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布迪雖然沒有咳嗽的功能,但從他發音器里的咳嗽聲代表著它即將如何分配這三千五百萬。
「首先我認為這些錢中的一半要留下來,做我們今後行動的經費,這點大家沒有意見吧?」不經意間,布迪在稱謂上也開始發生變化,從我、你們的稱呼變成了我們,可以說,經過第一次的考驗之後,布迪的確是開始真正將這幾個男孩看成了它的代理人。
對留下一半的錢做行動經費,幾個男孩都表示了默認。雖說這錢不能拿出來分,但是今後的行動還是得需要自己四個人去完成,總不能象這次行動一樣從自己的腰包里掏錢吧……再說了,這行動經費還不是自己用的?!
「剩下的一半經費,我就由你們自己決定怎麼分。」
出人意料的決定,布迪揮揮手很讓人意外的將剩下一千七百萬的分配權交給了幾個男孩,這個決定讓幾個男孩都有點詫異,不過很快,幾個男孩都將視線轉到了段國羽的身上。
「段哥,你是我們的大哥,這錢……這錢你來分吧……」大副說話的時候有些結巴,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其他什麼的原因。
「你們同意嗎?」沒有理會大副,段國羽轉頭看向一旁的灰機和甄嵐。
「同、同意!」灰機用力的點點頭,只是段國羽從他的眼中看到閃過的那一抹貪欲。
得到灰機和甄嵐的認可同意,段國羽並沒有立刻分配這筆巨款,相反,他閉上了眼楮,在心中急速的思考起來。
布迪將剩下的錢交給自己分配表面上是很豁達大度,但是真正仔細想想,實際上這未嘗不又是一個新的考驗呢……
現在這個急功近利的社會里,有太多為了金錢而翻臉相向舉目成仇的家庭悲劇發生,別說這四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兄弟朋友了,就是夫妻、父子之間,翻開報紙點開網頁,你就會發現一串一串這樣為利翻臉結仇的案例在現實生活中發生。布迪將分配權交給了自己,估計就是要考驗自己在三人中間到底能有多大的威信力。
幾個男孩都沒有打擾段國羽讓他靜靜的考慮了一下,當段國羽睜開眼楮時,幾個男孩連大氣都不敢出,就這樣眼楮直勾勾的盯著他。
「既然你們把分配權給我,那麼等會我的分配你們不能有任何異議。」段國羽首先表了各態,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那好,這一千七百多萬,我要捐一半出去,只留下八百萬四個人平分。」
段國羽平靜的說出了自己的分配方案,只是其他三個人的反應就沒有那麼平靜了。
「啥?!」
「捐一半?!」
「每個人才分兩百萬?!」
驚呼聲在狹小的房間里象炸彈般的炸響,讓這間小房有些搖搖欲墜。
「你們不是剛剛同意我的分配權力了嗎?!都站起來做什麼?想殺人越貨獨吞嗎?都給我坐下!!」段國羽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面色威嚴的看著其他三人,被段國羽這樣掃視過的三人雖仍有不甘,但是仍舊坐了下來,表示對段國羽的尊敬和認可。
段國羽並沒有馬上解釋自己的分配方案,他等眾人的情緒有些穩定後,這才慢慢的說到︰「首先我們想想,這些錢是什麼錢?」
「不就是那貪官的贓款嗎……」灰機小聲的嘟噥了一句。
「對!就是贓款!這些贓款是從哪來的?!」段國羽沒有計較灰機的插嘴,反而立刻接著他的話頭反問回去。他的問題讓幾個人一滯,沒等眾人多想,段國羽繼續解釋著︰「這些贓款都是它貪污、受賄得來的!而最終它的出處,仍舊是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身上!!」
「那我們豈不是將這些錢重新拿回來?」大副在旁邊突然冒出來一句。
「對!我們的確是將我們繳納的稅款、將被貪官斂取的錢給拿了回來,而且是成百上千甚至數萬倍的給拿了回來,我們是沒有虧,相反我們是大大的賺了,可是其他象我們這樣的平頭百姓們呢?!他們的錢最終流入到了我們的手上,那我們是不是在做和那些貪官污吏們一樣做的苟且之事呢?」
沉默,回答段國羽的是一陣沉默,別看大家在做這件事情時腦海中想的是替天行道這樣的美化之詞,可真正細想,失去這筆財富的貪官雖然沒有了這筆巨款,可是只要它仍舊在官場上,它就仍舊可以,而且還會變本加厲的再次聚斂錢財,到頭來吃虧和付出的仍舊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們,自己反而成為了禍害百姓的變相幫凶。
「捐出去一半雖然並不能改變什麼,貪官仍舊會繼續聚斂錢財,普通百姓仍舊毫無所知的成為買單的對象,我們無法改變什麼。但是這樣做卻會讓我的心中好受一些,畢竟我親眼看到將這些錢又回到了百姓們的手中」。
