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的生存法則 101 妾室請安,改造男人第一步

作者 ︰ 淳汐瀾

一路回到隆仙居,才剛進入院子,已有婆子上前迎接,「王爺,王妃,涵香院的原側妃和盟哥兒,宜芙院的香姨娘,玉姨娘,詠梅軒的梅姨娘,還有落月居的花姨娘,荷姨娘已恭候王爺王妃多時了。」

如情凝目打量這婆子,只見這婆子穿著也是精神,白靜的面皮兒,榻鼻薄唇,身形不高,卻給人一種精明干練的印像。

那婆子見如情打量她,連忙朝如情點頭夸腰,「王妃,奴婢是袁福來家的,是隆仙居的管事,王妃日後有何要求盡管吩咐便是。」

如情微笑著點頭,客氣了幾句,讓沉香打賞了她一個厚厚的荷包。

那婆子接過,又感激地說了幾句,便恭敬退到一旁。

李驍側頭與如情道︰「唔,她們來了也好,走吧,該讓她們給你敬茶了。」

如情點頭,擺出主母的風範來,來到廳子里,便見一室的鶯鶯燕燕,見著二人,連忙起身,跪了下來,「給王爺王妃請安。」當中還有一個四五歲大的男孩子兒,也被婆子抱著跪了下來。

如情忽然打了個噴涕,沉香連忙把廳子里的窗子全開了來,甚至把石青色的雲紗錦紋的窗簾也給掛了起來。

李驍與如情各自坐在當中紫檀木扶手大椅上,中間隔著個烏木束腰小香幾。

如情端坐上首,擺出威嚴主母形像,略略打量了這些「姐妹」們,她們也在偷偷打量著自己。

一個,兩個,三個……很好,妾室還不算多的,也不過六位而已。並且其中一個年紀已略長,神色略憔悴,衣裳也不甚光鮮,這個可以忽略掉,另一個身形妖繞,瓜子臉兒,柳眉杏眼,衣裳也是極其精致的,足下還有一個稚子,想必這個便是傳說中的原側妃,靖太王妃的遠房佷女了。

而另兩個妾室資色也是妍麗,其中一個楚楚可憐,另一個卻大膽直視如情,如情淡然與她對視一會,直至最後對方低下了頭去。

這時,李驍雙手放在膝上,對底下諸人道︰「本王已大婚,日後府里的大小鎖事一概交由王妃打理,你們當格守妾室本份,若敢使些下作的妖蛾子,可休怪本王不客氣。」

底下麗人趕緊跪了下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口中稱妾身不敢。

李驍稍稍緩和了臉色,側頭與如情道︰「等會子還要進宮去,就先讓她們給你敬茶吧。」

如情點頭,坦然接受底下諸人的拜見。

當中一位是原側妃,領著稚子朝李驍如靖跟前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然後從丫頭端來的填漆銀盤里接過茶盞親手遞到如情跟前,「側妃原氏,給王妃敬茶。」然後把茶舉至如情跟前。

如情望著她好一會兒,忽然側頭對李驍笑道︰「原先我還一直擔心王府里規矩多,無法主持中饋,還忐忑了好些天呢,可如今一瞧王爺的側妃,听說進府已有好些年了,怎麼比我還不懂規矩?」

李驍愣了下,原側妃身子也僵了片刻,不可置信地抬頭,「王妃,妾身可有哪兒做錯了?還請王妃明示。」

如情收起笑容,盯著她雙眼,淡道︰「單說簡單的敬茶,你錯的地方可就多了。」然後側頭與身畔的玲瓏道︰「這丫頭自小跟在我身邊,當年花嬤嬤教導我規矩時也一直跟在旁邊學的。玲瓏,你來給原側妃解說一遍,妾室給主母敬茶的種種規矩。」

