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黑衣人 正文 第九十章 老刑警的榮譽

作者 ︰ 康一沐

紐海市公安局刑偵大隊某間辦公室里,三男一女正齊聚在這里商討著什麼,已經三個多小時不見動靜的辦公室大門讓很多來往的警察有些好奇,不過身在紀律單位里的人都深知保密條例,也只能扭頭快步離去,生怕多停留一秒听見里面的只言片語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辦公室里,滿桌的各種照片和文字材料鋪滿寬大的辦公桌,每一張照片和文字材料都記錄著不同的證物和材料說明,只是和平日里破案所有些不同的地方是這些材料的記錄重點並不是那些傳統案件的證物,而是另外某些設備和資料……

直接將快燒盡的煙接燃下一根香煙,朱警官或者說市刑偵朱隊長揉搓了一下太陽穴,這是他每當疲憊之時常用的動作,為的就是舒緩一下長期用腦和不休不眠帶來的脹痛。只是即便在他做這個動作時,他的眼楮也沒有離開過眼前的的那兩台液晶顯示器,上面正不斷的播放著城市中無處不在的視頻攝像頭監控記錄畫面。而在他的右手邊,不斷的記錄著一組組數字,這些從前綴的字母和排列方式上看應該是華夏國所使用的車牌號碼,這些車牌中,有很多都被書寫人重重的再補上一筆劃掉以示作廢。

又是一長段視頻審閱完後朱隊長點開電腦上後台運行的公安內部系統車輛查詢軟件,快速輸入那些號碼進行查詢,只是讓他失望的是輸入的車輛號碼信息一個又一個的讓他失望的一個又一個的劃掉……

正當他查詢完一組車輛資料後準備繼續播放下一組視頻畫面時桌邊出現了一杯帶著香氣的咖啡。突如其來的咖啡使得他的嗅覺系統和精神為之一振,不用回頭,朱隊長就已經知道是陸法醫來到了他的身邊。

「謝謝!」端起咖啡,現在的朱隊長的確需要這玩意來刺激一下疲倦的身體。

「不客氣,你看這些視頻資料已經連續四天了,有什麼發現?」陸法醫靠在桌邊,輕嘬一口香濃的咖啡,今天的她和前段時間相比顯得有些憔悴,不過一雙泛紅的雙目卻比之前更加的明亮有神。

「有一些……先說說你們那邊?」和陸法醫相比,朱警官現在更顯得憔悴不堪,長時間的專注屏幕使得他雙目不僅通紅而且眼眶深陷發黑,多天沒刮的胡子拉碴,如果不是身上的警服,乍眼一看還以為是那些癮君子或者是在網吧里連續奮戰幾天幾夜的網蟲呢。()

「進展也很慢……各種重新收集到的物證比較雖然很多,但苦于沒有任何的參照和對比,現在連目標的外形都無法能夠確定……」陸法醫苦笑著說到,從她的專業角度和水平要想復原小米破壞外形甚至是那巨口外觀並不是什麼難事,可如此一來其生物的體積會相當龐大,這與後面密室里那確定關養怪物並不大的電牢籠完全不吻合,缺乏資料甚至可以說就沒有見過任何外星生物的她實在無法能夠想象得出小米就是一個可以變換體積的變形體。

兩邊都陷入僵局使得二人一陣靜默,不過很快,陸法醫便對朱隊長手邊專門擺放的一組腳印照片所吸引。指著這組照片問到︰「這是你的新發現?」!

「嗯……」朱隊長掃過一眼直接解釋道︰「我從現場的尸體鞋印編組,其中一伙是境外坤老大的人馬,他們穿的都是皮靴,這符合對方是軍人的特征。還有一組人是陳老大和胖子杜的人馬,這些人組織統一卻穿著各式鞋樣。而這一組在現場采集到的腳印,經過細致的比對,發現應該是四個人的腳印,除大小不統一之外,有一個特征就是這組腳印的底紋是一致的,也就是從組織行為上看,這四個人應該是統一去某個品牌店購買,也就是說這四個人應該是一伙的;而且最重要的信息就是——在現場的尸體和斷足中,沒有與之符合的鞋子!」

「繼續說!」冷不丁的從旁邊插進一個聲音,兩人轉頭一看,鄭警官和小李都已經放下手中的各種材料案卷靠了過來。

「我將這組鞋印做突破口繼續比對,發現不僅在現場發現這些腳印,甚至在外圍,也就是圍牆外面和牆面上也同樣發現類似的腳印,這說明什麼?他們不是胖子杜、陳老大還有坤老大三組人中的任何一組。」