「象麻匪那樣?半夜扔錢到他們屋里去?!」大副冷不丁的差了一句嘴,還從書桌抽屜里翻出一個當時流行的電影人物頭套,九餅的面罩配合他現在那一身黑色的衣服還真有那麼一點劫富濟貧的麻匪味道。
「去,你以為你是張麻子啊!」灰機啐了一口,這玩意是當時灰機看完電影後心血來潮買的,一直沒有正兒八經的用上被束之高閣。
「我們雖然不是張麻子,但是這樣做仍舊會獲得像他那樣的成就感……」段國羽笑著從大副的手里接過頭套,淡淡的微笑今天第一次顯露在他的臉上,看到他那抹笑容,幾個小兄弟知道他現在的心情肯定很不錯。
「我們不是救世主,但我們每人的心中仍舊不能抹滅那一絲的善良,這是我們做人的底線,也是今後隨著我們實力逐漸提高後也不能違背的做人底線!」
「錢……我相信我們今後會越賺越多,我們的實力也會越來越強,布迪能讓我們上天、入地、刀槍不入來去自如無影無蹤,可是當我們的實力強大到一個程度時,當我們強大到無人可擋時,當法律、當國家暴力機關無法約束我們時,又有誰來制約我們心中更大的貪欲呢?」
段國羽的話像面重錘,敲打在幾個男孩的心頭上,震起一波又一波的沖擊。
「我這樣做是為了提醒自己,我們還是人,是一個好人,我沒有因為超凡的境遇和超月兌于法律束縛之外而迷失自我,在我的內心中,仍舊是那一個擁有一顆善良之心的平頭百姓。」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是對段國羽的回應,三個男孩現在的心中都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錢誰都想多得,實力誰也都想多要,這個社會上有太多的人為了錢、權而拋棄了良心。可是段國羽的話恰恰提醒自己,在自己擁有這些時,自己內心不能丟棄的那抹善良。
「我同意段哥的方案!」沉默許久,大副在三個人中第一個表態。
「我也同意,兩百萬,夠我在貴城買一套大房子了!」小正太那稚氣的臉上再次顯露一抹堅定。
「兩百萬就兩百萬,反正這錢不用上稅,足額全拿!!」看到小兄弟都已經表態,灰機也知道即便自己再有反對意見也沒有用,心一橫,也表態同意了段國羽的方案。
「謝謝你們的支持。」
段國羽一一的向三位小兄弟點頭致謝,雖然他很清楚幾個人中,大副是因為和自己接觸早,對自己的安排不會有太多的意見;而甄嵐是還年少心思沒那麼復雜容易從善之處說服;而最後表態的灰機……段國羽相信灰機並不是完全心甘情願的,對此段國羽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有隨著時間和今後行動中,再找機會讓他真切感受到自己的一片苦心吧。
「非常好!」
啪啪的掌聲伴隨著叫好聲從一旁傳來,布迪贊許的點著頭邁著它那短腿走了過來。
「很高興,你們也通過了這項考驗。」
「啥考驗?!」
灰機叫嚷著跳了起來,現在的他對考驗這個詞相當的敏感。
「就是巨額財富面前,你們會不會迷失掉自我,也會不會因為分贓不均而產生內訌……讓我很高興的是你們並沒有發生象其他組那樣的悲劇……」布迪輕描淡寫的解釋著。
「啥、啥!!內訌?還有其他組?」大副一听有些緊張了。
「對!在遇見你們前,或者說在這些年的時間里,我自然也試著找過其他的代理人,只是很可惜……其中很多組都因為在巨額財富面前迷失了方向,不是安于現狀就是因為分配不均而導致內訌,最終我放棄了他們……」
「放棄?!」段國羽心頭一緊,知道布迪秘密的人被放棄會是什麼後果?
「自然是合理的死亡……不用那樣看著我,你應該很清楚,知道我存在的人,如果不受我控制或者是威脅到我的人,換成是你,你也會選擇這麼干。」布迪敘說時沒有帶一點的遺憾,更沒有一絲的內疚,好像這些人的生死和它毫無關聯似的。
「那我們……」
這回輪到灰機緊張了,他可不想象之前的那些人一樣莫名其妙的死去。
「放心,就目前來看,你們是我見過最好的人選,也是我最滿意的組合……」布迪用它那三寸短爪拍拍灰機,轉頭指著段國羽繼續說道︰「這點你們要感謝你們有一個知道分寸和能存留底線的大哥!正和他說的那樣,之前的代理人有很多都無法能控制住自己心中的貪欲而讓我最終放棄,其中有一個人的野心最大,在獲得超強實力之後內心無止境的擴大,甚至想利用我統治全球,最後我不得不采取特殊手段,剝奪了他的能力以免事態發展到連我都無法控制的地步……」
「哦?……那人是誰啊?」
這個話題引起了幾個男孩的高度好奇心。
「說出來你們也都認識——有個小胡子的希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