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龍榻︰玩死絕情帝 【16】夜色迷亂

作者 ︰ 莫顏汐

「姑娘。舒 」

慕容安定攔住少女,少女仰頭看他,琥珀雙瞳里有水光瀲瀲,像兩汪吸人魂魄的深湖,讓慕容安定又有一瞬間的失神。

「別看她的眼楮。」

池安寧手里的骨扇打開,遮住慕容安定的雙眼,另一手揮起,一方面紗落在少女的臉上。

「她會妖術?難道她的痴傻是裝的?邃」

慕容安定扭頭看來,濃眉微擰。

「是裝是妖,帶回去便知。」

池安寧取出一根細細紅繩,一頭系在少女的手腕上,一手系在自己的手腕上,拉著她往杏林中走,只要兩個自稱東方笑晴的女子踫面,一定能分出真假。這胡歸山莊的秘密也能窺個大半竽。

竹樓已燒成灰燼,遠遠的,一群獵戶跑了過來,二人閃進了林中,只見那些獵戶沖到竹樓外,小聲議論起來,

「東方小姐的竹樓怎麼被燒了?」

「東方小姐人呢?」

「去告訴莊主吧,東方小姐的竹樓被燒了。」

「哎,東方小姐真可憐,老莊主死了之後,她又痴又傻,三夫人在家里興風作浪,她只能任人欺負。」

慕容安定扭頭看向少女,隔著白紗,這少女的美更加神秘迷人。

他向來大男人,有超強的保護欲,這樣可憐的女孩,又美得讓人心疼,一時間心里的那根弦被輕輕拔動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有只迷路的小蜂鳥,不經意間闖進他的靈魂,翅膀一陣亂扇,便把他的呼吸給攪亂了。

「不要看她的眼楮,你這人,怎麼不听勸告?這女子的眼楮很古怪,有些像攝魂術,你定力不夠,看久了,就會被她迷惑。」

池安寧又責備了一句,慕容安定嘴角牽了牽,回了一句,

「大哥,定力不夠的是你吧,看,醉蝶她們找來了。」

池安寧扭頭看去,只見醉蝶和寶兒她們正快步跑來,三個女子都香汗淋灕的,一臉焦急關切。

路上帶著的五名隨從,三個女人都是池安寧的,兩個男人是慕容安定的,所以慕容安定說這話的時候是理直氣壯,毫不客氣。

池安寧脾氣好,也不和他計較,只另掏出一塊錦帕,索性把這少女的眼楮整個蒙住。

「我瞧她也不像會武功的人。」

慕容安定抓住少女的手腕,脈膊跳得輕弱,別說攝魂術,這縴柳身姿,只怕一陣大風吹來,都會把她吹走,而他堂堂一國之君,會怕這女人的眼楮?

自大是遺傳。

池安寧擰擰眉,孿生子之間的感應,讓他讀懂慕容安定的心思,他在宮中呆了這麼久,這回出宮,簡直像被放出籠子的鷹,撒開了大翅,使勁往前闖,才不管會不會撞上什麼銅牆鐵壁。

罷了,誰讓他是兄長,他多注意一點便是。

池安寧牽牽紅繩,帶著少女繼續往林中走,他記憶極好,走過的路,不過陣法怎麼變,他都能敏銳地察覺到變化之處。

石洞就在眼前,那女子身上的香味似乎還在空氣里縈繞,可是走進石洞一瞧,里面居然空無一物,除了空氣里的香味,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怎麼搞的?動作這樣快,她是逃了,還是被人滅口了?」

