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靖一窒,這女人不但毫無下堂婦的自覺,對王孫貴族說話竟如此不客氣。看她一眼,她最好祈禱自己武功夠高,腦瓜夠靈,能安然躲過太後的刁難!
何清君淡定地看著院中風景,人人都是這副表情,她是嫁過白家,下過堂,難道下堂婦必須蒙面見人,走路沿牆角麼?下堂的女子必須上吊投河服毒才夠精彩?
下堂婦也上有老下有小,要生活的好不好?
片刻後,小太監出來請令狐靖,令狐靖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進去。
令狐薄迎出外間。
「三哥找我有事?」
令狐靖「嗯」地一聲,開門見山道︰「那夜,我派葛祥來試過何姑娘的武功,葛祥遠不是對手。」
令狐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就猜到最開始那人應是三哥派的。」頓了一下,又道︰「三哥可知,那夜除了三哥的人還有兩撥,其中一撥是太後的,但是另一撥是誰的人,小弟百思不解,這兩撥人皆一打招面便痛下殺手,欲置何清君于死地。」
令狐靖驚詫,在屋內來回踱著,半晌才道︰「如此說來,除了太後的勢力,還有一股勢力……」
令狐薄點頭。
令狐靖坐在椅上,手掌拍上桌子,怒道︰「這些人別讓本王捉住把柄,否則,我定將他們好好收拾一頓。」
令狐薄在桌子另一側坐下,道︰「三哥息怒,不管是哪股勢力,只要他對皇權有興趣,就必會有所行動,只要有行動便會露出馬腳。你瞧,何清君一出現,他不就有所表示了?只是他沒想到不但未將她除了,他的人反而死在皇宮。」
「死了?」
「嗯,兩人,剛剛被俘,便咬毒自盡。若是殺手,必會戰死到底,被俘便咬毒自盡,應該是什麼秘密組織的,絕不是太後豢養的殺手。」
「那能是誰,眼下對皇權有興趣的人除了太後,也只有四弟了,不過四弟,野心是有,謀識就……讓他控制個什麼秘密組織,極不可能。」
令狐薄頷首,道︰「那人心思極為縝密,他雖猜不到我雇請何清君的原因,卻揣測到若無重要的緣由,我絕不會雇佣一介女流入宮當近身護衛。」
令狐靖一怔,低聲道︰「其實三哥也奇怪,你素來不與女子親近,當初更是將宮中女子一並遣走,就算何清君武功蓋世,畢竟是女子,你怎麼會起用她當近身護衛?」
令狐薄笑了笑,往三王爺耳旁靠近,悄聲耳語︰「三哥可知,此女有一項旁人不知的秘技,便是尋礦。」
三王爺令狐靖「啊」地一聲驚呼,跳將起來,「你是說,她她……」
令狐薄輕笑點頭,示意他不要出聲,「此事她一直未承認,我也未曾逼問,不過據柳大將軍年幼時與她曾比鄰而居,知她此項絕技。」
令狐靖哈哈大笑,片刻後,低聲道︰「若真是如此,六弟,你可是賺大了,既有人護衛,又可隨時暗中去勘探吳山礦藏,不驚動朝中任何人,便不會走露半點風聲,搶了天晉國的先機。」
令狐薄道︰「這十余年來因為吳山礦藏歸屬問題,南宛與天晉一直磨擦不斷,義兒還有三年時間才能親政,我想在這三年內將吳山問題解決掉。恐怕也少不得麻煩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