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到了會員館,下車時,衛子凌看了一眼明佑凡,正猶豫的該怎麼開口。
「你不要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我,小心我一忍不住就撲上去。」明佑凡揉揉她的頭發,色眯眯的看著她。
「少來。」衛子凌氣嘟嘟的拂開他的手,什麼可憐巴巴,那分明就是怨恨的眼神好不好,就會顛倒黑白,自已心思不純正,還好意思說她引誘。
明佑凡收起玩笑,嚴肅的看著她︰「進去吧,我在這里等你。我說過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
子凌握緊車扣,把心一沉,推門而出。
進到廳內,遠遠的她就看到藍敬軒坐在偏僻的角落處,兩年了,他還是那樣的俊帥,那麼的有魅力。
記得她曾摟著他說過,不管他在哪里,她都能在第一眼發現他,就像心電感應一樣,這是與生俱來的。
衛子凌走過去,拉開椅子,強制鎮定的坐下,扯出僵澀的微笑︰「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是我早到了,我太心急著趕來見你。」藍敬軒看著她,眼底慈愛的泛著柔。
在他的注視下,衛子凌如坐針帖,「長腿舅舅…」
所幸服務員的到來化解了她的尷尬,「小姐,你要點餐嗎?」
衛子凌還沒來得開口,藍敬軒便翻看著菜單自行幫她點了幾樣,點完了交回給服務員,對她笑問︰「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衛子凌搖搖頭,「這些都是我愛吃的菜,你一直還記得。」
「只要是和你有關的,我都記得,阿茵,你還恨我嗎?」藍敬軒倒了杯熱茶推到她面前。
衛子凌看著熱氣騰裊的杯子,無限感慨的說︰「我也以為自己會恨,其實這兩年有的也只是怨,對你,永遠也恨不起來。」
藍敬軒呷了口茶,愧疚的說︰「傻孩子,當年把你拋下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會選擇這樣傷害你,這兩年每當回憶起就心痛難安,我希望你可以恨我,至少我心里好受,可你居然…」
「舅舅…雖然事情過去兩年了,可這個問題憋在我心里很難受,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問出來,如果…現在可以重新給你選擇,你的答案呢?」衛子凌雙手握著杯身,眼神無措的盯著茶面上飄著幾片葉子。
「阿茵,我愛你,正因為如此,我不會騙你,即使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還會這樣做,當年的選擇我至今也不後悔。」藍敬軒側過頭望向窗外,行人如芸,人生在世總有他們割舍不棄的執念,秉著這種執念可能會做出瘋狂不被世人所認解的事,但這就是支持他們活下去的信念。
「為什麼?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麼?」鼻頭發酸,眼淚忍不住翻滾而下。
「阿茵,你是我的外甥女。」
「我不是!你知道我不是!」衛子凌攫緊雙拳,聲音抑郁差吼道。
「你是!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藍敬軒眯眼看著她,堅定的重申。
衛子凌松開手,垂落下眸,強忍著哭聲,黯淡苦笑,「我明白!」
從一開始她就明白,他所認定的事實就不會改變,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試探,去踫觸他的底線,只因不甘心,憑什麼她要是被拋棄的那個,她是那麼的希望留在他的身邊,只是留在他的身邊,這什麼這麼簡單的要求他都不肯答應她。
他說他愛她,他願意把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給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願意去摘,可是,這就是他所謂的愛,一次次無情的拋棄,一次次痛徹心扉的傷害。
她受夠了,傷透了,即使再怎麼不甘心,不舍心,也不願像以前那樣默默的期待,苦守著那個不可能的奇跡。
現在她已經有自已相愛的男人,葉君臨,她現在很愛他,這種愛比前愛他的更甚。現在的生活她很滿意,也不願有任何的改變,至于那些曾經的過去,就讓它隨時間的沉澱而掩埋。
「阿茵……」
「不用說了,我真的明白了,長腿舅舅。」衛子凌打斷他的話,抽出桌上的紙巾抹掉淚,佯裝著扯出一絲僵硬的微笑,說︰「你有你的苦衷,我無從去責怪你,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誰也別去追究那些曾經的對錯,現在我也有我的選擇,葉君臨他就我選擇一輩子的男人,我很愛他。」
藍敬軒看著桌上的菜,食之無味的問︰「他知道你的過去嗎?」
衛子凌身子一顫,搖搖頭,「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所以長腿舅舅,萬一葉君臨查起來,一定會查到你那里,你答應我,不能告訴他,一個字也不能說,葉家是軍門世家,她不會接受一個有污點的媳婦,而且葉君臨的驕傲和自尊也接受不了。」
「他遲早會知道的,只要有心去查,以他的手腕沒有查不到的事,你認為這事能瞞得多久?」雖然這件事被他壓了下來,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事情遲早會有暴露的一天。萬一葉君臨知道她的刻意隱瞞,事情會到更無法挽回的局面。
「能瞞得了多久就瞞多久,只要我們不接觸,誰也不要去提及那些過去,他就不會起疑心,我真的很在乎他,現在我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他,如果連他都失去了,我真的不知道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思。長腿舅舅,我求求你,幫幫我,就這一次。」衛子凌苦苦的哀求著,眸眸里不斷的閃過惶恐。
她知道這樣的刻意的隱瞞是不對,可她真的沒辦法,正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才會患得患失,她也有想過去跟葉君臨坦白這一切,可是那些不堪的丑陋,那些錐心的痛苦,至今仍是她心里的噩夢。她寧願這樣繼續隱瞞著,也不願有任何失去他的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