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應該任由著你去大吵一鬧,這樣大家心里都愉快了嗎?凌子,身為葉家的人,在任何場合都要時刻的注意自已的言行舉止,慕叔和蘇姨他們不是別人,就算你對慕傾城再怎麼不滿,也要看看他們的面子,做人不能太隨性妄為。」葉君臨也理解她的心情,可在那種長輩們都在的情況下,他不可能任由著她亂來。
兩家的交情在那里,何況慕傾城是慕亦辰失散多年唯一的女兒,以慕氏集團今時今日的成就地位,他不可能讓她在這麼多人面前給慕傾城下難堪。
當初,他的確在引慕氏集團投資千葉案中利用了慕傾城,也是因為她們長得相像,這一點他的確是自作自受。
「利益在你眼里就那麼重要嗎?」衛子凌心灰意冷的看著他,眼里寒意的質問︰「知不知道,你這樣在等同于給她機會,讓她以為她有機會,是不是你也是這樣希望的?」
「衛子凌你要清醒你現在所說的是什麼話。」葉君臨也沉不住對她大聲吼。
「我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會這麼痛苦,如果我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被你繼續唬弄下去是不是如了你們所有人的心意。」衛子凌被妒嫉迷了心智,開始口不擇言的對他反吼。
沒有人想過她的處境和感受,卻要她來忍讓著顧全大局,下回如果再有這種情況,那是不是要她自動退讓,將葉君臨雙手奉上給慕傾城。
「難道你就要為了這麼一個不相關的人來跟我嘔氣跟我吵嗎?」葉君臨無力的捏著眉心,
「葉君臨,你不要把我當傻瓜了好不好,所有人都知道慕傾城不是不相關的人,瞧你媽那維護的樣子,怎麼舍得和她不相干,她真正想要不相干的人是我,是我在這里耽擱了大家,是我霸佔著原本不屬于我的東西,也許在你心里也會覺得如果你的未婚妻是她的話就不會痛苦為難,不用兩邊討好。」衛子凌哭得心力交瘁,腦袋就要爆開,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得這麼善于嫉妒,她痛恨這個丑陋不堪的自己。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嗎?衛子凌你沒心肝,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你愛怎樣就怎樣。」葉君臨冷冽地抬眸瞟了眼她,起身往房外走。
不想為了這種無稽的事跟她吵,都把心明坦放在她面前,她要這麼沒良心,他只能說,衛子凌你真行。
還沒走出房門,葉君臨腰間就被緊緊的圈住。
衛子凌把臉貼在他的後背,淚水透濕他的襯衣帶著微痛的溫熱。
「不要走,君臨,不要把我一個人丟下,我錯了,我不應該語無倫次,那是因為我太愛你了,太害怕失去你……」
衛子凌蹲子,捂面痛哭,眼淚透過指縫滴落在地磚上。
葉君臨站在那里沒有挪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問︰「兩年了,我不是好好的陪在你身邊,你還在害怕什麼?」
他都跟她坦白得這麼清楚,甚至要她生下屬于他們的孩子,這樣的感情擺在她面前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我怕……我怕……」衛子凌呆滯地反復喃念著,心亂如麻,在顛簸中失去了方向。
「告訴我,你心里究竟害怕什麼?」葉君臨心里不再跟她僵持,蹲子,挑起她的臉,讓她直視著自已。
衛子凌傾身環住他的脖子緊緊的抱住,淚水急促的從眼眶流淌而下,聲音低如呢喃,顫抖地說︰「我真怕……有一天,我對葉家,對你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我該怎麼辦,我該何去何從,你媽她不喜歡我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現在有沈佳怡,有慕傾城,我比不上她們,現在連爺爺他也向著她,那我呢?」
其實她早就知道葉振國對她的疼愛只是把她當成另一個人,那個他深愛卻愧欠著的女人。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那個真正叫衛子凌的女人竟會是蘇雨桐的母親,世事就是那麼的湊巧,而這卻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