玲瓏雖然平時候做事不細心,但在大局上,仍是很能反應的,與如情簡直是配合無間了。

一身緋紫色亮緞比甲粉色綾襖的玲瓏恭敬說了聲「是」,然後上前一步對原側妃道︰「側妃娘娘,您雖貴為側妃,可在主母面前,為表對主母的恭敬,應當自稱賤妾。而不是口稱側妃。其二,側妃您磕頭極不認真仔細,妾室對主母磕頭那可是額頭要觸地,磕完一個頭直起上半身,再繼續恭敬磕下第二個頭,如此再三。而側妃娘娘則敷衍了事,這可是對王妃的大大不敬的。其三,側妃在敬茶時,應該把茶水高舉過頭頂,頭要低垂,並且不得正視主母,原側妃,我家王妃才進得門來,您怎麼就這般不尊重主母?」

一時間,屋內諸人全都僵立不敢動,不可思議地望著一臉凜然的玲瓏,及仍是保持著輕松神情的如情,暗自心驚了。

李驍也略有意外,側頭望著一臉端莊的如情,輕咳一聲,借著捂鼻子的動作捂住唇角的笑意。

原側妃也是惱怒交加,她索先看李驍,語帶哭腔,「表哥,我不是有意的……」

如情截下她的話,與李驍嘆息道︰「我方家雖門弟低微,可到底也懂得,不管先前關系如何親厚,可一進了門做了妾室,也無法再當成正經親戚了,原側妃為何還表哥表哥的叫?這要是傳說出,外人豈不指責堂堂王府連個像樣的規矩都沒有?」

原側妃氣得很想暴起來與如情來一場嘴辯,可一想到昨晚李驍為著她接連打發了內院總管,及采買的洪大成家的,還有身邊最得力的貼身丫環,也知這個王妃可不是先前那個有名無實的方如燕那麼好打發的,是以也只能含淚帶泣,委委屈屈地道︰「表哥,妾身自從進了王府的大門,從來都是盡守本份,可怎麼在王妃這兒,卻里里外外都不是人了?先前一直叫您表哥,表哥不也沒反過麼?怎麼到王妃這兒,卻又不成體統?」

李驍望了如情一眼,只見如情端莊坐在檀木椅了,王府里的主座都做的較高大,身子嬌小的如情坐在上頭,似乎有種故作成熟的裝大人行徑。尤其她挺直著肩背,雙手放握膝上,端莊是端莊,但看在李驍眼里,左看左莞爾,右看右好笑,但想到這個場合,可不能給小妻子拆台,于是輕咳一聲,「原先也沒覺得你哪兒不好。可王妃進了門,也當把規矩做起來。王妃說得也有道理,當初你自願做我的妾室,就自當斷絕親戚情份。表哥這個稱謂,確是不該再叫了。」

原側妃臉色陡地煞白,身形搖搖欲墜,不可置信地望著李驍,似是飽受打擊。玲瓏為怕她拿不穩茶盞燙著了如情,連忙上前把茶盞接過,語氣溫和︰「原側妃,您這茶涼了,奴婢再替您換一杯來。」

原側妃似乎回過神來,淚眼朦朧地望著如情,這個身形嬌小面容精致,神色溫和的女人正好整以瑕地望著自己。

不知為何,原側妃只覺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的王妃,周身卻散發著強烈冷意,似乎,只要她有什麼動作,此人便會化作一把刀子把她凌遲。

如情神色溫和地望著她,道︰「我知道你多年來養成的稱謂也叫得習慣了,一時也改不了。我也不怪罪你。只是從今往後,還是盡量改正才好。王府可不是平常人家,堂堂王爺,哪還能由著個妾室表哥表哥的叫?自己人前也就罷了,若讓外人知道了,當真是沒個體統。」

原側妃面色淒楚,卻再也不敢小覷,咬牙恭敬道︰「王妃教訓的是,妾身……賤妾謹听王妃教誨。」

然後沉香又親自端了茶盞遞與她,原側妃咬牙重新把茶舉過頭頂,如情心安理得受了她的茶,讓沉香賞了個荷包。

原側妃起身,似是跪得久了,一時立站不穩,軟軟地往李驍身前倒去,玲瓏眼明手快上前穩穩地把原側妃扶住。

李驍坐在位置上不動,只是皺著眉,「身子居然這麼弱?這可如何是好?」

原側妃暗恨玲瓏這死蹄子壞她的好事,但嘴里卻道︰「讓王爺擔心了。妾身並不礙事的,只是昨晚照顧盟哥兒沒休息好,一時氣虛罷了。」末了還揉了揉額角,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