「有沒有可能是這組人隸屬于陳老大和坤老大的人馬中的一組呢?」小李感覺朱隊長的思路有些不靠譜,或者說是有些牽強。

「是有可能!不過絕對不會是坤老大和陳老大的人馬!」朱隊長翻開桌面上小山般的資料,從中取出其中一摞資料擺開繼續解釋︰「坤老大和陳老大的人馬是全軍覆沒,這與我們兄弟單位之後對其他沒參加此次行動的同黨案犯進行審訊的供詞中已經確認,人數、時間上全部吻合。而如果這四人是胖子杜的人馬,那麼我們無法解釋為什麼胖子杜是孤身一人逃離現場,甚至連他最心月復的虎子都棄之不顧?要知道我們在現場還發現虎子的尸身碎塊,是什麼原因使得胖子杜連這麼心月復的部下都棄之不顧?而且如果有四個人幫助,注意其中的一人按鞋碼大小估計體格應該達到兩米左右,那麼胖子杜至少會攜帶大量現金和毒品離去,而不會是現在這樣滿密室的現金和毒品絲毫未踫!所以我推測……這四個人的目標不是毒品也不是巨額毒資,而是我們一直在苦苦尋找的這種未知生物!」

朱隊長條條入理的分析推測讓眾人頜首認同,即便是剛才還報以質疑的小李都無法再挑出疑點。看到眾人認同了自己的推測,朱隊長又擺出幾份資料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我仔細查看了案發地周邊四十幾個攝像頭在案發前十八個小時到案發後六個小時這二十四小時的視頻記錄資料,發現一個也許是線索的資料。」

「在這段時間內,大約有五千多輛車分別出現在案發地附近,除去公交車、周邊附近村莊、還有企事業單位以及貨運卡車這些用車之外,有八十幾輛車較為可疑。因為人手不足不能一一篩選,我就直接從犯罪學心理角度去判斷——通過公安交通系統直接將這些車輛中那些套牌、假牌還有遮擋號牌的車輛篩選出來,你們猜猜有什麼發現?」

朱隊長指著打印材料上圖片中一輛有些模糊不清的車輛︰「其中有六輛車已經確定是假牌照或者是套牌與原車不符,這六輛車中已經有四輛確定是本地人套牌使用。而最後的兩輛中有一輛是過境辦事,另一輛……就是這輛城牆牌在案發時間前九個小時出現在案發旁邊不遠處,並有過長時間的停留!直至案發後大約一個小時便迅速離開!我以從警辦案二十多年的經驗推斷,這輛車八成就是我們要尋找的目標!」

朱隊長的語氣帶有很強的個人主觀推斷,但卻充滿著老辣至極的直覺或者說是不容置疑的肯定,這種直覺和肯定是用多年在一線模爬滾打,用豐富老道至極的經驗累積起來的,就是憑借著它,朱隊長才能多次破獲各種大案要案甚至是一些別人看上去的死案和無頭案,也才能獲得到省刑偵系統中「破案王」這一實至名歸的殊榮。

「這麼重要的線索,朱隊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們……」身份神秘而且官餃上遠大于朱隊長的鄭警官听完這條線索後有些不快的數落著朱隊長,不過他的數落話音剛落,另一種責備中帶著關懷的話語立即冒了出來︰「你這幾天看了這麼多的視頻資料,早點告訴我們這樣的思路也可以讓我們分擔一些嘛……」

鄭警官的責備是有道理的,四十多個攝像頭,每個攝像頭二十四個小時的監控視頻,就是幾個人分別看都需要很長的時間來從中理順排除這麼海量的車輛信息,更不用說只有朱隊一個人去做這樣基礎的工作。這樣長時間枯燥的工作量實在是太考驗一個人的意志力了。現在別說小李,哪怕是警餃比朱隊要大幾個級別的鄭警官都對眼前這個頭發有些花白,面容憔悴的朱隊肅然起敬。

「呵……這樣工作量太大,而且這只是我的直覺思維……」朱隊嘴上打著哈哈解釋著,不過誰都知道,這一辦公室內的陸法醫有自己的任務和工作,而鄭警官和小李身份神秘又不好指揮,這種基礎的工作自然只有朱隊長一人獨自完成。

揮手打斷朱隊長的解釋,鄭警官面色嚴肅的說到︰「朱隊,不要有什麼顧慮,在身份上你我相差甚遠,但是在辦案經驗上我給您提鞋都不配,這次的事就算了,之後您有什麼思路,不用顧慮直接提出!我給您端茶倒水打下手也毫無怨言!一切只為盡快破案!!這是您這老刑警在我們這四人小組中應有得的榮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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