這下他們會怎麼選擇,相似的一張臉,卻是有著不同身分,地位,其實不用想她都能猜到他們的選擇,沒有人會棄權力利益不顧,葉家更是如此。
說到底,她只不過是害怕再一次去承受被人拋棄的痛,這樣的痛,一次就夠了。
葉君臨拾起手幫她擦拭著臉上的淚痕,一字一句的從未有過嚴肅的告訴她︰「我葉君臨不想要的,誰也勉強不了,別人怎麼說怎麼想不重要,因為那不是我,你只要把手交給我,跟著我的步伐就可以,在我心里,你是無可取代的。」
衛子凌羞愧得不敢去看他,她外表看似很堅強,內心根本脆弱得不堪一擊。
她拉下他的手裹包在掌心,鼓起勇氣後抬眸看著他,「我是不是很沒用,很煩人,我不想這樣的,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已,當看著別的女人對你有好感示意的時候,心里妒火怎麼也壓不下,就要暴炸了一樣。你一定很受不了吧,不過我會改,我會收斂自已的脾氣,不敢跟你吵鬧……。」
葉君臨點住她喋喋不休的粉唇,眸光閃耀,薄唇邊漾起輕笑,說︰「你就是你,我愛的就是這樣的你,不用改,我喜歡看你為我吃醋的樣子,比起以前冷戰那會對我不聞不問縱容的好,這證明你在心里在乎我。」
「君臨,答應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把我拋棄好不好?」衛子凌動容的撲進他懷里,顫抖地閉著眼楮,睫毛在淚水中濕亮濕亮。
葉君臨親吻了一下松散開來的秀發,磁性的聲音十分的堅定,「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凌子,這輩子我決不負你!」
*
慕家
蘇雨桐立身倚在窗邊眺望著底下的萬家燈火,現在的生活是她夢寐以求的,深愛的丈夫,可愛的女兒,可心…為什麼還是那麼空呢,那一塊的空缺怎麼的填補不完。
慕亦辰從浴室出來,將頭巾丟在一邊走到她身後,輕摟著入懷,笑問︰「從葉家回來你好像就一直思緒不寧的。」
蘇雨桐輕撫著他交握在腰間的大手,不安的問︰「亦辰,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長得十分相像的人嗎?今晚見到那個女孩後,我心里一直很不安定,好像有什麼重大的事要發生了一樣。」
「會不會是你多心了,這世上長得相像的人多的是,這一對只是湊巧發生在我們身邊罷了。」慕亦辰將她的身子扳正過來,撫著眉間蹙緊的眉頭溫潤的安慰著。
他知道她的心事,也明白她的擔憂,一開始見到衛子凌時他被震詫住,也懷疑過,只是仔細回想一切卻經不起推敲,或許事情根本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復雜,也許就是那麼簡單,就這麼湊巧她們長得相像而已。
「不,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蘇雨桐搖搖頭推開他,走到沙發陷坐了進去,單手支著額頭,「別忘了,那個女孩她叫衛子凌,那是我媽的名字,葉家無緣無故的收留她並許給葉君臨,這一切不覺得奇怪嗎?」
「你也知道葉叔對你媽的感情和愧疚,遇到一個這麼相像的女孩他也難免觸人生情,也許他把你媽的名字許給她,就是想把以前的虧欠補回來。」慕亦辰輕嘆了句,繞到她身後,替著揉按著肩膀。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不過,亦辰你還是去查查她的底細吧,我想求一個心里安定。」蘇雨桐還是覺得不妥,這事就像擱在她心里的刺,一天不除就難以忍受。
「我答應你去查,不過你也答應我不要為這件事再憂心,一切等查出結果之後再說。」他也覺得要好好的調查一下,畢竟疑點太多。
蘇雨桐點點頭,舒服的享受著他的按摩,爾後想起什麼後,拉下他的手,「這件事不要讓城兒知道,我怕她心里有想法。」
在沒有得到確切的證實之前,她不想讓現在的一家人的生活有任何的影響,更不想讓女兒背上心理負擔。
慕亦辰俯輕蹭了蹭她的臉,「放心,這個我明白。」
隔了幾天之後,慕傾城約衛子凌在校道旁的西餐廳面會。
走進餐廳內,慕傾城慵懶的坐在椅子上攪著咖啡,見到她來了,嘴角也只是輕鄙的抽了兩下。
「說吧,這次找我來有什麼事。」衛子凌沒耐心再跟她客氣,一個對她丈夫意圖不軌的女人,很難心平靜氣的對待她。