李驍望著怯生生的盟哥兒,神色略有動容,「盟哥兒讓你費心了。」

原側妃低頭,模樣好不楚楚可憐,「王爺把盟哥兒養在妾身跟前,妾身自當盡力。只是盟哥兒體質弱,昨晚又有些發燒,不過幸好總算退了燒了。」

李驍再度皺眉,望向瘦弱的盟哥兒,「這孩子,怎麼老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

原側妃神情淒楚,「盟哥兒自小就身子弱,她能在前王妃和柳側妃的毒害下償能保得性命,也著實不易了。」

如情唇角露出輕嘲,望著怯弱的盟哥兒,這孩子確實瘦弱,但眉宇間依脆有著李驍的影子,想著這麼個孩子這麼危弱,卻還被人當作爭寵的籌碼,也是可憐,于是,她對李驍道︰「原側妃照顧盟哥兒弄得一身是病,這可不好,還是請太醫好生瞧瞧才是,可不能落下病根才是。」

原側妃朝如情福了身子,「賤妾多謝王妃垂憐。」

接下來是盟哥兒上前向如情請安,因為孩子年紀小,隨隨便便磕了個頭了事,李驍讓盟哥兒叫如情母親,盟哥兒怯生生地望著如情,眼里有著戒備。

如情努力保持著臉上和謁的微笑,「你這孩子,我這麼美麗又溫柔,又不是吃人老虎,這麼怕我做甚?難不成,你身邊的陳嬤嬤與你說我會虐待你不成?」

盟哥兒氣忿道道︰「這話不是陳嬤嬤說的,你可別冤枉她。」

如情笑得越發溫和了,「那,盟哥兒告訴我,不是陳嬤嬤說的,那會是誰說的呢?」

盟哥兒目光下意識瞟向原側妃,原側妃連忙斥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愛淘氣?王妃一句玩笑話你也當真了?」

在場諸人哪個不是人精,盟哥兒及原側妃的反應都看在眼里,如情理了理身上的繁復的花紋,瞟了李驍一眼。

李驍面色沉了下來,目光淡漠地望了原側妃一眼,輕描淡寫道︰「你照顧盟哥兒卻是盡了心了。」

原側妃神色一變,還想解釋,卻听李驍轉頭對荷姨娘,「輪到你了,還愣著做甚?」

這荷姨娘連忙起身,朝如情恭敬磕了三個頭,然後從丫環手頭接過茶盞,嘴里說著︰「賤妾綠荷,給王妃敬茶。王妃請用茶。」

這位荷姨娘不稱姓氏卻只稱名字,想必是丫頭抬的姨娘,如情見她甚是恭敬,便也大方接過茶,輕啐了口,道︰「起來吧,賞。」

接下來又是香姨娘了,這位香姨娘在下跪的時候格外小心,並且時不時護著肚子,如情立馬便猜出她的身份來,但見她磕頭,敬茶的動作都嬌嬌弱弱,果真是弱不禁風,想著昨晚她的本領,如情溫和地笑了笑,「你就是有了身孕的香姨娘吧?起來吧。」

香姨娘起身後,如情照例賞了荷包與她,但說出來的話卻恨不得把人給活活噎死,「香姨娘有了身孕,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的,可得盡快差下人通報太醫才是。可千萬別再像昨晚那般,沒頭沒腦的找王爺給你安胎。要知道,王爺雖善騎射,可卻不是大夫,叫去了對你的肚子也是沒甚用處。」

一個「撲噗」聲響來,如情側頭,李驍把口中茶水撲了出來,他一邊咳嗽,一邊擺擺手,「嗯,王妃教訓得極是有理。」他努力忍下嗆得發疼的喉嚨,對香姨娘正色道︰「王妃說的話听明白了嗎?昨晚若非看在是本王的大喜之日,你這般沒個眉高眼低的行徑,我定發落了你。」