慕容安定在石洞里尋了一圈,訝然地看向池安寧。

池安寧的直覺告訴他,第二個可能性更大一些,相對這眼楮妖冶的女子,他更傾向于信任半顏笑晴。

權醉蝶一路上一直在悄悄地看這綠衣少女,盡管有薄紗遮面,眼楮又被蒙起,可是女子妖嬈的體態,若隱若現的芙蓉面,絕對能說明這是一個極美的女人。

「別看了,肯定比你美。」

珍兒不喜歡權醉蝶,在她身後小聲諷刺。

權醉蝶抿緊唇,勾下頭,步子更加快,很快就把眾人甩到了身後。

「珍兒,你若再多嘴,就回島上去,現在去給權小姐道歉。」

池安寧低斥一聲,珍兒嘟起了嘴,不情不願地往前追去。

「少主,珍兒就是這樣的脾氣,不要生氣。這位姑娘眼楮不方便,還是我來帶著這位姑娘走吧。」

寶兒靠過來,想解開池安寧手上的紅帶。

「不用了,你去看著珍兒,不許她再造次,否則就讓她回島上。」

池安寧縮回手,寶兒還未見他有如此生氣的時候,連忙應了聲「是」,快步追趕珍兒去了。

「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四個,你怎麼演?」

慕容安定嘲笑了一句,向他伸出了手,不由分說地就扯開了他手腕上的紅帶,綁在了自己的手上。

「不如,我幫你牽著這女人,我還真要見識一下,她的攝魂術如何厲害,究竟會把我的魂吸到哪里去。」

「隨便你吧,一旦覺得控制不住,只需用我給你的白玉骨扇遮住眼楮即可。這扇是我用星光水母的粉末涂抹過,會把一切傷害眼楮的光線都反射回去。」

「星光水母是什麼玩藝?」

慕容安定詫異地問道。

池安寧好想也嘲諷他一句沒見識,可他是大哥,得有大哥的風度,所以只輕咳一聲,撢了拉緊袖子,慢步往前走去。

「 !」

慕容安定一下就讀懂了他的心思,當下就沉下了臉色,居然敢嘲笑他是土豹子,他偏要做只威風的獵豹,一個人就把胡歸山莊給翻過來,他轉過頭,沖著綠衣少女一笑,

「既然你也叫笑晴,我就叫你笑晴姑娘,是妖是人,我們試試便知。」

他靠過來,伸手剝開了她眼上的錦帕。雖然說得豪氣,可他也知道池安寧不是開玩笑,所以另一手已經打開了骨扇,隨時準備遮眼。

當錦帕從手中滑落時,這少女一雙美麗的大眼中也滑出了兩行淚水,美人哭泣的時候也是美的,尤其是這種含著怯意的哭,讓男人根本抑制不住心里的保護欲。

「爹爹,笑晴要回家。」

她拉住慕容安定的袖子,怯生生說了句。

「嗯,回家。」

慕容安定不露聲色地抬起白玉骨扇,擋在眼前,另一手拉住笑晴的手腕,帶著她往前走。

「蝴蝶。」

笑晴仰頭,突然笑起來。

明明臉上還有晶瑩的淚珠,粉玉般的唇角又有了笑意,慕容安定很沒出息地就想吻吻這張小嘴巴。

他一生受寵,要什麼有什麼,不僅是物,還有女人,此時心生了佔有之意,也不怎麼想藏著掩著,不過他還認為自己是堂堂男兒,不會趁人之危,這女子正處于痴傻狀態,若是先天性的,倒也無妨,找東方莊主討人便是,若是病中,那就得讓池安寧瞧瞧,若能治好,便會征求這女子的意思,若她願意,再帶她回去,若是不願,他也不會強行行事。

不過……吻吻而已,嘗嘗小美人什麼味道總行吧?