「這麼沉不住氣,我還以為你的耐性很好,這不是你兩年來做得最好的事嗎,對了,听說前不久你還在這里擺定了一個君臨的紅顏知已,而且內容還很精彩。」慕傾城捏著湯匙一下一下的攪著杯里的咖啡,那一圈圈的波紋漾得心里特別痛快。
別的人可能會被她的外表所騙,可是她從沒有低估她的手腕,能跟藍敬軒扯上關系的人,單純不到哪里去,有是的心機。
「我想你約我過來不是跟我敘叨這些陳年舊事吧。」衛子凌手一顫,在桌子底下悄然緊握成拳,有些人你越是對她忍讓,她就越是得瑟,還真的以為所有人都怕了。
慕傾城冷嗤,到了這個時候還敢跟她橫,以前弄不死她是她命硬,現在弄死她就像捏死螞蟻那麼容易。
「衛子凌,不,應該說喬茵,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應該叫喬茵。」媚眼如絲,寒光乍放,恍似在玩弄著一件有趣的事。
「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該不會特意約我出來就是告訴我這個吧。」衛子凌十分淡定的看著他,仿佛說著一件事不相關的事。
沒有預料中的驚慌,慕傾城不知道她是真的無所謂還是在佯裝著淡定,「哦…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不愧是在葉家里混了兩年的人,功力增長了不少嘛。喬茵,實話跟你說了,葉家少女乃女乃這個位置我要定了,連帶著葉君臨這個男人也是我的,識相的就盡早給我退來,不要做垂死掙扎,我只對我想要的東西感興趣,至于你,從哪里來就給我滾到哪里去,或許我還可以給你一個苟延殘喘的機會。」
「如果我不呢?」衛子凌無懼無畏的挑視著她。
「當然,你有你的選擇,不過我一不高興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你也知道葉家雖然在雲城市獨樹一幟,可眼紅嫉妒的人可不少,外頭多的是巴不得葉家倒下來的人,以慕家的實力要扳倒葉家不是難事。」就知道她敬酒不吃,吃罰酒,沒關系,她有的是法子讓她就範,以現階段的實力,她還不是對手。
「不覺得你說的很可笑,太天真了嗎?」衛子凌晃了晃杯里的果汗,冷冷的輕笑出聲,「我知道葉家的地位並不是不可撼動,但是以慕叔跟葉家的關系交情,他還不至于昏了頭為了你去跟葉家作對,或者說,如果慕叔听到他的寶貝女兒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會怎樣,我想…那表情一定很精彩。」
「你……」被倒打一耙,這讓她甚是惱火,爾而緩下情緒,扯了扯嘴角,「別那麼得意,沒錯慕家是沒有理由去對付葉家,不過我是我爸唯一的女兒,要是我出了什麼意外,而這個意外的造成者是你的話,情況就會不同,到時候你說是兩家情誼重要呢,還是自已的寶貝女兒重要呢?又或者,葉家會為了維護你跟慕家徹底翻臉還是棄你而不顧呢?」
要整死她,有的是辦法,與其一招致命,倒不如慢慢折磨來得大快人心。
慕傾城伸手模了模自已的臉頰,這樣的一張臉,只要一個人就夠了,其余的,除之而後快。
「慕傾城,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家里有錢被嬌縱慣了的孩子,本性並不壞,今天我才發現,原來你的心機這麼深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衛子凌握緊杯子,強忍著要把果汁潑在她臉上的沖動。
她有一個溫文爾雅的父親,有一個溫柔慈善的母親,為什麼她的心就這麼狠毒,為什麼就不好好的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可她只有葉君臨這麼一個,為什麼她擁有了那麼多還要跟她搶這個生命里的唯一。她並不是真正的愛,她只是想嬴,為什麼她要這麼可恨。
「因為只要你喬茵有的我都要有,你喬茵沒有的我更要有,憑什麼我卑微的活著,而你卻坐享其成,我告訴你,這輩子我都要嬴你,我要把以前受過的苦痛百倍千倍的向你討要回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慕傾城眼里折射著狠光,一字一句從牙縫擠出。
「為什麼?」衛子凌不明白她對她的仇恨是從哪里來,只因為長得相像?