香姨娘臉色煞白,猛咬著唇顫聲道︰「王爺,妾身,妾身……」

李驍擺擺手,似有不耐,轉頭與一旁侍立的袁福來家的道︰「帶香姨娘下去,親自盯著藥房里的婆子熬了湯,把她肚子里的禍根給去了。」

一陣倒吸氣的聲音,出自袁福來家的,及香姨娘,香姨娘尖叫一聲︰「王爺,妾身懷的可是您的親生骨肉呀,您怎能如此狠心?」

袁福來家的也是一臉震驚,偷偷望了如情,只見如情面無表情,只目光憐憫同情地望著伏在地上顫抖不已的香姨娘,心知香姨娘已大勢已去,連忙恭身領命。

但香姨娘哪里肯走,跪著上前兩步,抱著李驍的腳,哭喊道︰「王爺,妾身這肚子里的可是您的骨肉呀,王爺,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不要這麼狠心呀。」

李驍動也不動,只是盯著她道︰「明知主母還未進門,妾室不得懷孕。你卻膽敢偷偷倒掉湯藥,私自懷上。還在本王大婚當日,買通太醫,深更半夜攪亂本王歇息,給王妃添堵。你這般不知進退不知眉高眼低的,生下孩子恐也非王府的福氣。」然後示意袁福來家的行動。

袁福來家的上前拖了香姨娘,但香姨娘卻形同瘋虎,一推打開他,又趴在李驍腳邊,死死抓著他的袍擺,聲音淒厲,「王爺,妾身知錯了,妾身知錯了,求您不要這般狠心,以後再也不敢了,日後定安份守已,不給王妃添亂。」然後又想到什麼,又爬到如情腳邊,猛磕著頭,聲音尖厲,「王妃,求您了,求您了,昨晚是賤妾的不是,是賤妾一時鬼迷了心竅,給王妃添了堵,求王妃大發慈輩,饒了賤妾這一回吧。」

眼前這個卑微痛哭又無比淒厲的尖叫,如情只听得頭皮發麻,屋內眾從眼楮都緊緊盯著自己,仿佛都在指責她狠辣不容人,如情好一陣氣堵,淡淡道︰「你錯了,

不是你給我添堵,我不容你。而是你已破壞了嫡庶規矩。要處置你的,不是我,而是老王爺和太妃。你求我也沒用。還是趁著胎兒沒成形,早早去了這禍根才好。否則,胎兒大了,可就傷身了。」

香姨娘身子軟了下去,臉上是一片絕望。

「還愣著做什麼,拖出去。」李驍一聲暴喝,見她嘴里臉上卻帶著不甘與怨恨,只覺火氣真往上冒,恨聲道︰「王妃說得沒錯,讓你落胎的是父王和母妃。可不關王妃的事,若是心里不服,還是去請了花嬤嬤來好生教教你妾室規矩。」

花嬤嬤是李驍的女乃娘,因為人正直忠心,老王爺及太妃都很敬重她,連帶李驍也給她幾分薄面,雖好幾年前花嬤嬤就告老還鄉,但後來兒子進京謀差事,又求到靖王府來,當時因迎娶了如燕,靖太王妃心里不痛快,便請了花嬤嬤進府教如燕規矩。花嬤嬤最是痛恨心思不干淨的,哪會客氣,如燕被她折騰得極慘,後來如燕被休後,靖太王妃感念妾室禍亂家族的力量也是隱匿且厲害的,便又讓花嬤嬤教導這些妾室,讓她們謹守規矩,不得亂使妖蛾子。

花嬤嬤為人嚴厲,做事一板一眼,這些妾室全都受了她的排頭,並且在學規矩期間,不得私自出院門,從早上一直學到晚上,從不間斷,短的十天半月,長的三五月,一天到晚學磕頭學走路,學儀態,學規矩也是極要人命的。為此,每每李驍說要花嬤嬤教她們規矩,全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了。

