介紹,池安寧听過他的名字,當下就抱拳行禮。
「王叔。」
「不必多禮,安寧……二十三年了,你母後很想你。」
千機拉著他的手腕,雙瞳里全是明亮的光。
「嗨,叫姐姐。」
慕容晴笑嘻嘻地上下打量著他,伸手拍他的肩。
名震天下的藍眸公主,他的姐姐!池安寧只有再度抱拳,認真見過她。
「皇姐。」
「乖,給你的禮物。」
慕容晴素白的小手一翻,指尖多了一簇火苗兒,正當池安寧訝異莫名的時候,慕容晴將這火焰往他身上一拋,他連忙伸手接住,那火苗兒到他的掌心時已變成一塊晶亮的桂花糖。
「嘻嘻。」慕容晴在一邊笑,腦袋往千機的肩上靠。
千機有些尷尬,想讓開,慕容晴卻把他的手臂抱得更緊了,漂亮的藍眸緊盯著池安寧。
「弟弟,既然回來了,住我府里吧。」
「恐怕沒時候玩。」
慕容安定在一邊苦笑。
千機看出這兄弟二人面色不對,便拉開慕容晴的手,低聲問道︰
「出了何事?」
慕容安定簡單說了一遍,幾人都看向了權醉蝶,她的臉色更加漲紅,局促羞澀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就嫁吧,反正會成我們家的人。」
慕容晴清脆地笑著,權醉蝶抬頭看她,堅定地說道︰
「我不嫁,我以後要出家當尼姑的。」
眾人都怔了一下,以為她害羞,便沒多說什麼,一起往御書房走去。
「青|芒|教的事,名花流有所追查,也沒出什麼亂子,怎麼會有這樣邪氣的東西?你確定那個滿紅樓的事是青芒|教的人所為?」
千機仰頭看著滿天繁星,濃眉緊擰,頓了一下,緩緩說道︰
「我怎麼覺得,這事是專沖你兄弟二人來的?」
「你為何這樣想?」
慕容晴呆了一下,連忙追問。
「安寧才入京,就遇上這樣的事,沒這麼巧,只怕他們是尾隨而來,還有安寧說的,那個出現在滿紅樓外,酷似醉蝶的女人,都讓人費解,誰會裝成醉蝶的樣子,想干什麼?」
「醉蝶,你說實話,玉蝶哪里來的?」
慕容安定臉色更難看,盯著權醉蝶逼問。
權醉蝶左右看看,見再也瞞不下去,只有小聲說道︰
「一位漂亮的姐姐送的。」
「為什麼送你?她長什麼樣子?」
慕容安定濃眉緊鎖,一把抓住權醉蝶的手腕,痛得她直落淚。池安寧用骨扇在慕容安定的手背輕輕一敲,讓他松手,這才緩聲說道︰
「不用問了,她不會讓醉蝶知道她的真實長相,若我猜得沒錯,這女人是想用玉蝶吸取權小姐身上的精氣,最後取而代之。邪氣入體不需多久,人就會大病,性命不保。若那時她來取代權小姐,病後初逾,人就算是和以往有些許不同,也會推月兌給病癥,她就能以權小姐的身份留在權府……之後她想干什麼,只怕得問她自己了。」
眾人都看著權醉蝶,她崇拜顏千夏,愛行俠仗義,那人一定是瞅了這個空子,故意結識她利用她,謀害她——天性憨厚的權醉蝶根本不是當俠客的那塊料。
她自個兒想明白了,掩了蒼白的小臉,哇地一聲就哭起來,撒腿就跑。
「寶兒,去。」池安寧揚揚下巴,寶兒立刻追了過去。
「你真準備娶她?我覺得她還配不上我這風華絕代的弟弟,起碼也得是我這樣天姿國色傾國傾城的人物才行。」
慕容晴一向大大咧咧,說話直爽,拉住池安寧的手,又笑了起來。
「皇姐……小弟不敢妄自菲薄。」
池安寧嘴角抽了抽,一臉淡然。
千機在一邊卻忍不住笑起來,連連搖頭,低聲說道︰
「真是一家子!」
可不是嗎,全都愛自已夸自已長得好看。
「你笑什麼?難道你覺得我長得不美,所以你才不願意……」
慕容晴听千機笑,頓時惱了,扭頭問千機,千機見她又要說「胡話」,連忙轉移話題,
「此人太邪,只怕我得去探一探青芒教,免得她再出來害人。」
「我也去。」
慕容晴眼楮一亮,早想和他一起出去走走,可他滿口朝中大事,不肯像小時候一樣那樣寵她,真讓她頭疼心疼牙疼肝疼全身疼……
「你一個女孩子……」
「母後也是女孩子……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母後!」
「晴晴!」
「千機!」
慕容安定見他二人爭執,一拉池安寧,快步往前走去。
「又來了,我們快些走,免得被火燒化嘍。」
「什麼?」
池安寧不解地回頭看了一眼,月光下,兩道紅色的身影如同兩團熾熱盛開的木棉樹,互不相讓,又互相依靠。
「千機大人穿了一輩子紅色,真不知道膩不膩。」慕容安定聳聳肩,抓緊池安寧的手,「大哥,不如今晚你我兄弟抵足而眠吧!」
「呃……我不習慣和人睡。」
池安寧連忙拒絕。
「你以為我喜歡和男人睡啊?我是想和你談談青芒|教的事!」
慕容安定一笑,手抓得更緊,好像怕他跑掉一樣。
「可是……他們兩個……」
池安寧回頭看一眼,千機是母後的拜把子兄弟,是晴樂公主的義父,為什麼看上去不對勁呢?