「為什麼?呵呵……就因為你是喬茵,一個被詛咒著不幸福出生到這個世上的人,所以你必須活在痛苦中,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自已造成的,要怨就怨你的命不好。」慕傾城仰著頭大笑,仿佛說著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這個時段西餐廳的人廖廖無幾,慕傾城的冷笑只引來幾個服務員的側目,很快他們又做回自已的事情去。
衛子凌低垂著頭看地面,逞強的面具在尖銳的話語面前漸漸裂痕,難道她的存在真的只是所有人的傷痛嗎?如果她的出生只是被詛咒著不幸福,那當初為什麼還要生下她?
沒有人能解答她這個問題,像打了死結,埋進了黃土,至直到死。
「我這輩子別無所求,只想擁有一個屬于自已的家,現在我擁有了,我很幸福,所以,無論你做什麼都好,我都不會放棄的。」不管以後會面臨怎樣的困難,只要有他陪在她身邊共同面對,她就能無所畏懼。
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也只有他才能撐起她的世界。
慕傾城擺弄著涂得艷紅的指甲,嗤之以鼻的冷哼,「話還是不要說得那麼滿的好,現在你的幸福卻是以後悲劇的開始,你還不知道吧,葉振國之所以疼愛你完全就是因為你的那張臉,這張長得像衛子凌的臉,衛子凌是我外婆,因為他愧對她,辜負了她的深情,所以他想要把這些虧欠彌補在你身上,不過,現在有我,有我媽,你說他還會像以前那樣疼愛維護你嗎?再說了,別忘了還有一個藍敬軒!」
衛子凌不敢置信的看向她,臉上的鎮定徹底崩潰,無措的揪扯著手指,她是怎麼知道藍敬軒的,難道她這麼自信的原因就是因為知道了她和藍敬軒之間的關系?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藍敬軒只是君臨公司的合作商而已。」
「真的只是合作商?你敢說跟他沒有關系?」慕傾城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輕呷了口冷掉的咖啡,雖然香味掉了一半,卻一點也不影響她此刻愉悅的興致。
已經到了放課時候,餐廳里陸陸續續進來了不少學生,聊天說笑的聲音一下子讓餐廳內的氣氛熱鬧了起來。
衛子凌的心卻一點一滴地在驟然縮冷,許久了她才找回自已的聲音,「他只是我舅舅。」
「是不是舅舅那也只有你心里清楚。」慕傾城冷而不屑地笑。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安,恐懼在不斷的擴張。
「就是你听到的那個意思唄。」將咖啡放回到桌上,慕傾城勾起唇角,繼續的扔下重彈,「別以為沒人知道你們倆人之間骯髒的丑事,兩年前你可是千里迢迢從南湘跑到北凌去找他,你們之間的關系真的只有舅舅和外甥女那麼簡單嗎?我看不至于吧,你說傳到葉家那里去會怎樣呢?」
衛子凌雙手怦的拍在桌面上,抿緊著唇,「你究竟想怎麼樣?」
果然,她還是知道了,只是當年知道她從南湘逃到北凌這事的人沒多少,慕傾城又是從哪里得到的信息,在腦里飛快的排除究竟是誰在泄底陷害她。
「怎麼?怕了呀?我還以為你衛子凌天不怕地不怕。哦…應該是叫喬茵,你不配玷污我外婆的名字。」慕傾城臉上的笑意越發的燦爛,她心里越慌越痛,她就越開心越興奮。
她給了路她選,是她自已不知好歹,現在也別怪她心狠手辣。
「我看倒是你弄錯了,兩年前我是去找他了,難道外甥女就不可以去找自已的舅舅嗎?慕傾城,我知道你想嬴我,不過拿這種事來含血噴人未免太卑鄙了,我無愧于心,根本不懼你的存心誣蔑。」衛子凌強讓著自已鎮定,如果這個時候慌了神就真的中了她的心計。
也許慕傾城只是在虛張聲勢,她手里根本沒有證據,只是憑著猜測以此為把柄來逼她就範。她要控制好自已的情緒,不能被她牽著往坑里跳。
