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仍是一臉笑呵呵的模樣,「老婆子的意思很間單,既然表姑娘有十萬嫁妝,何愁找不著好的人家?不過這些都是夫人的家務事,老婆子不好摻和。還是待夫人處理了表姑娘的婚事咱們兩家再來商議婚事吧。」老太君把那十萬嫁妝說得極重。也不看向夫人的眼色,領著如情揚長而去。
如情朝向家夫人恭敬行了標準禮,言笑宴宴︰「夫人,如情告辭。」然後又與向雲翰略施一禮,亭亭玉立轉身,跟在老太君身邊,從容出了向府大門。
身後向雲翰跟上來的叫聲仿佛充耳不聞,如情走得不急,卻也不慢,直至身後的腳步聲越發響亮時,這才徐徐轉身,沖向雲翰淺淺地展顏笑道︰「公子請留步。如情知道該怎麼走。」
向雲翰呆呆地望著如情美好的笑靨,五月的陽光已略有炙熱,射在如情嬌好粉白的面容上,似乎被梁上了一層胭脂般的光暈,那樣美麗,那樣的醉人,但她眸子里卻跳躍著兩簇讓他膽戰心驚的火焰……
「晴妹妹……」向雲翰拱手,吶吶道︰「你在生氣?」
如情微微地笑著︰「沒有呀。」
「不,你有。」向雲翰鼓足了勇氣踏上前一步,如情聞到了他身上的籽粉花的香味,「晴妹妹不同意我納表妹為妾麼?」
如情仍是一如既往的笑︰「公子說哪兒話。男人三妻四妾天經地義的事,如情區區一個深閨女子,如何敢反對?公子想納誰為妾是公子的自由,與如情無關。」
向雲翰皺著眉,「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表妹孤苦伶仃,孤身一人來到京城,就只有我這個唯一的親人。身為表哥的,也得負起這個責任。晴妹妹,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所以不會真的忍心讓一個孤苦無依的姑娘因為孝道而毀了終身大事吧?」
如情眉毛都不動一下地道︰「公子說得好像也有道理。」
向雲翰一臉欣喜,「晴妹妹同意了?那……」
如情淡淡地道︰「只是,這種事兒,如情作不得主的。如今的情形,如情自是明了公子憐香惜玉之心,如情在這里不知深淺的說一句,這事合著該是你們向家的人關起門來,自己商議的,所以,你問錯人了。」然後不顧向雲翰錯愕的神情,如情一雙漂亮的眼沒了怒氣,只是極為淡然的看了看他,似是可憐眼前之人的懦弱,可是又想到以後自己要面對這樣的丈夫,想日子終不可能清靜,所以,她也只能按捺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淡然的對著眼前人略作了笑意,然後轉身離去。
……
午後陽光已有些毒辣,寬闊平整的街道上,已沒什麼人了,方府的馬車駛在街道上,發出沉沉的踢踏聲響。
如情木然地坐在墊在冰絲竹墊的毯子上,指甲幾乎被摳出血來,卻絲毫不覺疼痛。只是木木地望著面前隨著馬車的顛簸微微發出聲響的豆綠官窖蓋碗。
老太君也是臉沉似水,一言不發的模樣,她憐惜地望著如情,微微嘆口氣——揉了揉胸口,她自己都氣慘了,也實在找不出安慰如情的話了。
回到方府,何氏林氏還有如美早已侯在老太君的松鶴堂,見祖孫二人面無表情地進入廳堂,然後木木地坐在那,像根木頭似的,何氏知道,事情壞了。
如美見如情面色灰敗,胸口起伏頗大,心里一喜,但面上仍是作出氣忿,「到究怎麼回事,你快說呀?是不是向家欺負你?你快告訴我,我立刻稟了我娘,罵上門去。」
何氏不動聲色拉開如美,問道︰「老太君,向家,真那麼猖獗?」
老太君坐在炕上,夏林家的在她身後墊了個厚實的抱枕,微微閉目,過了好半晌,才幽幽道︰「原來,那個表姑娘,還有十萬嫁妝呢。」
木頭木腦的話,如美很是不解,嚷嚷道︰「什麼十萬嫁妝?那個表姑娘,有十萬嫁妝麼?」喝,還真的讓人心頭不爽了,到目前為止,李氏給她的嫁妝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但全算下來,至多也就兩萬嫁妝吧。
何氏和林氏則听出了味了,互望一眼,最後由何氏道︰「老太君的意思是,向家為了十萬嫁妝,有意迎那個表姑娘進門?」
一個重響,老太君巴掌拍在身前的燕翅茶幾上,怒道︰「可不是,說什麼為了孝道,孤苦無依,說白了,還不是想獨吞人家的十萬嫁妝。」頓了下,稍稍緩解了怒氣,又恨恨地道︰「若是眼睜睜的讓那嫁妝白白送給別人,說不定我都心痛了。向家打的果真好主意。」
林氏呆呆地道︰「這沒道理呀?為了那十萬嫁妝,這向家就不要顏面了?」
何氏也跟著點頭,十萬嫁妝,她都動心了,可,為了面子,總也不能明著說出來吧?
老太君諷笑一聲︰「他們當然不會說出來。但,有人卻覺得自己帶了豐厚的嫁妝,就可以挺直了腰桿向咱家叫板。」
何氏沉默了半晌,憂心忡忡,「果真如此麼?這向家,還有這表姑娘,也太不要臉了。」
老太君恨道︰「何止不要臉,簡直是沒臉沒皮,惡心的讓人食不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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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都想看方家退婚,但值得一提的是,如果方家就因向家要納可憐柔弱無依的表姑娘進門就要退婚,這在男人納妾天經地義的古代士族里,是不佔理的。還會被冠上善妒不容,心胸狹隘的名聲,所以,就算表姑娘是塊臭骨頭,方府也不能因為這個原因退婚的,但是方家會采取另外的法子來節制向家的擅作主張,但是否能成功,親們懂得的,世事無常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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