「別看了,他們兩個人這輩子就這樣了,一個娶不了,一個嫁不了。」
慕容安定步子更大,幾乎是用拖的,把他拖出了虯泉宮。
池安寧隱隱明白,只覺得這事太不可思議,「父王母後不管麼?」
「這天下,只有千機大人能管得住皇姐,只要千機大人生氣,皇姐就能安份,來吧,大哥,我有好多好玩的給你看。」
兩個年輕人拉拉扯扯走了,而月光下,晴晴和千機還在對峙著,這種對峙已經持續了好多年,可誰也沒能再往前走一步。
可能,沒有那一天。
又可能,就是明天。
慕容晴的眼楮里漸有了淚光,千機不忍看,轉身離開。慕容晴狠狠一咬唇,也往自己的公主府奔去。
帝宮。
權醉菁正坐在桌邊,等著慕容安定,听到通傳,便快步迎出門來,可看到來的是兩個兩人,而且長得這麼像,立刻就僵住了。
慕容安定也有些尷尬,權醉菁穿的是煙羅紗,極薄,露出里面絲薄的月白肚兜,雪白的腿隱隱綽綽。
「我們還是回去。」
池安寧看這女子五官和權醉蝶有幾分相似,便知這是菁貴妃,連忙轉身,不看這艷麗風光。
「你怎麼不經通傳就來了。」
慕容安定小聲責備,銳利的目光刺向順福。
可順福是好心,看著這兩孩子長大,想他二人緩和一下關系,所以才沒派人去告訴他。
「你先回去,今晚我還有事和兄長要談。」
慕容安定走進去,拿起披風,包住權醉菁。
她拉下面子主動過來,已是不得已,害怕權醉蝶真的入宮為妃,可見了後面和慕容安定一模一樣的男人,立刻明白,大皇子回朝了!
「那昨晚……是他?」
她偎在慕容安定的懷里,小聲問。
「是大哥,看你們一家人不分青紅皂白鬧的!」
慕容安定點頭,給她系好披風。
「明日再談吧。」
池安寧轉身就走,慕容安定想叫住他,卻被權醉菁緊緊抱住。
「安定哥哥,讓大哥去休息吧,菁兒也有話要和安定哥哥說。」
「什麼話?」
慕容安定見池安寧腳步匆匆,只好轉過頭來,看向權醉菁。
「我們不要吵架了,我以後都會溫柔听話,再也不吃亂七八糟的藥……」
權醉菁乖巧地道歉,慕容安定的神色緩和下來,捏了捏她的臉,低聲說道︰
「這樣才乖。」
「那你也不要再召幸茹妃她們好不好?」
權醉菁又眨著淚眼,輕聲說道。
慕容安定虎下臉,掐著她的下巴,「只要你不再鬧,還有,三夫人如果再敢挑事,朕一定不饒她。」
「不鬧,保證不鬧,我會和娘說。」
權醉菁破啼為笑,用力抱住了他的腰。
慕容安定心里柔情泛起,畢竟是一起長大的,他也不想看著她難過。若她真能改掉那些壞毛病,他也願意和好如初,不計較她做的那些事。
畢竟,這是他七歲時就對她許下的承諾,寵她一輩子。
「那我們歇著吧。」
權醉菁拉住他的手指,拖他上榻。煙羅紗從肩頭滑落,渾身上下只有那片月白肚兜,一支紅海棠俏立于高聳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