「是嗎?」慕傾城站起身,從名牌包包里抽出一張百元鈔票壓在杯子下,傾身湊到她面前,挑著媚眼,低沉著聲︰「你真的無愧于心嗎?告訴你,我慕傾城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今天我敢來跟你攤牌,就做好了一切準備,收拾你只在股掌之間,就看我的心情而已。不過看在你跟我長得相似的份上,我放你一馬,一個星期後你自動跟葉君臨取消婚約,離開葉家,不然到時候我可指不定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別挑戰我的耐性。」
說完,便神氣的扭著身子離開西餐廳。
衛子凌還在怔懵著,腦里不時的閃現在剛才的話,這一次,她相信慕傾城不是開玩笑的,而是勢在必得。
埋頭趴在桌面上,淚珠沾濕著眼睫滴落在桌面上,隱聲抽泣著。
她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揪著她的這些過往而糾纏不清咬著她不放,她真的只想有個重新的開始,過著簡單幸福的生活而已,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她?
以前的事是她的錯嗎?出生到這個世上是她可以選擇的嗎?那麼他們要對她這麼殘忍,連一次改變的機會都不吝嗇給她,難道一定要她掙扎在痛苦邊緣里的時候,所有人才會開心幸福嗎?難道小小的一個她就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和決策力嗎?
她痛恨所有人對她的不公,更憎恨慕傾城一再對她的傷害,她的出現讓她活得更輕賤更卑微,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自已生活在一個有父母相愛的家庭,也不用像現在處處受人凌辱的孤女。
突然,她挺直身從書包里拿出手機找到藍敬軒的號碼後撥了出去,鈴聲響了幾下後,手指僵滯的按掉。
這個時候她還打給他有什麼意思,去質問他有沒有把事情透露給慕傾城嗎?問了又如何,如果他不承認呢?這個電話根本沒有意義。
上次他們已經說清楚了兩不相干,以後就算再見到了也只是陌生人,現在她又何必為了這件事去自掌自已的嘴巴。
知道她偷偷跑到北凌去的人只有三個人,除喬媽媽和喬政之外,就只有他藍敬軒。不過現在不管事情是不是他透露的都不重要了,慕傾城她已經知道了一切,並以此來威脅她。她也很清楚,如果不按照她所說的去做,也許她真的會將一切攤開來說,到時候面對葉君臨,面對葉振國的時候,她情何以堪。
可是這個時候要她離開做不到,至今她仍記得葉君臨在訂婚那晚,當他粗暴蠻橫的闖入她身體里時,說的那句話,現在他真的做到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她已經刻上葉君臨這三個字直至到死。
手里鳴響著的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是藍敬軒打過來的,估計是剛才她打的那通電話。
接通後,藍敬軒溫潤的嗓音傳來︰「阿茵,你剛才找我嗎?」
衛子凌哽了哽聲,盡量讓自已的聲音听起來自然的說︰「沒有,剛才不小心按錯了。」
「哦……」溫潤的嗓音里有些許的失望,但很快就被他斂去,笑問道︰「最近過得還好嗎?」
一直提醒自已不要陷進去,可是就是控制不住的想知道更多關于她的一切,忘不掉她,煙,酒,女人,無論哪一樣都無法讓他忘掉她,反而像毒癮一樣越陷越深,直到今天的無法自拔。
兩年了,眼看一切就要成功了,他怎麼可以為了她將籌謀已久的計劃潰于一旦。
「很好,你去忙吧,我掛了。」
衛子凌沒有給他回話的機會就把電話掛了,已經無法再假裝下去,心正在滴滴沁血。
翻開通訊錄,找到藍敬軒的號碼,強忍著痛心將號碼刪除。
就讓他們的過去化作灰燼煙硝雲散吧,以後橋歸橋,路歸路,生死不相逢。
晚上,葉君臨坐在床上捧著筆記本瀏覽著經濟時事。
衛子凌沖了澡出來,腳沒干就爬上床,心緒不寧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想著今天和慕傾城的話。
如果慕傾城把一切攤出來,那她該如何應對那種局勢,葉家的人會怎麼看她,葉君臨會相信她嗎?