他往前看,池安寧正背對著他,于是他飛快地扭頭,在這少女的唇上吻了一下。

冰冰涼涼,又柔柔軟軟的,感覺棒極了。

「爹爹,吃……還要吃……」

少女抬起頭來,眼中的波光更艷了,嘟起的紅唇,直往他的嘴里送,慕容安定掐著她的小臉就想再吻得深一點,這回嘗嘗小舌頭的味道。

「安定!」

池安寧薄怒的聲音傳來,慕容安定連忙松手,像被抓包的壞孩子,一臉尷尬地看向池安寧。

「把紅繩給我。」

池安寧從他手腕上扯落紅繩,拖住少女就往前走。

這女子,他都不想直接踫到,他聞到了少女身上不同尋常的香味,他習醫這麼多年,第一次聞到這樣詭妙的香,只想帶這少女回島,和義父一同研究研究。

「大哥,你看,我說了她不懂武功……」

慕容安定訕訕地說了句。

「像你這樣試?」

池安寧實在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你不也試過?」

慕容安定心中生惱,不過吻個小美人,池安寧居然小題大作。

「那如何相同?而且正因為我吃過玉蝶邪氣的虧,你我才更要警惕,不要再犯同樣的錯,結下不應該結下的緣。」

他二人爭執,沒想到珍兒和寶兒已追到權醉蝶,折返回來,听到他的話,權醉蝶心中十分難受,只裝成听不到,偏開臉,看向一邊的樹影發呆。

一夜,她的生活已經完全改變,她不想這樣,可是又忍不住想跟在池安寧的身邊,他身上有股太吸引她的味道,讓她欲罷不能,漸漸墮入無法回頭的情網。

「權小姐。」

池安寧看到她,也有些尷尬,只能拉緊紅繩,帶著綠衣少女大步往前。

前坪中,獵戶們各有收獲,有人獵到了那只灰兔兒,正高高捧著,向東方聞討賞,他似乎還不知道婬|蕩的東方夫人被殺的事情,正滿臉堆笑,從一邊的箱子里拿出銀錠,遞給那獵戶,草地上一片歡呼聲,霞光漸艷,給這些正處于興奮中的人們臉上抹上濃如血的色彩。

見他們幾人折返回來,東方莊主的目光落在綠衣女子身上,不由得一怔,當下就從椅上站起,大步往台下沖,拉住綠衣女子的衣袖,急切地問道︰

「你們怎麼和笑晴在一起?」

「她是東方笑晴?那她才是你的妻子?那早上我們見過的那位夫人又是誰?」

池安寧盯著他的眼楮,沉聲問道。

「呃……是,也不是。」

東方莊主為難地說了一句模擬兩可的話,又問,

「你們在哪里遇到她的?」

「我們追兔子,遇上了她,見她行為怪異,就把她帶回來了。」

慕容安定走上前來,慢條斯理地說道。

東方莊主搖搖頭,帶著幾人往高台上走,落座之後,才壓低聲音說道︰

「哎,當初莊主招我為婿,我洞房之夜並未見到新娘,莊主說她身體不適,三天之後,才讓我和笑晴見面,而且還隔著紗簾,所以我和她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並未洞房。後來我才知道她有種怪病,在月圓之夜總要吸取血液,所以莊主把她安頓在林中的竹樓里,遇上發病的時候就把她捆綁起來,喂她喝些家禽之血,莊主去世之前,把胡歸山莊傳給我,唯一的條件便是要善待笑晴。」

「于是你連莊主的小妾也一並接收了?」

珍兒嘴不饒人,在一邊冷笑。

東方莊主臉上紅了紅,打了聲哈哈,轉頭喚來管家,要送東方笑晴回去。

「不用送回去了,既然她有病,交于我的師爺來治便是,也算是我回報莊主厚待之禮。」

慕容安定出聲阻攔,東方莊主怔了一下,訝然問道︰

「師爺還會治這種怪病?」

「一試。」

池安寧淡淡說著,目光看向人群之中,那些獵戶們正好奇地看著東方笑晴,那眼神有疑惑,有不安,有刺探,更多的是懼怕。

東方莊主不再多言,這笑面虎最愛打哈哈,道了謝,便讓管家安排晚上的行程,就在這草坪上會有篝火大會,還會趁夜下河捕捉深湖中平日極難捉到的魚,獎勵是兩百兩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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