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護衛,本王听說江湖上有個蜂雀閣,你可听說過?」
蜂雀閣?!
何清君猛地回頭,眼里閃過一絲恐慌。「不、不知道。」
令狐薄黑眸盯著她,似笑非笑地道︰「你緊張甚麼?」
「沒有……」何清君急忙搖頭,訕笑︰「攝政王問蜂雀閣做什麼?」
令狐薄眸底卻閃了下,注視她良久,淡淡說道︰「何清君,有時本王覺得你就像一壇埋藏在地下的上好女兒紅,埋得越久,越醇厚濃香……」
何清君只覺如墮雲霧,他這是夸她還是試探她?或者兩者兼有?可是夸人有這麼夸的嗎?比作女兒紅,越久越醇厚濃香……她皺眉,是說她年紀大吧?她不過雙十年華,很大嗎?
說起試探她,其實她另一個身份也不是見不得人,倒是不怕,說不定機會成熟時,她會主動說出來也不一定。
令狐薄睨著她一臉糾結的表情,有些忍俊不禁,有了紫煙那條線索,關于她的一切很快就會揭開,他對那謎底極為好奇。
***
「姐姐。」如黃鶯般宛轉的聲音響起,那位絕色郡主盈盈走來。
正在金鑾殿外倚牆打盹,听到南雪瑩那黃鶯般的聲音立即睜眼,站直,「見過郡主。」
南雪瑩掩唇盈盈輕笑,「姐姐,雪瑩自第一次看見姐姐就覺得說不出的投緣,既稱你一聲姐姐,便以姐妹之情相待,以後不需這般客氣。」
何清君唇邊依舊帶著笑意,手指撫上腰間玉笛,姐妹麼?她可是在姐妹二字上載過大跟頭的……
「屬下出身江湖,身份低俗,不敢與郡主姐妹相稱,郡主有事盡可吩咐,只要屬下職責內能做到的,定會盡力去做。」
南雪瑩親切拉起她的手,將皓腕中的一只通透碧玉的鐲子趁機擼到她的腕上,何清君見機甚快,立時使了巧勁,將玉鐲撥回南雪瑩玉腕上按住,端出一朵最真誠的笑花︰「郡主,屬下天天舞刀弄槍的,戴這個東西,用不上兩天就會踫碎……你瞧,屬下從來不戴首飾的。」
笑話,這宮里的東西,她可不敢要,今日是給你的,說不定明日就說你是賊,人在皇宮飄,哪能不長心?
南雪瑩那雙剪水美眸盯著她片刻,溫婉一笑,「既然姐姐執意不收,妹妹也不勉強。」回頭將身邊宮女遣開,又道︰「姐姐,昨夜我親自去給攝政王送參湯……」說著那張絕色牡丹美面飛上兩朵紅雲,「可是,不知為何,竟在園里繞了半夜,進不去出不來……」
何清君聞言,眸光掃了她眼底一下,怪不得美目之下有脂粉都難掩住的黑青,那玲瓏陣,既然進去了自然是出不來的,想來是今日清晨她起來練功時,關了玲瓏陣,這位郡主才得以逃月兌吧?
想起寅時遇見攝政王,他面色有些怪異,而他身後的黃公公則一手捏著一只精致瓷碗,一手提著一只女子的繡鞋……南雪瑩在陣里折騰了一夜,卻又不敢大聲求救,想來一定是狼狽之極。
何清君心下笑得恨不能打滾,面上依舊如往昔般淡笑︰「郡主有所不知,攝政王千歲淺眠,偏偏夜里總有宵小殺手擾他清夢,故而攝政王在院里布了個陣法,啟動陣法後,任何人進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