她沒有信心和把握,事情不會朝更壞的方向發展。
「今晚怎麼這麼安靜?有心事?」葉君臨一手點擊著網頁,一手撫著她的頭發喃問。
平時她都會摟著他嘰嘰喳喳的講著學校的事,今天卻安靜得一句話也沒說。
在該不該向他坦白一切的問題上,心里此刻正天人交戰,衛子凌掙扎了許久也理不出個頭緒,「君臨,如果…我是說如果…」
幾經欲言又止,以這兩年來對她了解,葉君臨可以很肯定她心里一定有事,關機後將筆記本擱放到床邊櫃上,低眸輕問︰「究竟是什麼事,對我你還要有秘密嗎?」
衛子凌低垂著頭看著自已指甲干干淨淨的,不似慕傾城那麼艷麗嬌媚,雖然心里一直告訴自已不要試圖去和她們比較,因為根本不是同一級別根本沒有可比性,可是不知不覺中,在一些細小的東西里她總會暗自較真,她想得很清楚,有些事情是天生注定的,不是你付出了努力就可以得到應有的回報。
「我……」衛子凌眸光閃爍的看著梳妝台上的大圓鏡,緊咬著下唇,始終難以啟齒。
說和不說僅在一念之間,不說,她還可以僥幸地隱瞞這一切,只要擺定慕傾城,事情自然可以壓下來,而他們仍會這麼幸福的在一起。但是說了,或許他會原諒她的一切不堪的過往,一如既往的愛著她生活下去,或許他不能接受她,從此他們的感情就此了斷。
這段感情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護著,現在他們已經突破最大的障礙走到一起了,所以這五十的機會,她不能冒這個險,原驚她的自私和怯弱,她只是太渴望擁有,太害怕失去了。
也許這將是一條越走越偏的不軌路,但她還是要堅持下去,選擇了就不會後悔,第一次的選擇她錯,這一次她相信一定不會錯,上天不會懲罰兩個相愛的人。
「嗯?」葉君臨平靜的看著她,頜首等著接下來的話。
「沒有。」衛子凌笑著搖搖頭,兩手交纏在他腰間,蹙眉中帶著幾分糾結的說︰「我在想,後天不是媽的生日嘛,我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所以在煩惱著究竟要送什麼禮物給她。」
原來是這個,葉君臨捏捏她的小俏鼻,寵溺的哄道,「原來是生日禮物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真是瞎操心,明天放學後我去接你去買禮物。」
「真的?不是騙我的吧?」衛子凌跳坐起身,兩眼閃晶晶瞅著他,訂婚兩年除了必要出席的宴會,葉君臨都不願跟她在外面出入任何的場所,現在他居然自發的要求帶她去挑禮物,這對她真的是很大的驚喜,他的心已經慢慢的在適應她,為她而改變。
「小東西,就只是這樣就讓你高興成那樣,你也太容易滿足了。」在她額頭上輕敲了一下,疼惜的揉著絲滑的長發,內心某個柔軟的深處正被觸動著。
嬌羞的在他的唇邊親了一下,窩回他的懷里,緊貼著他的胸膛听著那怦然有力的心跳聲,這個百般寵愛她的男人是屬于她的,她選擇隱瞞也是對的,這一切費盡辛苦才得到的,她怎麼忍心讓它在傾刻間巋然失去,這個不堪丑陋的過往就讓她一輩子都爛到肚子里。
「誰說的,我胃口可大著呢,買完禮物後你還要陪我去吃飯,去逛街,去拍大頭貼,這些事情你從來都沒有為我做過,所以現在要一點一點的補回來。對了,這個禮物我們一定要好好挑選,你也知道媽這陣子對我的意見非常大,所以禮物不僅要特別還要意義非凡,這樣才能討她的歡心,讓她對我改觀。」
衛子凌自顧自的喃念著,縴縴玉指在他的胸前輕打著圈,似另一番地挑逗。
葉君臨吞咽一口水,看著身下某處炙熱的地方,正蓄勢待發的準備翹首以待。
「禮物不是難事,最重要的是要能送到她心坎里去,媽她現在什麼都有了,就缺了個金孫,你送這個給她,我保證她會把你當國寶一樣奉養著。」埋頭在她的頸窩著吮吻著,還緩解著難耐引誘帶來的渴望。
