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的十字路口上,炫色的瑪莎拉蒂在緊擁的男人身邊疾馳而過。
明佑凡撫著懷里的小腦袋,唇角飛揚笑說,「走,去吃飯。」
衛子凌任著被他牽著手拉走,她太需要一個關懷溫暖的懷抱,而這個時候他適時的出現了,她根本沒有理由去拒絕。
明佑凡把衛子凌帶到一家西餐廳,上了幾樣菜後,便敦促著她︰「快點吃吧,等下冷了就不吃。」
衛子凌拿起餐具在盤里翻攪一遍,放下刀具撇頭望向窗外,嘴里干澀覺得索然無味。
「吃不下?」明佑凡也放下刀具,伸過手握上她放在台面的小手,握緊,凝視著眼前帶著濃濃悲愁的側臉,蹙著眉說,「再怎麼生氣也不要拿自己的胃受氣,吃吧,我餓死了,中午到現一在還沒吃飯,當是陪我吃一點。」
衛子凌回過頭看著他,緊蹙著眉頭一臉的認真,沒有以前的痞笑戲謔。
垂下眸盯著緊握在一起的手,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了,這一切,變的人是她,還是她?
衛子凌慢慢的抽出手,低頭拿起餐具,形如嚼蠟的咀嚼著,一顆淚珠滾落在餐盤上。
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不哭,沒關系,可是還是沒辦法隱去心里的痛,它在滴血。這一次,這一刀,還是最愛的男人捅的。
兩年前,她捅了別一刀,鮮血飛濺,最後換來的結果是她被人連捅兩刀,刀深見骨。
「跟我吃個飯真的那痛苦,還是看到我這張臉吃不下。」明佑凡沒了食欲,手里的刀具百般無聊的戳著餐盤玩。
衛子凌手里一滯,刀具 當一聲掉在餐桌上,慌亂的抬起眼,喉嚨發緊,「明佑凡,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我那麼好,我怕,我真的怕以後會傷害了你。」
「那就傷害好了,只要那個人是你我無所謂。」明佑凡扔掉刀具,靠著椅背翹起二朗腳,一副不管你怎麼說都無動于衷的態度。
「你…你知道我的意思…」衛子凌很是煩躁,他什麼都知道,只是故意要和她繞圈子。
只是,她真的不希望他成為第二個喬政,對被最愛的人傷害的痛深有體會,所以她更不希望有人會因為她而痛苦。
「阿茵,你愛他了是嗎?」明佑凡毫無意料的拋出一句。
衛子凌手咻的一怔,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弄得措手不及,神色慌亂的撇開頭。
明佑凡銳眸眯成一條線,骨骼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餐桌,暗沉著聲︰「記得我說過的,人的第一反應是最真實的,你剛才手一滯就代表你心里很在意他,別說你沒有,你騙得了別人,騙得了你自已,但你並騙不了我,你愛上他了。」
「我沒有打算欺騙任何人,更不會欺騙自已,這個秘密埋在心里兩年多了,今天終于可以不用隱藏不用擔心會被人發覺,可以坦蕩的說出來,沒錯,我愛葉君臨,愛了整整兩年,一直以來我都不敢承認,因為我自卑,覺得自已配不上他,可這有什麼關系,我還是愛他,他一直都在我心里。」衛子凌仰起眸直直的望在他深郁的眸子里,也許這樣對他很殘忍,長痛不如短痛,與其無結果的繼續糾纏下去,還不如痛快的了結,也許做不成朋友,但至少不會因此而仇恨,耽誤了對方的幸福。
明佑凡一拳砸在餐桌上,怒聲咆吼︰「你是傻子還是白痴,听不懂人話嗎?葉君臨他不愛你,無論你做什麼都好他都不會愛你,把愛傾注在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身上值得嗎?你要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
為什麼不肯睜開眼楮看看他,為什麼連個愛的機會都不肯給他?如果肯輕輕的回頭,她就會發現他一直都站在身後默默的注視著她,默默的等她的回心轉意。
可是,這麼久了,她始終沒有回頭,在她眼里,只有前面一個直直的方向,除了葉君臨,她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男人。
明佑凡弄出的聲響讓旁邊用餐的客戶紛紛望了過來。
服務員也走上前來,「先生,能否請您…」
衛子凌打了個圓場,對服務員道歉︰「不好意思,他太激動了。」
服務員細量了一下兩人,覺得沒事才走開。
「明佑凡,對不起,真心的。我知道你喜歡我,雖然你的喜歡里滲雜著利益,但是我就是我,不是別的女人,我的心很小,小到只能接受一個人的位置,現在我愛的人是他,對你只能抱歉。」在愛情的路上,沒有絕對的公平,除非是兩情相悅,不然注定是傷害,受傷的總是深愛的那一方。
「愛了恨了傷了痛了,爾後是虛無縹緲了。我真的很希望自已可以同時愛上兩個人,可以這個不愛了馬上轉移到那個身上,這樣你們不會痛苦我也不會痛苦,可是我做不到啊,愛…不是說放下就可以放下,說愛了就可以馬上愛了,我不是聖人我做不到。所有人都告訴我,就連我自已也都警告自已不能愛上他,可我就是愛了,我有什麼辦法,愛一個人是心里的指向,我掌控不住它…」
衛子凌捂著臉抽聲哽泣,她也很想忘了他,忘了愛,然後重新開始,像傅靜,李曉旭那樣去過屬于二十歲自已的生活。一棋錯,滿盤皆輸,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不,她還有路,即使葉君臨不愛她,也要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
這就是她唯一的路,她不是一個人,不能自私的只想著自已。葉振國這兩年那麼疼愛她,信任她,把滿滿的愛都給了她,她怎麼忍心去傷害他,讓他痛心。
雖然他嘴上說願意放她走,不願她為了報恩而勉強了自已,在心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有多麼希望她能留在葉家,做葉家的女主人,把這輩子所欠的愧疚都補償回來。
還記得他們第一次在棋雲社相見的時候,葉振國望著她怔怔出神,許久才輕笑著嘆出聲︰「你身上有股很獨特的氣質,我仿佛又看到年輕的她,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