袁福來家的見李驍動了怒,哪里還敢耽擱,使出無窮大的力氣,與幾個婆子拖的拖抬的抬把香姨娘拖了出去。

一時間,屋子里靜悄悄的,連顆針掉地上都听得見。

原側妃等人也是神色煞白,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怯怯地望著李驍與如情,李驍神色冷厲,似是余怒未消。全都驚駭地低下頭去。

如情揉了額頭,只覺身心俱疲,這李驍身邊的妾室,看著溫馴,實則個個厲害無比,和張姨娘一個樣,懂得拿針往棉里刺,讓你只知道痛,卻找不著原由。

這個香姨娘確實可憐,古代醫遼水平有限,這一個不好便會落下終身不孕的風險。可是,她盡管憐憫,卻也只能強行冷酷。張姨娘對方府的危害不可謂不沉重。

站在女人的立場,香姨娘著實可憐。

可站在主母的立場,香姨娘卻是居心不良了。沒看清眼前現實,妄想憑借肚子里的肉與新進主母爭一分高下。對于從來堅信隱竄于未然的如情來說,也只有打胎一徒了。

如果說昨晚的妙音事件讓底下的奴才不敢造次,那麼,原側妃與香姨娘的下場則是對其他妾室很好的敲打。

接下來的玉姨娘,花姨娘,梅姨娘對如情恭敬到幾乎到塵埃里去了。

剛才膽敢與如情對視的玉姨娘這會子也安份至極,如情很是滿意。忽然覺得,如果這些妾室能一直安份的話,她這個主母應該還可以像如真那樣威風一下的。

禮成後,如情又開始總結陳詞,「沒規矩,不成方圓。你們可得謹記這一點。我雖年輕面淺,可也知道規矩不可廢。若再有下回同樣的事件發生,可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了。」然後轉頭,笑盈盈地對原側妃道︰「原側妃是府里的老人,又是母妃的遠房佷女,盟哥兒又養在身邊,也是再體面不過了。不過你也得好好想想,這份體面可是母妃她老人家給你的。可千萬別辜負了她老人家的一翻心意。」

原側妃低頭,誠惶誠恐,正待說什麼,如情卻沒再理會她,又側頭,對玉姨娘道︰「听聞香姨娘和玉姨娘是太皇太後賞賜的,太皇太後她老人家母儀天下數十載,天下之表率。玉姨娘深受她老人家薰陶,相信自不會像香姨娘一樣,做出讓她老人家蒙羞的事來吧?」

玉姨娘身形一震,又伏子,口中稱喏。

總算震攝了這些妾室,如情很是滿意,至少,目前來說,她們應該會安份一陣子了。

接下來,還得進宮面見太皇太後,皇太後,及皇帝還有眾位親王郡王,如情又新換了套衣裳,與李驍一道進宮。

馬車上,李驍取笑如情剛才裝象,簡直像小孩子裝大人一樣滑稽可笑。

如情想著剛才在妾室面前的故作端莊,也不生氣,只是呵呵地問道︰「怎樣,我這個主母,還算威風吧?」

李驍點頭,「威風,當真威風極了。為夫自嘆拂如。」

如情很是神氣一番,一臉驕傲,「那是自然,為了等這一天,我可是暗地里練了好久。」

李驍愕然了會,「你不介意麼?」

「呃?」

李驍盯著她,緩緩問道︰「我屋子里的那些妾室,你不介意麼?」

如情不明白他為何會這麼問,只是很誠懇地保證︰「你怕我會慢慢苛刻她們?放心,只要她們安份守已,不在我背地里搞小動作,我會好生待她們的。」見他臉上並沒有想像中的滿意神色,又想了想,道,「至于盟哥兒,我更不會苛刻他的。只是男孩子嘛,王爺可要多多費心了。」

對于盟哥兒,如情心情很是復雜,那麼小的孩子,生母又逝去,又是庶子,她也沒必要拿他當眼中釘,好吃好穿的供著,只要不讓他受苛待就成了。可是,王府里的庶長子呀,可攻或守的身份,她也必須得防著。但是把他養殘了她也于心不忍,可是養得太成材,萬一反過來咬她一口,那才慘呢。