「葉君臨……。」衛子凌被他吻得有些難受,小月復間騰然簇升起一陣炙火,十指插進他的發間揪扯著,不知是想讓他離開還是想讓他更深入。
他們不是在談論著生日禮物,怎麼談著談著就走味滾到床上去了。
「凌子,咱們…再努力一把,把孩子造出來了,你跟媽之間就什麼矛盾都沒有了。」葉君臨眸里染著熾熱的**,喉結饑渴難耐的滾動,俯下頭在性感迷人的鎖骨上吮吻出許許多多的痕跡。
「可是…可是…」衛子凌幾欲掙扎著想告訴他,禮物不是他們這樣努力就能一下子造出來的,可是她沒有機會說出口便湮沒在葉君臨如潮水般的**中。
「給我,一個只屬于你和我的孩子。」葉君臨半撐著身子壓在她身上,強忍著**在告訴她,這一次他不希望是自已單方面的要求,而是她,全身心的投入。
衛子凌沒有任何的猶豫,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拉子,細啄著俊逸的臉頰,輕聲喚了句︰「好!」
只要他願意,她可以為他付出所有的一切,孕育他們的孩子,營造一個屬于他們溫暖的家。
隔天,衛子凌剛才出校門,就看見葉君臨騷包的瑪莎拉蒂很是顯眼的停在門口。
叭叭……
葉君臨也看到了她,按了幾下喇叭示意她上車。
衛子凌在眾多羨慕的眼神下坐上車,敦促他快點開車離開。
葉君臨將她攬過來飽親一頓後,拋了個媚眼便駕車離去。
車子開到一家高級餐廳,衛子凌在車窗著望了望,不解的問︰「君臨,我們不是去挑禮物嗎,你來餐廳干嘛?」
「傻瓜,來餐廳當然是吃飯,吃完飯後我們再去挑禮物,然後逛街,拍大頭貼,把你想做的事情都做完。」葉君臨幫她解開安全帶,寵溺的揉揉她的頭,「下車吧!」
葉君臨點了一桌的菜,衛子凌沒吃多少,總是忍不住偷看著他,心里偷著樂。
「你在偷看我?」葉君臨眯著眼好笑的看著她。
「沒有,我在看吃什麼菜。」義正言辭的說,她才不承認。
「現在先吃飯,晚上回到家里再讓你慢慢看個夠。」葉君臨往她碗里夾著菜,邪痞的笑道。
「你…不正經。」衛子凌羞得兩頰發熱,假裝著什麼也听不見的埋頭吃飯,再也不敢偷偷看他。
以前她以為葉君臨性子沉斂冷清,可後來才發現,只要被他愛上了,那真的是百無禁忌,有時候熱情得就像一團熾熱得將你明滅的焰火。
隨後,葉君臨沒有去拿車,而是牽著她在街上漫行著。
衛子凌低眸看著兩人十指交扣的手,感受小著上頭傳來的溫暖,延綿至心窩。
她知道他有心補償以前對她的冷落虧欠,記得他曾經的一個紅顏知己跑到她面前炫耀著說過,葉君臨對女人的寵愛簡直能把人的心給揉碎,你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當時這句話就像一把匕首直插盡她心口,然後血淋淋的拔出。
盡管對那些曾經的女人無法釋懷,不過無所謂,至少現在頂著未婚妻的頭餃,被他捧在手里的珍寶是她。
葉君臨停下步子,可她還是茫然的往前走,他拉了一下她的手,這才緩過神來。
抬頭一望,香灣國際時尚城,她和沒想到他居然會帶她來這里。
傅靜很愛來香灣里購物,而且每次都會拉著她和李曉旭作伴,也是在這里,她不止一次的踫到葉君臨帶著不同的女人來這里買東西,傅靜氣沖的要上去討個說法卻被她拉開,相視一眼便匆匆離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過這里,怯弱得用逃避來面對事實,更多的是她害怕再一次看到他帶著女人那種錐心刺骨的痛。
他對他的女人很大方,不吝嗇用金錢滿足她們,這次他帶她也來這里,是不是她跟以前那些女人也一樣嗎?
在門口躊躇著,最後還是跟他走了進去,在心里她安慰著自已,這是她第一次和他來香灣,也是他帶的最後一個女人,她有信心成為他的唯一。
兩人隨意的在城里逛了一圈走進一家響負盛名的玉器店。
「在這里挑禮物嗎?」衛子凌拉住他的手不解的問,
「要討媽的歡心,就要挑她最喜歡的東西,媽可是玉石收藏的愛好者,所以送這個絕對不會錯。」葉君臨從身後攬著她的肩頭,側著臉,眼角揚挑著扈傲的笑意。
「說得這麼神?」衛子凌半是疑惑的被他帶進店內。
店員正專業的替他們介紹時,衛子凌在櫃子挑起一個玉質晶瑩剔透的手鐲,仔細的觀看問︰「君臨,你說這個玉手鐲怎麼樣,款式獨特,質感清透,媽帶起來肯定很顯氣質。」
葉君臨接過手放在燈光下照看著,滿意的點頭頭,「的確很精致,就它了嗎?」
「嗯!就它了。」衛子凌眸光亮晶晶的看著他點頭,很難踫到這種一眼就讓自己看中的東西。
葉君臨示意店員打包,摟著衛子凌到別處繼續看,心里思索著下個月就是他們訂婚兩年的紀念日。
他沒有送過她任何東西,而她也不像其他女人那要求他,這兩年來實在是虧欠她太多了,這次的訂婚紀念日他要好好準備給她一個驚喜。
「君臨,沒想到在這遇到你,我還以為認錯人了。」慕傾城款款走進店內,仿若旁若無人般,小鳥依人的挽著葉君臨的手臂。
「凌子,你也為陸阿姨挑生日禮物。」對上衛子凌微微一笑,眼神卻是狠肆一瞥。
衛子凌沒有去看她,只是對著葉君臨淡淡一笑說︰「我去那邊看看,你們聊聊吧。」
慕傾城暗捏著手袋,心里冷沉著氣,竟敢當面給她擺臉色,想耍威風是吧,沒關系,不久以後會讓她償到應有的苦果。
很快的將內心不快的情緒隱去,撒嬌似的拉著葉君臨的手,「君臨,凌子她是不是還在為那晚的事在生我的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葉君臨也沒去看她,是不是故意的也只有她自已知道,見店員將手鐲打包好,走到櫃台前抽出卡簽單。
慕傾城見葉君臨對自已不怎麼搭理,心里的恨意騰升到了一個極端點。
瞟了眼在一旁專櫃那衛子凌,氣沖沖的走到她面前諷嘲道︰「喬茵,你知道我慕傾城很少佩服人的,你算是一個,死頭臨頭你還有興致逛商城,我的一個星期的限制考慮得怎麼樣?」
衛子凌知道她的來意不善,索性敞開一切跟她談,「慕傾城你是真的愛葉君臨,還是只是單純的想要贏我。」
「兩者兼得,葉君臨是難得讓我傾心的男人當然不會放過他,更重要的是我的徹底的擊潰,把你的所有完全的搶過來。」慕傾城風情萬種地撩著頭發,紅唇上勾抹,顯露著勝利者的姿態。
衛子凌堵了一股氣,背貼著櫃台,冷眼對看著,沉聲冷問︰「你為什麼這麼恨我,為什麼一定要贏我?我想知道原因,我們之間應該沒有什麼過節吧,我不明白為什麼你總是針對我,視我為仇敵?」
從第一面開始,她們之間互看不順眼,心存芥蒂。即使對她再怎麼不滿,衛子凌從來沒有對她表現過什麼,可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恤。