就目前來說,盟哥兒還小,如情暫且還不忙看中他,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樹立王妃的威嚴形像,大婚當日便有下人敢給臉子瞧,這足已證明王府里的水有多深,她得打起精神來,先在王府里站穩腳跟後,再走下一步吧。

李驍沉默了下,很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啟口。

如情也瞧到李驍欲言又止的神色,很是賢慧大度地道︰「王爺,可還有什麼話要與妾身說?」

李驍抿唇,默默地望了賢慧的小妻子一眼,忽然有些郁悶,當妻子的賢慧,對男人來說當然是件好事,可不知為何,他卻隱隱有失落感。

甩甩頭,壓下這份煩躁感,忽然發現如情也一副蹙眉深思的模樣,問︰「又打定什麼主意了?」

如情瞟他一眼,沉默了下,最後還是決定不瞞他,「昨晚的陣仗你也瞧了,你身邊的下人可拽了。我這個沒後台的王妃想要讓她們臣服,還得先費一番勁才是。」

李驍輕笑,聲音渾厚,揚眉,「你呀你,庸人自擾。若有人不服管教,直接打賣便是,再換新人進來,連續幾次,看誰還敢不服你。」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新進門的主母就打賣奴僕,這對名聲也是極不好呀。

「她們都是自小侍候你的,若我打發了,你可舍得?」

「對于奴才,千萬別說舍得舍不得。」李驍按著她的唇,留戀著她唇上的柔軟及嫣紅的飽滿色澤,「真正有心眼的奴才,他們應該知道主子和奴才的分別。而不是給臉子瞧,暗中使絆子。單憑這一點,再如何千般好萬般好,都只能棄了。」

如情點頭,御人之術,她再一次受教了。

忽然間,如情很是感慨,「忽然佩服起大嫂子來,她嫁到我家,也沒見她如何使本事,底下的奴才就都恭恭敬敬服服貼貼了。」

李驍輕笑,「我母妃也一樣,平日里瞧著不怎麼動怒,從來都是溫和儒雅的模樣,可一旦有奴才犯到手里,那可是極不留情面的。所以,你也學著點。」

如情點頭,忽然想到什麼,又低低地道︰「我自小便與刁奴斗智斗勇,還從未輸過。再刁鑽的奴才我都不怕的。我只是,只是擔心沒人替我撐腰。」她抬頭,目光誠懇地望著李驍,「尤其剛才那些想看我笑話還想對我不敬的妾室,你卻一直都站在我這邊,我真的很高興,很感動。哥哥說對了,你確實是個有膽當的。」

眼前的女孩子色彩明艷,上了眼影的一雙大眼越發明亮,此刻撲閃著一片誠摯,精致的美上也是對他濃濃的感激,李驍只覺胸口一緊,暖暖的,涌動著熱乎乎的血液沸騰。

他輕吸口氣,試圖把胸口的脹熱感消去,輕刮她的鼻子,「怪不得知義那樣的大冰山,也會被你牽著鼻子走,原來小妮子拍起馬屁還真是拍死人不償命。」

如情也不否認,只沖他討好諂媚地笑著,雙手揪著他胸前的腥紅繡螭龍前襟,語氣帶著三分撒轎,七分認真,「我這後半輩子可就全靠你了。我不討好你討好誰去呢?」頓了下,又語氣誠摯地道︰「再來王爺又給了我內宅的所有權利,相信再厲害的妾室都不會在我面前得瑟了。單憑這一點,尋常男子可就被王爺給比到天邊去了。」

當然,這個夸字也還是要講藝術的,要言之有物,還得拍到上才事半功倍。若是拍到馬腿上可就慘了。

明知這丫頭狠拍他的馬屁,可李驍的眼神仍是不可避免柔了起來,連心窩深處也暖了起來,但嘴里去笑罵道︰「真是個呆丫頭。」

如情又傻笑,一番討好賣乖,李驍樂得活像老鼠似的,明知被拍了馬屁簽了「不平等」條約也不惱。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庶女的生存法則最新章節 | 庶女的生存法則全文閱讀 | 庶女的生存法則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